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王少川的猜測還真是不錯,當兩人帶著二十個高手和一眾衙役疾馳回“大妹牛肉館”時,靳鴻誌已經不見人影了,連這間青樓的老板也不見蹤影了。[]


    晉熙氣的臉都青了,嘴裏一個勁兒嘀嘀咕咕地咒罵著那個矮胖的靳鴻誌,王少川看的好笑,封店這事兒,靳鴻誌不在場更好。


    因為老板有交代,大家又都是新來乍到急於立功的,所以紀律處的人行動起來是分外的有動力,先把自己的同僚趕到馬車裏去,然後把靳鴻誌的那幫手下看起來,剩下的客人和歌姬、舞姬的待遇就差上很多了,直接用長繩子串成長串,一路趕著回基地。若是有半路生事的,或者反抗的、逃跑的,先打到老實為止。


    當然,基地肯定是裝不下那麽多人的,地牢最多也就塞上個百來人而已,而且地牢是關押要犯的地方,基本都是單間,這些人哪夠資格進去?而且王少川就根本沒想過要把這麽多人都關進自己的地盤裏,那樣做報複的痕跡太過明顯,下手整這些“被殃及的池魚”反倒顯得自己沒肚量。


    王少川的打算是遊街一圈兒,估計等到轉完了風間城,天色也就快大亮了,然後就放人。當然,肯定不會用遊街這個詞兒,反正籍口好找的很,就說迷路了,隨便多繞幾圈路,以示懲戒也就行了。王少川要的是折騰的這些人下次不敢再來這家青樓。


    很快封了店,百多號人也陸續押走了,王少川帶著一眾手下漏夜直奔“長安金鋪”而去。


    為毛要去“長安金鋪”?因為這就是王少川的目標之一啊。


    當時那群公子哥裏,王少川認出了兩個人,一個姓薛,一個姓周,都是廉老夫子昔日的棄徒。不過王少川當時裝作沒認出來,事後回衙門一查資料,姓周的那個不是本地人,隻好暫時放過,姓薛的卻剛好是本地人,家裏開了一間“長安金鋪”。


    更巧的是,那個薛公子便是今晚那個身穿素花儒衫的公子哥。便是他,指著晉熙說要搜身,真是沒想到,這麽快報應就要臨頭了啊……王少川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腦子裏開始動了心思。


    蘇雪飛等人稀裏糊塗地給帶到馬車裏,一直到穿好衣服出來以後,還搞不清楚生了什麽事情,又不敢問王少川,隻好拿眼睛看晉熙。


    晉熙眼珠兒一轉,馬上就把剛才生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通,說到自己的委屈時,則是含糊帶過,蘇雪飛哪敢多問,尤其是現場找不到青樓老板和靳鴻誌的影子,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於是蘇雪飛等人勃然大怒,一個個奮勇當先,封店的封店,捆人的捆人,整的那些倒黴孩子哭爹叫娘。


    王少川一見,這士氣,軍心可用啊,朝晉熙遞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率領三十名高手和十多個衙役,浩浩蕩蕩地殺奔“長安金鋪”。


    到了金鋪門口,蘇雪飛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砸門。按理論上將,他們沒有直接對普通人的執法權限,這樣直接插手民事,到時候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誰都知道,明知王少川的身份地位,還敢上來找麻煩的,可也不是普通人呐,而且人家還不止是一個,是好幾個公子哥組成的小集團。


    王少川無聲地歎了口氣,心想這個蘇雪飛機靈是夠機靈了,但是魄力還是不足,他又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慢慢調教,看來隻好再走一遍奪舍重生這條老路了,盡快弄一批心腹手下出來,不然這樣險惡的局勢下,一個人全扛著實在不容易。


    “砸門,慢了也許嫌犯就跑了!”王少川沉聲喝道。


    “是!”蘇雪飛有些不情願地上去砸門。


    說是砸門,以蘇雪飛的武功和修為,十幾拳頭下去,都沒有砸爛“長安金鋪”的大門,這就是明擺著的懈怠了。


    王少川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現除了晉熙神色還算堅定以外,其他人的神色都有些狐疑,心中頓時明白,他們是害怕“長安金鋪”後麵的背景,所以一個個都退縮了。


    今晚這事兒沒法再搞了,王少川心裏嘀咕著。他雖然很想一舉搞定長安金鋪,給薛公子一個沉重的打擊,然後想辦法逼迫他交代出其他幾個公子的身份和底細,等挖掘出了真正的幕後真凶,王少川……還沒想好要怎麽對付,初步的想法是設計一個地點,直接用掌心雷轟丫的。


    不過就算王少川再想辦成這件事兒,隻靠他一個人也是不行的,得靠手下都支持他,聽從他的命令才行,現在一個個的都不願意惹麻煩,王少川也是無可奈何,暫時也隻能順勢而為了。


    見事不可為,王少川當機立斷:“咦,這不是長安金鋪嗎?蘇雪飛,你怎麽帶的路,抓嫌犯怎麽抓到長安金鋪的地頭上來了嗎?還沒老呢就眼花了?”


