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一身水汽的少年在禁林的邊上找到了那個女子。


    “什麽為什麽?”月光色頭發的女子回頭,眉目清冷。


    “為什麽不來看我的比賽?”少年盯著她的眼睛,突然就笑了起來,尖尖的下巴微揚。


    “為什麽來了還不讓我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麽?怕我知道?”


    少年嘴角上勾,笑得狡猾極了。


    “沒有……”女子的目光不著痕跡落到他的身上,看到在他的衣服上幾乎是已經結冰的水珠子的時候,不禁皺眉。


    “阿-嚏!”一陣寒風過,少年打了個哆嗦。


    “你…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不把衣服弄幹?”女子麵色有些不愉,她看著少年有些青白的臉,惱怒地開口。


    “我來找你,我想你…”少年直視著她,“很想很想,想到我的心都發疼了…”


    “你!”女子無言以對,她解下自己的披風把發抖的少年裹起來,然後伸手用內力蒸幹了少年身上的水汽。


    “現在,你該回去了……”女子背對他,語氣淡然。


    “我不!”少年斷然拒絕,“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走了……”女子淡淡說道。


    “走?”


    “嗯……”女子沒有說話。


    “你要回木屋嗎?”少年以為她要回到自己的木屋。


    “不……”女子猶豫了一下,“我要去一趟……”女子頓住了,這個詞該怎麽說?


    中原?抑或是中國?


    “去哪裏?”少年有些緊張起來。


    “去我的家鄉,我要回去看看……”女子聲音是極低的。


    “你的家鄉?什麽意思?”少年灰藍的眼睛裏泛起了驚濤駭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家鄉在哪裏了,她是永遠都回不去的。


    “就是東方,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女子回憶道,“那裏的人有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


    “我不準!”少年大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我不準你離開我!我不準!”是不是因為她受不了他的癡纏,所以才要走的?


    “德拉科…”女子看著杏眼睜圓的少年,有些不忍心,但是她還是往下說,“我必須要去,你知道的,我和你們都是不同的,你們的能力,你們的語言,你們的習慣和我都是不一樣的……李競軒說——”


    “李競軒?他是誰?”聽到她的嘴裏吐出一個陌生男人的的名字,少年的心裏像打翻了醋瓶,又苦又酸。


    “德拉科…”女子歎息。


    “回答我!他是誰?”少年從後麵抱緊她,把她的身體掰轉過來,灰藍色的眼睛裏泛起了霧氣。


    “隻是一個朋友,他說他對中國的情況很了解,所以……”


    “什麽朋友?你一向不和別人聯係的?你什麽時候認識的他?我為什麽不知道?”少年像是一隻受傷的的小獸。


    “你認識的……”女子閉眼,淡淡地說,“他的英文名字叫做——艾布特.霍爾……嗯…”還沒有說完,水紅色的唇被堵住了。


    屬於男性炙熱的溫度伴隨著少年特有的淡淡玫瑰香氣向她襲來,女子睜開眼睛,看著少年近在咫尺的精美麵龐,有些出神。


    “不要離開我……”少年靠在她的肩上喘氣,“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和別人走的,你說過的!”


    女子狹長的鳳眼慢慢地合起來,任由他緊緊地抱住,過了一會,他還是沒有別的動作。


    “你就這麽喜歡我嗎?”她低低地問。


    “你知道的,不是嗎?”少年的聲音從她的頸窩裏悶悶傳出來。


    “我……”想到那個“媚娃的詛咒”,女子心裏又酸又軟起來。


    兩人的身體保持著一個曖昧的姿勢,在少年纖細卻有力的臂彎裏,血管裏鏗鏘有力的脈搏跳動聲,在她的耳畔無限放大。


    心,在一瞬間迷亂。


    “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的——”少年輕輕笑起來,“我早就萬劫不複了……你聽,我的心在跳動,它跳得那麽急…那麽急…它在說滿足…我愛你……如果你不要我,我會死的……”他附在的耳邊輕輕地道。


