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住進老別墅的這天下午,楚少遠的司機給她送來了一個手機和一串鑰匙。[]


    “楚太太,楚總讓我把這個送給您。這是新買的手機,手機卡已經重新辦好了,這是您家裏的鑰匙,家裏的鎖也重新換過了,您不用擔心。”司機說。


    搞不清楚狀況的程蘇猶自傻乎乎地看著司機,家裏的鑰匙?哪個家?這個家還是陳念慈和楚大叔同住的那個家?為什麽要換鎖?我幹嘛要擔心?楚大叔被偷光了我才高興呢。


    司機看著滿臉不解的程蘇也奇怪了,“楚太太,你忘了?你生小孩之前包不是被搶了嗎?雖然已經報了案,不過公安局那邊還沒回音呢。楚總讓我去把你原來的手機卡掛失,重新辦了一張,手機也是新買的,還有,楚總怕你包裏有那邊家裏的鑰匙,所以幹脆把家裏的鎖也重新換了比較安全。對了,您銀行卡也已經掛失補辦了,過幾天就可以拿到新卡。”


    “噢,我知道了。”程蘇點頭,原來如此。


    她這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陳念慈是個什麽人。住院的這幾天,她除了吃就是睡,仿佛要把四年的睡眠全補回來似的,不然就是被小孩吵得迷迷糊糊,根本沒有任何理性思維。


    那麽,陳念慈到底多大了?她有工作嗎?還是就在家當少奶奶吃閑飯?她的父母親戚朋友呢?


    這麽一想她又奇怪了,住院這幾天,除了楚媽媽和楚少遠,居然沒有一個親戚朋友來看陳念慈,連她父母都沒來,她父母親戚都在外地嗎?她生了孩子也不向自己父母報告的?她不報告楚媽媽和楚少遠也不會奇怪的嗎?還有,難道她在本市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怎麽會是這樣的?


    程蘇一邊充電一邊打開手機,一下子進來了好多條短消息,她一條一條往下看,清理掉所有垃圾短信後,她開始研究這些短信。


    第一條信息是一個小時前的,顯示來自“周晴”――“念慈,你到底怎麽了?再沒有消息我就要去找你那位蓋世太保老公楚少遠了!”程蘇看到這裏笑開了,嗯,介個周晴我喜歡,楚大叔那張臉可不就是個蓋世太保?


    以下幾條全是轉移到自動短信的手機號,都是在今天,都是這個周晴打的,再來也還是周晴的短信,“急死我了!老聯係不上你,你又不讓我給你家打電話,再聯係不上我隻好打你家電話了”,“你怎麽手機老是關機?你是不是生了?!怎麽都不通知我一聲呢?”


    手機裏所有短信和轉移到自動短信的手機號全是周晴的,看來,這個周晴是陳念慈最好的朋友,語氣那麽焦急,應該是很關心陳念慈的。看名字,程蘇感覺周晴是女的,陳念慈為什麽不讓她打電話到家裏?


    陳念慈的爸爸媽媽呢?他們怎麽都這麽不關心這個女兒?!


    這麽多為什麽,程蘇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趕上機器貓的腦袋那麽大了,哎,要是有個機器貓該多好啊!無論碰到什麽困難,它都會向你伸出圓(援)手……


    這個周晴那麽著急,要不先給她打個電話好讓她放心?可是要怎麽跟她說呢?看起來她和陳念慈很熟,自己一開口豈不是全部穿幫?


    程蘇在房間裏繞著圈圈走來走去,怎麽辦怎麽辦?


    最後,她認為還是這個周晴對陳念慈最好,楚媽媽雖然對她不錯,可是明顯不怎麽了解她,不然怎麽看不出來她的異樣呢?楚大叔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關心老婆的男人是不可能這麽多天了還看不出老婆異樣的。


    這麽看來,最瞞不過的人還是周晴,不如先給周睛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失憶了,對,就這麽辦。


    程蘇吸了口氣,撥出了周晴的電話。


    電話才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念慈,你怎麽回事啊?電話老是關機,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我又不敢給你家,還有你那位蓋世太保打電話,都不知道你怎麽這麽死心眼要嫁進那個集中營。對了,你是不是生啦?男的女的?”


