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了地靈王的話,笑了笑,說道,“不知皇叔怎麽想起到我這裏來?”


    皇上這一問,氣壞了地靈王,他看了一眼皇上,說道,“皇上怎麽能問這樣的話?剛才在朝堂之上,聽了哈喳爾的奏折,我心裏直著急,退朝之後,我就找到了哈大人,就將其拉到禦書房了,我這是著急呀,皇上,這麽大的事情,直接威脅到我大清的江山,我怎麽能不著急呢?皇上呀,火都燒到眉毛了,你該不會聽了阿魯林的話後,就下不了決心吧,皇上,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聽得出來,地靈王所說的阿魯林,一定是天鷹王,皇上並沒有直接回答地靈王的話,反過來問哈喳爾道,“哈大人,你是怎麽知曉江浙金槍會的事情的呢?”


    哈喳爾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問他這個問題,忙雙手一拱,說道,“回皇上,這也是從江浙一帶的地方官員帶來的信!”


    皇上追問道,“你是哪個官員帶來的信呢?”


    哈喳爾萬萬沒有想到皇上會追問,忙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是浙江巡撫曹思成給下官帶來的信!”


    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他輕輕地問道,“信呢?”


    哈喳爾這可急了,額上不由冒出汗來,“下官下官……下官隻是聽曹大人口頭帶來的信!”


    皇上道,“浙江巡撫曹思成,也算得上是三品大員,他就算有口信,也可以通報你這位首輔大臣後,你直接將其帶來見朕,你怎麽會替寫奏折呢?為什麽不讓他來麵見朕?”


    皇上這一問,算是問到了點子上,讓哈喳爾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一般!半天沒有說一句話來,這可急壞了地靈王,他瞪著大眼睛,吼叫道,“哈喳爾,你倒是說話呀,這倒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不把浙江巡撫帶到皇上這兒來麵見皇上呀?”


    “這……這…那浙江巡撫因擔心金槍會鬧事,就急著回去了!”哈喳爾總算從嘴裏吐出了這幾個字,汗水早已連成了線,從臉上滑落了下來。


    皇上慢步走上書桌,他走到書桌,不過數步之遙,但對於哈喳爾來說,這幾步的時間早已超過了一年,隻見皇上走上前,笑了笑,坐了下來,說道,“是嗎?那我們來聽聽浙江巡撫曹思成是怎麽講的吧!”


    說著,轉身喊了一聲,“曹思成,你來說說是怎麽回事兒吧!”


    皇上的話剛落,可憐的哈喳爾雙腿一軟,一個骨碌栽倒下去,隻見曹思成從後側門走了出來,這可把地靈王弄得目瞪口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浙江巡撫會在禦書房,會親自麵見皇上,他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哈喳爾,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輕言細語地說道,“曹巡撫,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曹恩成行了禮,說道,“不錯,江浙一帶是有金槍會,是在各處衝擊州府衙門,我一年三次上書,但一直沒有音訊,我實在憋不住了,才到京城,但我到京城,並沒有找首輔大臣哈大人,我找的是……”


    “哈大人,朕知道,你是難得的人才,曾幾何,你為我大清江山,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但誠信為人之本,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不信不立,不誠不行,你怎麽能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呢?這可是欺君之罪呀!”皇上打斷了曹思成的話,對哈喳爾道。


    哈喳爾早已癱坐在了地上,皇上繼續問道,“說吧,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你又是怎麽想的?不妨講給大家聽聽?”


    哈喳爾早已倒在了地上,他已經知道,自己今日已難走出這禦書房了,他鎮靜地苦笑道,“皇上,一切都過去了,好漢不提當年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吧,事已至此,隻能怪老臣一時糊塗!”


    此時地靈王才明白過來,原來皇上一直在調查此事,隻是沒有公開而已,難怪一進門的時候,他是如此鎮靜,地靈王搖了搖頭,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身為首輔大臣,拿著朝廷奉祿,不思如何回報先皇對你的信任,反而做出如此敗壞之事!哈喳爾,你真該死!”


    成者為王敗者寇,此時的首輔大臣哈喳爾早已丟了魂,他耷拉著腦袋,任憑地靈王數落!


    “來人呀!”氣得暴跳的地靈王呼喊道,“將哈喳爾拿下!”


    “且慢!”正當禦林軍上前,準備抓哈喳爾時,皇上大聲喊道,“哈大人雖有罪,但念其對大清江山曾建功立業,曾為了大清天下南征北戰,還是算了吧!”


    這話可嚇壞了地靈王,吃驚地說道,“什麽?皇上要放了他?他可是犯了欺君之罪,罪不容恕呀皇上,要是放了他,其它人也跟著效仿,那天下可就大亂了!”


    哈喳爾大人苦笑了一下,說道,“多謝皇上不殺之恩,但地靈王說得不錯,罪臣所犯之罪是無法赦免,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法律既不是銘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銘刻在銅壁上,而是銘刻在每個人的內心裏。偌大的天下,隻能靠法度來約束。今天你將放了我,以後呢?為大清江山建功立業的人多著呢,如果人人都因為以前的功勞,為所欲為,這天下都成什麽樣子呢?罪臣死不足惜,若我死了,能換得皇上執行法度,掌管天下,又有何妨呢?”


    何為大量,何為以身作則,這就是首輔大臣,拿自己的性命去開啟皇上對法度的執行,就算是死,也要為朝廷做事,皇上感激不已,他走了過來,將哈喳爾扶起,雙手握著他的手,說道,“謝謝你,我大清有你這樣忠肝義膽之人,何愁金槍會,何愁那些亂臣賊子?”


    哈喳爾雙眼流下了滾熱的眼淚,一邊哭泣,一邊說道,“皇上總算可以獨自處理天下之事了,罪臣明白,皇上想要什麽,皇上想要的是指使我上奏折之人,不是嗎?但這事兒我真不能說,罪臣明白,皇上遲早有一天會清楚的。罪臣沒有別的要求,就算是五馬分屍,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無所謂,但求待罪臣死後,將我送到京都,人老了,想家了,很久沒有沒有回家,不知那裏會怎麽樣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聲也悲,誰沒有個家?誰又不想家呢?


    皇上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隨後傷心地搖了搖頭,將手輕輕地揮了揮,禦林軍走了過來,將哈喳爾押走了。


    到底是誰能讓首輔大臣上奏折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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