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所謂的這一出戲來的有些慢,時間慢慢晃過了一個月,一年的年頭在眾人的期盼中來臨。


    這裏的新年對於米小閑來說是新鮮感十足的,以前在家裏過年的時候,無非就是她跟老弟倆人和爸媽一起回爺爺家吃一頓年夜飯,然後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


    但是大司國的新年卻是格外熱鬧的。


    從白天開始大街上就張燈結彩有了辭舊迎新的熱鬧感覺,上午,皇上帶領百官去天紀司朝拜,祈求接下來的一年能夠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下午,皇後帶著後宮眾女眷與皇子妃們一起在宮中聽戲喝茶侯歲刖。


    傍晚,女眷們各自回家與家人們團聚。


    夜幕剛開始降落的時候,整個京城被刺耳的鞭炮聲給掩蓋住,隨即就是熱熱鬧鬧的團圓飯。


    這是米小閑來到這個世界後度過的第一個信念,在七白的央求下,她不得不挺著微隆的肚子親自下廚做了幾道他們不常吃的菜藺。


    除了洛楓與端木連無法到場外,幾人如同是親人一般的坐在一張桌子上熱鬧的吃著飯。


    “來,之前的幾年我們大家都是在邊疆一起度過,今年我們終於回京了,而我們的隊伍中又多了姬兒和麟兒兩個新成員,她們兩人雖然是我的妻兒,但對你們來說也跟親人是一樣的,在這樣值得歡慶的日子裏,就讓我們舉杯共飲,一起辭舊迎新…”司徒靖今天看似很開心,話也不自覺的多了不少。


    麟兒瞪著兩眼眨巴眨巴的,眼巴巴的看著一桌子菜卻吃不到嘴裏去,他扭頭看向司徒靖:“爹,麟兒餓了,吃完再聊吧。”


    麟兒打斷了司徒靖的話,滿桌子的人都被麟兒的話給逗笑了,但如傾笑道:“師兄,你也有說話不被買賬的一天啊。”


    司徒靖斜了但如傾一眼,隨即也嗬嗬的笑了起來:“來來來,不說了,大家開吃吧。”


    米小閑開懷:“祝大家新年快樂,這幾道菜是我做的,大家多吃點哦。”


    團圓飯過後,家家戶戶都湧到街市上看熱鬧的表演。


    這樣新奇又熱鬧的一天讓米小閑覺得好生開心。


    大年初一,米小閑與司徒靖一起進宮給皇上與皇後娘娘拜年,當然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去給她的兩個娘親拜年。


    中午飯兩人就在梨園吃的,水門薄雲張羅了一桌子的酒菜招待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席間,本來一直都挺熱鬧的,水門薄煙忽然對司徒靖道:“靖兒,最近你要小心些太子?”


    “姑姑為何這樣說?”司徒靖詫異於姑姑的話。


    “這幾日你父皇好像因為太子的事情很焦慮,我問了他幾次他都沒有對我說實話,我想他大概是怕我擔心,但我想會讓你父皇這麽上心的事兒,必然不是什麽小事兒,所以你一定要留心一些。”水門薄煙說著往司徒靖的碗裏夾了快雞翅:“知道讓你來代替淩王做這件事兒委屈你了,不過…就算不是為了黎明百姓,為了姬兒和你們的未來能夠不被破壞,付出這一些也是值得的,你說呢?”


    司徒靖恭敬的將姑姑遞來的雞翅接下,隨即點頭:“姑姑放心,既然決定開始,我就必然會義無反顧,雖然前路有太子在阻擋,勢必會困難重重,但我有信心。”


    米小閑獎賞性的給司徒靖飛了一個吻:“靖哥哥說的好,好些事情都是事在人為的,別擔心,我這個堅強的後盾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的。”


    麟兒嘟著滿嘴的油舉手:“我也是爹爹堅強的後盾。”


    “是是是,你們都是,來,擦擦嘴。”水門薄煙轉手將麟兒嘴上的油給擦拭掉,一家人熱鬧的笑了起來。


    隻有一旁水門薄雲有些憂心忡忡的一會兒看看米小閑,一會兒又看看司徒靖。


    水門薄煙遞了個神色給她,示意她安心的吃飯,不要想太多。


    吃過飯,米小閑留下,而司徒靖去前麵與父皇和兄長,表兄弟們一起小坐。


    司徒靖才剛離開,水門薄煙就將水門薄雲叫到身邊:“雲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以後有些事情你不開心的時候就對我說,不要在這種時候給這兩個孩子傳遞任何沒有信心的信息。”


