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冠名見劉月娥神態表現得如此反常,讓他既感到驚訝,也感到無比的尷尬。 畢竟,這是當著自己的生父和那些手下的人麵前。而她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陳冠名不由得向金老爺子和李管家等人歉意地一笑,然後把劉月娥拉到了比較遠的地方,他扳住劉月娥的雙肩,並輕聲道:“月娥,你今天到底怎麽了?你在那個農舍居住也超不過十多天,怎麽會對那裏戀戀不舍呢?你可能還沒住過酒店吧?那裏的住宿環境可好了,不僅溫暖,就連衛生間都在屋裏。而且還能洗澡,並住單間。咱們這個時候再回那個鄉村是不可能的。由於天黑看不清路標提示,甚至可能發生車禍的危險。你要乖,就聽爹地的安排,好嗎?”


    其實,劉月娥已經很累了,她並不是想幾百公裏跋涉再回到那棟因為白天沒人取暖,而非常冰冷的房間裏。她故意鬧一下,就是為了激起金老爺子等人的反感。因為他老稱謂自己為陳冠名的女朋友,讓她感到十分反感和惡心。


    她聽了陳冠名的諄諄勸導之後,才假裝點頭同意了。


    陳冠名這才拉著她的手來到眾人麵前,他尷尬一笑道:“月娥已經同意了,咱們就在附近找酒店住下吧。”


    金老爺子點點頭,他明顯感覺不快。 可李管家卻從劉月娥的表現和金老爺子的神態上,讀出了一絲希望。


    他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一宿後,第二天又玩了半天之後,金老爺子於是講道:“好了,咱們就玩到這裏吧,現在就趕緊回原來的那個地方吧。冠名。你回去後,就抓緊歸攏一下自己的物品,咱們後天就登機回香港了。”


    陳冠名點頭稱是,但他回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到那個鄉村。而是又去了聖瑪麗醫院,他找到了保羅院長:“保羅博士。我又把那個女孩帶來了,她的腦袋好像有問題,您能幫助再檢查一下嗎?”


    保羅奇怪地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冠名就把劉月娥剛開始的思維還比較清晰,可越來越顯得癡呆的情況。都詳細跟保羅講述了一遍...


    保羅又簡單對劉月娥身體進行了一番檢查後,他笑著對陳冠名講道:“陳博士,這個女孩身體很正常,比我預期的估計還要好。這都跟您細心嗬護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您就放心吧,她目前頭腦遲鈍,可能是暫時失憶引起的。等她在慢慢適應現實的環境,就很快沒事了。”


    陳冠名雖然心裏就像一塊石頭落了地。但他又有些不解地問道:“可她剛蘇醒時,甚至在體力恢複階段表現挺好的,自從我的生父從香港找過來之後,才突然變得這樣的。這又是怎麽回事呢?”


    保羅聽了。也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這您也把我問住了,我也無法解釋這種現象。現在我們姑且認為她剛蘇醒時,由於精神‘回光返照’的作用。她又回到了剛昏迷前的狀態,如今,她那種精神亢奮狀態一過,就形成了目前的情況,就需要時間慢慢重新恢複了。當然,她也可能突然遭遇生人,受到了一些驚嚇。您要知道,目前的她精神是相當脆弱的,是經不起任何驚嚇的。”


    保羅的回答雖然不能讓陳冠名徹底滿意,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保羅博士的業務水平範疇以外了。


    他謝過保羅後,又帶著劉月娥來到了露婭的家裏。


    陳冠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回香港了,所以,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跟曾經帶給自己巨大幫助的紅顏知己告別。他在開車去露婭家的路上,用手機撥通了露婭的電話...


    當陳冠名開車快接近露婭的家門時,發現一個姑娘的身影已經矗立在了瑟瑟寒風裏。


    露婭接到陳冠名的電話後,早已經迎出了門外。


    陳冠名把車停到門口,見到露婭正迎著呼嘯的寒風等候著自己,他心裏不由一熱,眼睛濕潤道:“露婭小姐,你身子還沒完全好,怎麽能出來等我呢?”


    露婭含笑道:“得知您馬上就要飛走了,我想在第一時間見到您,這樣,可以增加一些咱們見麵的時間,哪怕多一分鍾也行啊!”


    看著露婭笑中帶淚,陳冠名也不禁百感交集,他伸出手輕輕幫她擦拭了一下她眼角的淚珠,不由嗔怪道:“傻姑娘,你這是何苦呢?你不是說以後會去香港看我嗎?咱們又不是最後的訣別...”


