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駱宅內運針


    曉書看著傅斯年愣了一下,曉行提前連個招呼也沒有打,突然來到新廠區到底是為什麽事情,而且她的聲音在電話裏聽來十分激動,隱隱帶著哭腔。曉書頓了一下,輕聲說道:“曉行,你別著急,我們都在,現在就下去到辦公樓前等你。”


    傅斯年將信將疑,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突然腦海中劃過一篇報紙上的新聞報道,眼中有了一抹了然。兩個人剛剛站在辦公樓前,一輛車飛速地開進廠區,停在兩人身前,呼嘯的風將兩人衣角吹起。


    精靈般的曉行推開車門,看著曉書,喜極而泣地說道:“曉書,原來我爸媽還有救,報紙上說有相同病症腦死亡的病人已經用針灸療法治好了。”她又轉向傅斯年,輕聲問道:“傅斯年,你既然和施針討論過針灸治療腦死亡,為什麽從來不提。”


    她和傅斯年不若歆恬和曉書與他那般熟稔,平時都很客氣,可是這次牽涉到她父母,也顧不得那麽多,便直接埋怨起來。


    傅斯年頓了一下,輕聲說道:“我隻是和施針討論過,從來沒有親自試驗過,而且這種病治愈率是萬中之一,否則怎麽會稱之為奇跡。”


    曉行看他一眼,意識到剛才過於急迫,輕聲說道:“斯年,求你試一試,就算治愈率再低,那也是我的親人,也是曉書的親人。”


    曉書也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傅斯年,駱家第二代的傳人損失殆盡,若是二叔二嬸能夠痊愈,這一家人都可以享天倫之樂,不隻是曉行一個人高興,駱群航和她都會欣喜欲狂。


    傅斯年被兩雙泓泓如秋水似的眼睛盯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個不字,隻能輕輕點頭,說道:“我會盡力施為,先去看看情況。”


    三個人開車到達駱家別墅,管家劉叔看著他們突然闖進來,頗有些不知所措。


    還好曉書始終溫文有禮,也想起來和劉叔交代一聲,是要回來幹什麽,才讓劉叔將提著的心放下來。雖然駱宏才已經中風,人事不知,他還是按照老習慣到駱宏才的臥室稟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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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斯年看到病床上躺著一雙郎才女貌的中年人,衣著整齊,麵容和善,栩栩如生,也是稍微怔了一下。他轉頭看看曉書和曉行兩個人緊張地手握著手,指關節泛白,不由得寬慰她們笑道:“看見駱先生駱太太就知道曉行的容貌從何承繼而來,長得真是相像。”


    曉行笑著點點頭,曉書鬆開她的手走到傅斯年身邊,給他幫忙。


    傅斯年輕聲說道:“脫下他們的襪子。”


    曉行也走過去幫忙,同時詫異地問道:“怎麽不是在頭部運針嗎。”


    傅斯年搖搖頭,輕聲說道:“人體內血脈生生不息,雖然她們是腦部重創,血脈阻滯,卻要疏通全身經脈,用運動的氣血去一點點帶動大腦內的循環。若是全身血脈阻滯,貿然對腦部下針,恐怕會十分危險。”


    曉行點點頭,看著傅斯年運針如飛,在她父親的雙手雙腳胸口膝關節肘關節都布上了二寸左右的銀針,並輕聲跟曉書解釋說道:“初時短,複時長,終時再短,以針驅血氣,複以血氣驅脈,複引發全身。”


    曉書點點頭,曉行緊張地看著兩人。


    傅斯年手握住她父親膝關節的兩根稍長的銀針,輕輕地撚動。而曉書和曉行則在他的指揮下以食指畫圓輕輕地揉.搓著兩手掌心。


    良久,曉行隻覺得兩隻手發麻發燙,看見曉書額頭上微微見汗,而傅斯年仍然心平氣和,氣定神閑,隻是換成雙手撚動她父親肘彎之處稍長的銀針,不由得感慨傅斯年氣息的悠長。


    這樣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傅斯年才將銀針一一收起。


    他看著曉行的父親,輕聲說道:“這兩天還看不出來成效,要如此這般,每兩日一次,每次40分鍾,一個月後我再行診脈,才知道是否要繼續下去。而且他們對外界不是全無感應,若是能夠放上音樂給他們聽,或者多陪他們說說話,都對治療有促進作用。”


    曉行微微一怔,她本來以為傅斯年今日便是在施救,卻想不到這不過是前麵最基本的探脈,是傅斯年在試探她父親對針灸的反映,要一個月後才能判斷出能不能治療。


    她不由有些沮喪,曉書攔住她的手,說道:“要是那麽容易,你又何必找他來。沒有道理,人家看病的醫生不嫌麻煩,你倒先灰心失望起來。”


    曉行點點頭。


    傅斯年將目光又轉向曉行的母親,輕聲說道:“接下來便是給駱太太來針灸,除了男女有別,個別次序有些調整,我會告訴你們,基本上沒有區別。”