    “姐,我隻是擔心,今天可能是失了點分寸,你別怪我。”水門薄雲伸手握住水門薄煙的手:“我下次會注意的。”


    門口米小閑抱著被她哄睡的麟兒進來,兩個娘親連忙騰出被窩讓她將孩子放好。


    米小閑放下麟兒:“兩個娘親,你們聊什麽呢,這麽神神秘秘的,還要背著我啊。”


    “不是背著你,隻是有些話說了怕你傷心。”水門薄煙將麟兒的被子蓋好:“走,去我房間裏坐會兒。”


    三人一起來到房間圍坐著喝茶,米小閑笑道:“什麽事情怕我傷心,說來聽聽啊。”


    水門薄雲對姐姐搖頭:“是我的心態不好,還是不要對姬兒說了。”


    水門薄煙按住她的手:“要對她說,一旦靖真的走進了這個皇宮,那麽許多事情她都必須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媽,說什麽呢,我都有些著急了。”


    水門薄煙笑了笑:“姬兒,你要知道,一個帝王後宮三宮六院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旦靖做個皇帝,有許多事情都會變成你不得不去麵對的。比如後宮充盈,比如…後宮爭鬥。”


    米小閑抿唇:“靖哥哥不會把我置於那麽為難的境地的。”


    “姬兒,有些事情到了那一天就由不得他了,靖他是真心愛你的這我們都看的出來。但是許多事情當一個人坐到了高位,他想要得到別人的擁護,必然會發生許多的情不自禁的事情,比如被眾多朝臣逼婚的事情也不會沒有。”水門薄煙嗬嗬笑了。


    “其實,在十幾年前,即使是靖的父皇已經做到了如此成功和謹慎的地步,還是有朝臣會將他們的女兒不停的往宮裏送。


    皇上也知道他們之間的年紀差異,他又何嚐願意讓那些姑娘進宮來埋葬餘生呢?他這樣想的事情,但那些朝臣卻絕對不會如此想,他們隻是想利用女兒好攀上高枝,上高位,而這些是做政治的人不得不經曆的。”


    米小閑歎了口氣:“所以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娘是在擔心這件事情嗎?”


    水門薄雲點頭:“是啊,若是以前你那種性子,我必然是不會擔心你,因為你從不與人爭搶,能忍則忍,可如今我發現你的性格改變了許多,你變的向上了,眼裏揉不得沙子了。”


    米小閑挑眉想了想:“我知道你們的擔心是為我好,但是…事情已然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沒有退路了。


    許多事情從開始選擇的那一天起,我們就要為自己的選擇和行為負責任。


    媽,娘,我已經想好了,要麽,我就不進宮來,讓靖哥哥在周圍幫我找一處房子安頓好,他想我就出來看看我,不想,我就樂得自在的帶著麟兒生活。


    要麽,我就跟你們一起生活在梨園,這裏依然是我們獨立的天地,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如果非要讓我進宮,又不得不麵對那許多的無奈,那我就會即使翻天覆地也絕對不會讓任何女人走進靖的世界。


    我娘說的對了,如今的姬兒已經不是從前的姬兒了,現在的我,眼裏的確揉不得沙子。”


    “談何…”水門薄雲還要說什麽,卻被水門薄煙拉住,她很堅定的看向米小閑:“姬兒,想到的就去做,人生在世就圖一個開心,說不定你的想法和做法真的能夠為你的未來帶來與那些後宮女人們不一樣的幸福呢。”


    “姐,你怎麽也由著姬兒胡來。”水門薄雲皺眉:“這樣靖不會討厭姬兒嗎?”


    “雲兒,你還不懂嗎?都說一個女人可以癡情,但一個男人若愛上了一個女人,他的癡情必然不會比女人的少,靖是個值得我們的姬兒依靠的孩子。”水門薄煙點頭:“我相信他。”


    司徒靖跟眾人一起離開了父皇的寢宮,之後他借口要去梨園接姬兒又旋身回到了皇上宮裏。


    見司徒靖回來了,皇上絲毫都沒有感覺到意外,剛剛在殿中,他與太子之間的氣氛很不對,想必靖也已經發現了。


    “父皇,太子做了什麽事兒讓你今天忽然如此的針對他?”


    “針對?”司徒昱崢搖頭笑了笑:“你覺得我針對他,他可有所畏懼了?”


