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籠覺極香甜,兩人呼呼大睡至中午,伊蘭比霍斯北先醒過來,臥室內靜悄悄地沒點動靜,她沒去察看,隻是坐在沙發上複習中級營養師的資料。


    “伊蘭,”霍斯北推門出來,看上去神清氣爽,精神奕奕,大概睡足了,挨著伊蘭坐下,略帶歉意地說道:“等久了吧,怎麽不叫醒我?”


    伊蘭笑道:“我也剛剛醒。”


    霍斯北含笑注視著她,伊蘭嘴角噙著笑意,任他打量,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將她摟過來,低聲問道:“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伊蘭靜靜地依偎在他懷裏,耳朵又不由自主地貼向他胸膛,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溫暖又堅定。


    “我也很好,隻是很想你。”霍斯北輕輕摩挲她頭發的樣子,總讓伊蘭以為他在給小貓順毛。


    她撲哧一笑,把頭發從他手掌下搶過來,問道:“任務結束了嗎?我的報告已經交上去了。”


    “結束了,總結報告還沒交,這兩天再最後整理一下就可以了。你收拾一下,跟我去那邊住。”霍斯北笑道。


    伊蘭看他一眼,霍斯北忙解釋道:“這兩天我還要和同學溝通,住那裏比較方便,等報告交上去後隨你喜歡在哪裏住。”


    伊蘭抿唇一笑,習慣習慣真是慣出來的,自打她回校休整,一時心軟住他那裏後,他就習慣上了兩人住一間宿舍。她沒反駁,這樣相聚的日子過一天少一天。掩下心中傷感,她起身拿了幾件衣物,就跟著霍斯北出門。


    霍斯北反而有些發愣,伊蘭不解地看他:“怎麽啦?”


    他輕笑。牽起伊蘭的手,有點無奈地說道:“我以為還要再多說兩句,你才肯的。”


    “那你再多說兩句吧。”伊蘭站定在門口,故意開著玩笑。


    霍斯北不由懊惱,揪了揪伊蘭的發梢,大力摟住她肩膀,笑道:“走了。今天和同學約好休息一天。明天再碰頭,我們晚上去a區餐廳吃飯。”


    “不要了。”伊蘭阻攔道,現在這時段a區餐廳基本上都是畢業生在吃散夥飯。她不想去。


    “我餓了。”霍斯北笑道,他以為伊蘭想替他省錢。


    “營養劑就可以了,方便又省時。你好好休息一天,跑到a區那麽遠浪費體力。等你把報告交上去後再吃吧。心情也放鬆。”


    霍斯北略一沉吟,笑道:“好。我們多點時間說話。”


    晚上聊天的時候。伊蘭笑吟吟地拿出了迷淚之珠,遞到霍斯北手心裏。


    “阿北,送給你,我在迷淚森林采的。可以給你帶來幸運。”


    “你總是給我帶禮物,我從來沒有送過你什麽。”霍斯北又感動又滿懷歉疚。


    伊蘭經他提醒,倒是記起了美容液的事情。不過看霍斯北這副喜歡又懊惱的樣子,她卻是不好多提。連忙笑道:“不算禮物,迷淚森林鋪天蓋地都長滿了,我隻是圖個好口彩,你看,我自己也有。”


    說完她把自己脖子上的迷淚之珠從衣服裏扯出來,拿下給霍斯北看。


    霍斯北含笑接過,細細一看,“咦?好像有字?你的名字?”


    他連忙去瞧伊蘭送給他的另一顆迷淚之珠,笑道:“也有我的名字。”


    伊蘭有點羞赧地說道:“刻得很醜,別笑話。”


    “你刻的?”霍斯北柔聲問道。


    伊蘭不好意思地點頭說道:“本來還要刻祝福語的,後來發現刻不下了,隻有名字。”


    霍斯北一手一個握緊了兩顆迷淚之珠,珠身圓潤,掌心發燙,他努力地吸了一口氣,伸出手臂環住伊蘭,俯首輕抵著伊蘭前額,低聲說道:“這樣就很好。我非常喜歡,伊蘭。”語聲呢喃,不知說的是喜歡迷淚之珠還是喜歡伊蘭。


    他的鼻息輕輕呼在伊蘭臉上,伊蘭覺得她的世界都被他籠罩,一時出神地凝望著他。氣氛氤氳溫暖,不過伊蘭堅持不了多久,霍斯北溫熱的呼吸讓她的臉頰又燙又癢,兩人雙目相對,近得幾乎鼻尖對著鼻尖。


    伊蘭再也忍不住,笑著把他推開,順手還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臉上都有些被哈了一口熱氣般的暖潮之意。


    霍斯北一臉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伊蘭下意識的抹臉動作在他的注視下訕訕地假裝改成羞澀地撫臉,霍斯北佯惱道:“過來戴上。”


    伊蘭自知剛剛的動作有些不厚道,很順從地把自己湊近去。霍斯北低頭辨認了一下,拿起一顆迷淚之珠給她套進脖子裏。


    伊蘭覺得有些不對,提醒道:“別戴錯了,這個好像是你的。”


    她撈起胸前的珠子,果然刻著“斯北”兩個字,忙伸手想把它取下來。


    霍斯北把她的手按住,不容置疑地說道:“沒錯,你戴我的,我戴你的。”


    伊蘭有點傻眼,霍斯北緊盯了她一眼,把刻著“伊蘭”兩個字的迷淚之珠放到伊蘭掌心,說道:“給我戴上。”


    伊蘭凝視著霍斯北,心中很感動,不過口中卻為難地勸道:“我們還是戴自己名字的吧,我送給別人都刻了別人自己的名字。”


    如果她和霍斯北長長久久的,兩人戴著刻有對方名字的迷淚之珠,說出去指不定就是段佳話,但萬一世事弄人,他們哪天分開了,那時候誰還會戴著刻了對方名字的珠子到處跑,看著就刺心刺眼,肯定取了,從此塵封在某個角落。這是她特地跑到迷淚森林鄭重許過願的,願望中沒把兩人硬扯到一起,隻希望他能事事安好,她是真的想給他留個美好的祝福和念想,不想這兩顆迷淚之珠就落一個被遺棄的下場。


    霍斯北不知道她的糾結心理,他一聽到伊蘭還送了別人,就真的氣惱了,有些酸酸地問道:“你還送了誰?”


