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哥請稍等一下,我有事情想請教您。”


    結束談話,楊結清和於勝戎一起離開周銘的會議室,楊結清出門就叫住了於勝戎,而於勝戎顯然也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出門就沒打算走,在這裏等著楊結清。在他看來,楊結清在裏麵肯定沒聽明白,但又不好意思回頭再去詢問周銘,那麽就隻能等出來以後問自己了。


    看著楊結清,於勝戎滿臉微笑:“楊老弟是想問剛才周銘先生為什麽會說自己有九成把握了對嗎?”


    楊結清不好意思的點頭說是,他的確是很不理解,因為在今天以前,周銘其實對他的計劃並沒有多大把握,最多隻有三成了不起了。這也是為什麽楊結清會私下動點手腳的原因了,他也並沒有什麽信心,所以就想自己試探一下,如果成了那不用說,他對周銘事情的信心會很足;要是失敗了也沒什麽關係,也是給周銘提一個醒,不要那麽衝動了。


    可楊結清哪知道自己失敗了,反而讓周銘變得更有信心了呢?這怎麽想都不合理好吧。


    “因為周銘先生可不會和你一樣隻看到眼前的東西,顯然他能透過現象看到問題背後存在的本質,他的眼光能看到更長遠一些。”


    於勝戎接著對楊結清說:“而且你沒有發現嗎?每當局麵很樂觀的時候,周銘先生總會眉頭緊鎖,反而當我們覺得局麵變難的時候,他總會非常樂觀,我想這就是一位真正領袖的表現了吧。”


    楊結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局麵樂觀的時候居安思危,到了局麵困難的時候,他的樂觀也能積極向上,周銘先生真是天生的領袖呀!”


    隨後楊結清向於勝戎感謝表示自己明白了,這才轉身離開,而當楊結清離開以後,跟著出來卻一直沒發言的李慶遠突然說話了:“表叔你真的明白了嗎?周銘先生為什麽會有九成把握。”


    於勝戎轉頭看了李慶遠一眼:“我不知道啊,周銘先生的想法我也看不透。”


    於勝戎隨後又說:“不過這並不重要,隻要我們繼續等著就好了,我相信周銘先生很快會展現給我們看的!”


    李慶遠對這個答案感到很無語,明明都不知道就敢給楊結清上課,還說的那麽頭頭是道的,要不是自己對他更了解一些,說不定自己都要被騙過去了。


    不過這不重要,對李慶遠來說,他現在也想知道周銘究竟在想什麽,怎麽就會那麽有信心呢?難道……


    李慶遠突然想到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肯定隻有你周銘先生敢這麽做了!”李慶遠喃喃著說,“那我就等著看吧!”


    ……


    濱海很大,關注沈家的也並不僅隻有周銘他們,樊家也在密切關注著一切。


    樊學剛晚上回到了家裏,樊家大家長樊有時正在書房等著兒子,見到兒子回來就招手讓他過來。


    “今天沈家的事情我想你已經都知道了吧?有什麽想法嗎?”


    樊有時問的很直接,樊學剛回答的同樣直接:“那是沈百世不得已而為之的,畢竟他還不是沈家的大家長,一旦他的投資致使沈家蒙受了損失,很容易會跳出很多反對者,他必須使出決然的手段才行。”


    “事實也證明沈百世的手段還是很厲害的,當場就拿下了兩個沈家核心成員,並名正言順的吞了他們的資產。這樣做不僅鎮住了其他人,更重要的是還充實了自己的實力,更可以彌補自己之前的失敗。”


    說起沈百世的做法,樊學剛感到十分敬佩,似乎那是自己向往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但這時樊有時卻突然道:“所以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為什麽叫停了堂會。”


    樊學剛愣住了,他兩眼茫然,正如父親樊有時說的那樣,他的確很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究竟還有啥聯係,甚至在他看來,這時候就是應該借沈家堂會的東風才好。


    樊有時敲敲桌子以示自己的不滿:“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是沈家的人,在這堂會後會有什麽想法,對這樣一個不是大家長的大家長。”


    “害怕畏懼,或者……不得不服從?”樊學剛當即說道。


    樊有時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最後說對了,我敢肯定沈家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一定是不得不服從的,這樣的高壓壓迫,或許現在沈家能風平浪靜,但卻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早晚要爆炸的。”


    樊學剛這時想到了什麽:“爹爹您是說那個周銘會利用這個機會?”


