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連天,小雪轉為漫天的鵝毛大雪,純白的雪色掩埋下塵世中的一切……幸福,失落和悲哀。


    王芷瑤獨自一人在風雪中緩緩前行,她並沒有像同大伯母說的去尋殷姨娘母子。


    說什麽呢?最有資格說話的蔣氏被王譯信‘勸住’了,王芷瑤懶得再說。


    殷姨娘也應該明白,彼此雙方是不死不休的結局,妻妾親如姐妹,不過是男人的幻想罷了。


    雪花落在她的掌心,灰蒙蒙的天空預示著王芷瑤此時的心情,方才那番安排沒有取得滿意的效果,不過,反過來想,文氏等人若是輕鬆就被打倒了,她們不曉得怎麽控製即將失控的局麵,王家也熬不到今日。


    隻是蔣氏……王芷瑤指望這次的‘意外’能在她心裏再刻上一道痕跡。


    “瑤兒。”


    王芷瑤抬頭一看,在自己頭頂上出現遮擋住風雪的花傘,手被蔣氏握住了……


    蔣氏心疼又惱恨的說道:“下這麽大雪,你不曉得避一避再走?”


    方才見到王芷瑤一個人在雪天獨行時……蔣氏隻感覺到心痛。


    “娘沒同他在一起?”王芷瑤淡淡的笑了,此時蔣氏能出現在自己身邊,足以證明,蔣氏對王譯信和王家人是有懷疑的。


    “瑤兒,他是你父親。”


    “嗯。”


    王芷瑤挽住了蔣氏的手臂,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即便麵前是一堵銅牆鐵壁,她也要撞出一條生路,“父親沒陪著您?”


    孝道為天的古代,王芷瑤也不想被人詬病。


    同殷姨娘和王家人同歸於盡並非最佳的報複手段。


    她的人生道路還很長,會很精彩,為了報複他們毀了自己的人生,太蠢,太傻。


    “他被你祖母留下了,我懶得聽你祖母說教,尋了個借口出來找你。”蔣氏攬著女兒肩頭一起向回走,“瑤兒,我……我曉得誰對我好,今日的事兒,你爹也給我道歉了,並保證不再插手後宅的事兒,殷姨娘……我隨便收拾。”


    “為什麽隻提殷姨娘?”


    “你爹為她擋過我的‘鞭子’”


    雖然有她故意抽偏的原因,蔣氏握緊傘把:“我忘不掉……他們抱在一起的事兒。”


    王芷瑤嘴角勾起滿足的弧度,沒有一個女人能忘記丈夫同其她女人相擁的畫麵,即便是‘意外‘,也會心存疙瘩。


    正房中,王譯信慢吞吞的吃茶,時而看向外麵陰沉的雪天……被抽傷的臉龐露出一絲不同以往的深沉。


    文氏心疼的給兒子臉龐上藥,萬一留下傷疤可怎麽好?越想越是氣‘罪魁禍首’:“蔣氏那瘋婆子把你打成這樣,我恨不得……恨不得立刻讓你休了她!”


    王譯信側開了腦袋,溫吞吞的淡淡笑道:“不是意外麽?”


    “你還幫她說話?”


    “她總是我妻子……”王譯信停頓了一會,“當年是父親讓我娶她的。”


    “當年……若不是咱們家犯了難,你堂堂的謫仙怎會娶莽夫之女?你算算她進門後,做過多少錯事?換個人家早就把她遣返回娘家了。”


    “上次,你們賞月時,她鬧出的笑話還不夠?一首簡單的詩詞都聽不明白,她根本同你就不是一路人,在我和你父親麵前,她麵上恭順,心裏不曉得怎麽瞧不上咱們呢,不就是仗著西寧伯得寵?”


    文氏數落著蔣氏的錯處:“在你嫂子們麵前,她也是個不讓人的,不是你幾位嫂子謙讓著她,家裏哪會有今日的太平?仗著嫁妝豐厚,手裏有賺錢的營生,她眼裏有哪個?好像我們王家缺她那仨瓜倆棗似的。”


    蔣氏雖然已經回府,但方才話裏話外的意思,蔣氏對老太太文氏的整壽並不怎麽在意,真若按她說得不好越過世子,兄長……文氏能想象得出,自己的壽宴一準很平淡。


    這可是自己的整壽,不說富比王公,但他們家也是世襲冠文侯府……老夫人的壽宴總不好無聲無息的吧,蔣氏又不是沒銀子?


