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焦大消失在樓梯口後,那出來後便一直半低著頭也從沒看過葉夏一眼的陸伯終於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葉夏,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嘴裏說道:“跟我來吧。(.無彈窗廣告)”


    葉夏跟著陸伯出了大房子,右拐來到後邊一幢小一點的房子前。


    這幢房子和前麵那幢大房子相距百米左右,在它周圍卻還圍著一圈紅色木質柵欄,前麵也還有個小池塘,似乎自成院落。


    陸伯推開門,帶著葉夏走了進去,而後引著葉夏來到了二樓。


    二樓除了左邊有個廁所外,還有三道門,想是有三個獨立的房間。


    陸伯又推開最右邊的門,帶著葉夏走了進去,然後對葉夏說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


    葉夏點了點頭,打量起房間來。


    房間雖不大,大概三十平米左右,不過裏麵卻是床鋪,桌子,椅子,衣櫃等等樣樣俱全,還有電視以及一個獨立的衛生間,看擺設倒有點像賓館的標間。


    陸伯又對葉夏說道:“吃飯你跟我一起,我會叫你的。如果你平日有其它事情,也可以叫我,我就住在樓下。”


    葉夏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陸伯。”


    陸伯露出絲笑意,卻仍沒離開的意思,竟一直上下打量著葉夏。


    葉夏被陸伯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以為陸伯還有什麽事要說,正等他想問時,陸伯說道:“你跟小少爺長得真像。”


    “小少爺?”葉夏疑惑道。


    “對,老爺的兒子,他現在在省城上學,過兩天周末,他會回來這裏,你就能看到他了。”陸伯說道,而後轉身離去。


    不過走到門邊,他忽然站住,又轉身看了看葉夏,然後竟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似自言自語喃喃道:“其實你更像老爺年輕的時候,不過老爺他背負的太多,跟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說完,他又歎了口氣,臉上竟露出惋惜和感慨之色,而後便轉身下了樓。


    葉夏則是愣在那裏,一隻手緊緊拽著剛從背上拿下來的雙肩包,久久無語。


    過了好一會,他才丟下背包,一屁股坐在床上。


    從見到焦大起,到焦大走上樓梯消失,短短不過十來分鍾時間,他卻感覺經曆了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身心備受煎熬。


    多少次,麵對著那種用路人一般的眼神看著他的焦大,他衝動之下,想要直接挑明了自己與焦大之間的關係,大聲質問焦大當年為什麽要做出狠心拋妻的事情。


    不過到最後,他卻還是硬生生地強忍了下來。


    事到現在,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清楚為什麽要這麽做,倒像在自虐一般。


    不過除了他自己這件事,現在卻還有另外的煩惱,那就是葉冬的事了。


    這次葉冬突然跟著一起來,他到現在都幾乎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葉冬先前被焦二帶走,他也難猜到葉冬身上會生怎樣的事情,卻實在讓他有些擔心。


    葉冬雖說比他大了兩歲,但有的時候卻比他還要衝動。這次他擅自決定跟著葉夏一起來,也不理他和葉三他們的勸阻,一意孤行,雖然讓葉夏他們大感意外,但其實也是符合葉冬一貫的性子和做事風格。


    但葉夏也忍不住試想,如果說葉冬跟葉秋一樣,自始自終親眼目睹了生在葉夏和戒戒身上的事情,或許當時就不會那麽衝動了吧。


    畢竟這些事情遠比電視電影裏放的那些打打殺殺恩怨情仇來得更現實更殘酷。


    想到這裏,葉夏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


    旁邊的戒戒,被他放到床上後,便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現在聽到葉夏的歎氣聲,它竟似被感染了一樣,把腦袋埋進了床頭的枕頭下,呢喃一般輕叫了一聲,好像也在歎氣一般。


    葉夏一愣,隨後把它從枕頭下拖了出來,抓到自己麵前。


    戒戒則有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好一會才抬起腦袋看了葉夏一眼,又叫了一聲,好像是在問葉夏做什麽,為什麽要打擾它。


    葉夏卻被它這副樣子惹得笑了起來。不過他對戒戒也還是有些擔心。


    說來,這陣子,他知道了自己身世後,心情複雜無比,便也沒什麽心思去管戒戒,現在對戒戒也感到有些愧疚。


    戒戒這陣子不吃不喝,整整瘦了一大圈,也整天沒精打采的,跟以前幾乎完全換了個樣。


    葉夏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準備好好開導開導戒戒,他捏了捏戒戒的腦袋,問道:“怎麽了,都這麽多天了,還在想久久?”


