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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冥敲門進去的時候,許雅思剛好掛了江馳的電話,因為江馳的吩咐,她就不好把樓下鬧事的事情跟蘇冥說。許雅思聰明,她一早就知道江馳跟蘇冥的關係了,不過,她呆在江馳身邊做事情也有幾年了,說不得算是了解江馳,但是她清楚知道什麽事情該說該做,而什麽事情不該說不該做。


    所以,得知一樓前台打來的電話,說是一個自稱是蘇冥母親的人在一樓大堂大呼小叫的時候,她立即給蘇冥電話的同時,也把這件事情跟江馳說了。其實她也是想借此事確定一下,蘇冥在江馳心中到底是什麽地位,現在她確定了,幾乎是無可替代的地位。她呆在這個男人身邊做事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這麽設身處地替一個女孩子考慮。


    公司裏的員工都知道,江總為人冷漠無情,不近女色,從不多看哪個女人一眼。去參加酒宴的時候,人家身邊都帶的有舞伴,就他沒有,從來沒有。


    甚至曾經,華盛投資讚助過的一部戲中,飾演女主角的那個當紅小花旦,費勁心思想跟江馳傳出一些緋聞來,後來江馳不但親自出麵三言兩語把緋聞攻破了,而且,之後那個小花旦再沒有接過任何戲。她聽說,是因為得罪了江馳,再沒有哪部戲敢找她來演。那件事情之後,不單是公司裏的員工,外麵的那些有些身份地位的女人,也不敢再打江馳主意。


    就這樣,江馳一直單身至今,整天都忙忙碌碌的,依舊是從沒有見他身邊有過哪個女人。


    女人們總是八卦的,私下有人說,江馳可能有那方麵的癖好。但是更多人不願意相信,這麽個巨帥巨有錢巨man的男人,怎麽可能不喜歡女人呢?


    很多人還在做著公主夢,等著王子哪日來到她身邊,把她吻醒。


    現在看來,怕是江馳一早心中就藏著人的,正因為藏了一個女人,所以,別的都瞧不入眼。現在這個女人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就跟別的所有男人一樣,是一個會疼自己的女人,會在自己的女人遇到任何事情的事情,用自己寬闊的臂膀跟胸膛去護住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想到這裏,連許雅思都有些嫉妒起來,嫉妒蘇冥的好命,命中有那麽好的一個男人全心全意愛著她守護著她。許雅思也是一個普通女人,她跟江馳同歲,其實江馳不知道的是,她跟他是一個學校的,是一屆的。早在上大學的時候,她就關注了他,一直暗戀著他,並且那個時候就確定好了自己的職業目標,就是將來一定要進華盛,要離得他更近一些。


    後來這些她都做到了,先是畢業的時候pk掉一群人,順利進入華盛工作。從小文員開始做起,上班認真工作,下班就會悄悄研究他的喜好,一點點慢慢靠近。


    因為她工作努力,為人低調,行事穩重,所以在三年前,她很幸運的被江馳瞧中了,坐上了hr經理的位置。


    她會察言觀色,也懂得守住自己的分寸,知道什麽該做,更知道什麽不該做。尤其是在知道那個當紅花旦惹怒江馳而毀了前程後,她做事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點逾越。


    雖然她心裏清楚明白自己跟江馳是不可能的,但是還是會抱有一絲幻想,或者說,隻要這樣呆在他身邊工作,就十分滿足了。


    心裏裝了一個這樣優秀的人後,旁的人,怎麽會再瞧得上?所以,這些年來,相親對象不少,可是沒有一個是聊得來的。她也想過,早早歇了這份不該有的心思,尋一個普通男人過一輩子。但隻要他身邊一天沒有女人,她就一天抱著幻想跟希望,那種希望脆弱得就像吹出來的泡泡,隨著蘇冥的出現,慢慢一點點破滅。


    這一刻,她反倒很輕鬆,因為她終於可以做出一個決定了。


    蘇冥站在許雅思跟前,見她一直愣愣望著自己出神,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靦腆地笑了。


    “許經理,找我過來,什麽事情?”見她不說話,蘇冥輕聲開口提醒一句。


    許雅思這才回了神來,有些尷尬又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道:“是這樣的,你跟徐女士的那份合同上,簽的是一周內給初稿,現在一周過去了,初稿出來了嗎?”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雙手絞在一起,轉過身去,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手裏捧著杯子,她覺得好些了,於是又走了回來。


    蘇冥說:“初稿已經完成,跟徐女士約好今天早上十點,她應該要到了。”


    許雅思喝了幾口水,然後說:“那就好。這樣吧,你去準備準備,蘇冥,這個單子對你、對你們組,都很重要,一定要讓客戶滿意。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先去忙吧。”


    “好。”蘇冥笑著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後,許雅思做了深呼吸,然後出門去一樓。


    按著江馳說的,她親自去一樓大堂,把那個自稱是蘇冥母親的女人帶到一樓小會議室先穩住。


    ~


    許雅思給江馳打電話的時候,江馳正有一個電話會議要開,時間不長,大約半個小時。於是,他先讓許雅思處理這件事情,並且叮囑,這件事情不能讓蘇冥知道。


    如果讓她知道那個女人竟然鬧到了公司來,她肯定會很傷心。


    開完會之後,江馳直接去一樓,見到江馳來了,許雅思連忙站起身子來,畢恭畢敬道:“江總。”


