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也是微微一怔,自然不明白葉夏話中最深的那層含義,他說道:“當然重要,煙老頭教你這樣的手段,隻怕就是針對我的吧?沒想到老家夥對我的怨恨竟如此之深。”


    從與葉夏交手起,不止另一邊的申屠清,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好像在跟自己的影子戰鬥一般,葉夏所使的手段都非常有針對性,就像有意在模仿他似的,所以他才有如此之想。


    不過這次卻輪到葉夏愣了愣,他心底閃過一絲澀味,他學的這一手段確實是針對焦大的,不過卻非出自煙老頭的授意,而是他自己的意思。


    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堂堂正正地打敗焦大,理直氣壯地要求他說出當年為何要拋棄他的母親,而不是用懇求甚至哀求的方式,博取他的同情,讓他說那些很可能是虛偽的托詞和借口。


    “不是煙老要求的,是我自己要學的,煙老跟我說過,他跟你的恩怨已經了了。”葉夏不動聲色地說道。


    焦大臉色微變,眼裏瞳孔微縮,閃過一絲精光:“你恨我?”


    “也許吧。”葉夏卻不置可否,說實話他自己也說不清他對焦大到底有沒有恨,經曆了這麽多,也聽聞了蠱門中許許多多的過往,對於焦大,他縱使有恨,卻也不是當初剛聽說焦大是自己父親時那麽的純粹了。


    焦大則以為葉夏是肯定了自己所說,也以為葉夏恨自己是因為當初他在焦家對葉夏所做之事,他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你現在確實有這個資格跟我這樣說話。”


    原本被他帶到焦家的葉夏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可用可不用,當初他讓葉夏給焦洋頂罪,在他以為也是葉夏的命運而已,就算葉夏對他有怨恨,他也不會放在心裏,就像手裏的錢一樣,用出去了,買到東西了,便算得其所用,而不管是買了什麽,那張錢自不可能會有什麽怨言。


    隻是世事難料,幾個月後,這顆跳出棋盤的棋子卻成了跟他下棋的對手。


    現在他也終於明白過來,葉夏剛才看似在擔心戒戒,竟不顧對麵的他,而轉身去看戒戒的情況,其實隻不過是葉夏故意所為,葉夏其實並不真的擔心戒戒,而隻是有意引他先動,再利用他的破綻進行反擊。


    好在他焦大也絕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泛泛之輩,既然已經重視到葉夏的本事,便不可能會再犯先前在葉宅鎮派出所裏的那種錯誤,沒有留給葉夏什麽機會。


    經過剛才的交手,他現葉夏舉止之間已是盡顯大家風範,行動之時也不再有以前那種猶豫和虛怯的樣子,現在的葉夏在他心目中,也是值得他徹底重視的對手。


    陸伯,事已至此,他能不能留得性命,也隻能看他造化,而不是我所能控製得了了。


    焦大心中暗道一聲,轉頭看了看另一邊正鬥到關鍵時候的申屠清和戒戒後,整個人的氣勢又陡然提了起來。


    原本他以為在他的安排下,申屠清不得不牽製住戒戒,他要收拾葉夏應該不是很難的事,他還是想保存更多的實力用來應付接下來將要麵對的申屠清,可惜現在卻現他麵對葉夏,自己那些常規手段竟是無法占得任何上風。


    或許他可以仗著比葉夏更多的經驗,耐心跟葉夏磨下去,說不定葉夏會不耐煩起來,也會露出致命的破綻,畢竟年輕人更容易沉不住氣,隻可惜他此時此刻也不可能跟葉夏僵持太長時間,所以也顧不得再藏私,隻好祭用絕招了。


    好在申屠清那邊的形勢看去比他還要艱難,他的後顧之憂也少了許多。


    隻是這樣一來,要不要留葉夏性命,卻並不是他所能決定得了的。


    當氣勢提到極至,焦大長嘯了一聲,隨後隻見他雙腳漸漸離地,竟然整個人都臨空緩緩飛了起來。(.無彈窗廣告)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看去幾乎都要滴出血來,而之後,那紅色甚至都透出他的皮膚,變成絲絲紅光,一眼看去,他的臉上好像會自動光一般。


    甚至於他身上衣服裏也有如光似霧一般的紅色透出來,顯然不止他的臉上,就連他身上其它地方也同樣泛起了紅色光芒。


    他身上的紅光甚至還在變得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刺眼,很快他的五官相貌乃至他的裝束已是難以辨別,整個人看去就像是一塊紅鐵一般。


    而西邊那太陽雖然還沒完全落山,葉夏卻感覺天色竟是快地黑了下去,轉眼間便已伸手不見五指。


    在他的頭上,隻有那焦大像一個紅燈籠一般,高掛空中,隻是那紅光卻是斂而不放,葉夏雖覺得刺眼,但四周依是漆黑一片。


    突然,焦大身上的紅光突然一收,好像是盞電燈突然熄掉一般。


    隻是接著,在焦大所在的地方,卻又有一絲黃光一點點亮了起來,一隻巨大的黃色眼睛出現在那裏,瞳孔細長,如蛇眼一般。


    很快,天上又出現了第二隻,第三隻,一下子又有八隻黃色巨眼接連出現在天空之中,以第一隻出現的黃色巨眼為中心,圍列葉夏頭上,像九個巨大的太陽一般,幾乎占據了整個天空。


