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路段,熱鬧的咖啡廳,真是詭異,江毅飛拉著她到了二樓安排她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叫來服務員幫她點了杯咖啡,對她道:“在這兒等我,我今天和人約好飆車。(.無彈窗廣告)”


    “飆車?不會有危險吧?”程蘇問。


    江毅飛刮子刮她鼻子,“沒事,我們開到高上,很快就回來,等我。”


    程蘇無奈,隻好點點頭,飆車怎麽可能沒危險?而且說不定又是和人在賭車,象賭拳一樣,這個小飛哥怎麽總讓人提心吊膽的呀?怪不得陳念慈和他在一起沒有安全感。


    江毅飛轉身走下樓去,程蘇看著江毅飛打開車蓋,往裏麵檢查什麽,又來了幾個人幫他一起檢查,另外幾輛改裝車旁邊也各自圍了一圈人在檢查車頭。


    程蘇看著窗外呆,這就是小飛哥的圈子?黑拳?飆車?body?周圍都是打手,小弟,兔女郎?從來沒接觸過這些的程蘇還真有點受不了。


    正自魂不守舍間,她感覺眼前似乎有一片陰影,這才把頭從窗外的方向轉回來,原來桌子前麵站了個人,她抬起頭往上看,是楚少遠!


    剛才程蘇和江毅飛一上來,坐在角落的楚少遠就看到他們了,他今天送完程蘇意興瀾珊地回了家,又被張昊他們叫出來打了一下午的台球,晚上另一幫喜歡賭車的朋友又約了他來飆車,反正要消磨時間,他就來了,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程蘇。


    程蘇呆呆地說不出話,隻好垂下眼簾,隻聽得楚少遠喊來服務員:“來一杯橙汁。”又轉身對程蘇:“上次喝咖啡睡不著還敢再喝?喝橙汁吧。”


    程蘇嗯了一聲,楚少遠在她對麵坐下來,兩人無語對望,程蘇正不知如何是好,服務員把橙汁送過來了,程蘇剛想伸手去拿,突然想起手上的戒指,慌忙把另一支手也伸到桌子下麵把戒指拿下來包在左手手心裏,這才伸出右手去拿果汁喝。


    雖然她已經如實向組織匯報過思想動態,卻不知出於什麽心理還是怕讓楚少遠看到戒指,真是糾結得不得了。(.)


    楚少遠道:“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程蘇下意識地搖搖頭,意識清醒後又趕快點點頭,楚少遠低聲道:“其實他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你,蘇蘇。”


    他停了一下又說:“蘇蘇,你不要怪我實話實說,我是為了你好,就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沒關係,隻是我覺得你應該找一個適合你的人才會真正開心。


    你也知道的,江毅飛多少有點黑道背景,雖然現在他們的公司也就是原來的幫會一直在洗黑錢,也慢慢在走上正軌,但是這種事情,永遠也不可能洗幹淨,江毅飛倒是個不錯的人,很講義氣,也服眾,我相信他也肯定對你很好,但是怎麽說呢,他在這個圈子裏,有很多事情,包括他的生活方式也不是他自己能決定或改變的。你自己再認真考慮一下吧,我先過去了。”


    程蘇連忙道:“等一下……楚少遠,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說了一半下麵傳來喇叭聲,程蘇和楚少遠同時往下看去,原來是江毅飛,江毅飛轉頭向上看著程蘇微笑,再看看她身邊的楚少遠,慢慢收斂了笑容,程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江毅飛又朝她笑了笑才鑽進車子裏。


    下麵的六輛車兩兩成雙分別出,引擎聲震耳欲聾,不一會兒,全都消失不見。


    楚少遠站起來摸了摸程蘇的頭:“蘇蘇,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尊重你的意思,如果,如果你……總之,你記住我會等你。”


    楚少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希望你是真的快樂,蘇蘇,我先走了。”他說完轉頭而去。


    程蘇目送楚少遠走下樓梯,走出咖啡廳,開車絕而去。一顆心中似有百種滋味在翻滾。


    那天晚上江毅飛的活動到了快十一點才結束,這個時候送她回去宿舍大門肯定也關了,還得登記在案向係裏報備,江毅飛問她:“不如去我那兒好嗎?明天一早送你上學?”


    程蘇隻好點頭答應,到了江毅飛家裏,他把程蘇拉進門後不由分說地吻住她,一邊吻一邊問:“小瓷,你愛我嗎?”


    程蘇隻好點點頭,其實她現在也不知道她愛不愛他了,剛開始,她被他身上與她不同的氣息所吸引,現在她卻為他身上與她不同的地方煩惱……


    她一直想代替陳念慈愛小飛哥,讓默默守候的江毅飛快樂,但是她真的能做到嗎?她這樣做,是對的嗎?


    她還在愣時,江毅飛已經一邊吻,一邊打開她衣服上麵的兩粒鈕扣,程蘇這下暈了,趕快掙紮著往後退,江毅飛黝黑的眼睛深深地望著她:“小瓷,你不是愛我嗎?你也答應了嫁給我,我們,還是不可以嗎?”


