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周銘才不過十分鍾就離開了紅堡,奧斯蘭不是邀請周銘去討論嗎?怎麽現在就趕走了周銘呢?


    在伊麗莎貝的電話會議裏無數人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這些疑問放在他們腦中如同攪拌機,讓他們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壞掉了。尤其是一直篤信奧斯蘭的米歇爾,他都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淩亂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毫無疑問周銘的結果打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


    而讓時間回到四十分鍾以前,那時周銘才剛剛離開山米爾拍賣行,他們和奧波德的車一前一後在所有記者的目送下離開。


    由於米霍克向周銘傳達了奧斯蘭要求談判的意思,周銘也接受了這個談判請求,於是他們一同前往了奧斯蘭所在的紅堡。


    從拍賣行到紅堡的距離並不遠,才不過二十分鍾以後,他們就到了這個目的地。


    “沒想到我父親居然會和你們這的垃圾談判,想起來真是讓人惡心!那你們就在這裏好好等著吧,等著我父親來找你們!”


    奧波德把周銘帶到了紅堡大廳,惡狠狠的對他們說完這番話就離開了。


    在他離開後,阿方索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沒想到我們居然真的來到紅堡,把奧斯蘭大公給逼到談判桌上來了!哪怕現在我們已經真的到了紅堡,我也還是不敢相信。”


    約克也同樣感慨:“這肯定是我這輩子見證的最傳奇的事了!不過奧斯蘭大公的談判桌,恐怕我們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因為據我所知那位奧斯蘭大公可是一位談判高手,並且當初盧森堡的崛起,就得益於他高超的談判手段,所以現在他要求談判,未必是真的對我們就有利了。”


    隨著約克的提醒,阿方索也想起來了:“沒錯,我也聽說過關於奧斯蘭大公的談判傳說,任何想要在談判桌上妄想占他便宜的人,最終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麵對他們倆一人一句的話,周銘笑了:“你們說的這麽有板有眼的,我還以為你們在講什麽傳奇故事呢!”


    “這是真的!”阿方索非常鄭重的對周銘說,“我記得曾經在這位大公剛剛加冕時,德國人就妄想通過談判取得盧森堡鋼鐵集團在法蘭克福的幾家煉鋼廠的控股權,但最終他們卻被才加冕的奧斯蘭大公所打敗,最終奧斯蘭大公不僅保住了他的煉鋼廠,他甚至還得到了另外幾個煉鋼廠的控製權。”


    “就算這些周銘先生您不相信,但盧森堡以一個小國卻能坐擁那麽大的財富量,這卻是無法更改的,這些很多都是奧斯蘭大公在談判桌上搶來的!”


    約克的臉上也寫滿了凝重:“所以周銘先生,我們答應奧斯蘭談判的舉動似乎太草率了,我們應該再多考慮一下的,當時米霍克在問你的時候,我明明就在一直拉你的衣服想讓你別那麽急著答應的。”


    “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紅堡,卻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這就非常糟糕了!”阿方索說。


    周銘對此感到很無奈:“我說不過就是一位厲害了一些的談判高手而已,你們不至於悲觀成這樣吧……”


    與此同時在周銘他們隔壁的房間,奧波德就坐在這裏,焦急的在等待著什麽。


    不一會米霍克推門進來,奧波德馬上站起來問他:“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米霍克語氣興奮道:“一切都在殿下您的預料之中,他們在隔壁等待的時候,果然對陛下的威名擔心起來,現在他們好像都已經吵起來了。”


    奧波德狠狠揮舞著拳頭用力道:“這太好了!他們果然會忌憚父親在談判上的傳說,那麽現在就等著他們自己越想越崩潰越絕望,我就能為父親爭取到最好的談判時機了!不過要讓他們處在崩潰和瀕臨崩潰的界限上,不得不說還真是一個挑戰呀!”


    奧波德興奮的摩拳擦掌,因為把周銘他們丟在大廳裏就是他的主意,目的正如米歇爾他們在電話會議裏所預料的那樣,是要給周銘一個下馬威。


    “我相信這樣的機會很快會到來的,畢竟他們現在都已經開始內訌了。”米霍克說。


    奧波德看了米霍克一眼:“那你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給我繼續監視那邊的一舉一動,萬一錯過了機會我不會放過你的!”


    被他吼了幾句,米霍克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離開了房間。


    看著米霍克離開,奧波德裂開嘴笑了,他似乎都已經能看到那邊三個人在自己父親的無形威懾下自己亂了陣腳,他們不明白自己請他們過來卻又故意晾在那裏的意義何在,於是就擔心到精神崩潰了。


    奧波德對此得意洋洋,這就是父親對他們的無形壓力,誰讓你們在拍賣行不給我們麵子的,那現在就不要怪我們玩手段了!


