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的科長聶聲醫生走到副院長肖春生身邊,笑著問:“我說肖副院長,這離歡迎會開始的時間都過去十分鍾了,我們的那位尊貴的代理董事怎麽還沒出現?難道說,她是要放我們所有人的鴿子嗎?”


    副院長肖春生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也是心裏焦灼卻也不能太過表現出來:“再耐心等等,也許是有什麽事給耽誤了。”


    “我怎麽聽說咱們的這位新來的代理董事可是霍夫人的兒媳婦,也是霍氏的少夫人,她這段時間可都在醫院婦產科,這從婦產科走過來能被什麽事給耽誤了呢?”


    這時,血液科的雲葉醫生說話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雲葉的話讓很多醫生和護士的心裏都不少受。他們都是醫院的頂梁柱,平時患者要掛他們的號,見他們一麵都難,個個時間都金貴得很,沒想到十分鍾就這麽被個名不見經傳的代理董事給浪費了。


    殊不知此時的白曉嫻還在霍藺啟為她單獨開辟的病房裏看書呢,淩盛看了好幾眼時間,好幾次想開口催她時間,但都憋了回去。


    “淩盛,現在幾點了?”直到白曉嫻自己問起了時間來。


    淩盛連忙回答:“晚上八點十五分,距離歡迎會開始已經過去十五分鍾了。”


    “哦,是嘛?”白曉嫻悠哉地合上了手裏的書,神情悠閑道:“你說,我們現在過去,歡迎會上還會有多少人等著咱們啊?”


    “這……我無法評估。”


    “那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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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曉嫻帶著淩盛不疾不徐地前往舉辦歡迎會的地方,她的從容不迫和另一邊等得心焦的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脾氣不好的醫生直接抱怨了起來。


    “這新來的代理董事架子未免也太大了,在座的哪一位不是行業內的精英,我們的時間就是金錢,讓這麽多人浪費時間等她一個人,還就為了搞這麽一個形式主義的歡迎會,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副院長肖春生一聽這話,立刻激動地想要讓這醫生別說了,還未開口,就聽見門外傳來鎮定的聲音。


    “這位醫生說得對,在醫院搞這種形式主義的歡迎會,確實沒道理!”


    所有人都望了過去,隻見是一個長相極美、氣質獨特,但是年紀很小的小姑娘,身後還跟著個助理似的男人,大家心裏都打量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那個新來的代理董事,原來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啊。


    白曉嫻走到肖春生的麵前,環視了一圈,發現少了一個人。


    “嗯?歡迎會怎麽不見李院長啊?”


    肖春生扯著笑臉道:“李院長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


    白曉嫻冷然抽笑:“李院長自己不喜歡,卻讓你帶頭組織這樣一個歡迎會,他還真是很會給人挖坑啊!”


    這話一出,肖春生的臉都綠了:“代理董事,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歡迎會不是你要我們辦的嗎?李院長那也是沒辦法,他順著你的意思辦了,但他人不來,你難道也要有意見?”


    大家聽見這話議論聲都變大了。


    “原來是這個新來的代理董事主動提的呀?我說呢,我們醫院什麽時候搞過這種形式主義了?”


    “就是就是,難為了李院長,他那麽一個大公無私的人,也不得不迫於權勢的壓力。”


    聽著大家尖銳刺耳的諷刺聲,白曉嫻心裏的冷意全都化作了嘴角不鹹不淡的笑容。


    這一手的帽子扣得還真是好啊,幸好她早就做了準備。


    “哦是嗎?是我主動要求你們辦的嗎?我這人記性不好,所以每次通電話啊我都習慣錄音,我怎麽記得是肖副院長你特意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辦個歡迎會的啊?你要是忘了,我現在就可以放給你聽。”


    白曉嫻打了個響指,淩盛立刻放出了那段錄音。


    “哎呀,代理董事啊,我們院長特意安排了個歡迎會,想著說來歡迎您的到來,您可一定要賞臉來啊~”


    肖春生聽完錄音臉都綠了:“這,這,這不是我的聲音!”


    “肖副院長,你怎麽也是醫院裏的老人了,這一會兒一套的,敢情所有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我們說什麽都不對了,是嗎?”


    “我……”


    “自己做了什麽承認就是,死不承認就有些丟麵子了。”


    肖春生被白曉嫻步步緊逼,羞愧地低下了頭,他的態度表明了一切。


    白曉嫻轉頭看向眾人,“辦歡迎會什麽的,不是我的本意,不過我還是來了,因為我想著我可以在這裏見到各位。你們都是醫院最優秀的醫生,說句醫院都是靠你們撐著的話,也不過分,所以我就借這個機會,告訴大家幾件事吧。”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聽,不再像剛才初見白曉嫻那般輕看她。


    這看似年輕的小姑娘,卻遠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厲害。


    白曉嫻走到台上,接過話筒說話:“最近婦產科發生的醫鬧事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歹徒雖然身亡了,但是被我們醫院的一名保安給推墜樓的。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小小保安,怎麽敢把人推下樓?”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大部分人都是低著頭的,但是有小部分人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其中就包括副院長肖春生。


    “我覺得要是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保安怎麽敢推人下去?那個背後指使的人為什麽這麽害怕那個人活著?醫院裏關於那個人妻子就診的記錄為什麽全都沒了?還有所有經手過那場手術的醫生和護士也都離開了醫院,你們說,這到底是陰謀還是巧合呢?”


    她的話戳中了有些人,說得大家都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我昨天去見了那個保安,他告訴了我幕後指使他的人,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們所有人,我來醫院做這個代理董事,除了調查清楚這次醫鬧事件,更重要的是,我會一個一個揪出藏在醫院裏的毒瘤,但凡是違法違紀的,我都會揪出來。”


    眾人瑟瑟發抖。


    “代理董事好大的口氣,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怎麽就成了毒瘤呢?”


    一個聲音陡然傳來。


    “院長。”


    “院長!”


    所有人看清來人,都親切地喊來人院長,來的正是醫院的李院長,也是霍夫人認識了很多年的好友李遠誌。


    李遠誌徑直走到白曉嫻麵前,白曉嫻認得他,在天台她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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