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霓裳一聽心裏頓時一慌,交出六宮協理之權,與卸了她代理六宮之職有什麽區別?


    不過是問了一句梨園裏的那女人好不好,他竟就如此對待自己嗎?蘇霓裳心中變的更冷了幾分,可麵上卻掛上了恬靜的笑容:“皇上,臣妾不過是懷孕,又不是殘廢了,這點小事兒臣妾有信心可以處理好。睍蓴璩浪”


    “事情雖小,可卻都很繁雜,朕也是為你好。”司徒昱崢並沒有因此而就有所鬆懈。


    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一次提起梨園了,是時候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了:“生完孩子,你若覺得自己還有精力管這些閑事兒,再向朕請示,將職權從皇後手中調出來也不晚。反正皇後她身子不適,也不太願意管這攤子事情。”


    “可是…”蘇霓裳急急的想要抓住的東西,卻總是越抓越抓不住轢。


    “沒有什麽可是,這事兒就這麽訂了。”司徒昱崢才剛進來,屁股都沒有坐熱就站起身:“行了,既然你們親人敘舊,朕也就不多坐了,你們聊著,朕回去了。”


    從剛剛開始蘇秦與蘇玉浩兩人一句話都沒敢說,往日裏隻看著蘇霓裳威風凜凜的一個人獨霸聖寵,卻沒想到原來聖寵也不是那麽好伺候的。


    蘇霓裳咬牙起身:“臣妾恭送皇上。酩”


    “臣恭送皇上。”


    小菊端著茶水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皇上要走,她趕忙退到一側彎身跪下。


    皇上離去後,小菊還是將茶水端了進來,蘇霓裳上前一把將茶水啐到地上:“還倒什麽茶,他又不會留下來喝。”


    “奴婢該死,”聽著蘇霓裳的怒吼,小菊有些嚇壞了,連忙跪下。


    蘇霓裳大喝:“滾,出去。”


    小菊起身哭著跑了出去,蘇秦與蘇玉浩對望一眼,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被扒了協理六宮的權利,不生氣才怪呢。


    蘇霓裳氣的渾身發抖,坐在椅子中不禁都打起了冷顫,蘇秦擔心的問道:“霓裳,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換做你,你會覺得沒事兒嗎?”蘇霓裳冷眼看向蘇秦:“我是通過怎樣的努力才走到今天這位子上的?作為父親,作為兄長,你們可曾幫過我一分一毫?沒有,從來都沒有。


    你,我的父親,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生了兩個女兒,你心裏隻有蘇玉釵這一個女兒,我算是什麽?我就是你為了保護你大女兒的犧牲品。


    你,我的親哥哥,你永遠都是站在大姐的背後去扶持她,卻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甚至有的時候你還幫著她拖我的後腿。


    我在宮中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往上爬,我得到的一切,你們卻那樣理所當然的接受,你們可曾知道我在這後宮中受了多少委屈和心酸?你們如今的身份地位全都是用的色相和自尊換來的。


    你們最心疼的大女兒,大妹妹,她給過你們什麽?什麽都沒有,付出的隻有我一個人。


    如今你們看到了嗎?我的輝煌,我的榮耀,也不過全都是假象,是皇上給予的謊言。


    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錯提了一個梨園,他就會輕而易舉的將我打入地獄,即使我現在懷著他的孩子,他也絲毫都不在意。”


    蘇霓裳說著低頭嗚嗚的哭了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夠好?他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二妹,別哭了,事到如今哭是沒有用的。我承認往日裏我對你是不太好,不過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你的處境,你要知道,我跟大妹是一個母親,我對她更好一些也是在所難免的,不過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蘇玉浩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即使是他不怎麽喜歡的二妹也一樣。


    “蘇玉浩,你少假惺惺了,到現在才說對我好有什麽用?你已經把我害成這樣了,再對我好有用嗎?


    你以為如果皇上知道了你所作所為後他會放過你嗎?如今我不過是提了一個梨園就被扒了權,將來若是你東窗事發,皇上知道你要殺梨園裏的女人,你還不定死的多麽慘呢。


    你現在如果有心情可憐我的話,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要怎麽擺脫當下的困境吧,我蘇霓裳才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可憐。


    既然我能從一無所有自己爬到今天,我就有信心可以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隻不過到那時候,我真的希望你們不要再拖累我了。”


    “霓裳,你這樣說你大哥有些過分了。”蘇秦臉色一冷,再不管怎麽說,蘇玉浩也是長子。


    “過分?還有更過分的話我沒有說呢,你們想聽嗎?”蘇霓裳將桌上的茶杯全都扔到了地上,他看向蘇玉浩:“你就是個廢物,既然動了手,為什麽就不能一次成功,要殺人,就殺利索啊,現在讓她不死不活的躺在那裏禍害別人做什麽。”


    “你以為我願意看到今天這樣的結果嗎?你瘋夠了沒啊。”蘇玉浩冷喝一聲。


    “嗬,這就不想聽我瘋了是嗎?不想聽就給我滾啊,不要在這裏對我假惺惺的,我不稀罕。


    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是協理六宮的人了,對你們也沒有絲毫幫助了不是嗎?”


