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月讚許的點點頭,突然間恬靜的一笑,“僅憑你我太勢單力薄,所以我有個主意,想找你商量商量。”禮


    納蘭聽罷站起身來,拍打了下衣衫上的灰塵,深深一施禮,“但憑小月姐姐吩咐,納蘭粗通拳腳,願效犬馬之力。”


    小月呼出一口氣,纖手輕抬指著遠方的黑暗道:“據此五十裏的諸葛村,是血蓮教的一處分舵。此教的教義就是劫富濟貧殺官造反,若我們投奔他們,也許會很快實現我們的願望。”


    納蘭聽罷眼前一亮,重重的點頭道:“納蘭但憑姐姐吩咐。”


    小月欣慰的笑笑,心道果然自己沒救錯人。轉身對納蘭道:“你我同是苦命女子,要是妹妹不嫌棄,我願與你結為金蘭之交。”


    納蘭喜出望外,激動的道:“姐姐哪裏話,納蘭本一勾欄青樓女子,是妹妹高攀了。”


    說完,二人也不含糊,當場撮土為證插枝為香明月為鑒當場結拜~!


    “三哥,你得不到天下,那我就替你毀了她”一絲念頭在小月的腦海瞬間劃過,和納蘭朝著望明村的方向深深叩了幾個頭,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齊齊的朝山下轉投諸葛村,踏上那未知的旅途。


    山上依舊寧靜,像是從沒人來過一般。


    趙成威很鬱悶,腦子裏煩躁不已。一個小小的縣丞夫人天天在自己耳邊恬噪,哀求自己為她的夫君報仇,聽的自己耳朵裏都生了繭子。她以為她是誰?她以為他堂堂小王爺又是誰?她家的傭人?難道自己硬塞給望明村一幹刁民謀殺縣丞的大罪?就是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劉三怎麽死了?難道也是望明村刁民殺害的?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小王爺,”羅伊屁顛顛的打遠處跑過來,小心翼翼的上前問候。


    趙成威撚指揉了揉眉心,沒好氣的道:“又有什麽事?”


    “宮裏有宦官來宣旨,王爺讓我來請小王爺過去一塊接旨。”


    “宮裏?”趙成威沒來由的一打寒戰,“父王不是在嗎?哪還輪著我接旨?”


    “小王爺有所不知,跟隨宮裏來人的還有宗正錢大人,指明要小王爺一塊接旨!”羅伊斟酌著道。


    宗正,又稱宗令,掌皇族親屬及登記宗室譜牒。皇族宗室有罪,則絕其屬籍。所以宗正屬於專管皇親國戚的官銜,若是沒來由的讓宗正大人找上,估計不是貶官就是奪祿。錢萬三是有名的剛正不阿,他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脾氣又倔,隻認大秦律,其餘一概不認。


    “錢大人?”趙成威倏地站起來,“走,隨我去看看。”心中一急,連自稱也變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安樂王縱子行凶,幹涉地方政務,強搶勾欄歌女,情節殊為惡劣。安樂王身為皇室血脈,朕心不忍苛責。然法不容情,安樂王俸祿削減一千石,府內食客不得超過百人,侍衛削減為千人小隊,其次安樂王趙超然嚴加管束其子,勿負朕望,欽此~~”


    “皇上啊,臣弟不服,還請皇上聖裁!什麽歌女,什麽縱子行凶,臣弟是一概不知啊,”伏地而跪的趙超然猛地抬起頭來,老淚縱橫的朝宦官痛哭著辯解。


    “是啊,是啊。”一旁的趙成威幫腔道:“錢大人明鑒,這一定是有人造謠生事存心汙蔑本小王啊,還請上差稟明皇上啊。”


    那傳旨的宗正錢萬三從聖旨上挪開目光,朝下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這聖旨上就是這麽說地,其餘奴婢一概不知,不知道王爺這旨意接還是不接?奴婢也好回去複旨哪。”


    這?父子二人相顧愕然,接了旨意就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不接就是抗命,形同造反。


    “臣接旨~”趙超然膝行幾步,恭敬的顫手接過旨意,山呼萬歲。接著站起來沮喪安排給上差端茶落座。


    “上差請稍候,本王去安排下薄酒款待上差。”趙超然朝錢萬三施禮。


    錢萬三嗬嗬一笑,“有勞王爺了,請便,隻是這遣散食客縮編侍衛一事,還請王爺費心早做安排,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趙超然抬起寬大的袖子裝模作樣的拭了拭汗,朝趙成威遞了個眼色,匆匆而去。


    “畜生,跪下~!”剛剛跟隨安樂王回內廳的趙成威被趙超然一聲斷喝哆嗦著跪在地上。


    “說,這是怎麽回事?”趙超然冷冷的盯著趙成威一字一頓的道。


    趙成威沒有見到自己的父王發過這麽大的火,結結巴巴的道:“我,我說~”


    經過趙成威前言不搭後語的磕磕巴巴敘述,趙超然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父王,不就是一個卑賤的草民嗎,有什麽大不了的,皇上伯伯也太小題大做了吧!”趙成威活動了下發麻的膝蓋,委屈的道。


    “草民?”趙超然嘴角翹起,冷笑道:“要真是草民,你皇伯也不會這麽大動幹戈了。我最近才了解,他劉三就是最近皇上苦苦尋覓的皇室血脈!”


    “什麽?”趙成威目瞪口呆。


    趙超然絲毫沒看到趙成威的癡呆模樣,右手習慣的撚著長須,沉思半晌道:“雖說劉三是私生子,但畢竟是他的骨血。就這麽死了,平心而論,要是本王遭此打擊必定拚個魚死網破。而不是單單的罰俸削士這麽簡單了。”


    “那父王的猜測是?”趙成威不解的問道。


    “哼,他劉三被殺的時候並無旁人在場,幾個衙役和縣丞皆都被滅口,唯一的解釋就是,劉三根本沒死!”


    趙成威癡呆的望著老奸巨猾的父王,半句也不敢插言,仔細等待著下文。老子的推斷太令自己震撼了。


    趙超然攏起袖子,背在身後踱了幾步。苦苦的思考著,久久才推算推算出一個震驚的結果,那就是宮裏的白癡已經死了,需要劉三上位,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暗度陳倉。


    “被人當槍使了。”趙成威萬念俱灰,“我說怎麽蘇力河和康驚雲那兩個老不死的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好一個一箭雙雕哇,”趙超然喟然長歎。這樣一來既打擊了他安樂王,又送劉三上位,可真是個絕妙的計劃。而對自己的罰俸削士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帶著的罷了。難道這就是皇兄對自己的警告?哼哼,還真以為小小的罰俸削士會讓自己傷筋動骨,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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