    談判,那可是我們盧森堡的家傳絕學,沒有人會比我們更懂得談判,雖然我並沒有父親那麽厲害,但要對付你們這些家夥那就綽綽有餘了!


    奧波德這麽信心十足的想著,似乎恍惚間他都看到了周銘無計可施的樣子。


    但突然的,米霍克推門進來了,本來就十分亢奮的奧波德更是精神為之一振,他馬上站起來說:“時機這麽快就到了嗎?看來那周銘看上去挺厲害的人,原來也不過如此嘛,居然被人晾在一邊就亂了陣腳,真是丟人!不過他們既然都已經給我們讓出了這麽好的機會,我們如果不利用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奧波德說話十分興奮,直到最後才發現米霍克的滿臉焦急,這讓奧波德感到十分迷惑:“你是便秘了還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如果不是麵對奧波德,米霍克肯定就也破口大罵了,但現在他隻能拚命的解釋。


    “不是這樣的殿下,那個華夏人那邊……他要走了!”米霍克說。


    奧波德聽到這個答案當時就懵逼了:“他怎麽就要走了呢?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沒有被自己的想法搞到崩潰?”


    米霍克拚命搖頭:“沒有,我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我隻知道剛才我過去看的時候正好碰上他要離開紅堡,他告訴我說……”


    米霍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他說騷那家族的大公和王子都是沒有基本待客禮貌的家夥,所以他拒絕留在這裏,並且還說如果想要他繼續留在這裏就必須奧斯蘭大公親自向他解釋。”


    麵對這個答案,奧波德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當時就炸開了,整個人仿佛被一萬頭草泥馬在反複踐踏。


    這個該死的華夏人混蛋周銘,他怎麽敢這麽囂張,又憑什麽這麽囂張?


    奧波德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對了,這時米霍克著急提醒他:“殿下,現在那周銘真的要走了,您必須要盡快做決定呀!”


    米霍克的話就像是一聲平地而起的驚雷一下驚醒了他。


    奧波德馬上想到自己現在絕不是要發呆後悔的時候,不管周銘是憑什麽要這麽做,他都必須要馬上攔下周銘,否則就麻煩大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奧波德馬上行動起來,這個時候周銘已經上車離開了,於是奧波德也上車通過一條近路到大路上截住了周銘的車子,然後他跑下車來到周銘的車前大喊道:“你們不能走!”


    奧波德說完也覺得這麽說並不合適,於是他又說:“我是說你們憑什麽離開,你們這麽做是想羞辱我們騷那家族嗎?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我怎麽可能讓你們離開!”


    聽著他前後不搭的話,周銘笑了,他並沒有下車就隻是在車上說道:“奧波德殿下,我想就這些話,恐怕你自己都感覺很可笑了吧,難道我要走你還要追來問局為什麽嗎?我知道你故意把我晾在大廳裏,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但恕我直言,這種方式真的太蠢了,我不想奉陪,就這麽簡單。”


    握草!他就這麽直接說出來了?


    奧波德瞪直了雙眼,他不是沒有想過周銘會看穿自己的小伎倆,但卻沒想到他居然會在自己麵前直接把這個小伎倆給說穿了。


    這意味著什麽?顯然就是他覺得自己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尤其他剛才還說了這是愚蠢的方式,並且更重要的是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根本連車都沒下,是他不想奉陪而已。


    這讓奧波德無比受傷,自己可是盧森堡的王子呀!怎麽可能被這麽無視?


    周銘看著奧波德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天這事肯定是你安排的吧,以後不要在這麽做了。”


    奧波德要吐血抓狂了,因為周銘那語氣根本就是在教育小學生嘛!


    特麽的你才是小學生,你們全家都是小學生!你看上去也還不到三十歲,你憑什麽來說我?


    不過這時奧波德來不及多想這些,他又說道:“周銘你不能走!你還沒有見到我父親!”


    周銘原本已經準備搖上車窗,但聽他這話都停了下來:“我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除非你父親親自向我道歉。”


    奧波德當即暴跳起來他指著周銘說:“你特麽以為自己是什麽,憑著一點成績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我告訴你根本連我父親腳底的泥都不如,要我父親給你道歉,你這是癡心妄想!”


    然而他的話音才落,就聽身後傳來奧斯蘭一句:“既然如此,那麽我可以向你道歉,周銘先生。”


    奧波德頓時感覺自己的認知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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