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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俄證券公司的交易大廳裏,氣氛一陣寂靜,不論李成童剛還是伊爾別多夫,他們都愣愣的看著周銘,一臉茫然錯愕的看著周銘。.


    關停證券公司不是阻礙而是最大的幫助?


    對於周銘的話,李成童剛和伊爾別多夫都淩亂了,他們不明白周銘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說周銘不是準備走資本市場這邊把手上的舊盧布兌換成美元或者其他國家的貨幣,最後再換成新盧布嗎?可就算周銘並不是這樣打算的,但證券公司也一直是他們圍繞的中心,現在被突然關停也對他們並沒有好處的,周銘怎麽就會這樣認為呢?


    麵對眼前三人的疑惑,周銘倒也是不忙回答,而是先對伊爾別多夫說:“既然總統先生都已經親自到這裏來發號施令了,這個證券公司就應該停止一切業務了?不會再有下單和拋售了吧?”


    伊爾別多夫盡管不明白周銘的意思,但他還是回答道:“沒錯,馬上我就可以讓證券公司的員工放假休息了。”


    周銘這個時候卻搖搖頭說:“伊爾別多夫先生果然是一位體恤員工的好老板,但我想說的是,我可沒有說過可以讓證券公司的員工可以放假休息了。”


    “既然總統先生已經親自過來要求關停資本市場了,我是個商人,我還要在這個國家做事的,可不敢忤逆國家總統的命令,還望周銘先生您能理解。”伊爾別多夫說。


    “我想伊爾別多夫先生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也是一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管是在我們國內還是在北俄共和國這裏,我都會遵守當地的最高法令,所以我當然也不會讓伊爾別多夫先生你去忤逆國家總統的命令,隻是我這裏有一些問題想問你。”


    周銘的話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一下,然後一字一頓的慢慢對伊爾別多夫說:“我想請問伊爾別多夫先生,我明白證券市場在遇到不可抗力的需要關停的時候,是會停掉業務,那麽如果是之前還沒有完成的業務呢?”


    “如果是之前還沒來得及完成的業務,隻要是在公司接到關停命令之前的業務,就會要完成……”


    伊爾別多夫的話說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因為這位聰明的猶太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看著周銘不確信的問:“周銘先生您的意思是?”


    周銘微微一笑說:“我覺得我在昨天就已經和伊爾別多夫先生你通了電話,並且伊爾別多夫先生你也是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已經接受了我的委托,並且還派十輛運鈔車去切爾夫市場裝舊盧布,而總統的命令隻是剛剛才發生的,這個事情怎麽都應該是我的順序要放在前麵吧?”


    聽到周銘這句話,伊爾別多夫和李成童剛才恍然明白了周銘的意思,周銘這個時候就是準備打一個擦邊球。


    的確剛才北俄總統已經親自下來要求關停證券公司了,但問題在於周銘的業務是在接到關停通知前開始的,北俄證券公司規定已經開始的交易要優先完成,哪怕證券公司已經停止了交易。就像現在這樣,雖然是北俄總統要求關停的證券公司,但隻要周銘的業務是在關停之前提交的,就應該優先完成,哪怕現在已經休市了。


    休市也並不是什麽壞事,因為往常由於證券公司的事情很多,周銘提交的交易又數額巨大,證券公司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核算,但是現在由於處在休市階段,並不會有人過來幹擾,整個證券公司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幫周銘核算,怎麽能說不是好事呢?


    隻是想法固然是這個想法,但在這個想法的核心,就是在於伊爾別多夫這個人他是如何想的。


    畢竟這是個擦邊球,要執行起來也是有風險的,如果伊爾別多夫支持那不用說,直接做就行了,但如果他不同意,那這個事情就沒辦法了。


    感受到周圍幾個中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伊爾別多夫想了一下說:“周銘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周銘先生也請你體諒我一下,你知道總統先生既然親自來證券公司要求停市,肯定是有他的考量,如果我陽奉陰違的話,恐怕會惹來很大麻煩的呀!”


