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徐鵬舉看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從船艙裏跑了出來,心中一陣厭煩。[]


    可能是武將天生便對太監不感冒,徐鵬舉這個武勳世家的子弟,對於黃晟這個太監自然也沒有什麽好臉。


    不過雖然徐鵬舉沒什麽好臉,可是黃晟卻也不敢得罪眼前這位小公爺,依舊腆著臉,媚笑著說:“回小公爺話,奴婢是司禮監的隨堂太監黃晟,這次出京,正是為了迎這位平虜伯張伯爺進京麵聖,徐小公爺您看……”


    黃晟這話,不但介紹了自己是司禮監出身,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小太監,也點出了這張陽的身份,告訴眼前這位小公爺,大家都是體麵人,有話好好說,可別紅了臉兒。


    聽了黃晟的話,徐鵬舉的囂張氣焰倒是收斂了一二,雖然他是個紈絝子弟,可是也知道司禮監的太監也不是那麽好惹的人,畢竟如今的司禮監掌印劉瑾,那也是號稱九千歲的人物。


    而對於張陽,徐鵬舉倒是斜著眼,多看了兩眼,因為這徐鵬舉雖然是公爵家的子弟,眼瞅著便要襲封公爵的爵位,然而眼下,這身上卻是沒有任何的爵位,自然對於張陽這個年輕的伯爵有些側目相看,心中一時想不起大明什麽時候出了這樣一個人物……姓張?沒聽說英國公家有這麽一個人啊?


    黃晟的一陣打圓場,也是讓張陽知道了眼前這個有些囂張的紈絝小子的身份,原來這小子的來頭真是不那麽簡單,他就是大明中山武寧王徐達的直係子孫,第六代魏國公徐俌的孫子,因為徐鵬舉的父親早亡,這徐鵬舉已經是魏國公封號的第一順位襲封人,這也就是為什麽黃晟會稱徐鵬舉為徐小公爺。


    傳說,徐鵬舉的父親徐奎璧,曾經在夜裏做夢夢到了宋朝的嶽飛,並對他說:“吾一生艱苦,為權奸所陷,今世且投汝家,享幾十年安閑富貴。”緊接著,徐鵬舉便生了下來,於是,徐奎璧便給他的這個兒子起了名字叫做徐鵬舉,以嶽武穆的字為名。


    徐奎璧究竟有沒有做這樣一個夢,我們無法考證,也許他哪天通宵看了《說嶽全傳》,迷迷糊糊做了這樣一個夢也很有可能,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徐奎璧生下了徐鵬舉這個寶貝兒子之後,竟真得跟供奉嶽武穆一樣,沒有一件事兒不順著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兒子那真是要星星不敢給月亮,從小到大對自己這個兒子連句重話都沒有,更別說打罵。


    久而久之,自然養成了徐鵬舉目中無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了徐鵬舉長大,他的父親早逝,魏國公徐俌想要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這個繼承人,也有點閑晚了,再加上魏國公徐俌身為南直隸的守備,常年駐紮在南京,然而徐鵬舉這位小公爺之前卻是太子陪讀,一直在北京城更朱厚照這個更加無法無天的貨在一起勾搭著,徐俌自然更加是鞭長莫及。


    到了朱厚照即位當了皇帝,這徐鵬舉更是被封了中軍都督府的都指揮僉事,正二品的大員,自然是常年在北京廝混,隻有逢年過節才會來往於南京,被自己的爺爺管束管束……


    用現在的話來說,這個徐鵬舉是個典型的官二代、太子黨,還是那種無人管教的類型。


    知道了這貨的極品屬性,張陽自然也就懶得跟這種人矯情、計較了,於是便退讓半步,說了幾句久仰,想要息事寧人。


    不過這徐鵬舉卻不願意就此罷休,想要見識見識這姓張的伯爵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這也怨不得徐鵬舉不認識張陽,雖然他也算是朱厚照的狐朋狗友之一,不過前一段時間倒是因為自己的爺爺,魏國公徐俌徐老爺子偶感了風寒,特意去趟南京,給他送去了皇帝賜下的“神藥”青黴素,待到老爺子用了藥,身體迅速回轉,這徐鵬舉才又逃命一般,逃離了南京,以免又被自己的爺爺揪著耳朵教訓。(.)


    所以,打了這個時間差,徐鵬舉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張伯爺就是朱厚照提過的張陽,更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治好自己爺爺的青黴素的“發明者”。


    “喂,我說,那什麽張,小爺我看你的個頭也不矮,不知道你聽說過京城裏時下最熱門的籃球嗎?”徐鵬舉有些不屑地打量著張陽,問了一句讓張陽有些意外的話。


    “籃球?!”張陽一陣詫異,什麽時候籃球這項運動竟然在北京城流行起來了?!難道是朱壽這小子從自己這裏學會了打籃球之後,竟然把這項運動給在京城中普及了起來?!


