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芷璿把胸口的寶石華放到了紫鵑藍旁邊後,明亮璀璨的眸子映出一抹深沉,紫鵑藍擋不住自己,注定成為陪襯,此番王芷瑤還算腦袋清楚,再不平不滿也沒當場叫嚷出來。


    王芷璿略有遺憾,斜睨過諸多癡迷般望著自己的俊傑,遲早有一日,嫡妹的惡毒,愚蠢,囂張會廣為人知並暴漏在大眾麵前!嫡母種種算計不慈也會有所惡報。


    王芷瑤躲得過這次,絕對躲不過下次。


    她會一點點的蠶食掉蔣氏母女的優勢,一步步的鞏固殷姨娘的地位。


    名門公子和俊傑們爭搶寶石花的場麵,讓王芷璿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旁的紫鵑藍無人問津,似被搶走了多有的光彩。


    本來,王芷璿以才藝取勝,閨秀們即便心裏不舒服,也是服氣的,畢竟簪花會的場合就是爭勝的。


    可用不用許多俊傑追捧一人?縱使她是蔣夫人帶來的又怎樣?


    簪花會上的閨秀比西寧伯府地位高還有很多位。


    琴棋書畫等才藝對名門閨秀來說並不是最為要緊的,可在簪花會上總不能表演支持中饋,打理庶務,孝順公婆等命婦必備的‘才能’吧。


    隻是如今很多俊傑追捧王芷璿,讓受邀來的閨秀大為不滿,的確,王芷璿的才藝是不錯,但若說好到極致無人能比倒也說不上。


    她又是扇子舞,又是寫詩,長得絕色,如此才能造成這種轟動的效果,單拿出一樣,她絕稱不上出類拔萃。


    不僅閨秀們,聞訊趕過來的命婦對女兒被王芷璿搶走光彩也是不滿的,更何況此時爭搶寶石花的俊傑也有命婦的兒子……簡直丟盡了自家的臉麵。


    即便王芷璿是蔣氏養大的,記在蔣氏名下,得王四爺和其祖父母的看重,也改不來了她庶女的身份。


    列侯勳貴。名門望族對承爵世子媳或者宗婦的要求,起碼得是嫡出,王芷瑤出落得太好,再有才學也不像是賢妻。


    娶妻娶賢,納妾才納顏!


    俊傑們也不是都是心不在肝上,他們見到母親,姐妹們的目光有異,長子或是擔當承爵的青年大多停下了腳步,雖然對王芷璿有不舍,但家族的重任還是能喚醒他們的理智的。


    不過。家族次子或者幼子就沒有他們那麽多的想法。可著心意哄搶著王芷璿佩戴的寶石花。


    場麵依然熱鬧。隻可惜搶寶石花人的身份破壞了王芷璿愉悅的心情,嫁給次子或是嫡幼子為妻,可不是她的希望。


    身份貴重的俊傑,才是她的第一選擇。


    定國公世子已經成親。憑著她這番卓越完美的表現,雙雄中的另外一位孔公子是不是得有所表示呢?


    還有京城四傑,除了兄長外,另外三位也要出麵才是,怎麽隻有一位在呢?


    至於王府貴胄世子,重臣長孫更是一個都沒有……


    王芷璿臉上雖然帶著微笑,可心裏卻不痛快,隻是因為她是庶女,就忽略了自己的努力?


    ……


    “瑤兒。”


    王譯信不知怎麽撇下了光芒萬丈的王芷璿。追上打算越過月亮門離開天音閣的王芷瑤,“你等一等。”


    他快走兩步,伸手拽住了不肯回頭的王芷瑤的胳膊,“你亂跑什麽?”


    “等?父親大人讓我等什麽?等我被旁人徹底的忽略,等著看五姐姐有多耀眼?”


    “瑤兒……”


    王芷瑤一雙無神。悲涼的水眸讓王譯信胸口似壓了一塊石頭,自己給自己找借口,“她總是你姐姐,她得了光彩,你也應該高興才是。”


    “狗屁的高興。”


    王芷瑤一把甩開王譯信,別看王譯信比她高,比她壯,她輕輕的一推就把王譯信扔出個跟頭。


    王譯信跌坐在地上,迷茫困惑又帶有幾分無奈的看著站在在自己眼前的王芷瑤,“你的力氣太大了。”


    “你願意做五姐姐的踏腳石,願意讓她踩在你肩膀上向上爬,盡管去寵她,我不樂意,我告訴你,我不樂意!”


