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的粉紅蜘蛛水汪汪的眼睛慢慢開始凝聚水汽,感覺隨時會有水珠從裏麵掉出來。


    “裝可憐也不原諒你。”顧瀟強裝著生氣的說道,其實剛剛才死裏逃生的他也好想抱住眼前的蜘蛛大哭一場。哪想到知道裝可愛也沒用的蜘蛛竟然“切——”的一聲轉過身,用肉肉的屁股對著顧瀟,跑向了撲在地上的何采,然後一人一蛛如很久沒見的父老鄉親一樣,抱頭痛哭起來。


    “小紅肉,我想死你了,嗚嗚——”


    “嘰嘰吱吱嘰嘰嗚嗚”


    終於放鬆下來的顧瀟將腰間的皮帶解開,可是因為卡得太緊了,已經解不開了,顧瀟夾起一塊碳頭,將皮帶燒斷。將王平平和自己平鋪在那一塊沒有被燒成灰的草地上。兩手枕在腦後,想著剛剛在腦中的情景,剛剛有一瞬間本以為會死的顧瀟,想起了二十一世紀的好友們,本以為會和他們團聚的他,那一刻是真的想就這樣死了也沒什麽不好,反正他不管是在三百多年以前還是在三百多年以後他都從來沒有存在過,不過他現在很感謝上天沒有讓他死掉,看著那在地上打滾打的不亦樂乎的兩個家夥,還有旁邊躺著的少年,以及挖出自己的傷口來安慰他的女人,顧瀟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我在這裏也找到了值得以命相交的朋友,而他們就是我想要成來一個人類生存下去的動力,所以你們都祝福我吧,活在我心裏的朋友們。”下定決心的顧瀟突然自己都有點受不了現在這個肉麻的自己了,大呼了一口氣然後感覺今天的夜色真的好美啊。


    “喂——上麵的你不要每次都把石子踹下來好不好。”被砸得一頭一臉的泥土和砂子的林林欺一邊閃躲著由上麵掉下來的石頭一邊大叫道。


    “你以為我想啊,它不牢固害我踩不穩有什麽辦法。”王海費力的摳住手中的突起不耐的回嘴道。


    隻見兩人扒在峭壁上,而峭壁下麵是大群的蜈蚣和有著血紅色眼睛的兔子,他們一雙雙血紅的眼睛正瞪著上麵的兩人,隻等著兩人掉下來後將他們一口一口的吞噬。(.)


    “林林欺,你為什麽要跟著我。”王海一邊爬一邊問道,昨天在被怪物攻擊的時候,林林欺又救了他一次,讓他躲開了蛤蟆的唾液,而沒有被溶化,可是後來,林林欺卻自己陷入了怪物的包圍中,害怕被怪物攻擊的王海沒有拉他一把,一個人跑掉了,就在他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認為林林欺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的時候,沒想到他又出現在自己麵前,而且和上次一樣,好像絲毫不介意他見死不救的事實,一如從前的跟著他。


    林林欺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感覺踩在堅石上的腳又被割破了,疼得她左邊的眉毛輕輕的抽了抽,而且昨天又添了新傷,現在感覺整個身體都不好受,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逃在躲,不然有什麽辦法,怪物實在是太多了,而他們隻有隻個人,在他們兩個每次殺到手軟的時候看到又一批新的怪物向他們湧來,他們就沒了殺的心情了,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是被怪物吃掉,也會活活累死去的。而且因為一直被追趕身上的傷也沒有時間治療。


    林林欺的眉毛又抽了兩下,汗液流進了她手臂上的傷口中,疼得她差點鬆了手,看著下麵那貪婪的目光,林林欺咬了咬牙,繼續向上爬去。


    “嘩啦啦”一陣響,上麵又有石子落下來,不過這次卻沒有砸中她,王海就在她上麵,如果踩掉石頭下來,應該是掉在她這一塊,可是怎麽從那邊落下來了,難道是滑坡。心中一驚的林林欺急忙向上看去,現不是滑坡,而是蜘蛛。


    “王海,小心,你的左邊有蜘蛛。”林林欺大叫道。


    聽到下麵的叫聲,王海向左邊看過去,現有蜘蛛向他爬過來,而且還不隻一隻,他現在兩手兩腳都扒在石頭上,根本沒有對付蜘蛛的餘力,眼看蜘蛛離他越來越近,情急的他伸出一條腿向旁邊的蜘蛛踹過去,一腳命中,踢飛了一個,蜘蛛掉在離這裏五十多米的地麵,摔得粉碎。


    王海咽了口口水,自己離峭壁頂還有十米的距離,快點爬的話應該能甩掉那些蜘蛛,然後他開始用盡全力的向上爬去,扒在峭壁上一陣亂踩亂爬。可是這就苦了下麵的林林欺了,林林欺的額頭上已經被砸出了幾個傷口,她不能抬頭往上看,所以不知道上麵的情況,而旁邊有一部分蜘蛛已經向她爬過來了,她抓起一塊石頭朝最近的那個蜘蛛扔過去,雖然打中了,可是卻沒有什麽傷害力,蜘蛛依然度不減的向她爬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王海一聲慘叫,接著林林欺便看到王海的身體呈拋物線被什麽東西甩了出去。