    司徒靖想了想道:“這兒臣倒是沒有看出來,看樣子他好像不是很害怕。”


    “靖,太子此人不能小覷,他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司徒昱崢有些氣憤:“連傭兵這種事兒他都敢做。”


    “傭兵?怎麽可能呢,我一直在派人秘密的監視太子,卻並未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司徒靖吃驚。


    “不見得隻有在大司國傭兵才算傭兵,他暗中與北萊國勾結,如今已經獲得了薩凱的支持。


    近幾十年來,我們在五國中一方獨大,有野心的北萊國早就已經對我們虎視眈眈,怎奈何他們兵力不若我們,所以一直都隻能仰望,不敢動作。


    這一次我們大司國出了太子這樣一個叛徒,他們怎麽會願意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呢。”


    “薩凱?”司徒靖擰眉:“他不是剛剛登基,如今他自己都根基未聞,又談何幫助太子呢?”


    “北萊國的皇子本就不多,而薩凱一直都是他們北萊國擁護的人,所以就算是他新登基,也絲毫影響不了他對國力的運轉和軍隊的使用。”司徒昱崢冷笑一聲:“不過,膽敢動我大司國,他就必然要做好會死的很慘的準備。”


    “父皇眼下打算怎麽做?”司徒靖眉心也帶著一抹很深的憂鬱,看來許多事情不得不提前去做了。


    “你這邊雖然勢力尚淺,但是你身邊畢竟有洛楓和淩的幫助,如此算來大司國七成的兵力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就算此刻太子心有不軌,也不得不做好精細的打算才敢動作。


    所以在這件事兒上,你不必太過擔心,眼下朕要緊的是要先搓搓太子的銳氣,再這樣下去,這小子真要闖出大禍來了,到時候就算我真的有心保他性命,怕是也不得了。”


    司徒靖皺眉:“父皇還打算保他?”


    司徒昱崢抬眼看向他:“靖,他也是朕的兒子呀。”


    “他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父皇居然還要…”


    “靖啊,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做了皇帝,你有許多個兒子,而麟兒做了如太子這般的事情,你該如何處之?你當真忍心殺了他嗎?”司徒昱崢看他。


    司徒靖眉心揪緊,“麟兒不會做這種事情,我相信姬兒能將他教育好。”


    “朕是說如果,在二十年前,朕也沒想過朕的兒子會做出這種事兒,但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朕的心情你們現在誰都體會不了。


    這個皇位縱然很美好,可對朕來說,卻像是毒藥一樣的存在,因為一個位子而已,居然害了朕那麽多的孩子,朕心…甚痛。”


    “父皇…”司徒靖上前伸手握住司徒昱崢的手蹲在他麵前:“兒臣能懂父皇的意思了,父皇放心,兒臣答應父皇將來無論如何都不會殺了太子,兒臣會…幫父皇保留住這些能夠觸及的親情。”


    司徒昱崢點頭,反手握住他的手:“靖,也就是你現在能夠懂朕的心思,若眼前的人是宸兒,他不會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就算他答應了父皇,也一定做不到的。”


    一句也是兒子,讓司徒靖心頭微痛,因為他確實有些擔心將來有一天自己的子女當中也會出現第二個太子。


    若有一天他也變成了父皇這個角色的時候,不知道他膝下的子女們哪個能夠如此的理解他呢?


    皇位自古以來都是沾著血的荊棘路,走好了,一路迎接風浪,走不好,就隻能隨著時間的洪流被埋沒在荊棘中,成為眾多血漬中的一小抹,僅此而已。


    從父皇的寢宮中出來,老遠就看到蘇霓裳正盛裝走來,似乎是要進去見父皇的。


    如今她已大腹翩翩,再過幾個月,怕就要成為人母了,可她眼神中的高傲讓他不覺搖頭歎息了一番,感歎時間和地位竟能夠將人改變的如此徹底。


    曾經掏心掏肺喜歡的人,如今於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個過客罷了。


    一身紅色貴妃服的女子靠近,司徒靖拱手:“貴妃娘娘安好。”


    蘇霓裳看著他,想起月前在靖王府門口詢問姐姐下落時他的冷漠:“恩,你可也安好。”


    “一切都好。”司徒靖點頭:“那…兒臣先行告退。”


    兒臣?蘇霓裳心一冷,居然與她說起了規矩話。


    “我們都很好,可我姐姐卻很不好,這樣普天同慶的日子裏,我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和開心,但我姐姐卻隻能一個人躺在冰冷的黃土中…”蘇霓裳神情起先還帶著抹痛苦,可隨即她就冷眼看向司徒靖,眼神中帶著埋怨。


    “她會落得今天的這個下場,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你哪怕給予她一點點的關心,她都不會死的這麽淒涼。”


    司徒靖冷哼一聲:“她的下場確實與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但罪魁禍首是誰,我不說你心裏也很清楚。


    蘇貴妃,如今正是宮中普天同慶的大好日子,你最好還是不要跟本王提過往的事兒,提多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嗬,就算對你提了過往的事情,本宮也問心無愧,從頭到尾錯的人都隻有你一個,是你害了我們姐妹兩人。”蘇霓裳怒喝,因為離皇殿不遠,她隻能盡力的壓製住聲音。


    “是嗎?可在我與蘇玉釵看來,從頭到尾錯的人都是你。”司徒靖挑眉上前,眼中帶著距離和冷漠。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蘇霓裳冷哼。


    “什麽意思你心裏很清楚,當年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舞池中央讓我對你一見傾心?當年內定要獻舞的人明明是你大姐,可為何最後卻換成了你?”