    他說:如果你不要我,我會死的——


    女子怔怔地。任由這一句話在她心裏回蕩。


    她久久沒有回話,微微閉起的眼睛輕輕顫動著。


    好溫暖…舍不得放開…


    “嗬嗬……”少年擁緊了他,低低地笑起來,極其溫柔地吻她的耳根,曖昧的溫暖的吻叫女子的身體輕輕顫動起來。


    “你…你放開我……”女子黑色的眼睛像是被霧氣熏過一樣,氤氳迷茫。


    “如果你不喜歡……”少年親吻她的長發,“你可以推開我的——但是你沒有……這說明了什麽?”少年開始得意起來,即使沒有說喜歡,這個女子第一次不排拒他情人一般的親熱。


    冬天凜冽的風在他的耳邊叫囂著,但是少年的心裏卻像是開滿了花的春天一樣溫暖。


    女子沉默了,他說的對,是自己舍不得推開,舍不得這樣刻骨的溫暖。


    “所以——”少年的動作放肆得啃咬她白皙的脖子,“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你要去中國,我們可以一起去,不要和別人走…”


    “我…”最終女子的聲音還是慢慢地低了下去,她之所要去中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冷靜一下,好好理清她和這個少年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但是當這個少年低低的說出那一句“你不要我,我會死的…”心中突然湧上來的摸疼痛和不舍叫她幾乎想脫口而出要答應他了,但是她不能。


    真的不能,他們的身份,年齡的差距,這個陌生的叫她無所


    適從的世界都叫她無措。盡管她已經從心底對這個人有了不舍,盡管她不知道是不是情,但是這一份不舍還是不能叫她留下。


    “你還是不能答應我是嗎?”少年溫柔地撫弄她月光一樣的長發,兩個人幾乎是沒有任何縫隙地貼在一起,兩種相似的發色糾纏,分不清楚誰是誰的,卻是分外的和諧美好。


    這一份和諧美好叫已經駕著馬車到達的青年狠狠得抓緊了自己的手腕。


    青年從馬車上跳下來,淺銀色的眼眸裏似乎在醞釀風暴。


    “嗯……”月光發色的女子已經發現了他,她有些惱怒地推開了巴在她身上的少年。


    “霍爾先生……”顯然鉑金少年也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兼情敵。他像一隻被侵犯了地盤的雄蛇一樣狠狠地齜牙,“我想,您剛剛這一種行為極度不禮貌,有些不符合貴族的身份,霍爾先生?”


    該死的混蛋!鉑金小貴族狠狠地有自己掌握的語言在心裏問候了一遍霍爾家族所有的女性成員,然後9o°角抬起自己尖尖的下巴,用灰藍色的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這個該死的情敵。嘴角卻是牽起了虛假的弧度。


    “當然——馬爾福先生,作為一個貴族,不應該在不適當的場合對以為令人尊敬的女士作物不適宜的……”淺銀色眸子的青年停了下來。慢慢地吐出“動作”一次。


    “我說的對嗎?親愛的——小馬爾福先生!”青年口吻帶著戲謔和玩笑,在念出“小”那個單詞的時候,故意咬了重音。


    “霍爾先生說笑了……”鉑金少年嘴角勾勒出豔麗的笑,“情不自禁而已…”


    “德拉科!”卻是女子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該走了,時間到了。”


    “對不起……”他垂下了眼睛,灰藍色的眸子裏有淺淺的傷,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你記得,我一直會等你…”少年卻是拉著她走向馬車,然後扶著她上了馬車。


    月光色長發的女子有些訝異他的動作,她還以為他會鬧起來,至少不會這麽好說話。


    但是就在她剛剛坐上馬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想錯了。少年狠狠地吻了她,近乎啃噬一般的吻,少年心中熱烈的,絕望的,不舍的情緒通通通過這個吻傳到了她的心裏。


    “記得,如果你不要我…”少年挪開了唇後,緊緊抱住了她,然後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一聲比一聲要低,卻一聲一聲敲擊在她上。


