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夢樂從朱家堡逃了出來,可天大地大,他到哪裏去尋得魎僵屍和朱子秀呢?嗬,為什麽要救她?在朱家堡受的氣還不夠嗎?這個朱大小姐,脾氣暴躁,從他進朱家堡第一天就沒有好臉色,前不久還當眾欺負了他,他憑什麽去找?找到了又能怎麽樣?找不到也罷,不如趁此機會回家看望母親?


    想著母親,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那裏雖隻有四間茅屋,隻有簡單的陳設,卻容注著他與母親的歡聲笑語,他自幼沒有父親,父親是什麽樣他不知道,每次提及父親的事,母親總會傷心地哭,現在夢樂長大了,不再惹母親傷心,也就多年未曾提及此事,可父親是誰?母親又為何如此傷心?這些問題對與夢樂來說,無疑是最關心的事!


    穿過金陵城,朝城西趕了一天的路,賈夢樂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母子倆幾個月未見,當然高興,噓喊問暖,“來讓娘好好看看!”


    母親的眼裏,兒子是永遠長不大的,長高了,長胖了她高興,長黑了,長瘦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再傷心不過的事情了。


    “怎麽長瘦了黑了?”天天挑水劈柴,豈有不瘦不黑之理?


    “娘,我在朱家堡天天練劍,當然要瘦了!”賈夢樂沒有將朱家堡的真情情況告訴母親,他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為他擔憂,為他難過,這是謊言,但謊得善良,謊得實在。


    “娘,我的劍法可好了,堡主都誇我有進步!娘,我演練一遍你看看!”賈夢樂高興地在娘的麵前演練起來,“長劍依心走,意在敵胸口,回鋒隨如意,定斬他人首。”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這是賈夢樂第一次將朱家劍招式全部演練完成,慈祥的母親看在眼裏,暖在心裏,他的兒子長大了,當然高興!


    “好了,汗水都出來了!歇一會兒!”母親心痛兒子受累,遞上了水。


    “兒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的劍法雖好,但一定不要逞強,遇事要忍讓,要與人和善,不要動不動就與人動武。”母親永遠疼愛自己的兒子。


    “嗯,等尋回朱子秀,我還要繼續拜師學藝,學得更好的劍法保護母親你!”賈夢樂興高采烈地說道。


    “什麽?朱子秀?朱子秀怎麽了?”賈夢樂這時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隻能將西域四鬼魎僵屍把朱子秀擄走的事情告訴給了母親。


    “朱堡主派我去尋師妹,我順路來看看娘。”賈夢樂仍沒告訴母親被他們趕來尋師妹的。


    “兒呀,你怎麽能這樣呢,救人如救火,你怎麽為了看我而耽誤了行程?人不能不忠,朱堡主派你去尋師妹,你怎麽……”母親勃然大怒,“那是你的同門師妹,你必須要竭盡全力解救才是!哪怕是以命換命,也該如此!”


    母親一直教育夢樂要舍生取義,要俠肝義膽,哪裏知道賈夢樂在朱家堡的情況呢?“你現在就出發,一刻也不能停留,娘在家裏一切都很好,你就放心去吧,好男兒誌在四方,去吧!”


    真沒想到母親竟如何看重忠義,如此看重情,賈夢樂感覺臉上如貓抓,心如螞蟻爬,他枉讀讀書,卻未能如母親這般大義凜然,畢竟是同門,哪怕是名義上的同門,也是同門,他豈有不救之理?


    在母親的再三催促下,賈夢樂帶著萬般無奈離開了家,朝金陵城走去。


    城西的夜裏靜得可怕,冷冷的秋風,狠狠地吹著,吹亂了滿懷思緒。賈夢樂趁著夜色走著,漫天卷地的落葉讓他心裏隱隱作亂,他隻能向前走著,但不知朝何處尋得。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芒,真的是光,疲憊、寒冷加上黑夜,讓這光芒更加耀眼誘人。賈夢樂迅速奔去,輕輕開了門,嗬,原來是一家賭坊,也難怪,這麽一晚還亮著燈,必定是非賭即嫖之所,可又饑又餓的他如何考慮到這些呢?


    他的貿然闖進,讓所有的賭徒都停了下來,一雙雙賊眉鼠眼齊刷刷地朝他看來,這也難怪,這麽晚了,還有人來,賭徒們都很意外!嗬,原來是個年青鄉下人,瞬間又繼續著他們的工作。


    “大!大!大!”


    “小!小!小!”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誰也沒理會這個剛進來的愣頭兒青,“這位公子,想玩色子還是牌九?”小二忙上前招呼著。


    “我不玩牌,我想要吃的!”賈夢樂有氣無力地說道。


    “本店吃住全包,要姑娘也行,但不玩幾把牌,一切免談!”掌櫃走了過來,像落石頭般丟過比天還冷的話來。


    “我……我……我……不會……”賈夢樂尷尬地說著。


    “不會你來賭坊做什麽?”掌櫃客氣地說道,“小二,轟他出去!”


    “你******,睜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我家主人!”話音剛落,一個身材矮小的人一個燕子翻身,已經站在了掌櫃麵前。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是功夫,站在麵前的正是西域四鬼魎僵屍。“你是耳聾還是傻子,我家主人要吃飯,還不去準備?把你店裏好吃好喝的盡管上上來,大爺我有的是錢!”


