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空巴西就是替天行道?


    周銘對小沃爾什這話就隻想笑,他完全就不懂這是個什麽邏輯,怎麽做空一個國家這種經濟掠奪行為居然還能成為替天行道了呢?


    “是巴西這個國家做出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還是這就是你們這些西方國家發起經濟掠奪用來安慰自己的借口?就像你們之前在東南亞做的那樣。”周銘隻想和這種強盜觀念劃清界限。


    唐然也在一旁憤憤不平,指責就這種人也能競選總統呢?這還有天理沒有。


    不過小沃爾什那邊卻十分淡定,渾然不覺周銘和唐然的陰陽怪氣,隻是繼續解釋自己的理念。


    小沃爾什稱自己雖然是美國人,但同樣也研讀過很多華夏經典:“我了解所謂替天行道其實是一種懲罰罪惡的思想。那麽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明白罪惡是如何產生的,比如在巴西,他們的罪惡就是他們的政府勾結大資本寡頭,壟斷了經濟資源的結果,而我們就是要懲罰這樣的罪惡!”


    小沃爾什告訴周銘隻要他們能利用做空巴西的方式打垮現在的巴西政府,結束他們現在的寡頭經濟,那麽就等於是拯救所有的巴西人民。


    除此之外,小沃爾什還說隻要自己在巴西做了最壞的惡,讓所有巴西人對自己憎恨和畏懼,讓自己取代那些寡頭成了巴西最大的罪惡,那麽巴西原本存在的罪惡,自然而然就能消失了。


    周銘聽完再一次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們萬萬沒想到小沃爾什這個家夥居然能說出這麽一套理論來。


    一時之間周銘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半天以後周銘才說道:“沃爾什先生這番高論著實讓人驚歎,不過我想我這個人還是有點英雄情結的,並不想做這種當大反派的事情。”


    周銘這麽說毫無疑問就是在拒絕了,但小沃爾什卻並不打算就此結束。


    小沃爾什接著告訴周銘這就是很英雄的事情,還是那種被天下人誤解的孤膽英雄。


    “周銘先生你不妨仔細想一下,巴西那邊有一個非常邪惡的軍政府,他受到了國外資本的控製,對內非常嚴酷的剝削人民,讓巴西人閉上眼睛想到的全是軍政府吃人的畫麵,所有的巴西企業都必須受到軍政府的控製。”


    小沃爾什怒斥這是非常不自由的,他表示隻要打垮了這些軍閥企業,他們就能掌控巴西的所有行業,就可以當巴西最大的罪惡,最終替天行道消除巴西本身的罪惡,將他們的罪惡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毫無疑問,小沃爾什是非常想說服周銘的,甚至還很想站在一個華人的角度來說明問題,但他不管裝的多像,但他卻始終不是華人,因此小沃爾什講了一個極具好萊塢色彩的個人英雄主義孤膽英雄的故事。


    這樣的故事拍成電影會非常好看,但可惜在周銘這裏並不討好。


    不過周銘盡管對小沃爾什的故事並不那麽感冒,但聽完了仍仔細思考了好一會時間,然後突然拋出一個問題:“你是共和黨的人是嗎?”


    小沃爾


    什完全沒想到周銘怎麽會突然問這麽一句,這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就這麽一個相當明顯的問題,小沃爾什仍然愣了好一會才點頭答是。


    周銘這才鬆了口:“原來如此,我也非常喜歡共和黨,那我們就這麽幹吧。”


    但周銘同時還說:“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我這個人並不喜歡聽從其他人的命令所以要是做空巴西,我就需要有最高的決策權!”


    這一次就換小沃爾什懵逼了,他也完全想不到周銘怎麽突然就改了口。


    不過小沃爾什畢竟是兩任總統的人,他的反應非常快,馬上答應了周銘:“這當然沒問題,事實上我來尋找周銘先生,為的就是把指揮權交到你的手上。”


    關於指揮權的事情,周銘和小沃爾什談的非常順利,周銘也因此順利的答應了下來。


    一切談妥,周銘掛斷了小沃爾什的電話,然後眼前馬上就出現了唐然非常認真的眼神,她上下死死打量著周銘,一雙纖纖玉手還不斷擺弄著周銘的腦袋,嘴裏還不停嘟囔著:“這真是銘哥哥嗎?不會是被什麽東西給奪舍了吧,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可是知道美國這邊有很多邪教的……”


    周銘失笑著連連揮手撥開唐然的素手,沒好氣的告訴她自己當然是周銘,哪有什麽奪舍啥的,而且自己這麽厲害,要奪舍也應該是奪舍其他人才是。


    唐然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這樣哦,但緊接著唐然又瞪著一雙妙目看著周銘:“你果然不是銘哥哥,還說你不會奪舍!”


