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著楚扶搖離開前廳,林鳳語恬然慈祥的表情漸漸消失,目光中有了一絲疲憊神色,雖是執掌江南楚家十年而不倒,但終究是一介女流,平日操心處理事務,已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聶婆婆,你看扶搖此去,可能如他所說奪得首冠?”林鳳語走向後廳走廊,沒有任何人跟隨在側,她似乎對著虛空在說話。


    首冠,也就是要在百餘名楚家少年後輩中奪得第一名。


    楚家向來以武學聞名天下,這些少年自小習武,並以各種名貴藥物養身,又輔助以靈物寶器煉氣,誰都不會是泛泛之輩,更何況,分家與宗家,向來有主次的排序,分家各種可利用的資源都要弱於宗家。所以平輩而論,宗家子弟一直比分家子弟在武學上更高一籌,從古自今,還從沒出現過分家打敗宗家的先例。


    而且,曆年來,能得家試首冠者,也往往成為下一任宗主。宗家執掌了楚家千年,豈會讓分家子弟輕易就破了規矩。


    說話間,走廊中憑空多出一個白影,身影顯得一片模糊,如同水中月影被微風拂過,搖擺不定,讓人看不真切麵容。


    她畢恭畢敬的走在林鳳語身側,說:“少主在武道上的悟性極強,小姐又以娘家三品寶物紫雲精給他跗骨煉氣,到今早為止,他武道境界已入氣境巔峰,隻差一線突破象境。老奴所知曉的宗家後輩裏,目前的確還沒人能超過他,就連宗主之子楚天象,也還隻是氣境知微,相差少主一個層次。”


    “也不知他是真知道自己的高低,還是胡亂的自大。”聽到聶婆婆的話,林鳳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宗主之子楚天象,從出生的時候,就被稱為不世出的奇才,從小由宗主親自指導,密地修行,如今已快十八,卻也隻是個氣境知微。


    天下武學境界分式、禦、氣、象、意、勢、道,每一境界又有初窺、知微、巔峰三個層次。不消說每個境界之間相差猶若雲泥,就算是層次相差,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至於武道之上,又有仙道,佛門等類屬,隻有武學境界達到道境,才有可能一窺門徑,但十萬無一,沒有各種福澤機緣,絕不可能突破。更不是凡夫俗子,普通武夫所能觸碰的世界了。


    “少主略有貪玩,除此之外,練功一事極為專心,晝夜十二時辰,也隻在清晨休息兩個時辰而已,這等苦修毅力,當今楚家,恐怕沒有後輩少年能夠做到。”聶婆婆說。她自小看著林鳳語長大,雖然沒有看她表情,也知道她滿意這個兒子。


    “略有貪玩?”林鳳語稍有嗔怒,“他在我麵前討乖,背地裏卻把我養的小丫頭弄上了床,這小子還當我不知道。”


    聶婆婆年紀超過七十歲,聽到林鳳語直白的話語,臉上還是微微一熱,“少年風流,也是天性使然,小姐別放在心上。隻是楊柳這丫頭,是否要懲治一番,蒙騙主上,這罪可輕可重。”


    林鳳語擺擺手,“算了吧,這丫頭說到底也是對扶搖癡心一片,沒有惡意,否則還能留到今天,扶搖在她身上嚐到甜頭,這時候處置她,會影響他到時的發揮,等家試過了,再看吧。”


    而在丫鬟婢女休息的偏廂中,楊柳正在畫眉,鼻頭略略發癢,打了一個噴嚏,畫眉墨筆一下滑在臉上,劃出一道黑印,這種黑塵煙石墨筆質地很好,是她花了兩個銀錢偷偷從胭脂齋裏買來的,平時根本舍不得用,要不是楚扶搖午後要離開,前往宗家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她根本不會這麽精裝打扮。這墨劃在臉上,很難擦掉,她心想這下死了,連忙用手帕擦拭,果然,擦了好幾下,臉上還是黑黑一道痕,跟刀疤似的。


    看著銅鏡裏的樣子,楊柳差點要哭出來,不隻沒變漂亮,反而醜不堪言,這下午送行,真是沒辦法見人了。她正費盡心思擦拭,背後卻悄無聲息伸出一隻手,一下從領口滑進了她的胸前。


    楊柳下了一大跳,豁然站起來,她住的房間是單人閨房,雖是丫鬟,但好歹是主母的貼身丫頭,比尋常的富家小姐閨房還要好上幾分,也有更下等的丫頭在外看門,平日掩門清幽,無人打擾。[]這背後之人卻是不知怎麽進來的。


    身後來人乘勢將她抱起,退後幾步,坐到了楊柳的黃檀木床上。


    “噓。”楚扶搖將她橫放在床上,衝她噓聲。


    楊柳早感覺到那隻探向肚兜裏的手觸感熟悉,知道是楚扶搖,大聲的呼喊啞在口中,沒再掙紮,心頭更是喜悅無比,但隨即想到臉上黑印,連忙側過頭去,用手遮擋。


    楚扶搖右手握著一隻嬌嫩小兔,輕輕揉捏,“怎麽,才一個時辰不見,又變得這麽嬌羞了?”


