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姐真的風寒了?”


    “看著倒是很像。”


    “可是就算是風寒了,聽到這麽巨大的驚喜,也該高興起來吧?”


    “也或許是……墨小姐早就知道了呢?”


    “嗯,這個倒是有可能,墨小姐的消息來的定然是比咱們快些。”


    “可是我總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也是,還真是不習慣墨小姐這個樣子呢。”


    “對啊,以前總是想著她太過歡脫,不知道溫婉安靜下來會是什麽模樣,如今見了……卻是覺得還是以前的性子好。”


    “誰說不是呢,這個樣子讓人看著心裏揪的慌……”


    “好了,都不要再瞎猜了,各自回去做好自己的事,以後墨小姐就是將軍府的小姐了,不對,是郡主了,你們要對她更見恭敬有禮,切不可再像現在這般隨意。”


    “是,豔媽媽。”


    眾人散去,留下秦豔茹一個人望著某隻的院子久久出神,半響才歎息一聲,無力的搖了搖頭,有些人生來就是注定不平凡的,也是無法安寧的,也許那一天就快來了。


    某隻回了雅間,就一個人歪在了軟榻上,她心裏現在心裏很亂,一下子知道了那麽多東西,理不出頭緒來,隻覺得心口如墜重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現在真的有些懊悔了,那隻妖孽不該對他心存同情憐惜的……


    碧羅說的沒錯,若是一開始他便行屍走肉的活著,也會一輩子,可是偏偏自己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重生一種救贖,他便緊抓著不放手了,這對他幸還是不幸?


    對自己,又會是什麽樣的改變?


    門外,墨水給玖嵐使眼色,讓她進來勸勸,玖嵐卻對他道,“還是告訴你主子吧,咱們說再多也許不抵他一句。”


    墨水想了想,歎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玖嵐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推門進去。


    不遠處的某獸躲在樹上吃鬆子,吃一顆,撇一下嘴,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哼,總會有解決之道的,可是……它不能說,因為覺能大師警告它了,天機不可泄露,若是提早泄露,也許他們幾人的命運都會改寫,所以,唉,它也隻能來個避而不見,免得看著她跟怨婦似的,萬一一個忍不住再吐口了……


    矮油,這樣憋著真的好辛苦啊!


    某獸在樹上苦悶,某隻在房間裏鬱悶。


    玖嵐站在邊上,回報著得來的消息,“小姐,將軍的案子已經審理清楚了,刑部尚書親自審的,神速的很,那個人投案自首後,沒用一會兒就招出了幕後主使是上官駒,可上官駒還不等用刑,就暴斃在大堂上了,對外傳出的宣告是畏罪自殺,事情到此結束,皓然公子寫的結案奏折,皇上當朝就宣布了將軍無罪,隻是念起現在天寒地凍,趕路不便,所以等到年後開春再回京予以封賞,而您……皇上封了您為郡主,說三日後進宮,等到將軍和少爺回來,再住回將軍府。”


    聞言,某隻半死不活的樣子總算有了點反應,“案子這麽順利又神速,百姓們和大臣就不覺得蹊蹺有疑問?”


    “蹊蹺和疑問肯定是有的,不過,這案子從開始重申到現在也不算短了,所以,刑部對外說,是一直瞞著在秘密尋找當初的那個模仿的人,不過是現在找到了罷了,至於對將軍和您的封賞,眾大臣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將軍府因為這冤案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朝廷給予補償和安撫也是人之常情。”


    “那我呢?封個郡主補償一下也就罷了,還住到宮裏去算怎麽回事?沒名沒份的,就沒有人說點什麽?”


    “小姐,這一點皇上早就想到了,所以對眾人解釋是,您在花樓這麽多年,受了很多的委屈,所以想讓您住進無雙公主的宮殿裏去,一來作伴,二來也跟著無雙公主學些女子閨儀,總不能現在讓您一個人住到將軍府去啊,那顯得太冷清了。話這樣說開了,那些大臣還有什麽意見?而且他們也不是傻子,總能看出一些來,皇上將來會讓你進宮,所以……”


    說道這裏,某隻的神情又萎靡不振了,長長的歎息一聲,“唉……”


    見狀,玖嵐忍了忍,還是說道,“其實小姐,您實在不必把碧羅姑娘說的話放在心上,或許她說的不是真的,隻是不喜您,所以故意說出來給您添堵的呢。”


    某隻搖搖頭,“不,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小玖,姐現在有些後悔了,唉,早知今日,當初就該離那隻妖孽遠遠的,或者就不該心軟,還有那支千年雪蓮,唉,姐不該收下的……”


    “小姐,您無需這麽自責,真的,不是屬下寬慰您,而是屬下覺得攝政王去北方,或許有千年雪蓮之故,卻絕非這是最重要的,他應該還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親自去。”不然,絕對不會放任小姐和皇上在京城相親相愛而一個人離開半年之久。


    聞言,某隻蹙眉,“你也這麽想?”


