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連續兩日未去早朝的事情讓米小閑覺得詫異,她在瓊山寺住了兩晚,而司徒靖也在她身邊睡了兩晚,雖然兩人沒有做什麽,不過單是他這怪異的舉動,就足夠讓她跌破眼鏡的了。


    司徒靖這是抽的什麽瘋啊,曠工,這是他這個工作狂會做的事情嗎?


    “你真的沒事兒吧。”早飯兩人是在瓊山寺的前飯廳用膳,因為這裏是寺廟條件有限,所以這兩日兩人也跟著大家一起用的素齋。


    司徒靖似乎很愜意的樣子:“我能有什麽事兒?”


    “你不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嗎?”米小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竟然不去早朝,而且還一直跟我在這裏照顧我娘,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啊。棼”


    “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司徒靖夾了一塊白菜幫子塞進她碗中:“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不許說話了。”


    米小閑嘟了嘟嘴:“白菜幫子沒有營養,吃了堵不住嘴的。”


    “嘶。”司徒靖眼一瞪,米小閑立刻做了一個用膠帶將自己的嘴堵上的表情歹。


    司徒靖見狀忍不住一笑:“你還真是欠管。”


    兩人正聊著開心,就隻聽門口一個小沙彌端正的道:“二位施主,後院有人找你們。”


    兩人以為是府裏的幾人過來了也就沒有太著急,隻是安穩的吃完飯這才往後院行去。


    可讓兩人沒想到的是,這麽大清早來這裏的竟然會是梨園美人兒。


    司徒靖臉色有些不待見對方,可米小閑卻快步上前欣喜的道:“姑姑,你怎麽來了。”


    “你娘的情況如何了?”梨園美人臉上依然帶著麵紗,表情自然也是別人無法看到的。


    “還是老樣子,沒有醒來。”米小閑有些傷心的嘟了嘟嘴。


    “那你為何不到梨園來找我?”梨園美人眉心一擰,這個孩子還真是心大。


    “我可以進出梨園,可卻進不了宮啊。”米小閑努嘴。


    “靖王爺,你為何不帶這丫頭來找我?”梨園美人有些生氣了。


    司徒靖不冷不熱的一笑:“這不是你所期盼的嗎?”


    梨園美人見司徒靖的表情,就知道司徒靖這樣對自己是有原因的,她對米小閑道:“既然不是你的錯,你先進房裏去看著你娘,我有話要問你夫君。”


    米小閑點頭,有些擔心的看了司徒靖一眼,這兩天靖哥哥可一句梨園美人的好話都沒說,這會兒他不會再犯渾吧。


    老娘的命可就掌握在他手裏呢,萬一把姑姑給氣走了,她跟他沒完。


    臨進房間前,她鬼鬼祟祟的在他耳邊嘟囔一句:“忍辱負重啊夫君,我娘命重要。”


    司徒靖白她一眼,推她趕緊進房間去。


    梨園美人的麵紗遮住了司徒靖打量的目光,不過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怕她。


    “靖王爺對我有意見?”梨園美人見司徒靖不肯先開口,時間緊迫,索性她自己先一步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誰敢對大名鼎鼎的梨園主人有意見,你可是受皇上庇護的女人,我討厭你,那不是自找苦吃嗎?我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早就長了記性。”司徒靖的話有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梨園美人的話音也有些不爽了。


    “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姬兒找你幫忙純屬為了孝順她的母親,你不在乎她這份情誼也就算了,竟還在皇上麵前亂說話。


    你明知道皇上對你有多在意,你說的話對他來說比任何人都來得重要,可你卻還是要中傷姬兒。如今好了,皇上心裏厭煩姬兒,讓我休了她再娶,這可是趁了你的心意了?”司徒靖冷哼一聲。


    “本就知道有些女人是當麵一套背地裏一套,沒想到你竟如此的陰險。不過我也已經無所謂了,大不了豁出去我的王位不要,皇上給我的一切我通通都還給他,我隻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是真心的要幫姬兒救治她的母親才好。”


    對於司徒靖所說的這一切,梨園美人姑姑並沒有反駁什麽,隻是口氣不冷不熱的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進去吧。”


    司徒靖皺眉,這算是什麽意思,她會真心為嶽母醫治嗎?


    梨園美人進了房間,見水門薄雲還是那副老樣子,她心下有些擔心,可卻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將紅色瓷瓶中的藥碗倒出一粒喂進薄雲的口中。


    米小閑坐在床邊擔心的道:“姑姑,我娘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啊?”