    蘇雪飛愣了一下,驀然明白,這是老板要自己背黑鍋呢。蘇雪飛的一張馬臉頓時漲紅了,那是給氣的。


    “算了,看你一直盡忠職守的份兒上,我也不為難你,等會兒有人出來,你就負責交涉吧,對了,所需的費用都從你的薪俸裏扣除,蘇雪飛,你可要好自為之啊。”王少川不等蘇雪飛反對,高聲對其他手下道:“你們誰對本大人的決定有反對意見的?恩,如果有的話,我給你機會陪蘇雪飛一起實踐自己的好意見。”


    這意思就是說,誰反對誰就也留下來了。誰肯幹,砸門的可是蘇雪飛,跟爺們有啥關係?一群人馬上整齊地搖頭,尤其是剛才還想給蘇雪飛說話鳴不平的,此刻頭搖的更是像撥浪鼓似的。


    “蘇雪飛,這裏就交給你了啊。”王少川淡淡地道,說完就扭頭下令:“撤!”


    一群人嘩啦啦地跑了,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把個蘇雪飛氣的渾身哆嗦。可一來他不敢當麵忤逆王少川,二來他又不敢惹眾怒,也隻好含恨吞下這隻死貓了。


    不過,他們都能跑,難道我就不能跑了嗎?蘇雪飛剛這樣想著,金鋪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蘇雪飛歎了口氣,心說老子真是個蠢蛋,要跑路就早點跑路,還左思右想、想來想去,想個屁啊。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老老實實地跟人家談吧。蘇雪飛垂頭喪氣。


    王少川帶著一眾手下回到了基地,然後就丟下他們直接回內書房了,晉熙也被打出去了。出之前他就通知了韓子香,想必這會兒韓子香已經來到了吧。


    韓子香果然已經在內書房裏等著他了,聽王少川說完剛才生的事情,就籲了一口氣,歎道:“弟弟,你的根基還是太淺,如果以你現在的勢頭,隻要能夠平穩地展十年,或許更短,今天你都不必在汪亦陽麵前做任何忍讓。當然,到了那個時候,那些公子哥根本都不敢來招惹你。”


    “可是我沒有十年時間來平穩展。”王少川沉重地道,剛才生的事兒給了他的精神一個打擊,讓他從前段時間一帆風順的狀態裏清醒了過來,認識到這個世界的複雜。這裏是仙界,但是鬥爭更加的血腥凶險、錯綜複雜。


    “弟弟,今天你做的很對,在實力不如人的時候,就需要隱忍,不能過早地暴露自己的實力,以免引起別人的關注,給你未來的展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韓子香勸解道。


    “沒這麽簡單,我有種感覺,今天找內衣的事兒如果被他們搞成了,他們一定就會有後手出來。嘿,連汪亦陽都給他們站出來了,他們所追求的,恐怕不僅僅是我這個小人物了。”王少川自言自語。


    韓子香身子一顫,沉吟道:“你這麽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汪亦陽不是個會做無用功的人,他既然出現在那裏,應該沒有失手的可能啊。”


    王少川眉頭一揚,不滿地道:“難道非要他們給我扣上頂莫須有的帽子?”


    韓子香沒好氣地橫了王少川一眼:“嚴肅點兒,這正討論正事兒呢,你有啥牢騷等會兒再說。”


    王少川無語,得,這姐姐是真沒拿他當外人了。


    韓子香突然問道:“對了,你不是說,當時什麽東西都沒找到,然後汪亦陽還對你說過幾句話嗎?再說一遍我聽聽。”


    王少川隻好再重複一次,好在他記性不錯,自信複述起來一個字都不會漏掉。韓子香卻突然問道:“弟弟,你說汪亦陽這句話的意思,是真的替那些公子哥求情還是激將法?”


    王少川聞言一愣,回頭前思後想了一番,心裏頓時冰涼一片。


    日啊,汪亦陽這廝果然厲害,竟然不動聲色地就對自己用了計,激的自己連夜就封了“大妹牛肉館”,又連夜去找長安金鋪的麻煩。就是不知道,他半途而廢又折回來這件事,有沒有也在汪亦陽的算計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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