    “是,屬下是這麽覺得的,攝政王此人太神秘深沉,他行事也向來詭異多變,所以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可那隻千年雪蓮,小姐大可不必自責愧疚,攝政王修煉的是冰魄掌,至陰至寒的武功,千年雪蓮對他來說其實可有可無,倒是對皇上……”


    說道這裏,玖嵐麵色古怪的頓住了,似是難以啟齒。


    某隻卻挑眉來了興致,“對小鮮肉如何?”


    “咳咳,小姐,您還是等將來問皇上吧。”讓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某隻輕哼了一聲,“姐知道,小鮮肉練得是至陽至剛的武功,那啥啥旺盛,服用千年雪蓮說不定可以……”語氣一頓,她豁然睜大了眸子,“不會是他去摘千年雪蓮是為了小鮮肉吧?”


    “噗……”玖嵐差點噴血了,小姐,您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某隻沉吟,自言自語,“難道不對?完全有可能啊,他知道小鮮肉的武功那啥會旺盛,也許一個忍不住就會把姐撲倒吃了,他擔心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便……”


    “咳咳,小姐,屬下還有些事,屬下先告退了。”玖嵐匆匆說完,轉身出門,她聽不下去了好麽?


    某隻又歪回軟榻上,去唉聲歎氣了,惆悵啊惆悵……


    到了晚上,她就惆悵不起來了,即墨萌急匆匆的從密道過來了。


    一見麵,他就把她緊緊的摟住,雙臂有力,像是她會跑了一樣。


    彼時,她正站在窗前,此刻,他抱著她,白色的窗戶上便倒映出一對漂亮的剪影。


    某隻被他摟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心情經由他的雙臂清晰的傳遞給她,讓她的一顆心也無端的酸了,可是她不想氣氛變得這般哀傷,忍不住調笑道,“小鮮肉,你一上來就這麽熱情,姐吃不消啦。”


    即墨萌不理會她的調笑,依舊微微顫動的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唇擦著她的耳朵,“墨寶,你是不是動搖了?”


    問出這一句,他的心都揪了起來,雖然是他自己允許她今日去送那人,也知道兩人避開所有人在亭子裏單獨約了,至於說的什麽他還不清楚,可是心口就慌了,然而他卻不敢第一時間就跑來問她,他怕聽到她的答案,所以他給她時間冷靜……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等著一場關於生死的宣判……


    某隻歎了一聲,回摟住他,聲音輕柔卻堅定,“沒有。”


    聞言,如同聽到了天籟之聲,“那你可是心疼他了?”


    某隻沉默了一下,還是誠實的點點頭,“有一點。”


    “墨寶!”他的手臂又緊了一下,氣息也有些不穩。


    “唉,心疼也有很多種啊,不關風月,隻是心疼他這個人。”


    “那你會不會因為心疼他而心軟,從而……選擇了他?”


    他從她的肩膀上抬起頭,與她對視,琉璃般的眸子裏是掩飾不住的緊張和脆弱。


    “若是我這麽做了,你會如何?”某隻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


    聞言,即墨萌身子一震,心口像是要被掏空一般,疼痛到麻木,“若是那樣,朕一定會變成天下最可憐的那一個人。”


    “即墨萌……”


    “如此,你便會更加心疼我,對我心軟,再也不舍得離開我、拋棄我了。”他一字一句,像是夢囈,又像是一種決然的宣誓。


    她心口驟然痛起來,“不要胡說!”


    即墨萌竟然笑起來,他很少笑,即使再歡喜,也不過是唇角輕輕的扯一下,然而此刻,他卻是在笑,隻是她寧願不看到他這般的笑,她伸手去捂他的臉,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胸口上,那裏正激烈的跳動著。


    “墨寶,記住,這裏永遠是為你而跳,若是你不要……”


    某隻打斷,不許他再說出什麽決裂的話來,“好啦,不許再任性胡說了,我不會的。”


    “真的?”


    “真的,既然選擇了你,便是一輩子。”同情憐惜都不是愛,這個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即墨萌僵硬的身子終於有了知覺,又再次將她擁進懷裏,緊緊的摟住,“墨寶,原諒朕……這般逼你,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到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他不怕即墨殤跟他搶跟他奪,甚至兵戎相見,血流成河,可是他唯獨擔心她會心軟,會動搖,會舍不得那人痛苦而選擇了他,那才是讓他生不如死的結果。


    某隻如何不懂他的心思,心裏唯有一聲歎息,“嗯,我明白。”


    兩個人立在那裏,耳鬢廝磨,過了片刻,某隻想起什麽,忽然又開口,“小鮮肉,你可知覺能大師也給那個妖孽卜過一卦?”


    聞言,即墨萌點點頭,“嗯,知道。”


    “那你可知卜卦的內容?”


    “不知!”


    “……他告訴我了,不過隻說了一半。”


    “是什麽?”


    “雙龍爭鳳,必有一失。”


    即墨萌沒有說話,神情晦暗。


    某隻歎息了一聲,“你說,這個寓意是不是很不好?”


    “你別自己先給自己壓力,這個卦象不是還有後麵幾句麽?或許後麵的才是最重要的解決之道。”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艱難傷痛肯定會有,可是我相信結局一定是……皆大歡喜的。”


    “你為何這般肯定?覺能大師也給你卜卦說的?”