    曉行輕聲說道:“斯年,你先歇一歇。”


    傅斯年氣息如常地看了她們一眼,看見她們額頭上都是微汗,輕聲說道:“不如你們稍微休息一下,上次還是駱總請我來看過駱老爺子,許久不見,我趁這個時間去看看他恢複得如何也好。”


    他輕聲說完,提著藥箱走向駱宏才的房間,曉行沒有跟來,隻有曉書跟在他後麵也來到駱宏才的臥室。他正平躺在病床上,神情木然,眼光微微凝滯,看見兩人進來,沒有任何反映。


    傅斯年放下藥箱,為駱宏才切完脈後,皺皺眉說道:“駱老爺子的脈象似乎更亂了,還是要針灸治療一下。”


    曉書點點頭,她雖然也精通中醫,但是遠遠不如傅斯年,若論中醫針灸認穴推拿氣功,她就隻是略懂皮毛。


    傅斯年見她同意,點點頭,頃刻間就在駱宏才的頭上下了三十二支銀針。


    駱宏才原本木然的神情出現變化,渾濁的老眼好像出現一絲清明,曉書眼中帶有一點喜色。再如何說,駱宏才也是她相處幾十年的親人,都希望他能夠治好。


    可惜那隻是一瞬間的光景,他便恢複如初神態。


    兩個人的眼中略顯失望,傅斯年琥珀色的眼眸中出現一絲體諒,輕聲說道:“你不用擔心,反正我也要來治駱先生駱太太,隻要有時間就可以順便替駱老爺子診治。”


    兩個人邊說邊向外走,傅斯年轉頭關門,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駱宏才嘴角邊泛起一絲笑意。


    臥室裏的門輕輕合攏,病床上的駱宏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冷厲的老眼充滿淡淡的嘲諷,這個傅斯年自稱神醫,卻是接連兩次運針都沒有查清楚他的症狀,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蒙騙世人。


    他嘴角邊一絲冷笑,正想要坐起身子,卻突然之間一道麻木的感覺劈開了他半邊身子,失去知覺,而腦海中一片混沌,五官似乎都在移位,好像渾身上下已經不受控製。他大吃一驚,在昏倒之前的一瞬間,用盡全力掙紮著按動了脖子上項鏈的鏈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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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叔公司辦公室,辦公桌麵上攤開著一本企業發展思路。財叔剛才把這個發展思路認認真真地看完,和歆恬兩個人正在討論。


    緹娜笑意盈盈地看著財叔,歆康用了一個星期將這個發展思路寫完,其中關於如何發展財叔公司,重點拓寬哪些渠道,哪些品牌要下大力氣發展,哪些品牌要蜻蜓點水裝飾門麵,寫得一清二楚。


    這份發展思路的計劃書完成質量遠遠超過緹娜的預期,她又和歆康討論了許久,明白他最近在外麵跑市場時,一直在注意收集財叔公司的信息,聽取客戶對他們的評價。也和財叔公司幾個業務代表成了熟人,聽了他們很多看法。這樣才有的放矢地寫出了這份計劃書。


    緹娜針對這個計劃書問了幾個問題,提了幾個意見,然後輕聲說道:“對了,你這個計劃書做的不錯,不僅言之有物,格式內容也相當專業漂亮,怎麽會做的這麽好。”


    歆康見她不吝於表揚,輕輕一拉她的胳膊,說道:“你忘了,我還認識個教授呢。”


    緹娜一怔,隨即想起那個有傷風化罪的教授,哈哈大笑。


    她笑完,不願意多耽誤時間,便拿著計劃書去找財叔,財叔公司雖然暫時解決了資金難題,但若是沒有個值得信任又能幹的人幫他,遲早還要陷入困境。


    財叔認真地看完歆恬拿來的計劃書,輕聲說道:“很不錯,既然是你推薦的人,我想一定很能幹,不需要麵談了,你決定就好。”


    緹娜微微一笑,有人是內秀,隻會寫不會說,有人是外放,隻會說不會動筆杆子,偏巧歆康兩項都不缺。不管財叔看不看歆康,她都相信財叔會對歆康滿意。隻是她倒是沒有想到財叔會如此信任她,隻看計劃書就讓她決定管理者人選。


    財叔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卻又突然問道:“歆小姐,你在揚威集團高就雖好,有沒有想過也創辦自己的一番事業。”


    緹娜稍微怔了一下,自己創業。按理說她當時給財叔公司幹,雖然不是掙的錢歸自己,但是也和給自己做差不多,前期幾乎什麽都要自己操心。除了兩個人不是夫妻,還真的像個夫妻店一樣。


    她不知道財叔為什麽要這麽問,抬頭笑著看著他。


    財叔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這個公司雖然是我的,但是已經讓我心力交瘁。若是歆小姐感興趣,現在公司已經沒有資金壓力。不如我們將股權重新劃分,歆小姐你占51%,我占49%,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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