    王芷瑤蹲下身體,低聲威脅道:“我已經很憤怒了,你別再來惹我,王四爺!你該享受此刻為她驕傲的喜悅,因為她這輩子隻有今日這一次,刹那芳華之後,她便會枯萎,暗淡,你再寵著她都沒用。”


    她在笑,可王譯信卻感覺後背發涼,一股股寒氣從脊柱向上遊走,直竄入腦袋,“你要做什麽……”


    “看在最後的父女情分,給你最後一句忠告,我不會為了壓下五姐姐毀了一輩子的名聲,在眾人麵前,有些話我無法說,但不意味著我娘說不出!”


    王芷瑤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遠處被人簇擁的王芷璿身上,“她能有今日的榮耀,也因為旁人給西寧伯麵子,旁人都認為她是我娘養大的吧,雖是庶女,但養在嫡母跟前同養在小娘身邊能一樣麽?拋開你對她的寵愛,偏疼,單以瀚哥哥的父親來講,你會讓你的愛子娶一個賤妾姨娘養大的庶女麽?你會嗎?”


    “……”


    王譯信俊臉煞白,不會,他怎麽都不會答應給瀚哥兒娶庶女為妻,嘭得一聲,雪團在王譯信臉上綻開,“你……”


    王芷瑤拍掉了手上的積雪,嘴角微揚,“清醒了麽?父親大人?”


    說完這句,王芷瑤轉身離去,她走得毫無留戀之意。


    王譯信抹掉臉上雪化後的冰滴,有一種感覺,失去了瑤兒,王芷瑤不會再原諒自己,以前雖然王芷瑤總是同自己對著幹,給自己難堪,可她還把自己當做父親看待,今日後……隻怕她連罵都不會罵自己了。


    ……


    “哥哥,你聽我說,一會你一定要幫王七妹妹取走紫鵑藍。”


    孔四小姐在王芷璿表演後,趕忙去尋找自己的兄長,抓著兄長的袖口,淚水盈盈的祈求:“如果哥哥都不肯幫忙的話,王七妹妹就太可憐了,沒有那麽欺負人的。”


    “小妹,別哭,別哭。”


    孔大公子無奈的拍著自家小妹的肩膀。“你別哭啦。”


    “隻要你取走紫鵑藍,我就不哭。”孔四小姐含淚威脅兄長,“祖母把王七妹妹當做孫女疼惜,你出麵幫忙,祖母絕對不會怪你,況且王七妹妹也是個聰明的,她不會因此糾纏你,其實如果她不是王四爺的女兒,隻怕祖母都有心把她說給你。”


    “……”


    孔大公子斜眼看了一眼小路上閃過的人影,小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妹你不想我被人整得哭笑不得吧。”


    “你什麽意思?到底去還是不去?”


    在孔四小姐的思維裏。隻要雙雄之一的兄長出麵拿走紫鵑藍。王七妹妹就不會被個庶女踩在腳底下,“誰會整你?王芷璿的愛慕者?”


    “哎,有人比你著急,我何必出麵討人厭呢?”孔大公子向遠去的人影看去。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真沒想到,能見到他,王七妹妹是不需要擔心的,有他在,誰都踩不了王七妹妹。”


    “誰啊?比你還厲害?”


    “我哪敢同他比?也沒法比!”


    孔大公子閉緊了嘴巴,為了自己那一屋子的珍藏,他可不能露出絲毫來,要不,顧三少真能將他的寶貝一件一件撕了。


    端福大長公主府邸西邊有一處臨暖湖的花廳閣樓。站在花廳裏即便在冬天也能看到湖水蕩漾,不同於溫泉,此處的湖水恰好保持在不結冰的溫度上,因此此處湖泊被稱為京城一奇之一。


    據說此處湖泊是太祖高皇後的弄出來的,由此這彎湖泊更多了幾分神秘傳奇色彩。


    閣樓花廳的門口。站著幾名穿著簇新衣服的家丁,此處可不是誰都能進入的。


    按照往年慣例,此處花廳隻招待皇子,首輔閣老,以及六部尚書,也就是低於二品的官員想進去都沒資格。


    守門的家丁遠遠看到了顧三少,立刻低頭,讓開了通道。


    顧天澤一走一過問道,“劉三本可在?”


    “在,劉大人在花廳品酒,據說詩興大發……”


    沒等他們說完,顧天澤的人影已經進入花廳中。


    兩邊的家丁互相看了一眼,顧三少總算是想起到花廳歇息了嗎?他們都知道顧三少往年的習慣,即便來簪花會也隻在花廳坐一坐就走,誰都看得出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顧三少根本不會來!