    周銘:???


    不能不說唐然這一句話噎死人的本事掉線許久,突然蹦出來一次,也著實讓人難以招架,還不是銘哥哥還奪舍?這是什麽玄幻小說看多了啊。


    其實周銘很懷疑唐然這姑娘就是故意的。


    好說歹說,周銘才總算安撫住了唐然,隻是說是安撫,但實際上唐然仍然抱著自己的白嫩的藕臂,一張俏臉上滿是不解:“銘哥哥既然是你那我就很不理解了,你為什麽要答應那個沃爾什呀,就因為他擺出來的那些理由嗎?可那些明明都是一些強詞奪理的歪理邪說呀!”


    什麽打垮巴西,讓自己成為巴西最大的罪惡,這樣就能團結巴西人,讓他們把罪惡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就這種玩意,根本一點也經不起推敲好嗎。


    連她唐然都一下聽出了問題,她不相信周銘一點也看不出來。


    “我當然能聽出來。”周銘回答,“我也明白小沃爾什他說的這些玩意都根本是在扯淡。”


    唐然緊接著馬上問:“可那為什麽銘哥哥你還要答應呢?”


    ……


    不光是舊金山的唐然,而且在紐黑文的別墅裏休假的小沃爾什,他也同樣感到不解。


    小沃爾什是一個很具有樂觀主義的人,卻不代表他喜歡自我催眠,相反作為一位有總統素養的人,他非常善於思考,這一次也一樣。


    小沃爾什知道明明周銘並沒有被這一套說辭給唬住,


    也明明之前周銘已經明確表示拒絕了,怎麽就突然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就答應了?


    小沃爾什苦思冥想得不到答案,最終他隻能把結果歸咎到周銘總算“開竅”,算一個“合格”的資本家了,所以現在他也很希望參與這次做空巴西的行動,給自己撈取足夠多的利益。


    這並不是小沃爾什敷衍了事,而是在他的固有觀念裏,投機任何行業所帶來的利益,都沒辦法和投機一個國家要來的更多,因此周銘肯定是饞上了做空巴西以後的利益,再看看他那麽想要決策權的樣子,小沃爾什越來越相信周銘肯定就是這麽想的。


    然而小沃爾什相信自己猜到了答案,可他的父親老沃爾什卻很明確告訴他:“如果你真的這麽想,那你就大錯特錯啦,周銘這個人可沒有那麽簡單。”


    小沃爾什再一次表示驚訝,雖然他的父親老沃爾什隻擔任了一屆總統,沒有連任成功,但卻並不意味著老沃爾什就不行了,相反他的眼光還是非常獨到的,如果不是這樣,他也沒辦法第一次將沃爾什的姓氏刻進白宮裏。


    正是這樣,小沃爾什才不明白自己父親怎麽就會對這個周銘這麽高的評價,而且如果不是為了做空巴西賺錢,那還能是什麽?


    老沃爾什告訴他:“或許你可以試著從他的目的去分析看看,尤其是他最後的問題,你不覺得他應該猜到了什麽嗎?”


    最後的問題?


    小沃爾什回憶了一下周銘最後的問題,他要求最高決策權?這很容易解釋得通吧,也很容易說明周銘就是為了投機來的,他也同樣不希望把風險交給別人。


    “並不是什麽狗屁的決策權,而是共和黨的問題。”


    老沃爾什手指用力的敲著桌子,語氣急促,顯然對自己這個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共和黨?


    如果是最高決策權,那小沃爾什還能理解,可關於共和黨的問題,說實在的,要不是父親突然提起,說不準小沃爾什就能給忘了,怎麽就這麽一個問題還成了關鍵?難不成是周銘真想接著推他的競選人去選州長不成?


    老沃爾什十分慎重的告訴他這就是關鍵,而且和什麽狗屁州長沒關係,就是周銘自己,是他的替天行道,是他想繼續給威靈頓找麻煩。


    小沃爾什直到現在才恍然明白過來:“父親您是說他猜到我們這次做空巴西,可能和一些內部爭鬥有關?”


    明白歸明白,但卻並不意味著能想通:“可他是怎麽猜出來的,我明明什麽都沒說啊!”


    麵對兒子的疑惑,老沃爾什告訴他並不難理解,拉美從來都是美國的後花園,美國的豪門壟斷投資拉美也並不稀奇,而巴西作為拉美最大的經濟體,自然逃不開。現在威靈頓當總統八年,要說他背後的勢力沒有借威靈頓的手伸向巴西,那真是誰也不信。


    那麽既然現在巴西的產業有相當一部分是美國富豪的,現在小沃爾什居然公然邀請周銘一起做空巴西,這勢力不同就是明擺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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