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起文溪和尚,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子溪不在這些靈蠱之中,石棺上的符文我也已經盡數抄下,為了避免和血莧正麵衝突,我提議還是先抓緊時間離開古墓。


    “哎,真是稀客啊。”就在我們準備撤離的時候,突然,熟悉且妖嬈的女聲從我們的身後傳來,我猛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用回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就撲麵而來,瞬間就掩蓋住了這些打碎的靈蠱所散發出的惡臭。


    完了,血莧怎麽突然回來了?


    我急忙將我抄好的符文揣進了懷裏,隨即立刻拔出玄木鞭做出了防禦的姿態。但我耳邊卻突然回響起了夢演道人的話來:“血莧終究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容易動真感情,隻要你以身試法,便可輕易接近她,趁其不備一舉將對方拿下……”


    不知為何,我鬼使神差地又收回了玄木鞭,閉上眼忍著惡臭深吸一口氣,嘴角上挑,輕笑著轉過了身。


    “稀客應是你才對吧?這裏分明是我的居所。”我沒有抬眼看血莧,而是模仿著我師父吊兒郎當的模樣甩了甩灰布袍的衣袖,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石棺的旁邊,伸出胳膊將自己的身子支在上麵,這才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抬頭看了血莧一眼。


    雖然我此刻緊張異常,但我還是佯裝鎮定,努力尋找我師父的影子。


    雁南歸舉起了青鋼鬼爪將文溪和尚護在身後,沒有貿然攻擊,而是看了看我,不知我到底要幹嗎。


    血莧見我態度與夢境中大相徑庭,自然吃了一驚。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與真正的鬼豹族人麵對麵,之前與鬼豹族的幾次交鋒,都是在別人的夢境之中,但現在眼前這名黑裙紅發的妖女,可是實實在在距離我不到一丈遠的異族妖人。


    血莧眼神中劃過一絲猜忌,轉頭看了看身後的雁南歸和文溪和尚,然後就伸出了長著黑色指甲的一雙玉手,掩麵輕笑:“哎呦,奴家還以為怎麽了呢,怎麽,我占了你的老巢,親自找上門來算賬了?”


    我控製住自己的呼吸,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也不說話,兩手往身後一背就晃到了血莧的麵前,抬手用拇指的指肚輕撫她臉頰上那道疤痕,然後雙眸一沉說道:“這筆賬,不早在五十年前就算清了麽。”


    血莧明顯受到了觸動,猛然轉頭一把推開我的手掌,然後抬起黑衣長裙的衣袂遮擋住自己的臉頰,慌亂地回應:“你……你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管他想沒想起來,都一定要順著她的話往下走。我看冒充我師父這一招果然有戲,心裏也就不自覺地有了自信,挺起了胸膛就繞到了血莧的身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用力別過她躲閃我的麵孔,四目相對,我強撐著自己的氣場,強勢地一字一句說道:“看著我,我在和你說話。”


    因為我過於緊張而用力過猛,血莧被我一扯,肩頭的黑紗長裙便瞬間滑落至胸前,那曼妙的身子在透明的薄紗中若隱若現,高挺的胸脯幾乎要撞到我的身上,她一頭紅發隨意地垂在胸前,卻剛巧遮擋住了最為重要的身體部位。


    我有些尷尬,急忙努力平複自己,控製住自己的原始衝動。其實說實話,要不是血莧身上散發的氣味,我說不定真的會把持不住。可是轉念一想到耳室裏那些被她養成靈蠱的小和尚,我就瞬間怒火上竄。


    血莧見我麵頰緋紅,於是紅唇輕啟就貼在了我的耳邊:“到底是要看著你,還是要抱著你?”


    不行……這妖女道行太深,作為一個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我來說,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因為我剛巧麵對這文溪和尚和雁南歸,而血莧此時麵對著我鑽進了我的懷中,於是我趕緊趁著血莧看不到身後而向文溪和尚求救。


    我誇張地張開嘴,用不出聲的唇語向文溪和尚問道:“怎——麽——辦?”