    “我不是大夫,我隻負責幫你娘解毒,別的我管不了。8”美人姑姑的聲音不算冷漠,可在司徒靖聽來卻有些冰冷。


    米小閑弩了弩嘴:“看著她這樣,我好擔心啊。”


    “你的朋友不是大夫嗎?讓他先抓些治療脾胃的藥給你娘喝,她若脾胃一直不好,就算是給她吃仙丹都沒有用。”梨園美人再深深的看了水門薄雲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姑姑你要走了嗎?”米小閑心急了一下,趕忙站了起來。


    “明天我會再過來的,你小心照顧著吧。”梨園美人抬眼看了司徒靖一眼,揚唇走了出去。


    司徒靖當然不會知道梨園主人看過他,隻是緩步走到米小閑的身側與她一同看顧嶽母。


    梨園美人出去眉心緊擰,世上男人多無真心,可這小子竟願意為了姬兒放棄王位?


    當年那個男人也曾承諾她,隻要她肯嫁給他,哪怕他犧牲族裏的族長地位也在所不惜,可是他沒有做到,他騙了自己。


    男人於女人而言是天,可女人於男人而言卻如衣服,是穿完了穿舊了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垃圾。


    司徒靖是個王爺,他今日這番話著實讓人感動,隻是她卻並不相信,因為她與姬兒不同,她經曆的痛苦讓她需要對男人提防,而同樣的,她不希望這些痛苦在她外甥女兒身上重演,所以她要好好的觀察司徒靖這個男人。若他有任何一點想要傷害姬兒的意思,她都不會放過他的。


    “唉,剛剛姑姑跟你說什麽了?”米小閑見母親沒有什麽反應,兩人重新回到院外,房間裏確實很熱,她是個怕熱的人。


    “沒說什麽,還有,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麽假惺惺的叫她姑姑,我聽了都覺得惡心,你跟她很熟嗎?”司徒靖想到她都別人出賣了,卻還這麽好心的跟對方相處,心下有些生氣。


    她怎麽一點也不懂得要自我保護,成天傻嗬嗬的看似聰明,卻是蠢蛋一枚。


    見他莫名其妙的就生氣了,米小閑撇嘴,這家夥是來大姨媽了還是怎樣,火氣這麽大。


    “跟你說話呢,我說的話的你聽到了沒有,以後離那個女人遠點。”


    米小閑緊了緊鼻子:“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是更年期男人,惹不得啊。”


    “你說什麽?”司徒靖瞪眼。


    米小閑趕忙搖頭:“沒什麽。”才怪呢,她心裏就是覺得他更年期到了,尤其是那天他莫名其妙的把她拉走,在無人的角落偷偷的抱她,那舉動真是…雖然她也有點心悸是沒錯啦,不過想想這跟他的風格真是完全不搭調呢。


    美人姑姑回到梨園安靜的坐在花壇邊賞花,可是全天下人大概都不會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一點也不好。


    皇上在傍晚黃昏時分來到梨園,他如往常一樣沒有帶任何隨從,隻是一個人進來的。


    美人姑姑正在喝紅豆粥,皇上進來後也很隨意的就坐在了她的對麵,此刻的皇上臉上絲毫沒有往日裏在朝堂上的嚴肅模樣,也沒有與眾多嬪妃周.旋時的須臾,他的神情很安然,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男人一般。


    不過也對,在梨園裏,她從未把他當做一個帝王來對待不是嗎?


    “聞著真香,給我也來一碗吧。”


    美人姑姑起初並未動,許久之後才站起身出去拿了碗筷給他成了一碗。


    “今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出宮受了什麽委屈。”皇上看出梨園美人臉上的不開心。


    “我沒有受委屈,不過我心情確實不好。”即使麵對皇上,她也是鮮少展露笑容的。


    “是不是那鳳涼姬惹的禍?我聽說她可是個十足的闖禍精,如果你不開心,以後就不要出去幫她了。”皇上說完冷漠道:“這世間每天死去的人那麽多,你救不完的。”


    “別人是死是活我不管,不過鳳涼姬的母親不可以死,絕對不行。”美人抬眼堅定的看向皇上。


    “鳳涼姬的母親是什麽人,你為何如此上心?”皇上對於她的反應有些震驚。


    在這梨園生活二十多年,她的情緒從來都是沒有波瀾的,隻除了那次他對她說想給她封妃。


    隻有那一次,她麵露不安,整整一個月沒有與他說一句話,當她再開口的時候隻道:如果你一定要我,我不會推開你,不過我一定不會開心。還有,我不要什麽妃位,我要的隻是平淡的生活,你若可以給我,我便留下,若是不可以,我便離開,從此以後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的視線裏。


    “這是我的事情,你越矩了。”


    皇上心中多有些鬱悶,又被她這樣冷冷的推開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就在身邊,可他卻永遠都靠近不了她的真心,眼前人竟與他相隔了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他該覺得悲傷呢,還是憤怒呢。


    不,悲傷憤怒這些情緒他通通都沒有,如今他還能坐在她麵前與她促膝長談他就已經感到很開心了:“好,是我的錯,你不說,我不問。”


    美人愧疚的垂眸,不一會兒後又抬眼看他道:“你是不是讓司徒靖休了鳳涼姬?”