    “唧唧。”


    聽到久久兩個字,戒戒身子輕輕顫了一下,抬起腦袋看了看葉夏,叫了一聲,然後把腦袋扭了過去,也不知道是肯定還是否定,或者說也不知道它是否真懂了葉夏的話。


    葉夏則又用力捏了戒戒一把,並扯了一下,哼哼道:“看你衰樣,真沒誌氣,不就是失戀了麽,還搞絕食,你太讓我失望了。”


    “唧唧,唧唧,唧唧唧!”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夏手上更用力的緣故,又或者真聽懂了葉夏的話,戒戒朝著葉夏叫了好幾聲,聲音也高了許多,好像在跟葉夏抗議一般。(小屁孩,你懂啥,你又沒談過戀愛,怎麽知道失戀的痛苦?)


    “哼,還不承認?”葉夏雙手抓著戒戒一陣揉搓,“平時見你挺威風的,現在被久久拋棄了,就萎拉?你看看你樣子,要多矬有多矬,整個成一條鼻涕蟲了!”


    大概受不了被葉夏又搓又揉的,又或者很不高興被葉夏說自己被久久拋棄了,也或者說很不高興被葉夏說成是一條鼻涕蟲,八戒大老爺飆了,尖利地朝著葉夏叫了一聲,尾巴一彈,撲向葉夏的臉,在葉夏臉上一陣啃咬。


    它一邊啃咬著,一邊尖聲叫著,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當然了,它也不會真咬葉夏,所以也不會在葉夏臉上咬出什麽傷來,更不可能像上次咬門板一樣直接啃出個洞,它至多就是裝裝樣子,嚇唬葉夏一下罷了,至少八戒大老爺的威風還是不能丟的。


    不過葉夏臉上雖沒被它咬傷,卻還是被塗了一臉他的口水,慌得從床上跳了起來,雙手在臉上一陣亂抹亂擦,嘴裏也因為吃了它的口水,感覺一陣惡心,呸呸個不停。


    戒戒則半立在床上,朝著葉夏又叫了兩聲,好像在警告葉夏,讓他以後說話多注意著點,老虎就算失戀了,也不會變成病貓的。


    大概這麽鬧了一下,戒戒的精神竟似好轉了一些。朝著葉夏叫了幾聲後,它突然從床上爬了下來,然後利索地鑽進了葉夏的背包。


    不過片刻,它便從背包裏推出一個葉奶奶塞給葉夏的熟雞蛋,然後朝著葉夏叫了一聲。


    ……


    接下來的兩天,對於葉夏來說,有些無聊。


    除了呆在房間裏看看電視,逗弄逗弄戒戒,他也在周圍轉了轉,可惜除了陸伯外,隻偶爾有見到不同的車子駛進駛出這座偌大的莊園,見到一些身影匆忙出入中間的大房子或者左邊小一點的那幢房子,其他的人卻沒看到過,連焦大,焦二還有葉冬都沒再見過。


    這座莊園占地至少有二三十畝,人卻這麽少,也更顯得有些異常的寂靜和清冷,甚至於陰森。


    葉夏也曾問過陸伯一些問題,比如莊園裏的人怎麽這麽少,焦大他們究竟是幹什麽的,陸伯卻總是笑而不答。


    而葉夏也問過葉冬現在怎麽樣,究竟在什麽地方,陸伯卻隻說葉冬現在跟著焦二爺,一切都挺好的,其它的卻也沒多說什麽。


    兩天下來,除了知道陸伯是這裏的管家,平常這座莊園裏的雜事都由他管著之外,葉夏也幾乎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更不要說葉夏最想知道的,關於焦大當年在葉宅鎮上的事情,他也是無從打聽。


    唯一讓葉夏稍覺欣慰的是,戒戒的狀態倒是一點點好轉起來,開始正常的吃吃喝喝,也開始纏著葉夏要酒喝。


    為了戒戒,葉夏隻好硬著頭皮跟陸伯要酒。陸伯聽說葉夏要喝酒,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卻也沒多說什麽,還特意去了酒窖,給葉夏拿來了一些酒,卻都是白酒和紅酒,而且看包裝都是挺名貴的樣子。


    陸伯說其實莊園裏沒人喝酒,這些酒都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葉夏也管不了這麽多,拿回房間跟戒戒分享。


    第三天下午,葉夏正在房子後麵的一個小花園裏亂逛,卻看到葉冬正呆坐在不遠處一顆桂花樹下。


    葉夏欣喜,忙走了過去,可走近了些後,他卻愣在那裏,而後驚訝萬分。


    因為他現葉冬其實是赤著上身的,身上卻爬滿了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蜈蚣和蜘蛛還有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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