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幾個黑衣人翻箱倒櫃四處尋找,仍未見郭震天屍首,“主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其中一個黑衣人叫喊道。


    他們哪裏料想得到,當賈夢樂從房頂上下來時,郭震天知道黑衣人下來尋他,他想盡快離開此地,正準備從這個窟窿出去時,正巧被賈夢樂發現,賈夢樂趁著夜色,將其扶起,縱身從窟窿裏竄了上來,他知道暗處還有高手在此,一刻也不曾停留,拚命地朝城鎮外奔去。


    天漸漸泛白,東方隱隱有了一絲光亮,他們早已離開了巫山鎮。


    “兄弟,別跑了!”賈夢樂隻知道跑,不停地暗念《清靜經》,並不知道跑了多遠,郭掌門在他背上已是奄奄一息。


    賈夢樂將其放下,隻見郭掌門臉色蒼白,兩眼暗淡無光,嘴唇黝黑,渾身發抖,看樣子已是身受劇毒。


    “多…謝……少俠……出……出……手……相……救……”郭掌門吃力地說著話。


    “郭掌門,別說了,你身受劇毒,好好休息。”賈夢樂將其安放在一棵大樹旁,讓他有個依靠。


    “敢問……少俠……尊……姓大名?”郭掌門低沉地問道。


    “在下免貴姓賈,名夢樂!”他話音剛落,郭掌門哇地吐了一大口鮮血,他忙走過去,攙扶郭震天。


    “你……你……就是……賈夢樂?”自武林大會和半壁岩的剿滅大戰後,賈林樂的名字已經印入了每一個武林人士的心裏。


    “我就是賈夢樂!”賈夢樂知道大家對他有偏見,也不再去解釋。


    “好……賈……少俠……我……我……有一事……求……你!”郭掌門的聲音越來越低,臉色越來越蒼白,“我……我……的時間……不……多……”一陣陣的咳嗽淹沒了可憐的郭震天的聲音。


    “郭掌門,你好好休息,等你的傷好後,我們再說吧!”賈夢樂給他輕輕捶著背,他開始憐惜起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淚水不由得流了出來。


    “不……賈……賈……少俠……我……我的時間……不……不多了”郭震天一邊說一邊將手上的一青光色扳指取了下來,緩緩地遞給了賈夢樂,賈夢樂看是這麽貴重的扳指,哪裏敢接受?


    “少俠……你……你一定……要……要……答應我……你……你……一定要收……收下………一定要……要照顧……好……雪……雪……琴……要…要……告……告……訴……訴……她……祖……上……靈……靈……”話音未完,郭震天已氣絕聲亡,一命嗚呼。


    任憑賈夢樂如何呼喚,郭震天都不再回話,為人謀而不忠,與朋友交而不信,既然郭震天臨死前,賈夢樂畢恭畢敬地將郭掌門安葬在樹林裏,匆匆回到巫山鎮,他必須第一時間將郭震天死的消息告訴給他的弟子。


    天漸漸亮了,賈夢樂加緊腳步,直朝天涯客棧奔去,當他到時,客棧門大開,賈夢樂三步並著兩步走進了客棧,大廳裏一個人也沒有,桌子凳子一切完好,賈夢樂一看再看,沒有打鬥,沒有廝殺,可為什麽一個人也沒有呢?


    “掌櫃的,打水來!”正在賈夢樂納悶時,叫雪琴的姑娘從樓上走了下來。“掌櫃,打水來!聽到沒有。”雪琴有些不耐煩了,“怎麽磨磨蹭蹭的。”


    正在他準備下樓時,“啊!”一聲慘叫傳來,賈夢樂一縱身跳了上去,隻見樓口前,一具無頭屍體橫趟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怎麽回事?”雪琴問道。


    賈夢樂並沒有問答,認真看著地上的屍體,原來地上橫趟著的正是掌櫃,不知是誰如此狠心,將此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砍頭而死,怎麽會如此歹毒呢?


    “快走!此地不可久留,快跟我走!”賈夢樂牽著雪琴的手,朝鎮外飛奔而去。


    “放開我!放開我!”一路上,隻聽到雪琴不停地叫喊,昨天晚上才見麵,還差點兒兵戎相見,現在卻被他死活拖著跑。


    賈夢樂將雪琴帶到了郭掌門去世的地方,“這是郭掌門,他已經死了!”賈夢樂將雪琴丟在地上。


    雪琴聽到這一堆新土是他爹,先是遲疑,再看賈夢樂不像是開玩笑,“這是郭掌門交給我的!”賈夢樂將郭掌門交給他的扳指給了雪琴,雪琴看了扳指,不由得嗷嗷大叫起來。


    “爹!”這一聲爹嚇得賈夢樂一跳,他不由得看著眼前這個年青美妙姑娘,這是郭掌門托付他照顧的人,她竟然是郭掌門的千金小姐。


    “爹!你怎麽就這麽走了!”一聲聲親爹,叫得人肝腸寸斷,一滴滴眼淚,流得人錐心疼痛,一句句獨白,讓整個蒼穹大地為之悲痛。


    雪琴一遍又一遍地叫喊著,一次又一次地暈死過去,賈夢樂隻能在一旁默默地安慰,幫不上什麽忙,任憑她如何哭泣,如何喊叫,也許這樣更好,讓她將心裏的一切發泄出來,也許更好。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三個時辰過去,雪琴與賈夢樂重新修了郭掌門的墳墓,“我爹是怎麽死的?”雪琴插幹眼淚,氣憤地問道。


    賈夢樂將昨晚發生的一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雪琴,“這該死的絕情門,我一定要血債血償,為我爹報仇血恨!”