    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那個“媚娃的詛咒”,他自己親手下的詛咒。


    “所以…”少年笑起來,“記得回來——”


    少年說完,奪下了人被她掛在腰間的劍,對著霍爾點了一下頭,抱著劍飛快地向後跑去。


    女子跳下車來,張口想叫他,但是設麽也說不出來,隻是安靜地看著把那個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樹木的影子在他的模糊的視線裏飛快地倒退。


    但是他還是叫自己跑快一點,再跑快一點,如果不這樣子做的話,他害怕自己會哭著求她留下來。


    但是他要以什麽身份呢?她的弟子?不!這是他不願意的!她的情人?盡管這一段時間他們的關係如此曖昧,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承認過,甚至沒有對他說一次喜歡。


    他知道,她要離開估計是自己最近逼得有點緊了,他想逼著她承認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把她逼得沒法呼吸。這一次,她離開他也好。


    有一些事情,靠近的時候看不明白,離得遠了反而會清楚,這是父親最近勸誡他的話。如果並不是她突然要離開,他也本來是打算接下來的日子對她采取心的追求方法。


    鉑金發色的少年衝進了那一座主人已經離去的小屋,他抱著那一把柄冰冷的劍一頭倒在了她的床上。


    枕頭上似乎還有她清冷的芳香,少年把頭埋進了枕頭裏,任由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你一定要回來……”他抱著那把劍喃喃自語,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勾起。


    “這可是你最重要的東西……”


    暈乎乎的小豹子昏呼呼地爬回小屋的時候,它並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經離去。


    “嘰……”暈死豹子了,主人,好難受!


    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黑豹子使勁地蹭著鉑金小貴族的鞋子,而趴在床上自顧傷心的鉑金少年卻沒心情去理會它。


    直到第二天清晨,打著噴嚏流著眼淚的黑豹子發現不對勁了,偉大的豹神啊,它的主人呢?


    “嘰嘰……”【主人呢?】黑豹子晃晃自己的腦袋,伸出爪子撓他的腳。


    “走了……”床上的少年啞著嗓子沒好氣地回道。他昨天夜裏抱著她的劍在她的床上窩了一夜,一時後悔沒有阻止她離開,一時又後悔自己為什麽不跟著去。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一夜都沒有合眼。


    “嘰嘰……”【混蛋臭白毛巫師!你把主人弄丟了,看我不撓死你!】它用自己的轉子磨著他的鞋子,卻沒敢真下口,這可是除了它以外,主人最喜歡的生物了,要是弄死了,主人會生氣的!


    所以說自戀什麽的,是不分物種的!


    “該死的黑毛!”少年胡亂地理了理自己的長發,站起來,扯了扯自己皺巴巴的袍子。


    “她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暫時…暫時的!”他不知道是說服麵前的小動物還是說服自己。


    “她很快就會回來的,所以——你給我好好呆著,不準亂跑,要是她會來見不到你…”少年的唇惡意勾起,“因為——我會把你送給教父,然後你會被教父做成一鍋魔藥了,你要知道,教父想要把你做成魔藥很久了!要抓住你並不能難,不是嗎?”


    想要那個大鼻子看自己的時候,那種恨不得一口咬掉的目光,黑色的小黑豹子狠狠地打了個冷戰,然後小小的身體一抖,又打了一個噴嚏。


    嘰嘰…“【我要吃雞腿,每天2o個…不對!是每頓飯2o個!】黑色的豹子伸出自己的爪子做一口吃的動作。


    鉑金少年冷冷地眯著眼看了看它,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斯萊特林的鉑金王子就開始了劍不離手,不對,應該是劍不離身的生活。


    吃飯抱著,上課抱著,做作業的時候抱著,睡覺的時候也抱著。而且劍鞘上總是吊著一直黑色的小動物,成為了本年度霍格沃茨的一大奇觀。


    如果不是“女神的寵物”太過出名,這個隻會私自爪子巴在劍鞘上,吊著尾巴的小動物幾乎是被當做一個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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