    ……


    另一邊,被申屠清所召出的巨型樹人用無數觸手般的枝椏橫砸在地的戒戒突然失了蹤影,讓申屠清頗為意外,隻是接著他卻萬分驚訝的現巨型樹人那些枝椏上竟都爬著一隻隻跟戒戒看去幾乎一模一樣唯有個子要小上許多的白胖蟲子,正在狠命地啃咬著那些巨大的枝椏。


    以巨樹的體積,這些白胖蟲子看去也跟那白蟻差不多,可是對於樹木來說,白蟻也是最可怕的東西。那巨樹也好像有著自己的靈智一般,竟是渾身顫個不停,出陣陣尖利的嘶叫聲,上麵如觸手般的枝椏也是瘋狂的舞動著,好似非常的慌張和害怕一般。


    不過片刻間,那些白胖蟲子竟然就巨樹在那些枝椏上鑽出了一個個拇指般大的洞來。


    沒過多久,便聽那巨型樹人身上出了一陣陣如樹枝折斷的脆響聲――巨型樹人上麵那些被那些白胖蟲子鑽出了無數洞來的巨大枝椏竟是承受不住巨樹自己大幅度的甩動,一根根應聲而斷。


    不過轉眼間,那本來長滿了觸手一般的枝椏的巨樹竟隻剩下了光禿禿的一條主幹,也像個人被斷掉了雙手一樣,成了一條人棍。


    申屠清臉色已是變得蒼白,長嘯了一聲,那隻剩下主幹的巨樹也像戰場上得到了撤退命令的士兵,竟然轉身而跑,鑽回了那道淡淡的白幕之後,消失了個沒影,隨之那道白幕也是漸漸隱去,消失不見。


    那些白胖蟲子跟隨巨數枝椏掉落地上後,也停止了啃咬,紛紛朝著申屠清這邊聚來,停在了申屠清前麵。


    它們數量竟有上百隻之多,卻個個長得一模一樣,肥頭無耳,腦袋上又還長著一個鼓鼓的肉包,跟那壽星似的,它們來到申屠清前麵後,也都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申屠清,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之後便齊朝著申屠清叫了一聲,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隻是突然這些白胖蟲子之中有許多竟是大張開嘴巴,把旁邊的蟲子一口吞了進去,而它們的身子也是驟然大了一倍,接著又有一部分蟲子再次張大了嘴巴,又一口吞掉了自己旁邊的蟲子,身子也又一次驟然增大了一倍。


    它們的動作整齊一致,幹脆利落,好像受過訓練一般,就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申屠清對麵便隻剩下了兩個白胖蟲子。


    而最後,右邊那白胖蟲子又是張開嘴巴,把左邊的蟲子一口吞了下去,身子也再次暴增一倍。


    最後剩下的白胖蟲子大如簸箕,終於變得跟原來的戒戒一模一樣。


    它甩了甩腦袋,又朝著申屠清叫了一聲,一副得意的樣子,之後卻不合時宜地打了聲飽嗝,也不知是吃自己吃飽了還是吃巨樹的枝椏吃飽了。


    申屠清愣了愣後,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道:“好好好,太精彩了,沒想到老頭我其實是舍近求遠,有這麽好的對手還總想焦大那邊的事,真當不應該。現在就讓咱倆好好耍耍吧。”


    說完,他麵色一肅,突然厲喝了一聲,腳下重重一跺,接著整個人竟然一點點拔高起來,本來至多就一米六的個子竟是緩緩長到了兩米開外,而同時他瘦削的身子也是一點點變粗,身上肌肉漸漸鼓起糾結。


    到了後來,他身上穿著的對襟長褂也是因為太小,竟被他暴漲的身子直接撐裂開來,出了陣陣裂帛之聲。


    而在申屠清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乃至在他臉上,還一點點長出了一根根灰白的毛。


    不過轉眼間,申屠清就從一隻老猴子變成了一隻暴力感十足的大猩猩。


    而大概隨著他形象和氣勢的陡變,他整個人也煥出了一種異樣的活力,好像是突然間年輕了幾十歲一般。


    戒戒也好像怎麽都沒想到申屠清竟然會變成這般模樣,呆呆地看著申屠清,本來好動難靜的身體也是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中了定身法一般。


    隻是突然,它渾身一震,接著全身哆嗦起來,一副無比激動的樣子,朝著申屠清顫聲叫個不停,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就好像看見了最稀罕的寶貝一般。


    大師兄,你啥時候也下凡來了?!剛才被俺削了一通的該不會就是你的棍子吧?(八戒的台詞多為惡搞,大家切勿當真,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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