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帶你們實現這華麗的逆轉?


    隨著周銘這句話,現場所有人當時就全都被驚呆了,大家都一臉懵逼的看著周銘,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突然安靜了下來,搞不清楚周銘怎麽就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來自華夏的周銘先生,我希望你還能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原本會跟過來也是父親要我帶著庫德人最精銳的遊擊戰士要來實現聖戰夢想,去和美國人戰鬥的,但是現在薩爾姆自己堅持不下去選擇了投降,我們為什麽還要繼續下去呢?”蕾雅直視著周銘說,“我們庫德戰士的生命,不是用來隨意揮霍的!”


    大使林洪也說:“我認為這位蕾雅同誌說的很對,我知道周銘同誌你為了這場海灣戰爭計劃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你很不甘心失敗,但現在是薩爾姆已經宣布了投降,是他選擇了放棄,我們還能怎麽辦呢?隻能趁著美軍還沒有完全進來之前趕緊先撤離才是上上之策。”


    “蕾雅公主還有林洪大使,我承認你們都說的很有道理,但也僅限於在道理上。”周銘說,“首先我並沒有任何想要揮霍庫德人戰士生命的意思,其次我並非是不甘心失敗,而是我根本就沒有完全失敗。”


    周銘說到這裏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剛才究竟有沒有仔細聽林洪大使的話,薩爾姆並沒有宣布無條件投降,而是宣布接受聯合國的第660號決議,在保證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從科威特撤軍,簡而言之這就是一種有附加條件的投降。”


    “那這種投降有什麽區別嗎?不都是投降。”蕾雅不解的問,在她看來,什麽無條件投降和有附加條件的投降,這不都是投降嗎?


    對於這個問題,都不用周銘回答,林洪就先說道:“我明白了,周銘同誌你的意思是說薩爾姆宣布投降並不是真的想要投降,而是一種緩兵之計,在正麵戰場已經陷入絕境的時候,妄圖造成既定事實。”


    聽著林洪的解釋,蕾雅還是不明白的問:“什麽緩兵之計,什麽不是真的想要投降?難道說這投降還有什麽講究嗎?”


    麵對蕾雅的疑問,周銘為她解釋的反問她道:“如果是你,你會接受薩爾姆帶有附加條件的投降嗎?比如說,他依然要求保留對科威特的占領,或者是對科威特的利益等等。”


    “當然不可能接受!你薩爾姆都是戰敗者,憑什麽向我們這些勝利者提條件?”蕾雅毫不猶豫的說。


    周銘這時兩手一攤:“所以了,美國人自然也不可能接受,更別說他們所進行的這場戰爭,目的就是要恢複科威特的主權和領土完整的。那麽現在美國人既然沒辦法接受薩爾姆提出的條件,所以結果呢?”


    “結果就是戰爭繼續,薩爾姆的投降就等於沒有宣布。”蕾雅順著周銘的話往下說道。


    對於周銘和蕾雅的話,林洪聽了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說:“沒錯,如果周銘你這麽分析的話,那麽今天薩爾姆命令他的導彈部隊分別向以色列和沙特等海灣國家發射飛毛腿導彈的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沒錯,他這麽做無非就是想向全世界證明自己仍然還存在著反擊的力量,但他卻並不知道實際他這樣的做法,就等於告訴了全世界,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否則一個正常國家是不會隨意到處發射導彈的。”周銘評價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這些華夏人接下來打算怎麽辦?要馬上進巴迪納嗎?”蕾雅問。


    周銘對此想了想回答:“現在的形勢已經決定我們沒有再進入巴迪納調整的時間了,所以蕾雅公主你和你的遊擊隊必須馬上開赴前線,部署在巴士拉一線,拖住美軍在每一座城市進行巷戰,你們能做到嗎?”


    “雖然辛苦一點,但作為真主最忠誠的仆人,我對我的戰士很有信心。”蕾雅隨後又問,“那麽你呢?”


    “我要去巴迪納,不管薩爾姆那邊隻是一個緩兵之計還是真的害怕想要投降了,我都必須要弄清楚,甚至在有必要的情況下,我都要把他給控製起來,才能讓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周銘說。


    得到了周銘的命令,蕾雅並沒有立即執行,而是先上下打量了周銘好幾眼說:“說真的,你真的隻是一個商人嗎?”


    對於蕾雅的這個問題,周銘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回答道:“我想我還是能算的,都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而政治則是經濟的延續,那麽說戰爭是經濟的延續也沒什麽不對,就是眼下我們所親身經曆的這場海灣戰爭就是美國的兩大財團所挑起來的,那麽既然他們可以參與戰爭,我為什麽不可以呢?”


    蕾雅笑了:“原來如此,說實在的,在認識你之前,我以為戰爭就隻是兩個人之間的矛盾,看的順眼的就是好朋友,不順眼了就是能打到死的敵人,並不知道一場戰爭裏麵原來還有這麽多複雜的事情。”


    蕾雅說到最後低下頭似乎有些靦腆和羞澀的說:“我非常感謝真主能把你帶來我的身邊,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想法,但是我……真的很高興能認識你。”


    說完最後一句話,蕾雅就帶著她的庫德人遊擊隊離開了,隻留下周銘有些莫名其妙的還在原地,倒是林洪看出了一點端倪問:“周銘同誌,那位庫德公主不會是愛上你了吧?”


