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遠表示要送程蘇去學校時,她禮貌地推辭:“不用的,楚大叔,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班嗎?我自己可以的。[]”


    楚少遠皺著眉頭:“我給我自己放一天假還不行嗎?”


    “真的不用,謝謝你。”


    程蘇心裏實在不想讓楚大叔送,因為據周晴說陳念慈沒告訴過她們班同學結婚的事情,程蘇當然更不願意讓同學知道她已婚已育的事實。而且,那些同學她根本都不認識,總共知道的那三個也都是因為和陳念慈一個宿舍,曾經一起拍過照片,由周晴對著照片指認她才勉強記住的,她怕到時候萬一有其他同學跟她打招呼她認不出來會穿幫。


    程蘇一猶豫,大叔就生氣。


    楚少遠看程蘇的眼睛裏明明白白寫著三個字“不樂意”,他怒了:什麽意思?難道我很帶不出去?或者,我見不得光?我是名媒正娶的!錯了錯了,都氣暈頭了。應該說,我無論如何都是你法律上的老公!


    楚少遠突然湧起一股怨婦般的感覺,他忍不住喘了幾口大氣,不送就不送!我稀罕送你!“不要就算了,你自己去吧。”


    程蘇鬆了口氣,雖然楚大叔貌似又在生氣,但是他一向喜歡不時點神經,她早就習慣了,才懶得理他。


    程蘇心裏隻放著崢崢,還有楚媽媽。


    崢崢剛斷奶沒多久,已經比原來瘦了一點,現在又突然不見了媽媽,肯定要不習慣的,程蘇抱著崢崢親來親去,崢崢哪裏會知道馬上一個星期隻能見一次媽媽了,還高高興興地趴在程蘇胸前乖乖地任她親著。


    還有就是楚媽媽,她又要一個人寂寞地在家裏等,等老公,等兒子,等等等,要等到哪年哪月呢?現在連自己也辦法陪她了,程蘇覺得有無盡的抱歉,還好有崢崢陪著她,也算是個安慰。


    看著寂寞的楚媽媽,程蘇總是忍不住要想,如果當初她嫁的是普通人家,老公孩子都能陪在身邊,那樣是不是會更快樂一點?


    楚少遠雖然為了民族自尊,放出話不送程蘇去了,但是總覺得她這一去似乎就永不回頭似的,一上了學,兩年很快就會過去,然後,等她畢業能自食其力了,她真的會和自己離婚?永無關係嗎?


    想到這裏,楚少遠真是鬱悶無比。這段時間以來對這個全新“陳念慈”的關注、喜歡、渴望和想念不但越了他對她曾經的感覺,甚至越了他以往對所有女人曾有過的感覺,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體驗,一種他自己都無法控製和掌握的體會,一種三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反複地想來想去,把原因歸結為因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去獵豔了,所以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於是,他想到了肖挺那班子狐朋狗友,決定當晚就去投奔組織熟悉溫暖的懷抱。


    肖挺當晚正和一大幫公子哥兒在本市最火爆的場子“body”裏醉生夢死,一聽說楚少遠要來,笑得意味深長地對眾人宣布:“有位洗盡鉛華的從良住家男人,耐不住寂寞又要下海了。”


    這裏除了肖挺以外無人知道楚少遠居然已經悄悄結婚當了老爸,眾人猜來猜去,這段時間似乎隻有楚少遠很少出來混,但是並不知他為何就成了住家男人,準備等他一來就問個究竟。


    等楚少遠一到,眾人一陣嘻笑,先是擠眉弄眼滴,然後陳其靖上前一拍他:“喂,最近都不出來混,聽說,你已經洗盡鉛華從良住家了,快說說,你的魂到底是被哪頭妖精收了去?”


    “胡說八道,最近公司裏一款新藥申報把我給忙的,這事兒才剛完,什麽妖精,你家才有妖精。(.好看的小說)”


    肖挺走過來:“哪來的妖精?這裏有很多美女小妖精要不要?”


    說完轉身揮手招來了兩位可人兒介紹給楚少遠,一個叫尤柔,一個叫施宇紅,原來今天肖挺叫來的全是舞團的女孩子,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身段柔軟優美,知情識趣。


    楚少遠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當下也不再多話,坐下來與眾哥們先喝了幾圈酒,旁邊那位叫尤柔的小女生一直粘著他,要和他擲骨子玩,楚少遠和她玩了幾把,兩人猜點數時,尤柔眼波間明顯寫著對楚少遠的好感,楚少遠怎麽會看不出來,頓時每個毛孔都舒暢了起來:哼,你不待見我,自然有人待見我。