    對方一陣ba1aba1a壓根不給程蘇回答的機會,等她說完了,程蘇才總算有一個言的機會,“我……我前幾天生了個兒子,還有……我,我撞到了頭,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被車撞到了頭?會不會很嚴重?”程蘇隻好一邊充分揮想象力,想象包被搶、頭被撞的大致可能情形,一邊大概地向周晴解釋了一下。講完一顆心吊在半中間,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會不會穿幫。


    “你確定現在真的沒事了?說不定大腦什麽地方受傷了,不然怎麽會什麽都不記得了呢?你有沒有好好檢查一下呀?!”


    程蘇隻好回答,“我檢查過了,真的什麽事都沒有,大腦也沒受傷,就除了不記得以前的事。”她心想,隻有天曉得我是怎麽了。


    對方沉默了半晌才道:“念慈,我早就告訴過你,出門時別那麽招搖。”


    過了一會兒,周晴又冒出一句:“那你怎麽還記得要給我打電話?”


    程蘇想了想,實話實說,“因為我打開手機,裏麵全是你的短信和電話,我想,你一定是最關心我的人,我好想見見你。”


    “嗯,我也想見你,不過,你剛生了小孩,不方便出來吧?”周晴回答。


    “你來看我好嗎?”程蘇問。


    “去你家看你?”周晴大大地詫異,“還是算了吧,你不是說你家蓋世太保最討厭你再和以前的朋友聯係?”


    “是嗎?對不起,我都不記得了。”程蘇懊惱地,楚大叔什麽毛病啊。


    “蓋世太保知道你失憶了嗎?”


    “他根本一點都沒看出來,我也沒跟他說,我誰都沒說,隻告訴了你,你替我保密好嗎?”


    周晴歎了口氣,“念慈,無論你說什麽,我總是答應你的。”


    程蘇鬆了口氣,“我有好多事情想問你,我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吧?”


    “你想知道什麽?”周晴問。


    “我爸爸媽媽呢?”程蘇的爸爸媽媽一向把她視若珠寶,她想當然地認為陳念慈的父母也是如此,所以總得先找最親的爸媽才對。


    周晴又是有好久沒吭聲,程蘇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周晴的話給了她當頭一棒,“你沒有爸爸媽媽,或者說,你有,但是你從來不知道他們是誰,因為他們一早就把你遺棄。”


    程蘇無從想象,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父母,隻管生,不管養,就象動物一樣,不,比動物還不如。


    “你十歲到了孤兒院,之後我們一起長大,從沒分開過,念慈,你一直都叫我姐姐。”


    “姐姐?”程蘇沒了父母,突然多了一個姐姐,心中正不知是喜是悲,門外傳來了寶寶的哭聲和敲門聲。


    她苦著臉,小蓋世太保餓了,她這個奶媽又得上場了,她隻好打開門,一邊示意洪嫂把小孩抱進來,一邊對著話筒道:“我要去當奶媽了,有空我再給你打電話。”


    對方輕笑了一聲,答道:“好,等你有空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原來,有些孩子是這麽長大的……


    程蘇感慨了,和陳念慈相比,她實在是萬分幸運的孩子,父母是那麽愛她,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全都愛她疼她,哪怕爸爸媽媽不再愛對方,他們都仍然愛她,願意為了她維持著婚姻,而且,維持得那麽好,如果不是她那次半夜碰巧聽見,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現父母的秘密。


    從小在愛與疼惜裏長大的她不能想象被父母遺棄的陳念慈是怎麽長大的?


    低頭看著正起勁地吸著奶的寶寶,程蘇誓:我會代替你的媽媽愛你的,我會做個負責任的媽媽。


    可是,怎麽樣才算有責任感?象媽媽一樣,維持著這個婚姻?那可不行!程蘇大大地反對,原來,當孩子和當大人的看法居然會如此不同!


    可憐的程蘇,還沒有嚐過愛情的甜蜜就要為別人的婚姻買單了。


    最近程蘇的腦袋是特別的大,一是因為腦袋裏麵想的事情太多,二是頭太多太長,楚媽媽卻不讓她洗,她已經整整二十天沒洗頭了!!!程蘇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


    楚少遠這天回娘家時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情形:老媽無奈地坐在沙上,程蘇捧著那顆腦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一邊念念有詞“我要洗頭我要洗頭我要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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