    江馳朝她按了按手,示意她坐下,然後淩厲的目光朝郭玉珍掃去。郭玉珍不過是個目不識丁的粗鄙婦人,隻會捧高踩低欺軟怕硬,見著江馳,本能就嚇得腿肚子軟起來。


    江馳的身份她肯定是知道的,她隻是想來吵一吵鬧一鬧,給那個死丫頭添堵,卻沒有想到,竟然把這尊大佛招來了。看到江馳那一刻,她第一反應就是,那丫頭不肯下來見自己,故意使的壞,她也是怕江馳會找自己跟小哲要錢。四十萬哪,對人家來說,小數目,可是對自己來說,那真是會要了命的。


    於是,郭玉珍想也不想,直接說:“江總,那四十萬跟我們小哲沒有關係的,是是……是冥冥跟你借的。你要是要錢,去找冥冥要去,別找我,我沒有錢。”


    江馳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隻往一邊坐下,本能習慣性就要摸出一根煙來抽。


    但是忽然想到那丫頭在他耳邊不停嘮叨的場景,他又忍住了,把煙盒裝回去。


    坐穩身子,江馳直接問:“怎麽欠下的四十萬?老人家,你也坐吧。”他抬手指了指一邊。


    郭玉珍明顯被震懾住了,哆哆嗦嗦的,她也不坐,隻站著,想也不想就說:“小哲把人家豪車劃到了,人家要我們賠償四十萬,我哪裏有錢?正著急的時候,這不,遇到了江總,借了四十萬給冥冥。我聽冥冥說,借的錢是從工資裏扣的,江總,這大概得扣幾年啊?我想了解一下。”


    江馳冷漠道:“既然是蘇哲欠下的錢,為什麽要蘇冥來還?”


    郭玉珍一愣,然後脫口而出:“冥冥跟你借的,這個錢肯定得她來還。誰借誰還,天經地義。”


    江馳麵無表情,那邊許雅思也看明白了江馳留自己下來的意思,輕笑一聲。她抬眸看了江馳一眼,見江馳衝她點了點頭,許雅思才說道:“伯母,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可不能這麽偏心兒子啊。既然是兒子欠下來的債務,女兒能夠借得到錢,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怎麽還把這債務都賴到她一個人頭上了?這事情說到哪裏去,都是說不通的。”


    郭玉珍不以為意:“那你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們小哲欠的錢?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話。”


    許雅思笑容恰到好處,跟郭玉珍說話的語氣也很禮貌:“伯母的意思,是想走法律程序?也行,畢竟四十萬也不是小數目了,想賴賬,可不行。但是您得考慮清楚了,走法律程序的話,您輸定了不說,這請律師可是得花不少錢的,還有,這期間,您兒子小哲,也得回來上法庭。到時候,除了四十萬您得還,還平白搭了不少律師費進去,您說值不值?”


    郭玉珍不太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聽許雅思這樣一說,她頓時傻眼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不走法律程序,不走。”郭玉珍使勁搓著手,不想跟許雅思說話,隻望向江馳,“江總,借錢給冥冥的時候,就沒有打什麽欠條嗎?”


    江馳冷漠看著她,淡淡開口說:“是蘇哲欠下的錢,要打欠條,也不該輪到蘇冥。”


    郭玉珍翻了個白眼,耍起無賴來,小聲嘀咕:“反正你們談的時候,我不在,這筆賬,我不認。”


    許雅思道:“伯母,看來您是真的不懂法,很抱歉,剛剛您說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這筆錢,您承認了是跟我們江總借的,而且,是為著替兒子還債。隻要我拿著這個錄音,告您是一告一個準。如果打官司,您必輸無疑,錢是小事,不過,為著此事在您兒子檔案上留下黑點,到時候,您兒子想去銀行貸款,銀行肯定不會批的。”


    “你……你們……”郭玉珍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當即氣得說不出話來。


    許雅思說:“當然,隻要你給江總簽下欠條,哪怕是每個月隻還一兩千塊錢,江總也不會為難你們。一個月一兩千可很少了,還不收利息,您考慮清楚。是兒子的前程重要,還是這張欠條重要。”


    郭玉珍氣得牙齒直打顫,還不死心說:“可是不是蘇冥那死丫頭……”但見江馳犀利冷漠的目光忽然像是刀子一樣朝她掃射過來,她嚇得腿更軟了,連忙閉嘴,“我簽。”


    “好。”許雅思從隨身抱著的文件夾裏抽出一張白紙來,按著很標準的欠條方氏寫了內容,然後在需要郭玉珍簽字的方向指了指道,“伯母,您在這裏簽字就好。”


    郭玉珍又有些猶豫起來:“我不會寫字,自己的名字也不會。”


    “那您按指印畫押也行。”許雅思想得很周到,說著便起身去了前台,很快就拿了東西進來。


    ~


    郭玉珍垂頭喪氣從會議室出來,剛好遇見陪著徐正圓一起來華盛看蘇冥婚戒設計方案的倪彩,兩人照麵,都有些沒有想到。


    郭玉珍眼神躲閃,神色看起來也十分不自然,倪彩想跟她說兩句的,隻見她直接理也不理,隻當做沒有瞧見,就跑了。倪彩本能覺得好奇,轉身去望,就見她也回頭匆忙望過來,似乎瞧見自己望她了,立即扭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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