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就來,王少川立刻就把黑石頭從次元戒指裏翻出來,攥在手裏,默默催動金丹,將淡金色的丹氣逼入黑石頭裏……黑石頭輕輕地顫抖著,似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翻湧著,將淡金色的光芒擋在外麵。


    王少川有些詫異,回憶上次的情況,似乎也是黑色的石頭自己蹦出來的,也是不需要自己輸出內力過去。這樣的話,應該是它自己的內部另有一種運行規則,但是如果不輸入自己的丹氣的話,黑石頭自己的毫無反應,難道自己就這麽傻站著不成?


    沒法子,王少川隻有繼續向黑石頭輸出丹氣,被擋在外麵的話,那就加大輸出強度;還被擋在外麵的話,那就繼續加大輸出強度……喵的,哥們兒就不信了,這麽強大的金丹丹氣,還能搞不定一塊黑石頭。


    強大的丹氣持續不斷地衝擊著黑石頭,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王少川忽然感覺手中的黑石頭猛地一縮,然後幾乎同時向外一漲,然後再一縮,再一漲……王少川暗叫不妙,趕緊停止輸出丹氣,可是已經遲了,黑石頭生了強烈大爆炸。


    以王少川為中心,衝擊波一環一環地向外衝擊,將幻象衝擊的七零八落,原本是小河的地方,現在也露出了本來麵目,原來是一條幹涸的河道。再往四下裏看過去,原本江南水鄉似的石質建築,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高低起伏的溝壑。


    覺得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王少川低頭一看,黑石頭完好無損地被自己捏在手心兒裏呢。


    那……剛才爆炸的是什麽?這不會也是幻覺吧?


    王少川揉了揉眼睛,感覺現在自己的智商真是有些不夠用了,至少感覺這個東西,他是沒法再相信了,因為幻術實在是太可怕,它不僅能欺騙你的眼睛、耳朵,還能欺騙你的感覺。或許,剛才不是黑石頭爆炸了,而是將蓄積的能量製造出一個爆炸式的衝擊波?


    王少川小心地把黑石頭收進次元戒指裏,跳上溝壑的高點,一下子看到柳含煙三人也剛跳上來,原來他們都在王少川的附近,隻不過受到幻境的控製,互相不知道罷了。


    現在這個時候再見麵,四人都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因為四人之間距離最遠的也不到十米。想來,這個幻陣原本是以這個溝壑為基礎布置的,但不知是什麽原因,水消失了,溝壑也幹涸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整個幻陣虛實結合,恐怕在黑石頭揮威力之前,四人就會遇到危險了。


    “少川哥!”柳含煙一頭紮進王少川的懷裏,白蘭度在旁邊嫉妒地盯著她。陳友諒則爬在幹涸的溝底,不停地翻啊找啊。


    王少川奇怪地問:“陳友諒,你找什麽呢?”是啊,不抓緊時間離開這麽凶險的地方,你丫貓在幹涸的溝底找什麽呢?找水嗎?


    陳友諒哭喪著臉道:“師傅,我找我的飛劍啊,剛才師母讓我削小石子,我就對準地麵的石板噴飛劍,結果飛劍進了石板就不見了……”


    王少川頓時無語,剛想下去幫他趕緊找到,忽然見原本龜裂的溝底突然開始變軟,然後變得濕潤起來,在很短的時間裏,就冒出了汩汩的清水。


    “小白,快走!”王少川把柳含煙推給白蘭度,自己向陳友諒飛過去,也不管他正在愣,抓起他的衣領,帶著人就往外飛,同一時間,白蘭度也拉著柳含煙一起向外飛。


    四人剛飛出石墓的範圍,原本幹涸的溝底就已經滿是清水了,估計最多隻要半分鍾的工夫,整個溝壑都能被清水給淹沒。到那個時候,真實與幻境相結合,就算王少川手裏拿著黑石頭,再想進去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


    幾人麵麵相覷,眼中滿是震駭的神色。


    設計這個幻陣的人,簡直就是絕世鬼才,天知道他用的什麽辦法,能讓幹涸的溝渠不斷地蓄水,這樣一來,幻陣就不必擔心會失效了。


    “師傅你看,那裏有一個石門!”陳友諒出了石墓的範圍以後,沒有像其他三人那樣站在原地慶幸,而是沿著石墓的邊緣在飛,看樣子還是對他丟失的那把飛劍不死心,想要看看到底丟在哪裏呢,結果就被他看到了隱藏在高低起伏的溝壑底部的一道石門。