    陳冠名講到這裏,語音也不禁有些哽咽了。


    露婭恢複了以往的開朗:“陳,我們都別傷情了,快讓我看看您的未來新娘子吧。我還沒有看到她蘇醒後的樣子呢。”


    陳冠名這才轉身,他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並攙扶劉月娥走下車來。


    劉月娥之前一直在看陳冠名和那個金發碧眼的女郎嘰嘰咕咕用聽不懂的外國話交談,看到了陳冠名用手去摸人家的臉蛋,顯得很**的樣子,自己就覺得心裏有幾分不悅。這個陳冠名難道不僅僅是對自己好嗎?他就是對一個洋女孩也照樣熱情。會不會是一個很多情的男人呢?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陳冠名和露婭之間的情緣。


    當劉月娥一從車裏走出來,露婭仔細端詳著她,並連連對陳冠名豎起大拇指:“陳,看到她蘇醒的樣子,就感覺她更美了。她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東方女孩。”


    陳冠名含笑謙虛了幾句,然後用華語對劉月娥介紹道:“月娥,這位小姐叫露婭。是我在國外最好的朋友。你能順利地入院治療,全靠她大力幫忙了。”


    劉月娥雖然明白了陳冠名的意思,但她還是似懂非懂地茫然看看露婭。


    露婭看出了劉月娥神色不對,不由得問道:“陳,她這是怎麽了?”


    陳冠名回頭看看劉月娥表現得呆傻的樣子,隻好對露婭解釋道:“她可能剛剛蘇醒時間不長,又麵臨一個與自己過去完全不同的環境。所以。她的記憶和精神狀態還無法回到從前的樣子。”


    “哦,也許是這樣的,但願上帝保佑她早日恢複以前的樣子。”


    露婭一麵說,一麵請陳冠名領著劉月娥進屋裏談話。


    陳冠名因為時間緊迫。他領著劉月娥在露婭家裏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告別出來了。


    露婭顯然還沒有聊夠。但看到天氣不早了,隻好忍痛與陳冠名告別了。


    她送出了家門。在劉月娥就要上車時,她突然用雙手板住劉月娥的雙肩,並用生硬的華語道:“月娥小姐,陳先生是一個好男人。您要珍惜他,好好愛他!”


    劉月娥聽了這話,依舊裝著不懂的樣子,她沒有理睬露婭,直接上了車裏。


    露婭這時看著即將上車離開的陳冠名,並動情道:“陳,在咱們最後分別的時刻。您能抱抱我,並親吻我一下嗎?”


    想到露婭對自己執著的情感,陳冠名心裏一直不是滋味,他感覺虧欠露婭太多了。怎麽還能拒絕人家最後的要求呢?


    他動情地抱住了露婭,並輕吻了她的前額...


    劉月娥心裏其實啥都明白,當她看到陳冠名對那個金發女郎**的樣子,不由的心裏直泛酸水。


    等陳冠名忙完了一切,又帶劉月娥回到那兩間農舍時,天氣完全漆黑了一片。


    陳冠名打開門鎖,並先進屋打開了燈。由於屋裏一天沒人,早已經變得很寒冷了。陳冠名怕劉月娥凍著,就讓她先上**躺著,並給她壓上厚厚的被子。他想立即取暖做飯,但發現劈材不多了。立即從屋裏找到一把斧頭,先去外麵劈一下劈柴。


    劉月娥躺在**,她聽到了陳冠名在屋子外麵有節奏的劈木頭的聲音。知道他短時間不會進屋的。於是,她悄悄從**爬了起來...


    她披著大衣下了地,仔細查看屋裏的物品,最後,她把目光停留在陳冠名的行李包上。


    她機警向房間門口看了一眼,房門緊緊地關閉著,陳冠名用斧頭劈木頭的聲音依舊有節奏地傳進屋裏,她這才大膽地打開了陳冠名的行李包,她想通過搜查陳冠名的物品,來尋找關於趙玉亮的線索。她無法相信,既然玉亮哥把自己托付他了,他們就不可能不保持聯係。自己目前無法記住玉亮哥的手機號碼了。再說,就算知道,她在這裏也無法打通趙玉亮的電話。


    她把手伸進陳冠名的行李包裏,急促地摸索著裏麵的東西...


    此時,她心裏既懷有希望,又十分緊張。她心裏清楚,這行李包裏是有關陳冠名的一切比較重要的物品。如果到了香港的家裏,這些東西就會被陳冠名分散放到四處了。所以,這是了解他重要物件的唯一機會。


    突然,她的手摸到了裏麵幾張信封,立即把它們抽了出來,原來有三封信,都被用信封密封著。


    這三封信是陳冠名去見‘雪豹’之前,寫給露婭、楊帆和劉月娥的最後‘遺書’。由於自己沒有死成,他就把這三封信從汽車座位上放進了自己手包裏,在整理要回香港帶回去的物品時,他看了看這三封信,感覺它們是自己用心去寫成的,扔掉怪可惜的。想帶回香港做一個留念。


    劉月娥當然不知道這些,她把信件操在手裏,發現第一封信用漢字書寫的,收信人竟然是楊帆。


    她感到驚訝無比,楊帆嫂子不是在澳洲嗎?怎麽會跟陳冠名有聯係呢?難道是重名嗎?


    抽開那封信,又察看第二封信,卻發信是用洋文書寫的收件人。她無法看懂,因為時間緊迫,她無暇再察看第三封信(第三封信是寫給她的),就立即打開了第一封寫給楊帆的信件。


    當她取出信紙並攤開察看時,立即斷定這個楊帆就是她的去澳洲的嫂子。也被書信的內容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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