    文氏氣得肝疼,將手中的藥瓶擲到一旁,“最不孝的便是她!連你的愛妾都不如!瀚哥兒是我養大的,我看比淳哥兒孝順一百倍,還有七丫頭……”


    王譯信一直默默的聽著文氏嘮叨,在文氏提起王芷瑤時,他神色微變,淡淡的說道:“她長了一雙好眸子。”


    “我說得就是她那雙眸子。”文氏喉嚨發幹,“看人時,冷冰冰的,目光似冰茬子,慎得慌。你再看看璿丫頭,眸子清澈,溫暖,被她看著心裏都泛甜……對了,璿兒在祠堂反省也是蔣氏做得好事!璿兒哪裏說錯了?還不是為了七丫頭好?顧三少是好惹得嗎?”


    “仗著嫡母的身份罰了她,蔣氏沒有一點點的慈愛之心,隨意搓摩璿兒和瀚哥兒,你就不心疼?”


    王譯信險些忘了愛女王芷璿還在祠堂跪著……顧三少?


    突然,他站起身,嚇了文氏一跳,一改平時慢吞吞穩重的性子,“兒子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文氏忙問:“什麽事這麽著急?”


    “母親做壽的事情,兒子片刻不敢忘。”王譯信披上毛皮外罩,“花團錦簇您又不喜,淡雅為好,畢竟咱們家不同旁人,即便賓客盈門,兒子也懶得應付他們,誠心給您賀壽的有幾人?”


    文氏的臉被王譯信氣得刷白,細數她的老姐妹,哪一個壽宴不是熱熱鬧鬧的?


    “你以為我缺那份熱鬧?我還不是為了你們?”文氏有點惱恨自己的丈夫將唯一出息的兒子教導得目下無塵,不慕‘富貴’。


    王譯信的心思就沒用在仕途上,毫無上進的進取心,高中探花卻隻在翰林院混日子。


    文氏耐著性子道:“多搭上一條線,便多了一條路,你兩位兄長在任上已經有五六年了,此番再晉升無望的話,這輩子怕也隻能這樣了。”


    長房,次房,四房為嫡出,文氏口中王譯信的兄長指得便是老大和老二。


    “大哥他們官職不是挺好?清流禦史,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王譯信最不耐煩旁人提仕途,權勢,“王家兒郎豈能為富貴折腰?母親,若是大哥想著追名逐利,您可得同父親說,咱們家不缺吃用,要一堆俗物作甚?”


    “……”


    文氏被愛子說得啞口無言,臉色是一變再變,老四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真當冠文侯府不需要靠山?不需要聖寵?


    如果不是侯府處境堪憂,文氏當初怎麽會讓蔣氏進門並忍了蔣氏這許多年?又怎麽會格外看重中了小三元的王王端瀚?


    當年冠文侯府深陷巫蠱謀反案時,文氏等人惶惶不可終日,王譯信那時還年輕,怕是不記得當時的凶險了……若不是老侯爺逼著王譯信接近蔣氏,冠文侯府早被皇上抄了。


    文氏氣得直喘粗氣,指著兒子遠去的背影道:“這就是我最疼的兒子!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呐,一個個都不省心,想升官的兒子沒才幹沒靠山,老四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有寵臣蔣大勇做靠山……他偏偏不肯用心仕途。”


    兒子比兒媳更讓文氏惱火,鬱悶,偏偏她還不能說王譯信說錯了。


    ps我一直在虐人的道路上,沒虐主啊,馬上又有小**了。感謝洛洛酥的打賞。


    《嫡歡》簡介:


    孫妙曦前世傷心而死,這世費盡心機報複。


    什麽?他竟然說一切隻是個苦逼的誤會?


    喂,展世子,本姑娘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幹掉你,這樣你還要追我?


    不要臉的家夥居然說“隻要嫁給我,隨你怎麽幹我”……


    靠,是幹掉好不好?!


    這是一個因誤會成仇,最後破鏡重圓的歡樂故事。


    推薦一本歡樂輕鬆文,作者很需要鼓勵和肯定,所以雖然文很瘦,還是冒死推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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