    林林欺沒想那麽多,腳在峭壁上用力一蹬朝著下降的王海飛撲過去,接住王海的她,向著地麵的怪物俯衝而去,幸好掉在了紅色眼睛的兔子身上,落下去的時候,因為抱著王海林林欺感覺被他壓得快要吐出來,王海麵如金紙,顯然是已經中了毒,雖然人還沒有昏迷,不過也快了,林林欺拍著他的臉,叫他不要睡著,然後林林欺抱著他準備衝出這一群怪物的包圍,可是剛剛那一摔,身體也像是受不了了,再加上昨天的傷,昨天雖然隻是被砸了幾下,可是加上這重重一摔,感覺就像起了連鎖反應一樣,身體整個壞掉了,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開始和她作對,手抖的太厲害,不管她怎麽使力,手都沒有反應,被她抱在懷裏的王海,慢慢從被壓死的兔子身上滑了下去,眼看就要被那一個個長著巨齒的兔子咬到,林林欺大叫著:


    “滾開,滾開”。


    拚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向王海撲去,將他抱在懷裏,伸腿飛踢,蜈蚣被她踢得身體直立了起來,林林欺咬住牙關的踩在直立的蜈蚣的頭上猛力一蹬,林林欺帶著王海竄向蔚藍的天空。


    林林欺知道這次無論如何她的傷都治不好了,她的體力和異能早就透支了,之所以能支持到現在,是因為林姐教給她的一種方法,可是林姐教她的時候警告過她,讓她不要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使用,而且隻能使用一次,可是她昨天在被包圍的時候已經用過了一次,而剛剛看到王海快被兔子吃掉的時候她又催動了一次。


    林姐教給她的異術,是讓異能和體力透支的異能者,在最短的時間裏讓自己的異能和體力得到回複,可是是以自己身體的精血氣還有所擁有的異能力的支配意識為代價。先不說身體的五髒六腑都遭到破壞,天生具有的異能力也會減弱,林姐說這種以傷害自己為代價的異術是不允許被使用的,可是如果能夠在最危急的關頭用到的話也是有價值的,畢竟傷了總比死了的好。


    可是現在林林欺已經跟死沒有什麽區別了。她已經開始被異術逼得七竅流血了,急奔跑卻聽不見風聲,瞪得快突出來的眼睛也開始看不清東西了,林林欺感覺自己在一片血海裏狂奔,哪裏都是紅色,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力量,想要爆,膨脹得想要將自己炸成粉末,因為現在還有異術在支撐,所以林林欺完全感覺不到痛苦,隻憑著腦子裏一股殘存的意識拚命向前奔,滿臉是血但沒有表情的她臉子裏隻充斥著一個念頭:


    “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要救人,一定要救活他。”


    王海感覺有什麽燙燙的東西滴臉上,昏昏沉沉的他睜開眼,看到了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一幕,從他躺著的角度隻能看見林林欺泣血的眼睛,那眼睛裏看不到任何東西,可是卻在泣血,仿佛無邊的痛苦被封印到無人知道的角落,全身充滿著血腥味,那都是林林欺血的味道,麻木的臉如石膏像一般,環抱著他肩膀的手仿佛要掐進肉裏,“就算這樣了,他還是沒有放開我嗎?”王海想試去他眼中那仿佛永遠流不完得血淚,可是他的手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林林欺,我王海誓,如果這次我們兩個都還能活下來的話,我一定把你當作生死與共的兄弟,我王海唯一的一輩子的至交。”王海在心中默默的著誓。


    林林欺的意識仿佛脫離了她現在負傷累累的身體,變成一片輕輕的雲,軟軟的浮在空中,沒有姓梁的女人囉嗦,沒有父親冰冷的眼神,沒有怪物的追趕。她好累,好想睡一覺,好想什麽都放下,“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的話壓得她好累好累啊,她想做父親的乖乖女,她想和一群淑女們一起品茶看花,她想像林姐一樣做一個懷春少女。可是為什麽在她的世界裏隻有父親沒有一點感情的仿佛要把她冰凍住的眼神,“可惜你不是男孩子啊!”幾乎天天出現在她夢裏的男人的和女人的聲音是一雙看不見的扣住她脖子的手。


    明明是姓梁的女人將她的母親推下去,才讓母親香消玉殞,可是卻被“頭暈作,一時不慎摔下來”這樣的借口糊弄過去,父親明明知道的,可是因為女人的肚子裏有著他想要了很久的兒子,就因為這樣不僅沒有責怪女人,還讓女人取代了母親的地位。


    她恨那個女人,她恨她的父親,她恨自己為什麽不是一個男孩,如果自己是一個男孩的話,父親就不會再娶一個女人為他生兒子,那樣的話母親就不會死,父親也會像愛弟弟一樣的愛她,母親被欺負獨自傷心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用恐怖的眼神瞪著她,一邊用尖尖的指甲掐她的臉一邊冷冷的說出,“你為什麽不是男孩”,被父親看到臉上的傷時,男人也隻是歎著氣淡淡的說“你為什麽不是男孩”。


    是啊,全是她的錯,都怪她不是男孩,可是她不想這樣不甘的活著,所以她要顛覆整個能力之國,讓所有人都看看她的能力,知道她有著不輸於任何男人的力量。“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這句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深深的刻進了她的腦子裏,當她現她和別的女孩兒不一樣的時候,恐懼的她隻有獨自掉淚。


    “看看,那麽可愛的兔子她竟然將它一把掐死了。”她的幼兒園老師正向姓梁的女人說著她的劣跡,所有的小孩兒都冷冷的瞪著她。


    “怪物一樣的。”


    “好冷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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