    “我知道了,那裏一定是艾姆夫人墓地的真正入口!”白蘭度大叫一聲。


    王少川鄙視地看了白蘭度一眼,心說這誰看不出來,還要你多嘴嗎?不過,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不進去的話,自然相對安全一些,但這隻是暫時的,伽羅宗的人遲早會派人架設出新的星際傳送陣,而他們四人根本不可能在艾姆星進行全球防禦,所以,等到伽羅宗的人開始架設新的星際傳送陣的時候,就是他們的末日了。


    到那個時候,伽羅宗派來尋仇的,可就不是以結丹期修真為主力的了,也許就是以元嬰期為主力的高手,或者幹脆派出出竅期的級高手來。到時連王少川自己的自身難保了,更別提保護其他三人。


    任人宰割不是王少川的性格,他習慣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自己掌握不到,那就拚盡全力去爭取。


    所以王少川決定,進石門。


    柳含煙三人對王少川的決定自然是毫無意見,一來王少川是他們的主心骨,二來他們也明白,不進去的話,安全隻是暫時的,遲早會變成徹底的死路,他們幾個人是無法同整個伽羅宗硬抗的。而進石門的話,雖然現在看起來像是在自尋死路,但焉知石門裏麵沒有一線生機呢?就像富貴險中求一樣,生機也是要險中求的。


    種種想法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幾個人僅是眼神交流,便統一了認識,這時溝底的清水已經漫上來快一半了,墓地範圍的邊緣已經開始隱隱約約地出現石板建築的虛影了。


    四人再不敢耽擱時間,當下王少川打頭陣,他拉著柳含煙的手,柳含煙又拉著白蘭度的手,白蘭度則拽著陳友諒的衣領,生怕這小子一個忍不住撲進溝底去尋他的小飛劍去了。


    王少川用空出的右手一級開山拳,重重地打在石門上麵,激起漫天的水花,卻絲毫沒有在石門上留下半點痕跡,就像是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少川頓時啞然失笑,他一開始還擔心打爛了石門會導致河水倒灌進墓室呢,沒想到這裏的主人早就考慮到這一層了,所以那道石門也是幻象,真正擋住河水的,估計是一個特別的法陣。


    果然,當四人挨上石門的時候,沒有任何阻擋的,就進去了,當四人就這樣四人魚貫進入墓室裏時,抬頭向上看,清澈的河水就在他們的頭頂上呢。


    “走,我們前進!”王少川笑著挨個拍了拍幾人的肩膀,柳含煙自然毫不客氣地擠進他的懷裏尋找一下安慰,白蘭度就隻能滿懷嫉妒地盯著柳含煙,然後又盯著王少川的胸口流口水,看的王少川惡寒不已。


    至於陳友諒,這位還念念不忘地仰頭望著清水,似乎還在祈禱,小飛劍會被水流衝著衝著,剛好就能掉進石門裏麵來。


    指了指陳友諒,王少川笑著拉著柳含煙沿著甬道向前走。


    白蘭度恨得牙癢癢,他明白王少川的意思,明裏是讓他照顧陳友諒,同時也是給他找點兒事兒幹,免得他胡思亂想。於是白蘭度憤憤不平地拽起陳友諒就走。


    陳友諒猝不及防,差點兒被白蘭度給拽了一個大跟頭,眼看著自己的寶貝小飛劍沒掉進來,凶神惡煞的死人妖他又惹不起,陳友諒隻好鬱悶地低頭趕路。


    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便隨著水流,在水溝中飄動著,直到清水蓄滿溝壑時,水流漸漸安定下來,幻象逐漸籠罩住整個墓地……而那個銀光閃閃的小東西,沒有了動水的推力,也就逐漸地開始向下。


    四人離開不久,那個銀光閃閃的小東西便剛好從石門掉落下來,斜斜地插在甬道地步的泥地上,赫然正是陳友諒尋找已久的那枚小飛劍。


    就在王少川四人像地老鼠一樣在烏漆麻黑的甬道裏鑽來鑽去的時候,劉一重新出現在奇洛美星。


    此時的劉一雖然成功地被救治,但卻永遠地失去了修行的能力,原有的修為也被徹底清零,對於一個基礎極其紮實、前途無量的“年輕”修真來說,這不啻等於宣布他成為一個廢人。


    修真的世界,總是現實無比的,劉一的修真生涯被宣判的死刑,自然也就成為重金派可有可無的人物了。要不是潘德祿還念著師徒情分兒,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他,被逐出重金派也不是沒可能。


    一個人背著行囊,劉一幾經磨難,終於來到昔日噬魂魔頭被消滅的地方。他可不是來搞什麽紀念儀式的,而是別有目的。


    而幾乎同一時間,離家出走去尋找王少川的林顰兒,已經在修真的世界逛到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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