    楊柳側著麵目,任楚扶搖肆意妄為,全身再次發熱,汗珠從肌膚上深處,透著香氣,胸膛不停起伏,上下貝齒咬著舌尖,不敢出聲,生怕發出呻吟。


    楚扶搖早在門外看到楊柳化妝,從她衣服裏空出手來,捏著她粉嫩的下巴,楊柳天生麗質,皮膚吹彈可破,紅唇更是無須任何潤色,這種姿色,放在江南最好的青樓紅坊,也可以與花魁粉首一爭高下。


    而那一道黑痕,從眼眉滑到臉頰處,雖談不上美觀,但卻增添了幾分別致的韻味。


    “噢,原來是準備畫個小花貓逗公子我開心。”楚扶搖取笑道。


    “公子就別取笑奴婢了。”被楚扶搖輕輕捏住下巴,楊柳一動也不敢動,手還是下意識的捂住了半邊臉。


    “猶抱琵琶半遮麵。這樣看著,更美了幾分。”楚扶搖手上一用力,噗呲一聲,將楊柳上衣撕裂開來,露出肚兜,他指頭再一挑,肚兜竟然化成碎片,如亂舞蝴蝶一般散開,皎月似的胸脯頓時一覽無餘的露出來。


    他武道境界已是氣境巔峰,元氣外放,收放自如,破開三寸厚的金甲都不在話下,更別說這小小肚兜。


    那一對胸前巨物,嬌嗔搖擺,似乎在告訴楚扶搖,它們不僅可人更是可口。楚扶搖吞咽口口水,平日養身煉氣的靜修,早讓他氣質淡然,這時卻有些把持不住了。


    “啊!”楊柳發出一聲輕叫,連忙捂住了臉,不顧上身袒露。


    楚扶搖被她的動作逗得哈哈大笑,“別人遭到強暴都是捂住身下或胸前,你倒好,竟然捂住臉,這豈不是告訴我,公子隨意,你不看就是了?”


    楊柳本就沒有阻攔的意思,被楚扶搖調笑,頓時羞得無地自處,隨手拉過被褥,鑽了進去。


    楚扶搖拍了拍被子,說:“別遮著擋著,讓公子好好瞧瞧,這一去少則半月,多則半年,要是我拿了首冠,說不定還會被安排在宗家繼續苦修,不知道哪年才能見你了。”


    楊柳縮在被褥裏,聽到這話,眼睛一熱,淚珠無聲息的流下,心口隱隱作痛,她忍住繼續哭泣的衝動,露出最美的笑容,輕輕的推開了錦緞被褥,露出完美無瑕的身體,這一次,她將自己脫了個幹淨,隻剩一片褻褲擋住最隱秘之處,蛇腰美腿,翹臀緊繃,仿佛天下最高技藝的雕刻師,雕出的美玉雕塑,皮質兩毫之下透明,細微的血管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公子,要了奴婢的身子吧。”她聲音甜糯,幾乎細不可聞,卻清晰可辨,眼睛第一次敢直直的望向楚扶搖,似是做了一個莫大的決定。


    這最後一道防線,兩人並沒逾越。


    楚扶搖的心砰砰跳動,隻覺楊柳身體之上熱浪襲人,令他呼吸急促,他躬下身體,朝楊柳吻了下去,舌尖品嚐著她嘴中的甘甜,這一吻不知吻了多久,兩人雙舌糾纏,久久沒有鬆開,身體也緊緊貼合。


    楊柳的手滑向楚扶搖的腰間,要解開他的衣帶,卻被楚扶搖製止。


    兩人分開來,楊柳疑惑的望著楚扶搖,“公子,是嫌棄奴婢身份卑微嗎?”


    楚扶搖拇指按著楊柳的唇間,搖頭,眼中沒了色欲,多了幾分柔情,“對我而言,你比世間許多人都高貴,我現在不這麽做,是想留到對你而言,意義最重大的那一天,當你成為我楚扶搖新娘的那一天。”


    楊柳聽到此言,如在夢中,眼淚無法控製的流下來,“奴婢不需要那麽好的福分,我隻求能陪在你身邊就足夠了。公子是人中龍鳳,一定會有高貴的世家小姐與你匹配。”嘴上說著,心裏卻是又喜又悲,百種情緒夾雜。


    楚扶搖將楊柳抱在懷中,“等我拿下家試首冠,我說跟你成親,其他人又怎敢有話說。”他自是知道拿下首冠一席,便是下任宗主,在族裏的地位崇高無比,沒人會忤逆。


    楊柳含淚而笑,她自幼孤苦伶仃,四處流浪,被林鳳語從街上撿來,才能活到今天,從來沒想過還能受到心愛之人的憐愛,她聽到楚扶搖由衷的話語,想著即使此刻死了,她也能瞑目。她不再說話,嘴唇輕輕的碰著楚扶搖的脖頸親吻,一點點向上尋去,最終尋到他的嘴唇,兩人再次吻在一起,吸允著彼此熾熱的溫度,兩人都想時間過得慢些。


    用完午膳,楚扶搖收拾停當出門,他並沒多少東西要帶,唯一要用的,就隻有一把長劍紫電,裹在風貂皮鞘中,反背在背上,這是江南楚家的兩件傳家寶劍之一,父親楚青龍十年前帶走了聽雷,林鳳語便將隨身紫電傳給了兒子。


    高約三米的楚府大門外,五匹“天火”奇駿翹首以待,林鳳語和三名女劍侍正在等候,隻每人外罩一件雷紋大袍,以便遮擋風塵,再無他物。此去楚家宗地,路途遙遠,時間緊迫,所以必須得輕裝上路,


    待楚扶搖一行五人快馬馳騁,從江南城出北疆官道。城門陰影裏走出一高瘦人影,輕聲冷笑,“好,好,上路了,上路了。”腳下輕輕一點,身形快速竄進林裏去,速度竟比日行千裏的“天火”還要快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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