    “應該不至於吧?因為我好想並沒有做出任何調戲她的事情,反倒是從馬哈德到巴迪納,她都挺討厭我的,因為是我把整個庫德族給拖進了這場海灣戰爭中,尤其還是站在了薩爾姆這個絕對弱勢的一方,我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有那麽大。”周銘說。


    林洪則笑著對周銘說:“那你肯定沒有聽過一句來自沙烏地的老話,愛情就像是一場綠洲的暴風雨,到來的時候猛烈又毫無征兆。”


    林洪這句玩笑讓周銘有些無奈,不過想想好像又有那麽一點道理的樣子。


    最後周銘搖搖頭,還是選擇先把這些事情給放在一邊,畢竟眼下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周銘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問:“林大使,現在巴迪納的局勢怎麽樣了?”


    林洪當然明白周銘問的是哪方麵的局勢,他也沒有過多的八卦心,因此他很清晰的回答道:“非常糟糕,薩爾姆已經是鐵了心要投降了,之前他的表弟也是伊拉克的二號人物馬吉德勸他都沒用,反而還被薩爾姆的直屬衛隊給抓起來關在總統府旁邊的私人監獄裏了。”


    “該死的,看來那次空襲已經讓他嚇破膽了。”周銘說。


    “我想應該就是這樣了,那麽周銘同誌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林洪問。


    周銘對此想了一下然後說:“林大使你知道那位馬吉德先生被關押的確切位置嗎?我想我們很有必要先找他談談了。”


    可是馬吉德是薩爾姆重點關押的對象,如果在沒得到允許的前提下貿然去見馬吉德,會引起薩爾姆不必要的猜疑。


    原本林洪想這麽勸周銘一句,不過在看到周銘堅定的眼神以後就沒說出口了,開玩笑,這位周銘先生可是連伊拉克總統薩爾姆已經向全世界宣布投降了的局麵都要扳回來的,現在隻是在沒得到許可去見馬吉德,這比起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來說,無疑是小巫見大巫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林洪帶著周銘向薩爾姆的特別監獄進發了,在半個多小時以後到達了目的地。


    這個薩爾姆的特別監獄實際就是一個地下倉庫,之前是用來存放食物的,後來薩爾姆通過政變建立了獨裁政權以後,為了打擊自己的反對勢力肅清隊伍,就將這個地下倉庫改成了他的特別監獄,專門用來關押那些反對他,或者是激怒了他的人。


    這個特別監獄的守衛自然是很森嚴的,不過林洪通過自己偽造的特別通行證很順利的帶周銘他們進去了。說起這份特別通行證其實也是一個巧合,原本這個通行證是林洪為了避免形勢到了最危急的時候護送周銘離開伊拉克用的,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在監獄守衛的帶領下,周銘他們非常順利的就來到了關押馬吉德的牢房。


    這是一個單獨的牢房,裏麵有華麗的床和沙發,還有專門的洗漱間和電視,或者說相比‘牢房’,‘套間’這個詞更可以很好的形容。


    無疑這是軍警衛隊知道馬吉德的身份,但他們不知道馬吉德和薩爾姆這倆兄弟究竟鬧了什麽矛盾,礙於薩爾姆的命令,就隻好先把馬吉德安排在這了,這樣既執行了薩爾姆的命令,又沒有過分的得罪馬吉德不擔心馬吉德在恢複權位以後的算賬,也算是小人物的一套處世哲學了。


    “馬吉德先生你好,看來我們對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了,因為你在這裏看樣子過的還挺愜意的,除了沒有自由以外。”


    隔著探視用的小窗戶,周銘對馬吉德調侃了一句,而馬吉德聽到周銘的聲音也馬上站起來了,他三兩步的跑到小窗戶旁邊,驚訝的看著周銘道:“周銘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難道是總統他終於想通了嗎?可是我剛才看了電視,他已經通過媒體向全世界宣布投降了,這還能怎樣呢?”


    對於馬吉德的糾結,周銘笑著對他說:“在牢房裏所能看到和聽到的東西終歸是有限的,如果馬吉德先生你真的想知道發生了什麽,那你就從牢房裏出來不就好了嗎?”


    “出來?總統已經想通要放了我嗎?”馬吉德疑惑的問。


    周銘卻饒有意味的問:“怎麽?難道薩爾姆不下命令,你就不能走出這間牢房了嗎?”


    眼見馬吉德還有些猶豫,周銘隨即正色道:“馬吉德,你可知道你是一個男人,怎麽能被一扇破門就攔住你自由的腳步呢?還是你覺得就應該要按照薩爾姆的方式去做,低頭向美國人認輸,然後被迫接受那些屈辱的條約,接受製裁,最後在未來的某一天,你們整個家族被從權力的寶座上推翻下來,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周銘的一字一句仿佛黃鍾大呂一般敲打在馬吉德的心上,最後他做出了決定:“好吧,為了我的家族為了這個國家,我要出去!”


    得到了答案的周銘微笑道:“恭喜馬吉德先生您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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