    張陽不知道朱壽的真實身份,自然對於籃球運動如此迅速的流行普及感到些許詫異,若是他知道了朱壽就是朱厚照,也許便不會如這會兒這般驚訝了,畢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喜歡並且熱衷的東西,往往都會飛快地在貴族圈子中流行起來,並且籃球這種新鮮的,並且有些對抗性,又充滿技巧性的運動,更加受到武勳世家子弟的喜愛,所以徐鵬舉這個武勳世家的子弟,又是朱厚照的狐朋狗友,也學會了打籃球,自然並不奇怪。


    看見張陽有些驚訝的表情,徐鵬舉倒是有了誤會,“呿!鄉巴佬,沒聽說過籃球嗎?”


    “呃……倒是聽說過……”張陽抹了一把汗,實話實說。“吆?!你這鄉巴佬竟然還聽說過籃球?那你會打籃球嗎?”徐鵬舉有些不信地問道。“呃……略微會一點兒,不是很會打……”張陽倒也不是謙虛,隻不過他會打的標準是nba標準,再次也是紐約洛克公園的標準,在這些標準下,張陽自然隻能算是個不是很會打籃球的籃球愛好者,然而把張陽的水平放到大明朝……


    徐鵬舉自然是不知道張陽話中的潛台詞兒,還覺得張陽所說的“略微會一點兒”還是在吹牛,於是很挑釁地說:“會一點兒啊?!那感情好,我也會打一點兒籃球,這樣吧,一會兒進了京,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互相切磋一下這打籃球?”


    “呃……不太好吧?我怕咱倆的水平相距太大……”張陽當然不是怕徐鵬舉的籃球水平太高,而是怕徐鵬舉的水平太低,自己虐的他太狠,讓他惱羞成怒,結果纏上自己罷了,而放水這種事兒,又不是他張陽的風格,要知道就算跟朱壽一起打籃球,張陽每次都是以虐朱壽為樂的……對於張陽來說,根本就沒有那種挑戰高手來提高自己的自虐情節,而虐菜鳥,一直是張陽的樂趣所在……


    “哼哼,放心,到時候小爺我會讓著你一些的。”徐鵬舉繼續誤會了張陽話中的意思,還兀自自我感覺良好地說道,“不過既然是切磋球技,那麽沒有個彩頭兒,也是沒甚滋味,不如,我們倆就以打籃球,打個賭如何?”


    “哦?!你是什麽意思?”張陽憋著笑,裝出一臉茫然的表情,這種送菜找虐的類型,一向是張陽最喜歡的。


    “也沒什麽,若是一會兒你贏了,條件隨便開,想要銀子還是別的什麽東西,隻要是小爺有的,都給你。”徐鵬舉很隨意地說道。


    “哦?!那要是你贏了呢?”張陽問道。


    “剛才那三位姑娘,看來是你小子的姐姐妹妹啊?若是我贏了,也沒什麽別的條件,隻要張兄弟你,把她們介紹於小爺我認識認識便好,嘿嘿嘿……”徐鵬舉自然能看出白芷他們跟張陽絕對不可能是兄妹之類的關係,但是他卻不好明著說,我看上你家媳婦兒了,讓給我吧,自然要借這個姐姐妹妹的名義,打個掩護,讓雙方不至於太尷尬。


    “也不是我駁徐小公爺你的麵子,首先剛才那三位姑娘不是我的姐姐妹妹,其次,就算她們真是張某我的姐姐妹妹,張某也沒有小公爺您這種拿自家女眷當賭注的習慣。所以,小公爺你的好意,張某我也隻能心領了。”雖說張陽並不是什麽極端的女權主義者,然而對於古人這種把女人當做貨物一般的做派,實在反感的很,所以對於徐鵬舉這種上門找虐的行為,張陽也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吆喝?姓張的,你莫不是怕了?!現在就認慫了啊?也好說,不比籃球也沒什麽,以後京城裏見到爺們,你麻溜著叫咱一聲爺,爺們高興了,說不準給你點兒賞錢也不一定,哈哈哈……”徐鵬舉一陣囂張地大笑。


    張陽還沒有反唇相譏,倒是白蘇兒從船艙裏跑了出來,有些氣憤地說道:“張大哥,小姐說了,跟他賭,讓他輸了以後,每次見麵都要叫你師父,然後磕三個響頭!”


    看來白芷、劉雲和白蘇兒三人雖然進了船艙,倒是一直關注著這船艙外的事情發展,而白芷雖然性子平和清冷,可是卻不代表她就沒有火氣,因此才有了白蘇兒跑出來傳達的這樣的“指示”。


    “好!有性格!我喜歡!怎麽樣?姓張的,你還有什麽說頭兒?”這徐鵬舉聽見了白蘇兒如此說法,完全不以為忤,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繼續眼神兒挑釁地看向張陽。看見白芷都發話了,張陽也隻能攤了攤手,看來徐鵬舉這家夥是不虐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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