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睡夢中,葉絕是被蘇明遠抓著脖子搖醒的,一睜開眼就對上這小子的大嘴,嘮嘮叨叨地低嚷:“小葉子啊,我知道這樣叫你起床很不人道,可是緊急集合啊緊急集合啊……”


    葉絕使勁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順手把這家夥從眼前推開,摸著脖子費勁兒地咳嗽兩聲,他娘的差點沒被這混蛋掐死小姐,你被管製了!。


    見葉絕清醒了,蘇明遠立馬收手開始穿自己的衣服,在利刃也待了這麽久了,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坑爹的集合速度,甚至還有點時間邊穿衣服邊聊天。


    “葉子啊,頭還疼不,你昨兒晚上喝多了,”蘇明遠把襪子套上,扭過頭來看著正在穿褲子的葉絕,“是隊長把你扛回來的,你們倆……去哪了?”


    葉絕把褲子穿好,帽子往腦袋上一扣,含含混混地說:“在訓練場上跑步。”


    “我操,”蘇明遠蹭的就跳起來了,蕭白這廝太他媽的變態了,葉子都喝醉了,丫居然還把人弄去跑步了,這不怪咱一直不怎麽待見你,你說說這人從選訓開始就一直可勁兒折騰葉子,做的也太過了吧。


    “這混蛋沒人性啊,”蘇明遠氣呼呼的把鞋蹬上,火速拿上裝備就跟葉絕摔門而出,葉絕跑在他旁邊,起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喝水,這會兒嗓子挺幹的:“其實隊長他人還行,沒你說的那麽惡劣。”


    蘇明遠呆了呆,停下步子拽著葉絕的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說:“葉子,你被那混蛋洗腦了?還是你又發燒了?”


    “滾你的,你才發燒了,”葉絕無語地白了蘇明遠一眼,一腳踹在他小腿上,低喊:“趕緊的,要遲到了。”


    從樓梯上噌噌往下蹦躂的時候,葉絕才算是想起來蘇媽媽不知道在哪兒呢,就問了問蘇明遠,這家夥指了指大門的方向,癟癟嘴巴一臉苦逼:“我媽昨晚上就走了,連夜跟著司南買豬肉的車回去的。”


    “怎麽不待兩天啊?”


    “算了吧,我媽要是看我訓練這麽苦,她不得心疼死,萬一鬧著讓我轉回老部隊去,我怎麽辦啊,”蘇明遠也很是無奈,才這麽一晚上,他可還沒享受夠家庭的感覺呢。


    葉絕想了想,也是,當媽的應該都是心疼自己小孩的,雖然自己沒什麽經驗,不過這點兒認知還是有的。


    “誒,不對啊,小雅怎麽沒和你媽一起來看你啊?”猛一聽到葉絕這句問話,蘇明遠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去,他苦著一張臉,支吾半響聲音小的跟耗子似的:“……我們早分手了……”


    這下輪到葉絕站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小子了,他使勁抱著蘇明遠的肩膀,無比動情地說:“沒事兒啊,遠遠,這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別難受啊,你看你這麽帥氣一特種兵,隨便振臂高呼,小姑娘們肯定前仆後繼啊。”


    “你確定?”蘇明遠挑眉,很是嫌棄的歎了口氣:“咱基地連隻母耗子都逮不著吧,我哪兒去找小姑娘啊。”


    “沒事兒沒事兒,沒小姑娘你還有兄弟我,”葉絕拍肩膀,用的力氣大了點害得他直咳嗽,蘇明遠勾過他的肩膀,樂嗬嗬地補了兩句:“是啊,我不是還有芳草你呢嘛。”


    這兩人一路扯淡的後果是遲到了五十三秒,蕭白瞅了眼腕表又不鹹不淡的看了他倆人一眼,這倆倒黴孩子立馬上道的給自己多加了十公斤的負重,然後四十名士兵背著二十五公斤負重,舉著圓木就向後山前進了。


    朝陽還未升起,東方隻有淺淺的一片魚肚白,月亮的影子極淡,卻是水靈靈的亮堂,風從山坳裏卷過來,長出了些嫩葉的樹木枝幹簌簌抖著,空氣很好很清爽,這樣的清晨就像利刃每一個清晨一樣,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山永遠是這些,不會有什麽改變,樹木也不會挪地方,甚至每一叢雜草都在它們一直生長的地方,不過是隨著四季的變換一次次的輪回。


    這裏像是一個磨練人的地獄,又像是一個激揚著青春和夢想的天堂,如果這世上還有什麽地方會讓時間都為之停滯,那應該就是這片藏在山中外人不知的利刃基地,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後的葉絕,再想起曾經的年少時光時的感慨。


    歲月從不待人,然而回憶會永遠停留在那時,彼時他們擁有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熱血和澎湃,縱然時光再怎樣流逝,染在骨子裏的血色和忠誠卻永不會褪敗。