    今年顧三少不僅早到,也沒來花廳,聽說在天音閣那邊……莫非是被哪位閨秀吸引了?


    方才端福大長公主還在感歎,皇上總算不用再擔心顧三少不開竅了……也隻有顧三少敢叫都察院都禦使為劉三本。


    自打劉大人做了都禦使後,都察院的禦史在朝廷上的地位猛然提升了許多,不再充當某些政治巨頭的咽喉,在他的帶領下,禦史們深挖朝廷和民間的弊政奏報給皇上,禦史們言之有物,不再淪為黨爭的附庸,成為朝廷廣開言路最重要的一環。


    劉大人每次大朝必然會對皇上奏上三本,因此劉三本已經是他的雅號了。


    不過,據說劉大人很反感這個雅號,平常人不敢說,但顧三少從來就不是凡人,隻怕讓朝廷官員忌憚的劉大人也對顧三少很無奈吧。


    當年,乾元帝一心打算封顧三少為伯爵,閣老們反對,君臣雙方鬧得很僵,還是劉大人出麵以一首打油詩緩解了君臣之間的對立,乾元帝收回了成命,改封顧天澤為一等子。


    因此閣老們也對劉大人很感激,誰都知道,閣老們為了麵子不得不堅持,可再堅持下去,乾元帝能撤換內閣,畢竟朝中大權還是掌握在皇帝手中,首輔內閣也是臣!


    劉三本其貌不揚,身體也比尋常人顯得瘦小枯幹,五十多歲的年紀已見禿頂,曾經有人寫詩詞嘲笑其容貌醜陋,他卻對親近的友人說,寫詩嘲笑他的人,都是在嫉妒他,他如果在意小人的誹謗,同小人何異?


    能將邊緣化的都察院提升到不弱於六部的地位,讓朝中大臣對禦史很敬畏,其貌不揚的劉三本可稱朝中重臣!


    顧天澤進門後,一眼看到枯瘦的小老頭穿著土黃步褂子,翹著二郎腿。正悠然的品酒,時而用點下酒的小菜,嘖嘖的欣賞湖光山色,周圍白雪皚皚,湖水波濤蕩漾,強烈的視覺反差,讓人有種如墜仙境之感。


    若是能泛舟湖泊上,想來又是另外一番美景了。


    劉三本正陶醉著,麵前的椅子坐上了一人,定睛一看。劉三本放下了酒杯。拱手道:“顧大人。稀客呐。”


    縱使劉三本再桀驁不遜不近人情,再敢觸怒聖顏,他也不敢當麵叫顧天澤為顧三少……有些事,他可以碰。有些事,他絕不沾邊。


    劉三本比偶像魏征可圓滑多了,他也曾勸過閣老們,皇上就願意寵愛顧三少,顧三少又沒做天怒人怨的錯事,你們總是揪著不放,太耽擱處理正常的國政。


    “顧大人有事?”劉三本三角眼閃過一抹興趣,有什麽難事是顧三少解決不了的?


    顧天澤緩緩的拿起酒桌上的白玉酒壺,慢慢的給劉三本麵前的酒杯倒滿了美酒。此舉讓一向冷靜的劉三本身體像是石頭一樣僵硬,他這是享受了皇上的待遇?


    “顧大人有事盡管說,您這樣太嚇人。”被皇上和定國公知道,他還又得被折騰得跟拉磨的毛驢似的,苦澀的一笑:“我擔當不起啊。”


    雖然花廳中的重臣不多。可還是有幾位往這邊看的,他們眼睛都快掉出來啦。


    “你先把酒喝了,一會再說。”


    “不,還是顧大人先說,我再喝酒罷。”劉三本想了半晌,最近他好像沒得罪顧三少,“太難太大的事情,我這瘦小的小肩膀承擔不起,您看,首輔在二層坐著……”


    顧天澤嘴角一勾,上下打量了一番劉三本,似在估算劉三本這把骨頭能賣出多少的銀子,“劉大人膽子一慣不小。”


    劉三本似被顧天澤捏住喉嚨一般,問道:“顧指揮使有話就直說,誰不曉得我的脾氣?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冠文侯府王四爺的女兒王七小姐琴彈得不錯,我很喜歡……你去把她帶過的紫鵑藍取過來。”


    隨著顧三少的話語,劉三本眼睛蹭亮蹭亮的,莫非顧三少看重了王七小姐?這可是個大八卦啊。


    顧天澤手指敲了敲桌子,低聲道:“蘭亭序在你手裏吧。”