    皇上眉心一怔,有些尷尬的道:“靖那小子對你說的?”


    “這事兒你做錯了,你不該拆散有情人,而且我看司徒靖那小子也未必就會聽你的話。”美人兒眼神冷漠的看著皇上:“鳳涼姬這丫頭不錯,值得司徒靖去愛,所以實際論起來,真正占了便宜的是你們司徒家。”


    皇上嗬嗬一笑:“你怎麽會這麽喜歡鳳涼姬那個丫頭?”


    “事出總有因,還是那句老話,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隻是我希望你能夠收回成命,不要為難那兩個孩子,我感激他們給我機會去救我想救的人,不要因為我,拆散一對鴛鴦。”


    美人邊說著,手中的勺子送到了唇邊輕抿了一口,隨即表情坦然的道:“司徒靖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或許要好,起碼他有勇氣與你做對,他懂得守護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他用錯了方法,堂堂一個大將軍王,竟為了兒女私情玩物喪誌,豈是男兒漢所為?”皇帝挑眉。


    美人搖了搖頭:“你又何嚐不是如此?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不會假的,不然皇宮中也不會有皇帝盛寵蘇貴妃的傳聞。


    我跟司徒靖雖然沒有過太多的溝通,但他給我的感覺是正直不羈的,他跟你一樣,不會玩物喪誌的。


    每個人一生中總要有一個值得自己可以為他放棄所有來守護他的人,想必對於司徒靖來說鳳涼姬就是那個存在。”


    皇帝點了點頭:“看來你是真有心維護這兩個小東西,竟然連我的事情都搬出來說。不過你知道我為何會寵愛蘇貴妃的不是嗎?”


    美人垂眸眼瞼如水波流轉,她故意躲避開皇上濃情的目光,悠遠的望向門外:“我知道你不是好色之徒,從來都知道。院子裏還有些雜物未做完,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吃吧。”


    她放下碗筷出門,皇上的神情上帶了些苦澀,他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仍未打動一個女人的真心,是他太沒有魅力,還是這個女人當真是鐵石心腸?


    有的時候他真想變成她院中的花花草草,這樣,便可以得到她久一點時間的凝視和寵愛。


    想到這些,他搖頭笑了笑,都已經年過半百的人了,怎麽還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呢?


    第二日早朝後,一道聖旨傳入靖王府,司徒靖並不在,所以聖旨是袖手代為接下的,收到聖旨,袖手快馬加鞭的趕往瓊山寺將聖旨傳入他手中。


    司徒靖拿到聖旨的那一刻心中有了抹說不出口的苦澀,總不會是父皇為了讓他休掉姬兒而要催促他吧。


    他可以在聖旨未下之前守護姬兒,不肯休掉她,可若父皇真有心要做對,隻要聖旨一下,他便可以由高高在上的王爺,變成抗旨不尊之人。


    可這次他下定了決心,他絕對不會休了姬兒,所以,就算是抗旨不尊,他也豁出去了。


    見司徒靖看自己的神色有些英勇就義之姿,米小閑咬唇不免擔心:“靖哥哥,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在這裏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要鬧出事情來。”司徒靖柔情的目光變成警告的一瞥,轉身走了出去,下山。


    米小閑努嘴撞了撞身側的雲初不爽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瘋了,這幾天就跟吃了炸藥似的。”


    “你也體諒體諒他吧,他也不容易。”雲初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體諒他,誰體諒我啊,我娘還病著呢。”米小閑努嘴,可其實心裏卻並沒有真的生氣,這幾天有司徒靖陪在身邊跟自己鬥嘴生氣,感覺還不錯。


    雲初為難一笑:“好了別生氣了,不然我帶你到處走走散散心如何?”