    賈夢樂知道不是絕情門做的,但他沒有解釋,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的,在仇恨麵前,任何辯解都是多餘的,就讓她自己而去吧!


    “對了,這扳指是我爹親手交給你的,你就是風門的掌門人了,從今往後,風門所有弟子都聽從你的。”萬萬沒想到,這個扳指兒竟然是風門掌門人的信物,現在他就是風門的掌門人了。


    “我?”賈夢樂百思不得其解,“我可是搗亂武林大會,私自解救絕情門的人,成為武林正派人士的叛逆!我怎麽能做你們的掌門人呢?”他開始推辭起來。


    “這些我都知道,既然爹將扳指兒交給你,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推辭了!”雪琴將扳指強製交給了賈夢樂。


    賈夢樂勉為其難地收起扳指,“對了,你的眾師兄弟呢?”賈夢樂不由得問道。


    “不知道,昨晚睡得太睡,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原來,昨夜賈夢樂離開客棧後,所有人都被悄然無聲帶走,因雪琴住在樓上,才幸免一難。


    “對了,你們為什麽來巫山鎮?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賈夢樂好奇地問道。


    “上個月初,我爹接到武林盟主宇文書來信,要讓我爹到金陵城一起商量剿滅絕情門的事情。”雪琴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那好,既然來了,我們就到金陵城去,看看這個武林會如何收場,順便找找你的師兄師弟。”賈夢樂的提議得到了郭雪琴的同意。


    兩人尋來馬匹,賈夢樂化了那個胡須的書生,直朝金陵城趕去,馬行半日,到了東城的樹林,隻聽見樹林裏傳來陣陣的打鬥聲,兩人聞聲而去,隻見風門眾弟子正與一群黑衣人打得鬧熱。


    隻見風門四絕及眾弟子奮力殺敵,可黑衣人人多勢眾,眾弟子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眼前就要敗下去了,眾黑衣人漸漸圍了起來。


    “喲,這裏可真熱鬧呀!”賈夢樂一個縱身,跳到人群中間,擋住了黑衣人,打開折扇,嬉皮笑臉地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打架也不通知我一聲,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這讓我情何以堪呀!”


    “哪裏來的瘋書生,竟然管我絕情門的事情,是不是找死呀?”黑衣人咧聲叫道。


    “喲,絕情絕情,絕非是人,所到之處,黃沙換血影,白魔出現,江湖難寧。諸不知你們像不像人,我真想扯下你們的麵紗看個究竟。”


    “我們當然像人!”黑衣人毫無考慮地回答道。


    “那像人就不是人囉!”賈夢樂與黑衣人打起了嘴巴仗。


    “你找死!”黑衣人吼了一聲音,全部圍了上來,幾十把刀劍齊朝賈夢樂剌去,賈夢樂哪敢怠慢,縱身一躍,使出了天宇劍法的淩空斬龍,隻見他一縱身,淩空畫成銅牆鐵壁,隨後以扇帶劍朝眾黑衣人剌去,這幫黑衣人哪裏是他天宇劍法的對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小子,看劍!”別一批黑衣人就像發瘋一般朝賈夢樂撲了過來。


    “唉,我這扇子呀,好久沒味過人血了,今日不知是什麽原因,總有人想讓我的寶扇大吃而特吃,看吧。”話音未落,賈夢樂使出了九節鞭裏的白蛇吐信,直朝黑衣人麵上撲去,哪怕不是九節鞭,其威力也十分了得,正麵的黑衣人被擊出三丈多遠。


    好個賈夢樂,立即使出九節鞭裏的左右披紅,隻見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如同潮水般向兩邊湧動而去,最後,他翻身來了個掃地龍,將所有的黑衣人都打倒在地,非死即傷了。


    “好小子,這是什麽扇法?”黑衣人問道。


    “這是專門收拾不像人的,收拾畜牲的扇法!”賈夢樂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小子,你等著,我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黑衣人帶著他們受傷的同伴統統離開了樹林。


    “你是誰?為什麽有我派信物扳指?”黑衣人剛走,風門眾弟子嘩嘩拔出了劍,直指賈夢樂。


    郭雪琴忙上前給大家講清了事情的緣由,“他是我們風門新掌門,還請眾師兄弟遵循爹的遺願,讓賈夢樂接任。”


    “賈夢樂?就是攪亂武林會,救走絕情門的賈夢樂?師父怎麽會把掌門人的位置交給他呢?”絕世無雙司空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以前看到的賈夢樂可不是這個樣子,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賈夢樂是天下武林正派的公敵,郭掌門怎麽能將這掌門大任交與他呢?所有弟子都疑惑起來。


    “師兄師弟們,既然我爹臨終前將掌門之位給了他,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凡我門弟子,必將遵照爹爹遺命,聽從賈公子差遣!”郭雪琴繼續說道。


    既然是郭掌門的親女兒說了話,又有誰不服呢?即使有所不服,又豈能掛在臉上呢?眾弟子齊齊下跪,高呼,“謹遵師命!”


    “眾兄弟快起,我現在隻是代郭前輩管理風門,待有時機,定當將風門交還。”賈夢樂在眾風門弟子麵前,沒有多餘解釋,化著胡子書生,繼續朝金陵城趕去。


    (賈夢樂代理掌門,不知結果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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