    哄得一聲,劉三本立刻失去了八卦的熱情,難怪顧三少來找自己,蘭亭序——皇上詢問了他很多次,他指天發誓,沒有!如果顧天澤把這事告訴給皇上……欺君之罪,他是跑不了的。


    “你怎麽會知道?”劉三本想到曾經無孔不入的廠衛,斂去笑容目光凝重了許多。


    顧三少能掌控廠衛了?雖然東廠廠督劉公公在顧三少手中吃過鱉,但東廠不可能忠於顧三少。


    “你和王四爺被稱作雙絕。”顧天澤淡淡一笑,“蘭亭序交給你更合適,雖然我認為皇上的字寫得比你好,你不必多想,蘭亭序是我讓人‘賣給’你的,不是撿漏,以你的俸祿銀子買得起麽?”


    “……”


    原來顧三少早就刨了坑等著他啦,劉三本白白高興了一場,為了這次撿漏,他可是沒少得意呐。


    沒準皇上屢次詢問蘭亭序的事兒,也是顧三少在背後促使的。


    顧三少就是讓他犯下‘欺君’大罪……劉三本問道:“我若取來王七小姐帶過的寶石花?”


    “此事一筆勾銷。”


    “一言為定?”


    “我從不失言。”


    顧天澤起身冷傲的說道:“不過,如果你多說了什麽話,就不一定了。”


    “顧大人都說王七小姐彈琴彈得好,我隻是為琴音取花,同旁人無關……”


    “告辭。”


    顧天澤轉身離開了花廳,劉三本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不愧是皇上一手養大的,氣勢比皇子還足。


    皇子對他們這群重臣還有所拉攏又所求,世上唯有顧三少根本不用求他們,也不用拉攏朝臣!


    無欲則剛,顧三少的傲氣衝天不是沒有原因的。


    ……


    王芷瑤扶著蔣氏再一次返回天音閣,方才在命婦圈中尋到蔣氏,還沒等她開口,蔣氏聽見旁人的議論,立刻火冒三丈,王芷璿不僅來了,還大出風頭。踩著王芷瑤出名,這讓蔣氏如何能忍住?


    不是王芷瑤阻攔,蔣氏能拿起鐵棍把簪花會給砸了!


    “娘,到時候您不用動手,也不用說別的,隻需要告訴所有人,五姐姐是殷姨娘親手帶大的就行,對了,還有殷姨娘的寶貝兒子。”


    “嗯。”


    蔣氏是為了王芷瑤的名聲才強壓住火氣的,她這輩子名聲就這樣了。無論好壞。王家都不敢休了她。可如果她怒砸簪花會,兒女將來的婚嫁就是難事。


    王芷瑤說過,對付殷姨娘,不能以犧牲將來的幸福為代價。不僅要在精神*上折磨殷姨娘,還要讓殷姨娘母子三人看他們的日子越過越好!越過越富貴!


    殷姨娘不是不愛慕富貴嗎?王芷璿不是淡然不爭麽?王端瀚不是想做頂門立戶的長兄麽?


    王芷瑤豈能讓他們如願?


    在天音閣外,雖然爭搶王芷璿佩戴寶石花的俊傑身份地位不夠高,但勝在人數多。


    真正的世子之流,他們來簪花會更多得是看既定的未婚妻,很少會為旁人動容,畢竟他們都曉得怎麽做世子,怎麽做承宗子。


    美色固然吸引人,可他們也不會為美色失去理智。


    因此。雖然天音閣外也集中了世子,宗子,他們大多湊在一起看熱鬧,或是欣賞王芷璿的美貌,一個女子長得如此漂亮。不欣賞一番,實在是遺憾呐。


    趕過來的名門命婦不由得為自己養出的兒子而驕傲,至於那些兒子圍著王芷璿打轉的命婦,大多麵容凝重,臉龐似火燒一般,她們今日可是丟臉了。


    就在爭搶不下之時,劉三本瘦小的身體出現在眾人眼前,“嗬嗬,熱鬧,好熱鬧啊。”


    天音閣樓,鴉雀無聲。


    顧天澤早就坐回到方才聽琴的閣樓裏,目光緊緊的鎖定在王芷瑤身上,你不用再傷心或是覺得難堪……一切交給他!