    魎僵屍大聲說道,然後十分恭敬地請賈夢樂上樓。“主人你怎麽這麽晚了到這裏來?”魎僵屍倒也乖巧,忙著給賈夢樂端茶遞水,服務得十分周到。


    “還不是因為你惹的禍!”賈夢樂將其在朱家堡學劍,如何來尋朱子秀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我知道你在朱家堡學劍,還聽出你遭到了不公,為此我才來朱家堡尋你!準備好好替你出口惡氣!”原來是這麽回事,真沒想到,西域四鬼的魎僵屍竟如此這般重情重義。


    正在兩人交談之際,店家已經飯菜送了上來,“去把你家最好的酒來兩斤,今天我們主仆見麵,得好好喝個痛快!”


    店家應聲而出,“我說魎大俠,你就別主人主人叫我了,那都是過去的事就隨他而去,論年紀,你還是我的前輩!”賈夢樂是個讀書人,也從來沒當過什麽少爺,更沒有仆人,他哪裏習慣這樣的稱呼。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大丈夫頂天立地,怎能說出的話不算數呢?再說有誌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那****的俠肝義膽著實讓我佩服,不管你認不認賬,你都是我魎老四的主人,我誓死孝忠於你!”魎僵屍說得振振有詞,讓滿腹經綸的賈夢樂也無言以對。


    “對了,你擄來的朱子秀現在在哪裏?”賈夢樂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


    “對了!”魎僵屍走到床前,打開一個麻袋,朱子秀被死死地困在裏麵,“小妞兒,我家主人來尋你,出來吃點飯!”


    “我說魎大俠,她一個弱女子你還怕她不成?你就把他穴解了吧!”賈夢樂喃喃地說道。


    “主人,你怎麽見了漂亮女人都要救,你是不是想讓我這個奴仆一輩子光棍?我知道你想救她,可她如此惡毒,他們朱家堡就沒一個好人,你怎麽還要救她呢?”看樣子賈夢樂的心思被他看破,還知道他在朱家堡的一切。


    賈夢樂無計可施,隻得獨自吃飯了,魎僵屍解開了朱子秀的穴道,“小妞兒,你別動,我家主人是不會喜歡你種刁蠻型的,你的中極穴沒解是沒有力氣的,好好吃飯吧。”


    “惡賊,我要殺了你!”朱長秀剛解開穴道,就掄拳頭衝魎僵屍打去,可還沒走兩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都說了,讓你別動別動,你偏要動,我就算解開你的穴道,這麽晚了,你能跑到哪裏去?”魎僵屍喃喃地說道,將其扶了起來。


    店家的酒來了,魎僵屍迅速地倒上酒,畢恭畢敬地遞給了賈夢樂,“主人,相見不如偶遇,今日我們主仆二人就來個一醉方休吧!”兩人雙雙舉杯,開懷暢飲起來。


    朱子秀先是看兩人的舉動,並不想吃他們的食物,可腹中饑渴難熬,最終還是忍不住動了筷子。她一邊吃一邊想著此二人的關係,想著如何逃離這個惡魔之手。


    酒過三巡,賈夢樂發話了,“我說魎大俠,你一代大俠,帶著個娘門兒出門,這也太不方便了吧,不如放了她,也省得你煩心!”


    “哈哈哈!”魎僵屍仰天大笑,“一個大男人,誰不想有個知寒問暖的女人在身邊呢?可既然是你主人發話了,我豈有不從之理?但放了也得讓我們成親了以後才行。”


    “放屁,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朱子秀激動起來,將筷子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真沒想到你堂堂魎大俠竟有受虐的癖好,你看,如此這般惡毒女人,可能隻有你才喜歡留在身邊吧!”賈夢樂不以為然地說道,繼續喝著他的酒。


    “你這傻小子,誰惡毒了?師兄們欺淩你,是誰關心你?安慰你?”朱子秀暴跳如雷,尖叫起來。


    “你閉嘴,我家主人這麽說,其目的是為了救你,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連魎僵屍也聽出賈夢樂的意思了,“這樣主人,我們兩打個賭,我們帶信給朱嘯天,讓他三天內到東城的悅來客棧來接這小妞兒,如果不來,就恕小人無理了,小妞我自當領到西域……”


    “我爹一定會來救我的!”朱子秀信心滿滿地說道。


    “你閉嘴,你爹肯來救你?你大錯而物錯,到時如果你爹不來救,那我就隻能委屈我自已了!誰叫我沒有主人的命好,能得到一個溫柔的女人呢?”魎僵屍也信心百倍地說道。


    “行,三日內,如果朱堡主他老人家到了悅來客棧,還請魎大俠信守承諾,放了朱子秀!”賈夢樂輕描淡寫地說道,繼續喝著他的酒。


    “好,我們就賭上這一把,三日後自見分曉。”諸不知魎僵屍為什麽能如此自信百倍,酒肉飯飽後,魎僵屍繼續賭錢,賈夢樂在房裏美美睡去。


    (賈夢樂與魎僵屍打賭,結果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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