    “我……我還沒做好思想準備。”程蘇喃喃地。


    “你不是沒有思想準備,你是對楚少遠還餘情未了,你舍不得離開他是吧?”法毅飛痛苦地。


    程蘇拚命搖頭:“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隻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江毅飛黯然道:“是沒準備好要和楚少遠離婚,還是沒準備好要和我結婚?”


    程蘇看著江毅飛眼中的黯然,鼓起所有勇氣,問他:“我想問你,如果我不是小瓷,你還會愛我嗎?”


    江毅飛皺眉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是認真問你的,小瓷,如果你不是小瓷,那你還能是誰?”


    程蘇堅持道:“如果身體是這個身體,但靈魂卻不是原來這個人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相同的肉體,不同的靈魂?江毅飛臉上笑容收去,有這個可能嗎?他認真地看著她:“其實我本來就一直想問你,為什麽你從生完小孩後就象換了個人,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還是腦部受傷了?”


    程蘇決定不再隱瞞:“我馬上要說的話十分離奇,卻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也請你聽下去。”


    江毅飛看著她點了點頭。


    “我不是陳念慈,我叫程蘇,我隻是借用她的身體。”不知為什麽,說完這句話,她竟如釋重負,輕鬆了許多。


    江毅飛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想看透她的靈魂,程蘇堅定地與他對視。


    江毅飛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陳念慈生孩子的時候生的……”


    “那個時候……怪不得你的態度從那以後都變了……”怪不得從那時起她不和楚少遠在一起,“怪不得,你什麽都不記得……”江毅飛腦海裏閃過一幕幕眼前這個“陳念慈”說的話,做的事,行為舉止,越想越相信“她”說的話。


    陳念慈的斯文基本上是裝的,而這個卻是自自然然的,陳念慈帶著一種進攻性的生命力,這個卻是溫柔退卻的,有時甚至是羞澀的,這在陳念慈的身上幾乎找不到……陳念慈愛楚少遠,還有他的錢,這個卻選擇了他……


    江毅飛曾經的疑問此刻都有了答案,他至少相信了百分之八十。


    現在還有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他沉思片刻:“那小瓷呢?”


    程蘇露出憐惜的目光無語地看著他。


    “這麽說,她死了?”江毅飛沉聲道。


    “我……我也不知道,也許她去了另外一個身體?”程蘇隻好撒謊,因為她聽白衣哥哥的話,似乎陳念慈是真的死了,但她實在不忍心讓江毅飛太難過。


    她沒想到江毅飛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如此難過,“去了另外一個身體?已經一年多了,如果去了另一個身體,她一定會告訴我或周晴的,我們都不知道,她有可能已經死了,是不是因為你用了小瓷的身體,所以她才死的?為什麽死的不是你?!”


    程蘇的淚水迅湧上了眼眶,當初楚少遠說保小孩是針對他討厭的陳念慈,但也讓程蘇痛恨萬分,現在這句話是完全針對她時,她心中卻不是痛恨而是委屈、傷心,委屈的是她從來沒想過要霸占陳念慈的身體,而且也是陳念慈死了,白衣哥哥才讓她來的……傷心的是,原來她對江毅飛那麽好到頭來竟一點用都沒有,即使他不喜歡她也不用這麽詛咒她的,原來……男人對他們不愛的女人都是那麽狠!


    江毅飛一步一步逼近她,他眼中的憤怒之色讓她更加難過,“說不定你死了,她就會回來了!”


    她含著眼淚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然後閉上眼睛道:“如果我死了她能回來,那你殺了我吧,我不會怪你。”


    那一刻,她心裏確實恨不得自己死了,她並不恨江毅飛,她明白陳念慈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她也覺得陳念慈應該活著,應該過得好一點,程蘇不禁想起小美人魚的故事,小時候她看這個故事時,哭得稀裏嘩啦,媽媽問她:“蘇蘇,如果你是小美人魚,你會怎麽做?”


    她回答:“我會象小美人魚一樣,寧可自己成為薔薇泡沫。”


    媽媽撫摸她的頭:“小傻瓜,你應該選擇讓自己活著,自己活著並且活得好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她雖然點了頭,但是此刻,她仍然希望死的是自己。


    過了一會兒,周圍一片安靜,程蘇睜開眼睛,江毅飛痛苦地看著她:“你明知道你長著她的臉,我下不到了手的,你走吧,我永遠都不要再看到你!”


    程蘇淚流滿麵,轉身拉開門奔跑出去,她沒有坐電梯,從樓梯一路哭一路跑下去,冬天的深夜,空氣冰涼,路上已經沒有什麽行人,她既不覺得冷,也不覺得害怕,隻懂得沿著馬路往前走,也不知要走到哪裏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竟然走到了錦繡世家,從樓梯走上去,走到自己家的門前,她想念爸爸和媽媽,,卻沒有勇氣去按鈴,兩條腿此時象灌了鉛一樣沉重,她坐在家門邊,雙臂抱膝,把臉深深地埋進雙臂裏,一張臉被淚水洗了好幾遍,又被冷風吹得疼,此刻已經麻木。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隻聽得電梯“當”的一聲在這層樓停下,一個人走出電梯,樓道的燈隨之亮起,程蘇依然沒有抬起頭,過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奇怪地問她:“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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