    “你確定是你要帶我走走?不是為了去兜兜轉轉的?”拜托,雲初可是個超級大路癡好不好,跟他走走不是自找沒路嗎。


    雲初尷尬的笑著摸了摸頭:“也對,那你帶我去轉轉吧。”


    司徒靖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進了宮來到皇上的書房門口等著通傳。


    今日皇上比較閑,竟有心情與蘇貴妃下棋。


    聽到外麵的人通傳‘靖王爺’求見,蘇霓裳不動聲色的將棋子落到棋盤上:“皇上,臣妾似乎又要輸了呢。”


    “能與朕下這半天,也算是你有幾分本事了。”皇上哈哈大笑兩聲,隨即對太監道:“讓老九進來吧。”


    司徒靖進門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蘇霓裳,他眉心一擰,她怎麽會在這裏:“兒臣叩見皇上,蘇貴妃娘娘。”


    “起來吧。”皇上沒有看司徒靖,目光還在棋盤上。


    司徒靖站起身靜立在一旁,好一會兒後才聽蘇霓裳嬌嗲一聲:“哎呀皇上,你就讓臣妾一子吧,臣妾輸慘了。”


    “行了,改天再下棋的時候朕一定讓著你,今日朕還有事兒,你先退下吧。”皇上從榻邊站起身,蘇貴妃也連忙站起對皇上福身:“那臣妾告退。”


    她從司徒靖身側走過時,目光死死的鎖在司徒靖的臉上,司徒靖是知道的,不過他並沒有給予回應。


    周圍明明有很多座椅,可皇上卻並沒有讓司徒靖坐,他圍著司徒靖轉了一圈兒,隨即冷冷的道:“上次朕說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了?打算何時休了鳳涼姬啊?”


    “此事臣早就對皇上表明心跡,臣辭官不做了,王爺也不當了,臣不會休掉為臣生兒育女的女人的,她是臣的女人,臣必須要對她負責,這是父皇從小就教育兒臣的一個義字,兒臣從未遺忘。”司徒靖臉色鐵青,似乎是在生氣。


    “嗬,現在倒想起朕以往教你的義字了,上次怎麽不見你對朕說這些啊。”皇上的聲音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回旋。


    司徒靖就站在那裏,什麽也沒有說。


    皇上臉色一沉在他身前坐下:“什麽時候學會告狀了?”


    “厄…臣不明白皇上的話是什麽意思。”司徒靖納悶了一下。


    “不明白?”皇上將手中的綠色玉質杯子扔到他腳邊喝道:“跟朕裝糊塗是吧,你是打算一直叫朕皇上是嗎?好樣的,朕今天就當真削了你的王位如何?”


    司徒靖臉上表情嚴峻了幾分,他本來也沒有跟皇上開玩笑,削就削。


    “下次有什麽話直接來對我說,不要去找梨園裏的人告狀,朕最恨這種背後告狀的小人。”


    司徒靖一愣,什麽意思?不會是梨園裏的女人又跟父皇告狀了吧。


    “跟別人說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王位,你羞不羞,朕就是這樣教你的是不是?”皇上的聲音幾近暴怒。


    “是梨園主人跟父皇告狀了?”司徒靖揚眉,這氣真是受的不明不白的。


    “她告什麽狀,她要朕別拆散你們兩個,真不知道那小丫頭哪來的那麽大的福氣,先有你為了她跟朕頂嘴,後又梨兒為了她跟朕生氣,你們是不是都中邪了。”


    皇上一聲反問讓司徒靖也愣住了,他好像確實是中邪了,不夠梨園主人竟求父皇不要拆散他跟姬兒?他沒聽錯吧?難道他當真誤會梨園主人了?


    不過,父皇既然會主動找他來談,又發這麽大的脾氣想必是在找台階下,司徒靖心下一喜,連忙跪下:“兒臣知錯,是兒臣一時糊塗,兒臣再也不會如此了,兒臣會好好的與姬兒相處,也會效忠於朝廷,請父皇放心。”


    “哼,再有下次,朕饒不了你這小子。”皇上的聲音緩和了許多,對門口的太監道:“來人呐,還不快給靖王爺看茶。”


    門口太監推門進來,皇上見司徒靖還跪在那裏,不爽道:“還不快起來,等著朕扶你不成。”


    司徒靖給皇上磕了一個頭:“謝父皇。”


    “這會兒朕又是你的父皇了?你這個現實的東西。”


    司徒靖有一瞬的恍惚,竟覺得剛剛父皇對他的笑容中有了分寵溺,這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曾給過自己的感覺,是他會錯意了嗎?應該是的。“兒臣知錯。”


    “上次你說想要出征,如今你可還有此意願?”皇上重新接過太監遞來的玉杯,目光落到司徒靖的身上。


    司徒靖將茶杯放下,“兒臣確有此意,忘父皇同意。”


    “恩,比起讓你在京城天天被兒女情長所迷,朕還不如把你送出去長長英雄之氣概呢。”皇上挑眉:“行了,你的請命朕允了,過幾天朕會下旨的。”


    司徒靖站起身連忙跪下:“多謝父皇成全,兒臣定不負父皇所忘,早日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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