    文溪和尚突然靈機一動,轉身就拉住雁南歸一把抱在了懷裏,剛好和我與血莧的動作一模一樣,然後他衝我揮揮手,用同樣誇張的唇語對我說道:“跟——我——學!”


    我無奈地眨眨眼表示同意。


    雁南歸最是一臉莫名其妙,可眼下情況危急,卻又不得不配合文溪和尚,隻好一動不動地任文溪和尚抱著。隻見文溪和尚一把抓住了雁南歸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然後用唇語對我說道:“不僅要看著你,抱著你,還要徹底擁有你。”雁南歸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文溪和尚,然後身體僵硬地別過了頭去。


    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這花和尚腦子裏都裝著些什麽?情話大百科麽?不過眼下別無他法,我隻好硬著頭皮照做。我牽起血莧垂在我胸前的手放在了我的臉頰上,然後強忍住內心的反胃,輕聲說道:“不僅要看著你,抱著你,還要徹底擁有你。”


    誰知道血莧竟然很吃這一套,居然嬌羞地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輕輕打在我的身上,隨即整個人死死地貼在了我的身子上,雖然我穿著灰布袍,可是仍舊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凹凸有致的曲線:“薑潤生你個老不死的,就知道耍嘴皮子。”


    我一聽反而還來了勁,一把推開她嚴肅地說道:“說了不叫薑潤生,叫我薑楚弦。”


    血莧愣了一下,然後再次依偎到我的懷中,淩厲的氣勢瞬間消失,如同小鳥依人般抬起頭,紅潤飽滿的雙唇輕輕貼在我的下巴上:“叫什麽都好,對奴家來講都一樣。”


    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話了,於是隻好伸出手臂將血莧抱在懷裏,一側身,再次求助遠處的文溪和尚。


    文溪和尚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轉身將雁南歸推到了牆上,撐起一隻手阻攔了雁南歸想要閃躲的身影,雁南歸的白發如同棉墊一樣墊在身後,瞪大了雙眼卻也看不透文溪和尚想要幹什麽。隻見文溪另一隻手抬起了雁南歸的下巴,然後整個人就湊了上去,幾乎要吻到了雁南歸。雁南歸麵色緊張地貼在墓室的牆壁上,手中的青鋼鬼爪刷的一聲就亮了出來,估計文溪和尚再靠近一步,雁南歸就要直接下手削了。


    我的天……這和尚絕對是個花花腸子。


    然而下一瞬間,文溪和尚就戛然而止,保持著擁吻的動作悄然伸出右手的雙指,猛然戳向雁南歸的腹部,不過當然也是點到為止。我瞬間明白了文溪和尚的意圖。


    好吧,我心一橫,豁出去了!


    我效仿文溪和尚一把將血莧推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血莧又驚又喜,麵色紅潤地一抬手,無數隻螞蟻就瞬間湧了過來,將角落裏的雁南歸和文溪和尚包圍,螞蟻越聚越多,竟然慢慢形成了一堵蟻牆,將他倆關在了裏麵。


    這女人……簡直是調的一手好情,還能同時兼顧其他。這下沒了文溪和尚的指點,就全然靠我自己了,成敗在此一舉。我走上前舉起一隻手撐在了血莧的耳邊,然後模仿文溪和尚十分霸道地用另一隻手挑起了血莧的下巴,隨即將自己的雙唇逐漸靠近。


    血莧果然閉上眼主動迎了上來。


    我趁此機會用撐著牆的那隻手摸向了腰間的玄木鞭,可是血莧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就貼向了我的雙唇。


    這文溪和尚出的什麽餿主意!不行,老子的初吻不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給一個妖女!


    就在血莧紅潤的雙唇貼上我的時候,我心一橫,瞬間轉身揮鞭,瞄準了血莧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擊,然後連連後退到一定的安全距離。


    雁南歸和文溪和尚聽到我們有動靜,於是急忙從那堵蟻群牆後麵走出。雁南歸舉起青鋼鬼爪就上前站在了我的身邊助陣,準備隨時與我一同進攻。


    可是讓我大跌眼鏡的是,血莧正一臉輕蔑的微笑看著我,身上沒用任何的傷痕。


    剛才那一擊……竟然被血莧給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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