    於是心情愉悅地玩了一會兒,可是不知為什麽,他兩圈酒喝下來開始覺得無趣,旁邊的小妞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原來漂亮,於是抬表看時間,怎麽才來了半個多小時,好象已經呆了很久似的,看完時間後他又開始嫌吵,嫌敞開式的包間樂聲太大,場子裏人太多太雜。


    肖挺莫明其妙地:“你想要安靜?想要人少?那來這裏幹嘛?這裏不就是圖個鬧騰的?”一邊的陳其靖捅捅肖挺,對著楚少遠壞笑:“我說哥們,你想帶旁邊那位美眉出去二人世界我們不反對的,不用亂找借口。”


    楚少遠隻好笑,在這兒呆著實在覺得沒什麽意思,於是站起來想告辭走人,大家都不幹了:“才剛來就走?夜生活剛開始,不許走不許走。”


    七手八腳硬是把他扯住,楚少遠無奈隻好坐下來又喝了一圈,和幾個哥們打了個通關後還是站起來說:“明天還有正事,要早點回去,改天我做東,大家再出來happy,到時候一個都不能少啊。”


    大家看他去意已決,也就放他一馬,肖挺送了出來,走到門口神神秘秘地問:“這麽早就回去,難道家裏那位管著?不對啊,你以前也沒讓她管過嘛。要不就是……”


    說著故意拉遠距離端詳了下楚少遠:“要不就是,還沒膩?這次怎麽這麽久還沒膩?不象楚大少的作風嘛!”


    楚少遠挑高了眉毛:“你就樂你的吧,不跟你搶妞泡你還不樂意了是不?晚上那兩小妞全歸你,你還是趕緊進去和小妞起膩去吧,少在這兒跟我嘰嘰歪歪的。”


    肖挺一聽更起勁了:“什麽叫兄弟?有妞同泡才叫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為了我手足裸奔我樂意。”


    然後又神神秘秘地:“喂!那個小柔怎麽樣?上次見過一麵後人家就對你念念不忘,你倒好,今天一點沒把人家認出來,我看她剛才不是留電話給你了?怎麽樣?現在就把她叫出來?”


    楚少遠失笑:“我又不是來買春的,你瞧瞧你這口氣,跟媽咪似的。我是真的要走了,你趕緊著回去吧。”


    楚少遠拍了拍肖挺轉身走出了“body”,晚上喝了些酒也不能開車了,夏天的晚上夜涼如水,他幹脆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楚少遠一邊走一邊自嘲:也許真的是老了?原來讓他熱血沸騰的酒巴現在居然讓他不習慣了,隻覺得樂聲太吵,人太多,燈光太暗,空氣太差,連美女眼中流動的曖昧離光也不再讓人感到興奮。


    有那麽老嗎?也不會吧?才三十歲而已。那麽,是不是我已經習慣了上班忙完就回去,安靜地在家呆著,陪兒子玩一玩,或者看看書上上網,或者陪媽媽老婆吃吃飯、看看電視、聊聊天的日子?


    他承認,這一段時間,無論工作有多忙多累,隻要想到回去以後,有“陳念慈”、有崢崢在家等著,他就會有一種安穩的放心的感覺,一種類似於幸福的感覺,有了這樣的感覺似乎就不再需要出門花天酒地打時間。


    也許他真的已經玩膩了,需要一個安定的家?現擺著不就有了嗎?一個漂亮可愛的老婆,一個同樣可愛的兒子。想起這一段時間和她相處的快樂點滴和他的怒生氣,他非常明確,他不想讓她離開,他舍不得她走。


    楚少遠在那個晚上第一次下定了決心:他要留住“陳念慈”,他不要離婚。


    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後,他又開始喪氣,她現在真的是對他沒什麽好感,不要說不讓他碰,連上學都不要他送,要留住她,談何容易?“陳念慈”現在連錢都不喜歡了,車子也不要了,想討好她都不知從何做起。


    在事業上精明強幹的楚少遠當然不能被這點小尿給憋死,他開始計劃怎麽去實現自己的願望。


    本來泡妞泡成老婆已經夠可以了,現在居然還要重新追求老婆,這種事情說出來真是讓人笑死,但是少不得也隻好從頭再來了。


    既然如此,先就一定得送“陳念慈”上學,絕不能放過這麽一個在她周圍環境裏顯示自己主權的大好機會。


    以前他不是沒去學校接過陳念慈,但是那時候他並不屑於去認識她周圍的同學朋友,所以陳念慈的同學們隻知道她交了一個有錢的男朋友,出入以林寶堅尼護送,隻見其車,未見其人。


    現在,他渴望知道她的一切,渴望在她的生活中占據一席之地,渴望讓別人知道她是屬於他的。


    怎麽樣才能又不丟麵子,又讓“陳念慈”歡迎他送她去上學呢?楚少遠終於想出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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