    蘇玉浩皺眉:“爹,你看看這個丫頭,她真是不可理喻。”


    “好了浩兒,你也別說了,你也體諒一下霓裳現在的心情。”看到這樣近乎瘋魔的蘇霓裳,蘇秦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真的不夠了解這個孩子。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霓裳,別難過,權利這種東西,想要爭的話很容易就可以得到。別忘了你現在腹中還有一個殺手鐧,這是別人都沒有的,而皇後更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


    別擔心,皇上生氣也不過就是暫時的,這六宮之權早晚還是你的。


    你當務之急是好好的照顧自己和你腹中的孩子,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要想,對皇上千萬不要表現出不耐,不然的話對你,對孩子的未來都沒有什麽好處。


    如今爹隻期盼你腹中孩兒是個男兒,那樣的話,將來爹就算是拚了老命也要扶持他坐上皇位,而你,就可以做名正言順的太後了。(.)


    未來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不要因為眼前的一點挫折就這樣瘋魔,不值當的啊。”


    蘇秦一通話讓蘇霓裳頓時安靜了下來,她雙眼直勾勾的看向蘇秦,眼中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溫暖,她伸手抱住蘇秦,心中委屈極了:“爹…”


    “好了,這裏畢竟是後宮,我與你哥哥不好久留,以後你若有什麽事兒,隨時叫爹進宮,知道你在宮中受了這麽多苦,爹以後不會再委屈著你的。”


    蘇霓裳完全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送蘇秦與蘇玉浩離開。


    “菜農那件事兒今天回去就趕緊辦吧。”恢複了冷靜的蘇霓裳果然理智也跟著就回來了。“現在還不是跟家裏鬧翻的時候,已經忍了二十多年,也不在乎這一兩年了。”


    父親和兄長離開後,蘇霓裳對這門外叫道:“小菊,你進來一下。”


    小菊怯生生的進門,還沒有從剛剛蘇霓裳給她的驚嚇中走出來:“剛剛是我不好,平白無故的對你發脾氣,這地麵都被我弄髒了,你打掃一下吧,以免一會兒傷到我。”


    小菊連忙福身:“娘娘千萬不要這樣說,奴婢這就去打掃,絕對不會讓娘娘傷到的。”


    蘇霓裳點頭看著小菊忙進忙出,挑眉,她不會願意得罪身邊的人,萬一將來這些人反對她下手,那她不是死的太冤枉了嗎。


    水門薄煙昏迷了這麽多天,雖然呼吸尚在,卻總是給人命懸一線的感覺,米小閑這些日子徹夜不眠的伺候著,每每看到變成了這樣的娘,都會覺得心裏好難過。


    麟兒在雲初的照顧下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可是水門薄雲還是老樣子,一天之中除了喝藥的時候,其餘時間都是在睡著的,米小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天亮的時候,雲初忽然想到有一味藥草或許可以幫助水門薄煙,他拉著司徒靖出宮去尋找,而米小閑也因為著急所以跟著同去。


    司徒靖命袖手去將七白等人聚集起來,幾人一同帶著雲初進山找藥去。


    焦陽城東的林山上,司徒靖將幾人分成了幾個隊伍,他跟米小閑,雲初帶著七白,袖手和但如傾,洛楓單獨一族,這樣四組人馬分頭行動尋找一種顏色蘇紫的絨草。


    這種草其實在焦陽城不常見,但是雲初有一次進山采藥的時候曾見過在林山上有一小片地方長滿了這種絨草。


    但因為他當時是在迷路的情況下找到的,這會兒再讓他找回去,他也是斷然找不到的。


    幾人都分頭行動,司徒靖拉著米小閑,兩人在山林中有些艱難的前行著,米小閑邊走邊喘道:“上次我們一起漫步山林還是在邊疆的時候呢。”


    “總聽你提起以前,看樣子你倒是挺懷念的,怎麽,在邊疆苦沒吃夠啊。”


    “我沒覺得是吃苦啊,有你,有七白,有雲初和大家一起陪伴著,還有那些苦苦樂樂中一起跟我跑步說閑話的兄弟們,我覺得玩兒的挺開心的,雖然我沒能親眼見證端木連成功,但是我曾經也參與其中了呀,想想這其實是份很不錯的回憶。”


    兩人一路前行著,憧憬著過往,目光也不停的四下在山林中穿梭,米小閑膽子很大,不怕蛇也不怕蟲,所以在司徒靖的拖拉下,她還勉強跟得上他的步伐。


    可饒是她如此的不矯情,過了半山腰她還是覺得有些累了,古代的山林不比現在已經人工修葺好的供人攀爬的山,腳下踩不好隨時都可能會滾下山坡挨了摔。


    米小閑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走了一半便開始求休息:“我們停一會兒吧,我真的懷疑雲初是不是記錯了,他那麽路癡,又走過那麽多山脈,可別是記錯了。”


    “雲初雖然不認路,看他有個特長,他腦力極好,除了路以外,他的記憶很少出錯,而且看書也很快,往往是一目十行。”司徒靖點了點她的腦袋:“你放心好了,不會錯的。”


    米小閑呼口氣,坐下休息了一會兒後再接再厲,跟著他往上攀。


    不經意間抬頭看到他在前麵拉著自己的手,她心中一陣溫暖,能夠風雨同舟同甘共苦,這是多少女子希望得到的愛人呢。


    其實她這輩子也不冤了,能夠有這樣一個男人如此深情執著的愛著自己,是自己的福,也是運。


    她用力揉捏著司徒靖的手,感覺到力道,司徒靖回頭:“怎麽了?又累了?”