    樊有時做出判斷:“他要是不會用這個機會他也就不是我們所要忌憚的周銘了,所以等著看吧,我覺得會有一場好戲要看了,而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睜大我們的眼睛,抓上一把瓜子,等著看就好了!”


    樊學剛很是激動,他很相信爹爹的話,並且作為樊家的繼承人,樊學剛比他的爹爹更記恨周銘,更記恨那一次主動上門去的道歉。


    或許現在他不能出頭不是周銘的對手,但他可以等,現在有機會讓沈家去趟周銘的雷也很不錯。


    然而很快的一盆冷水就給所有等著看周銘表演的人們當頭澆下,因為兩天過去了,周銘就隻是每天準時的上下班打卡,或者拉著蘇涵研究研究兩家寰宇公司的合並事宜,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做。


    就好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孩,他知道有這麽多人在期待著在等著看他會怎麽做,結果他反而什麽都不做了。


    這讓所有滿懷期待的人都茫然了,難道兩家寰宇公司的合並事宜還有什麽複雜的嗎?


    緊接著所有人都搖頭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原本兩家寰宇公司就都是周銘的,現在不過是左右手握在一起的事情,這還有什麽難的,還需要天天研究嗎?


    甚至樊學剛都開始懷疑起來:爹爹是不是想錯了?那周銘什麽都沒做呀!


    樊有時也從最開始的滿臉篤定,到後來的茫然懷疑了,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那個周銘或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聰明。


    或者說周銘其實也在害怕?要知道沈百世不管怎麽說也做了沈家實際上的大家長這麽多年,手段總有很多的,這一次做的這麽過分,賣了這麽大破綻,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這麽做,要引周銘上鉤的。萬一要是做錯了判斷,給沈百世抓到機會,那可完蛋了,說到底是周銘手裏的籌碼少,不敢那樣賭。


    想到最後,樊有時越覺得自己抓到了重點,他也越對周銘感到很不屑了。


    說到底也就是個暴發戶,和自己這些底蘊深厚的豪門大家比起來還是太弱了!枉自己還有點期待他能做出點什麽讓自己驚訝的事情來呢!


    不光是樊家還有其他某些期待的勢力,就連李慶遠也感到了奇怪。


    於是他找機會很委婉的找周銘說了:“周銘先生,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或者是什麽事情遇到了困難需要我們幫忙呢?”


    李慶遠這麽說是想提醒周銘沈家的事情,想問周銘是不是有什麽麻煩,可以說出來的。


    然而周銘聽到卻搖頭表示並沒有,不過隨後卻說:“但你要這麽說的話還真有一件。”


    李慶遠立即來了精神,他拍著胸脯說:“周銘先生您有什麽麻煩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您解決的!”


    “是這樣的,我覺得咱們寫字樓的網速太慢了,手機信號也不夠好,尤其是在我的辦公室裏,我經常接不到電話,我這辦公室的信號還沒會議室好,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沒事就喜歡坐會議室裏?所以今天李慶遠你既然把話說出來了,那你就盡快給我找相關部門解決了,要是缺錢我們都可以讚助的!”周銘說。


    這個答案讓李慶遠很無語:老大您這是逗我玩呢?


    周銘看到李慶遠的表情,當時眼睛就是一瞪:“李慶遠你不要以為這是什麽小事,你知道我們接下來的這個寰宇大廈,既然是未來的地標建築,而手機和網絡也是未來發展的趨勢,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這一塊先重視起來,所以現在就去找相關部門打交道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李慶遠忍不了了:“周銘先生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畢竟當初你說過你的想法已經有九成把握了的。”


    既然李慶遠直接挑明了,周銘也就不和他繞彎子裝傻充愣了:“那不是還差一成嗎?”


    “周銘您要有十足把握嗎?可這幾乎沒辦法達到吧。”李慶遠很不理解,“或者周銘先生您究竟在等什麽。”


    “等一個新聞。”周銘回答。


    “什麽新聞?”李慶遠追問。


    周銘看了一眼麵前led顯示屏對李慶遠說:“就是這個。”


    李慶遠隨著周銘看過去,他先是一臉費解,但緊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周銘先生您是說泰和公司突然倒閉?”


    周銘笑著點點頭:“我就是在等這個,不過在此之前,李慶遠你得幫我和小涵訂去首都燕京的機票,越早越好。”


    李慶遠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可他才轉身卻又被周銘叫住了。


    “李慶遠你先不要著急,或許機票錢咱可以省下來了。”周銘在背後告訴他。


    李慶遠疑惑的轉身,正好看到周銘麵前的電視上播放著的一條新聞:中央經濟小組到濱海調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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