    “她受傷了。”蘇霓裳緊跟著反駁。


    “她為什麽會受傷?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蘇霓裳咬牙:“對。”


    司徒靖冷哼一聲:“好好的梯子從來沒有壞過,為什麽卻獨獨在那天壞掉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蘇玉釵事後調查過,是你派人做的不是嗎?”


    “胡說,她胡說,這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她冤枉我。”蘇霓裳矢口否認。


    “是不是冤枉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不過我告訴你,如今我更相信的人是她,不是你。”司徒靖挑眉:“蘇霓裳,或許蘇玉釵說的對,你從一開始愛的就不是本王,你從頭到尾全都是在裝模做樣,你愛的不過就是要跟蘇玉釵爭奪的快.感罷了。”


    “靖…你…你怎麽會這樣說我,你傷到我了。”蘇霓裳眼睛圓瞪:“你不可以這樣說我,你會讓我覺得我錯愛了你一場。”


    “本來就是錯了。”司徒靖回頭看她:“從前我不知道你竟會是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蘇玉釵點醒了我,我可能直到現在還對你心存愧疚。


    當年父皇要你進宮,你哭著說為了我什麽都願意付出的時候,讓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你,可是事實呢?”司徒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她把一切事情都說清楚,有些事兒埋在心裏是個坎兒。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當年本來就是因為你我才入了宮,你現在居然說這種話,你是什麽意思?司徒靖,你要做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嗎?


    我為了你在宮中受了這麽多的苦,如今你要因為蘇玉釵的一句話就把我這多年來的付出全都當成是一場笑話嗎?你不能這樣對我,不可以這樣說我知道嗎?”


    蘇玉釵邊說著眼中帶著一抹哭意,司徒靖冷哼一聲:“是嗎?你確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而且你在宮中真的受苦了嗎?為什麽在我看來你卻是呼風喚雨呢?之前你不是連皇後娘娘都已經不放在眼裏了嗎?你可當真是好手腕啊。”


    “你別說了。”蘇霓裳咬唇:“不要再傷我了。”


    “傷你?嗬,當年是誰派一個老婆子在蘇玉浩麵前鬼鬼祟祟的說了些什麽事兒,後來蘇玉浩與蘇玉釵才會被人反利用的將你推進了宮?”


    蘇霓裳眼神一個閃躲:“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


    “不知道是嗎?哼,需要我再說的更明白一點嗎?你聽蘇玉釵說她喜歡我,所以才會開始想盡辦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後來我們在別人眼中確實是相愛了,你又利用蘇玉浩與蘇玉釵的嫉妒之心將你自己推進了宮裏,因為在成功的將我從蘇玉釵身邊奪走後,你想要繼續搶奪的就變成了你父親的認可,我說的對不對。”


    蘇霓裳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胡說。”


    “我是胡說也好,不是胡說也罷,我很慶幸當年沒能讓你成為我的王妃。


    其實想來,蘇玉釵真的很不錯,起碼她不會算計別人。如今看到蘇玉釵不在人世了,你才想起來要好好的為她爭口氣,早些年你與她針鋒相對的時候做什麽去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承認,我的所作所為的確對不起玉釵,但是究其深處,你才是那個在她心上插刀子的人,比在這裏佯裝清高了,我已經看透你了。”


    司徒靖說完低頭看了她隆起的肚子一眼,嫌惡的甩袖而去。


    蘇玉釵伸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幽幽,靖居然對她說了這麽狠的話…這還是她認識的靖嗎?


    她一直都以為她將靖掌握的死死的,真的沒想到終有一天靖會如此冷漠的對待她…


    蘇玉釵…你為什麽即使死了也要拖我下水,該死的,我詛咒你。


    “娘娘,我們還要進去見皇上嗎?”旁側她的貼身宮女看到她這副樣子有些緊張的走了過來。


    “見,為什麽不見呢?”蘇霓裳挑眉,嘴角帶著抹狠戾,司徒靖,是你不仁在先,別怪我日後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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