    半天的訓練還沒結束,蕭白忽然叫了幾個人去司南那裏取槍械實彈等器械,全副武裝了之後就把人拉到了停機坪去,武直將人帶上高空之後,蕭白才給每個人發了材料,說了具體的任務。


    事情出的有點突然,上麵又催得很急,所以之前才沒有時間多說什麽,每個人拿到手上仔仔細細地看下去,表情都是不怎麽好,就連平日裏一直笑嗬嗬的孫靜都嚴肅了起來。


    “隊長,”孫靜指著照片上標誌為歹徒的四人中的一人,咬了咬下唇:“這是個老兵啊,還是咱軍區夜梟偵察連退伍的,這才退了三年啊,怎麽忽然就……”


    蕭白看了一眼孫靜,然後目光從每個人身上一一掃過去,這次出來他帶了八個人,狙擊手就有三個——孫靜、蘇明遠和紮達,理由是出事地點在成都市區的一個住宅樓裏,樓挺老了居民也很多,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修的那種筒子樓,犯事兒的四個歹徒帶著自製的炸藥、兩把手槍和一把獵槍挾持了十三個人質,為了保險起見,他多帶了一個狙擊手,最好是能夠在遠程就把人幹掉,爆破手他帶了管仲和張然,張然先不說,管仲的水平還是相當讓人放心的。


    “我們這是在出任務,私人感情的事都放在一邊,”蕭白幾乎是輕描淡寫的把孫靜的疑惑帶過,然後打開掌上電腦,筒子樓的結構圖和周邊的建築地形圖已經傳了過來,他指著屏幕說:“這個樓總共四層高,七個單元,歹徒帶著人質分散在四樓的兩個房間裏,每個樓層間都是由一條大走廊聯通的,這個走廊位於北麵,歹徒在每個門上都安了炸藥,還有一個人拿著獵槍看守,就處在這個位置,孫靜你去這邊的這棟住宅樓,找到製高點負責解決他,蘇明遠你在這裏,紮達你負責保護突擊手。”


    “樓南麵臨近鬧市,有一個菜市場和一個大型超市,雖然現在已經被警方封鎖,但是不能保證不會忽然有人進去,南麵有很多陽台,特警那邊的突擊手曾試圖由這裏上去,但是發生過一次爆炸,一名特警重傷,所以我們要千萬小心,葉絕你從這個水管道翻上去,吳語你從西麵這棟住宅樓上滑到房頂去,管仲你搞定這些炸彈,張然協助他,正門這邊有特警守著,我們必須確保沒有一個人質死亡。”


    這次的任務並不輕鬆,蕭白甚至還把負責訓練的副隊長吳語拉來了,他們倆人又合計了半天,在地圖上指指點點,想出了另外兩套方案,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之後,隊員們開始熟記歹徒樣貌、地圖任務指示等等。


    除了上次的“開葷”,這次算是新兵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任務,不是在叢林裏埋伏著等毒販,也不是在毒氣室裏堅持著永不背叛,他們要去一個城市喧鬧的市中心,在一幫搶了銀行後躲在筒子樓裏的暴徒手中護住人質的生命安全,要做到不能有任何爆炸的危險,因為附近是人口密度相當大的住宅區,這同時還得保護自己和隊友的安全。


    葉絕靠在機艙壁上,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腳下的景色由深山的蒼綠逐漸開始有了人氣,終於他們降落在市區警隊的場地上,然後立馬上車被拉到出事地點。


    一路上,警笛近乎是淒厲的鳴叫,藍紅相間的燈光不停地閃爍,葉絕握緊了雙拳,防刃格鬥手套隻能露出一截指頭出來,指尖有點潮,汗水在一點點的滲著。


    跳下車的一瞬間,葉絕覺得有點暈眩,特勤靴跟平時訓練時候的軍靴不大一樣,很輕很輕抓地力卻很高,踩在地上幾乎沒有聲音,身邊的隊友一個個從車上跳起來,動作流暢的掠過去。


    對麵來了一名穿著防暴服的人,啤酒肚凸的有點厲害,後麵跟著好幾個特警,看樣子官職應該不小。


    蕭白走上去跟那人握了握手,簡單的交談了幾句,然後轉過身來揮了一下手,防爆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見那種極致的黑白,葉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不安分的心髒在一點一點的回複平靜,再呼出一口氣,彈了彈麥,他跟上了蕭白的身影,他們倆要從樓側的水管道分別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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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妹紙等待肉肉心急了,虎摸虎摸,水到渠成的肉二少肯定是會寫的,該肉就肉絕不拉燈啊,就是……我對自己寫肉的水平不是很有信心啊,難不成我先去看個百八十部gv惡補一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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