    居然又被王芷瑤‘利用’了,此時顧天澤卻沒有那時的憤怒,也許習慣了吧。


    “劉大人安好。”


    無論男女紛紛行禮,都察院都禦使劉三本可是個不弱於首輔閣老的大人物,在場的人最怕被劉大人抓住小辮子當朝奏上一本,劉三本是得罪不起的朝廷大員。


    顧天澤之所以找他,除了因為劉三本地位夠高之外,最重要一點劉三本精通書畫琴律。


    首輔閣老地位是夠了,但他們可沒劉三本在文化詞臣圈中的地位。


    傳說劉三本撫琴能讓仙鶴起舞,旁人隻當做傳說,顧天澤是親眼看到的,當然他也是借了乾元皇帝的光,才欣賞到真正的天籟之音。


    隻要劉三本取走紫鵑藍,誰敢再說王芷瑤的琴律不好?


    在天音閣演奏過的閨秀麵帶興奮之色,莫非她們的琴音讓劉大人看重了?


    王芷璿了解劉三本的地位,見劉三本慢慢的接近擺放寶石花的桌子,王芷璿不由得多了一份的傲然,當時她豔冠群芳,劉大人想來是為自己而來……


    “哦哦。”孔大公子拽住了孔四小姐,歎服道:“真沒想到,他能把劉大人搬出來,小妹,你不用再擔心了,王七妹妹有劉大人背書,定然名揚京城,以後京城又會多一位名媛貴女,真正的貴女。”


    “你怎麽知道劉大人是為王七妹妹來的?”


    “因為我曉得你不知道的事兒。”


    “哥哥……”


    “好啦,好啦。”


    孔大公子哄著發嗔的孔四小姐,眼角餘光瞄向了王芷瑤,堪比太子妃的貴女……隻是不知道顧三少是一時興致呢?還是真的認準了她?


    “這麽多花,小老兒老眼昏花,分不出誰是誰的。”


    劉三本既然出麵取花,怎麽也得讓顧三少滿意,該抬得人就要抬得高高的,省得顧三少又設計自己‘撿漏’,他深知自己對墨寶等物沒什麽抵抗能力,不敢貪汙索賄,全指望著‘撿漏’了。


    除了在乾元帝麵前說一不二的顧三少外,再無旁人敢用‘撿漏’算計他!


    劉三本笑嗬嗬的對王芷璿招手,“小姑娘出落得真是好看,你過來。”


    王芷璿壓住興奮,淡定無比的走到劉三本麵前,唇邊含笑,淡然的問道:“劉大人有事?”


    “方才你的舞蹈,詩詞我也看了。”劉三本笑著點頭,手指在王芷璿帶過的寶石花上點了點,“著實不錯。”


    “您過獎了。”


    “嗬嗬,你也不必謙虛,好就是好,我一慣是說實話的。”


    ……


    “瑤兒,放開我。”


    “娘,看清楚再說,劉大人不是還沒拿寶石花嗎,這世上除了王四爺外,沒有人同他一樣的蠢!劉大人位居人臣,怎可能捧五姐姐?”


    雖然王芷瑤也不清楚劉三本為什麽來,但她篤定劉三本不會為王芷璿!


    ……


    王芷璿笑容越發顯得出塵,傲然之色也越濃,在她最得意的時候,最享受萬眾矚目光芒之時,劉三本道:“方才撫琴的人是誰?”


    王芷璿得意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是我的七妹妹。”


    “天籟之音,意境深遠。”劉三本違心的說了這兩句,顧三少,再多說可就假啦,從長桌上取走紫鵑藍,劉三本大笑:“不虛此行,老夫不虛此行,王七小姐,你的紫鵑藍老夫取走了。”


    眾人隻覺得腦袋轟隆一聲,王七小姐?號稱可以演奏出仙音的劉大人對王七小姐的琴音推崇備至?


    為了一曲太平調,劉三本寧可親在出麵取走紫鵑藍,王七小姐好大的麵子,比五年前揚名的翰林院掌院的女兒如今的睿王妃還有麵子。


    畢竟取走紫鵑藍的人是剛正不阿且精通琴律的都察院都禦使——劉三本,他可是連皇上都敢頂撞,從沒給過首輔閣老們麵子的人呐。


    方才光顧著看王芷璿的俊傑們不由得暗自後悔,怎麽就沒仔細聽聽王七小姐的演奏呢?


    王七小姐在哪?


    這是眾人腦中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ps懇請大家淡定,淡定,一個文總要有點波折,先抑後揚,隻有這樣幸福時才能更甜蜜啊,再沒有比這個場合更適合揭穿庶女是賤妾養大的身份了,所以……這個文其實是爽文,甜文,而且簡介絕對和內容相符,隻是在好爹出現前,渣爹和虛偽的王家得虐一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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