    “耶裏先生、秦阿姨、阿熙和耿長安。我能送的人不多。他們平時對我都很好。”伊蘭細聲細氣地解釋道。


    霍斯北聞言歉疚地看著她,不由浮現起伊蘭以前淡淡地說她一直一個人的樣子,眼神中難掩心疼,他為自己的偏狹想法很是羞愧,於是極溫柔地笑問:“應該的,你都給他們刻上名字了?”


    伊蘭搖頭失笑:“我哪敢現醜?有專門的刻字機,可以刻得很漂亮。字也可以很多。”她一一述說給其他人刻上的祝福語。


    霍斯北任她絮叨完後。笑道:“我就喜歡你刻的,有你的名字就夠了,醜點沒關係。快給我戴上。”


    伊蘭定定地看著他。他眼含笑意,滿滿地都是堅持意味。她微微吐氣,掂起腳尖給他掛上了,手還不舍得地又摸了摸他胸前的迷淚之珠。她把她的好日子都許在這顆珠子上了,許願的時候她特別虔誠。許下一個願望就盯著一顆迷淚之珠。自然中野生野長的東西從不重樣,用心辨認總能區分,一共六顆迷淚之珠,她從頭至尾都沒搞混過。這下。她的幸運之珠就係在霍斯北身上了。


    霍斯北好笑地看著她戀戀不舍的動作,安慰道:“我不會弄丟的。”一時調侃起來,“你是不是挑了一顆最大最好的留給自己?這樣舍不得。”他發現伊蘭通常對外物很淡然。偶爾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就喜歡得特別明顯毫不掩飾。就好像她喜歡阿熙送的石頭手鏈一樣。


    伊蘭嗔怒地說道:“最大最好的在這裏,特意給你留著,你不要。”她舉起自己脖子上的迷淚之珠示意霍斯北看。


    霍斯北一笑:“最大最好的當然要留給你。”


    他眼尖地發現伊蘭的衣袖裏隱隱露出一兩顆黑褐色的珠子。伊蘭的兩串手鏈戴在左手腕上,平時衣袖遮在裏麵,這時她抬手舉著,霍斯北正說著迷淚之珠,就注意到了,這下不由失笑道:“真的很喜歡?自己還留了一串?”


    伊蘭愣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手腕,猶豫片刻後說道:“這是端木送的,他謝我在他受傷的時候去醫院看他。”


    霍斯北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為端木他和伊蘭吵過兩回,這串褐色的手鏈沒阿熙的石頭手鏈好看,他不評價。靜默一時後,他笑著將伊蘭按到沙發上坐下,問道:“晚上想吃什麽口味的營養劑?我去樓下看看。”


    伊蘭歪著頭不作聲,霍斯北以為她在想營養劑的口味,含笑立在一旁耐心等她說,不想伊蘭抬頭笑問:“你什麽時候買好上來?上一次你說下樓買營養劑,結果我等了一下午,差點餓昏過去。”


    霍斯北先是愣怔,而後反應過來,神情就很尷尬,看著伊蘭大大方方的笑容極坦蕩磊落,又似乎充滿促狹揶揄,他狼狽地避開視線,但迅即坐回伊蘭身邊,氣惱地一把將她摟過來:“我什麽都沒有送給你,他們都送了。”


    而後他歉疚地解釋道:“設計院都是數據,工廠全是零部件,組裝好的機甲我不能拿,我們時間很緊,一直呆在裏麵,沒有出去過。”


    伊蘭悶頭低笑,故意開玩笑道:“其實沒有組裝好的機甲我也喜歡的,你去拿吧。”


    霍斯北更加氣悶,下巴抵在伊蘭頭頂不說話。他挫敗地發現自己還真沒有東西可以送給伊蘭,總不能真送機甲零部件。


    伊蘭坐正身體,撩起衣袖,把手腕露出來,指著手鏈說道:“我和端木開玩笑,說他和阿熙都送了我手鏈,以後再有朋友送我禮物,我隻要求手鏈,然後有一天等我把整條手臂戴滿,我的朋友就可以多得遍天下了。”


    霍斯北默默地注視著她,眼神很糾結,有羞愧有氣惱有不好說出口的微妒,還有歉疚和心疼。


    伊蘭嫣然一笑,抬手蒙上霍斯北的眼睛,以一種很輕鬆隨意的口吻說道:“阿北,你沒有禮物,就把你自己送給我好了。”


    霍斯北一頓,抬手把伊蘭的手抓下來,笑道:“好。”


    伊蘭瞥他一眼,扭頭避開視線,嘟囔著說道:“這麽大個,很費神的。”


    霍斯北伸手把她的臉捧住,極認真地盯著她說道:“好。”


    伊蘭默默地注視他,倏爾一笑道:“快去樓下,我餓了。”


    霍斯北輕笑:“就去了。”快速地拉過伊蘭,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伊蘭,好的。”


    然後滿麵笑容地站起來:“你等著。”


    直到霍斯北把門輕輕闔上,伊蘭還在發傻,她心中似甜蜜又酸澀,有安心也有惶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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