    米小閑搖頭:“靖哥哥,你信不信咱們能牽著手走到白頭?”


    司徒靖嗬嗬一笑:“當然啊,這不是利索應當的事情嗎?”


    米小閑聳肩:“這世上哪有什麽事情是應當的啊,要我們共同努力啊。”她用力往前邁了一步來到他身側:“並肩奮鬥。”


    司徒靖一拉將她攬進懷抱:“不,是我在前麵奮鬥,你在後麵跟著,你負責幸福就行。”


    米小閑覺得心裏好暖,側眼就看到他左手邊好遠之外有一抹油紫。


    她眼神一詫推了推司徒靖:“靖哥哥你看,那裏有紫色的葉子誒。”


    兩人往那邊跑去,果然就真看到了一片像是雲初說的那種紫色的絨草。


    司徒靖心下歡喜,以煙霧彈騰空示意,半個多時辰後,其餘四隊人馬趕到,雲初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絨草,幾人收獲滿滿的下了山。


    才剛到山腳,米小閑就看到一個讓她驚訝的身影,那是老爸啊,她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這個人,司徒靖也本能的警惕了起來,這個男人跟揚古族的人認識,還是小心些為妙。


    米小閑擰眉走到他麵前:“爸…叔叔,你怎麽會來這裏的。”


    “鳳姑娘,在下找你有事兒,可否借一步說話。”付哲軒看了那許多人一眼,有些擔心。


    米小閑將身子一背:“叔叔想要說的事情如果與揚古族有關的話就不必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改天吧,今天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必須要趕緊回去了。”


    爸,你若知道我對古代跟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這樣的冷漠,心裏會是何等滋味。


    可是不怪我,這人畢竟不是你啊。


    “鳳姑娘是在為你母親的焦心吧,我知道你可能不願意見到揚古兄,可為了你娘,你或許真的該去見見他。


    其實今日我確實是受他委托前來找你的,他有辦法可以救你娘,可是他擔心你不會願意見到他,所以沒能貿然自己過來。”


    其實看到鳳涼姬的眼神,付哲軒就已經知道自己今天多半是要白跑一趟了,不過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好友這麽執著呢。


    “那就勞煩叔叔回去告訴他,我不需要他的幫助。”米小閑冷哼一聲:“誰知道受了他的恩惠後他還要對我娘做什麽?以前揚古魯中要殺我娘,現在他要救我娘,真是開玩笑,我才不信呢。”


    米小閑心中認定,揚古族的人找到水門族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兒,以前是為了那個死掉的水門蓮心,現在又是為了什麽呢?


    “姬兒走吧。”司徒靖上前拉起她的手,將她拽離付哲軒的身側。


    付哲軒要跟上前,卻被袖手和但如傾一左一右的攔住:“喂大叔,揚古族給水門族和姬兒的傷害已經夠多了,我們不與他們計較不是因為鬥不過他們,而是不想跟那群人一般見識,你回去告訴那家夥一聲,以後少來招惹水門族的人,她們身邊不是沒人保護的。”


    一向吊兒郎當的但如傾發起狠來那眼神也不是一般的嚇人的。


    米小閑隨著司徒靖走遠,隻聽身後不遠處的付哲軒大喊道:“鳳姑娘,如果薄煙真的到了無可救的時候,千萬不要放棄她,你不妨來找揚古兄試試,或許真的可以撿回一條人命呢。”


    七白幫著米小閑捂住耳朵:“彪悍女人別聽他的,他們水門族還不知道又想幹什麽呢,走啦走啦。”


    想到之前被那臭小子害死的姬兒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七白心中也憤憤難平。


    雖然被捂住了耳朵,可米小閑還是聽到了付哲軒的聲音,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紫色絨草,若是這個真的不能救娘性命呢?


    揚古魯明真的有辦法嗎?可救了娘,他會想要得到什麽呢?月之眼還是別的什麽?


    揚古魯中那麽想要娘的性命,揚古魯明卻要眼巴巴的救娘,這兄弟倆到底是在玩兒什麽把戲,她怎麽倒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呢。


    上了馬車,米小閑偷偷撩開車簾看了付哲軒一眼,他擁有了一副跟老爸一樣的容顏,看上去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真誠似的…


    “姬兒,別想那麽多了,先回去再說。”司徒靖許是看穿了米小閑的心思,將車簾放下擋住了她的視線。


    “靖哥哥,萬一這東西不能救娘性命呢?萬一揚古魯明真的有辦法呢?”她不可能為了一個月之眼就不顧娘的性命呀,這是不孝。


    ~~親們,明天會繼續加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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