    “不是,是朕的直覺。”


    某隻嗤了一聲,“男人的直覺不準啦。”


    “那某獸的直覺準不準?”


    某隻抬起頭來,“什麽意思?”


    即墨萌看著她,“難道你沒覺得那小靈獸這兩日都避開你了?”


    某隻皺眉想了想,“是的呢,我最近煩心事多,都沒顧上理會它,你這麽一提醒,那小東西還真是行為有點不對勁。”


    “嗯,它可不是一般的獸,是活了幾百年的靈獸,早已通曉古今,看透世間俗事生死,它避開你,或許便是知道這些,卻又不能告訴你,泄露天機。”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你又如何肯定小東西的直覺是皆大歡喜的呢?”


    “笨蛋,若是以悲痛結尾,你覺得它還有必要出現你的身邊麽?”


    “對啊,姐怎麽沒想到?”某隻恍然大悟,心情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所以,你不必先這般心事重重,順應天意便好。”


    “嗯嗯……”某隻笑著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又瞪大了眼,“既然你活的這麽通透,剛剛為何還對姐說出那樣的話?”


    聞言,即墨萌不自在了一下,瞥開臉,“朕是擔心……萬一出了差錯呢?”


    “哼,所以你就使用苦肉計?”某隻開始秋後算賬,小手掐著他的腰。


    即墨萌任由她掐著,酸酸的疼,“墨寶,那不是苦肉計,那是朕心裏真實的想法,若是……”


    某隻鬆開了手,撤出幾步,“好啦,不說這些讓人頭痛的了。”


    她坐回椅子上去,端起一杯茶,茶水已冷,卻正好讓她的腦子清醒。


    即墨萌也過來,學她也倒了一杯涼茶喝了,然後從袖袋子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某隻接過來,是一把鑰匙,“將軍府的?”


    即墨萌點頭,“嗯,當初查封時,朕便暫時保管了,現在正好可以交給你。”


    某隻毫不客氣的收起來,才道,“你一句宣告將軍府無罪就算是完了?哼,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朝臣百姓會寒心呢。”


    某隻眼眸一轉,趁機想要提要求。


    即墨萌看著她又鮮活起來,心裏鬆了一口氣,“朕已經派人去重新休憩將軍府了,一應費用都由朕來出。”


    “哼,本來就該算在你頭上,那是你將來的老丈人和大舅子啊,提前討好一些是應該的。”


    即墨萌臉紅了一下,“是,朕很甘願。”


    “咳咳,還有麽?”某隻老臉皮厚的也覺得自己剛剛那話說得無恥了點。


    “現在天寒,若是從沙城回來,一路上必將受些罪,所以朕便下了旨意,讓將軍和傾城明年春上再回京,等他們回來後,朕再封賞他們二人。”


    “喔,那一定要加官進爵,絕不能手軟客氣喔。”


    “是,朕知道。”


    “那還有麽?”


    “不是還有你?朕封了郡主,還讓你進宮……”


    “這就算是封賞了?”


    “你想如何?”


    “難道不是該賞賜百八十萬兩的黃金白銀來彌補我受傷的小心肝麽?或者封個女王爺什麽的讓姐威風一把……”


    “朕直接封你當皇後夠不夠?”即墨萌忽然開口。


    某隻嗆了一下,臉上有些熱,卻不服輸的道,“我才不要呢,皇後有什麽好的,哼,我才不稀罕。”


    即墨萌的視線忽然變的危險,“你覺得皇後不好?”


    他的身子壓過來,她的小心肝就撲通的跳的厲害了,“咳咳,不是,其實還不錯啦,咦?剛剛我們在說什麽來著?喔,對啦,那啥進宮,什麽時候?”


    某隻裝傻的唬弄過去,即墨萌哼了一聲,也沒再追究,“三日後。”


    “三日後?會不會太猴急了?”


    即墨萌也不知道想到什麽,羞惱的瞪了她一眼,“朕不覺得急!”


    “可是三日,也不知道賢王府的事情能不能辦完啊?”


    “放心吧,那人走了,賢王府一定會有人忍不住動手的。”


    “你的意思是……”


    “沒錯,所以三日後,你一定可以心無掛礙的進宮!”


    他預料的果然沒錯。


    第二日,賢王府的人就到處散發了帖子,說是為了慶祝賢王困擾多年的腿疾終於治愈,所以舉辦一場宴會。


    這也不算是什麽大新聞了,自從賢王的腿一天好過一天,大家就都在等著什麽時候人家大肆慶祝了,如今才辦,也算是水到渠成。


    當然選在攝政王剛剛離京的這個時間點,腦洞大的人還是會忍不住多想一些。


    其他尋常的人,想的更多的則是要重新權衡京城這幾位貴人之間的勢力了。


    曾經以為人家已經是閑雲野鶴,沒了問鼎的機會,可現在又重新站起來了,那熄滅的雄心壯誌可是又複燃了?


    ------題外話------


    二更送到啦,麽麽麽,木禾這邊飄小雪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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