    李成和童剛當即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就伊爾別多夫這番話說出來,顯然就是擺出了一副坐地起價的態勢。


    但這也是正常的,怎麽說現在周銘的這十幾億舊盧布未來何去何從,就在在伊爾別多夫的一念之間,他要不趁這個機會提點條件,那就太白癡了。


    不過周銘麵對伊爾別多夫的坐地起價卻並不在意,相比李成和童剛的眉頭緊皺,他卻是神色輕鬆的說:“我明白伊爾別多夫先生你的難處,不過有一點也是沒辦法的,不管怎麽說,我的錢已經上了你的車,是已經進入了證券公司賬戶上的,現在就在證券公司門外。”


    “現在由於總統先生的命令,證券公司沒法處理我能理解,但在重新開市以後,我的錢一定要是在北俄國內能夠流通的貨幣,”周銘最後還提醒了一句,“因為證券公司的賬戶是和聯合銀行的賬戶相關聯的。”


    伊爾別多夫的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周銘這番話就是在向他逼宮,他滿以為自己手裏握著周銘的關鍵,卻沒想這個關鍵也是自己的關鍵。


    原因正如周銘所說,證券公司和聯合銀行的賬戶是相關聯的,周銘存進來的錢自然就在聯合銀行的賬戶上。


    而從另一個方麵來說,由於自己這是銀行,並不是保險櫃,周銘存進來的錢是這個時候北俄仍然流通的,那麽當他再來取的時候,銀行給他的錢當然也必須是北俄國內能夠流通的了,總不能儲戶存進來是能用的錢,取出去以後卻是一堆不能用的廢紙,那這銀行還有什麽信譽可言?


    這個想法讓伊爾別多夫感到十分蛋疼,因為這完全就是他被周銘給卡住了脖子,不管怎麽樣他都得幫周銘想辦法換到同等價值的新盧布了。


    周銘這個時候又對他說:“不過我倒認為這對伊爾別多夫先生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麵對周銘這句鼓勵的話語,伊爾別多夫感到有些驚訝,隨後周銘對他解釋說:“聯合銀行原本就是北俄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銀行,現在又被注入了這麽多的財富,盡管隻是舊盧布,但在資本市場和金融市場之間這麽來回流動,就能為聯合銀行創造非常大的價值,不知道伊爾別多夫先生你怎麽想?”


    “當然還有一點,”周銘又補充了一句說,“在證券公司和銀行之間的交易,如果我沒記錯,作為中間人是可以抽取傭金的,所以伊爾別多夫先生你還有很好的個人利益呀!”


    聽到周銘這麽說,讓一旁的李成和童剛這樣的老油條都不能不在心裏默默為周銘點個讚。


    其實周銘的策略很簡單,就是典型的打一棒子給顆蜜棗,先是威脅告訴伊爾別多夫他不論怎麽做最終的結果都是要幫自己兌換新盧布的,後來又告訴他隻要繼續按照他們事先商量好的步調走,不管是他的聯合銀行還是他自己,都是能獲得實實在在好處的。


    因為現在他們畢竟還是在別人的土地上,麵對著的也是這裏的地頭蛇,不管是一味的威脅還是一味的給好處,都是行不通的。


    一味的威脅會起到反效果,萬一把伊爾別多夫給弄煩了,他真鐵了心和周銘對著幹,握著這筆錢和周銘耍橫玩賴周銘也沒辦法,相反一味的給好處,那就會讓伊爾別多夫覺得他好欺負,到時候就說不準會出什麽事了,因此隻有像周銘現在這樣打一棒子給顆蜜棗,才是最正確的體位。


    不過這個道理說出來誰都懂,但真的要做到,還像周銘這樣用的行雲流水,就很難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李成和童剛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放心,在他們看來,周銘能這麽說,就表示現在這個事情已經很穩了,除非伊爾別多夫這個人突然一下子發神經,否則他就會被周銘給說服。


    果不其然,當那邊李成和童剛才這麽想的時候,伊爾別多夫這邊就很配合的苦笑一下說:“周銘先生的話果然超出了一般人的思維範疇。”


    伊爾別多夫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是真的很無奈,因為周銘剛才的這番話,正是之前他勸自己幫他的話,伊爾別多夫怎麽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又說出來了,都說一頭驢不會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但現在伊爾別多夫的情況又怎麽說?這如何能不讓伊爾別多夫心裏感到無奈呢?


    周銘也笑了,因為從伊爾別多夫這句話就不難看出他已經妥協了,於是周銘也說:“多謝伊爾別多夫先生的誇讚,不過我還是堅持認為,你和我們的合作,未來肯定是有非常好前景的。”


    “我從不懷疑這一點,同時我也相信周銘先生你未來一定會讓全世界都為之驚訝的。”


    伊爾別多夫誇了周銘這一句,隨後轉身叫來證券公司的負責人,吩咐他說:“馬上清點周銘先生的舊盧布,為他完成這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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