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嗬嗬一笑,道:“不要緊張,我就是悶的慌,想和你聊聊。你叫什麽,多大了啊?”


    “回殿下,婢子賤名譚曉,今年十四歲。”小姑娘怯生生的道。


    “家中還有什麽人啊?”劉三好奇姑娘的身世。


    “婢子是臨淄郡人氏,幼年父母早亡,十歲那年被宮內永巷令(注1)錢大人買入宮內。”


    “哦?”劉三前世是淄博人,現今是穿越到臨淄郡,同樣也是一個地方的,乍一聽說這個宮女是臨淄郡人,頓時生出好感,“起來吧,別老跪著,上床來說話。”


    “是,”譚曉雙手互絞,惴惴不安的站起身來,向床邊蹭去。進宮前培訓過那方麵的禮儀,似是以為將要發生那樣的事情,一張俏臉愈發嬌豔欲滴。


    注1:


    永巷令:掌後宮宦官、宮女的生活,以及宮人犯罪的懲處。


    現在宮中的宮女和宦官,在白癡太子死後早已全部被趙海這個三世皇帝屠戮幹淨,一點渣滓也沒剩下,新進的宮女宦官都是從興樂宮派遣到梁山宮的,可謂是臣不知君君不知臣,自然少去了無謂的煩惱。


    “來來,坐。”劉三把身子往裏靠了靠,熱情的招呼她上床。


    “嗯~”譚曉聲如蚊呐,一張略顯青澀的俏麗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低垂臻首羞澀的蹭上床去,雙腿互盤,一雙柔弱無骨的玉手不安的顫抖著,心中暗討:都說太子殿下如噬人惡魔,今天看來分明是和藹可親,這人言訛傳,著實不可信。


    劉三愈看這個小丫頭愈是喜愛,現在宮裏枯燥的要命,除了學習就是一早一晚的給太後皇上請安,連個娛樂節目都沒有,找個雛兒聊聊天簡直就是唯一的打法時間的方法了。瞥了四周一眼,見錢銘及幾個服侍的宦官宮女靜靜的站立在哪兒,低聲吩咐道:“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全都下去歇了吧!”


    “殿下,皇宮大內多有不便,”錢銘為難的望了劉三一眼,低聲道:“陛下吩咐奴婢不離殿下左右,奴婢不敢或忘,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奴婢!”


    劉三聽到錢銘反駁,想想這幾個月受的氣,壓抑不住的怒火頓時湧了上來,大手往床沿上一拍,怒聲道:“你是什麽狗東西?我為難你又怎麽了?難道我還要為難自己不成?”


    “奴婢不敢~”嚇得錢銘一下拜服在地,哆嗦著身子縮成一團。


    一幹宮女見到錢銘一個小小的尚食令就敢頂撞太子,頓時嚇得俏臉發白,一下子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譚曉也嚇得牙齒得得得互相撞擊著,無法控製的渾身戰栗。


    “錢銘,你告訴我,你真正怕的是不是太傅?”劉三單手食指指著錢銘道:“我是太子,早晚也是皇帝,隻要你乖乖的聽我話,少不了你的錦繡前程!若你惹惱了我,我馬上讓虎賁衛士把你碎剮了你信不信?”


    “奴婢不敢,”錢銘一聽到富順的名字,嚇得渾身顫抖,竟是反駁也無從說起。


    “罷了,我知道,整個東宮全都是譚氏女這個永巷令(掌管梁山宮宦官宮女)說了算。但偏偏譚氏女卻是太傅的人,哼哼,我知道你怕什麽,我也不怪你。但是你不要忘記了,有朝一日我登基為帝後你的下場!”一席話,劉三說的軟硬兼施,既有恐嚇也有懷柔的拉攏,聽的錢銘冷汗直冒。


    沉悶了半晌,錢銘掂量了下孰重孰輕,咬咬牙站起來躬身肅然道:“尊殿下旨意,奴婢告退!”說完,挺得脊梁繃直,揮手示意著小宦官宮女隨著他遠遠的退了開去。


    劉三嘴角抹過一絲勝利的微笑,這個錢銘還是蠻好攻克的,十四五的小家夥,果然被自己拿捏的抗拒不得。有了一次就有下次,隻要他們這個牢固的利益集團出現裂痕,他自己有把握把這個集團攪得分崩離析。


    侍候的人都被趕光了,劉三這才扭過臉去,看到小丫頭譚曉的臉色有些蒼白,笑笑道:“是不是有些怕我?”


    譚曉下意識的點點頭,像是想起什麽又急忙搖搖頭。


    哈哈哈~


    劉三被這個手足無措的小丫頭逗笑了,“我有那麽嚇人嗎?我隻不過是自保而已,我不欺負他們,就輪著他們來欺負我。”


    譚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劉三笑笑,突然道:“譚氏女是你的親姑姑吧?”


    啊?譚曉被突如其來的問話懵住了,下意識的點頭嗯了一聲。得到確認後,劉三臉色逐漸變冷,“那她作為永巷令,司職東宮為什麽我回宮兩個月了,怎麽還不見她來拜見我?”


    “這,奴婢不知!”小丫頭張口結舌的被劉三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問話搞的摸不著頭腦。


    “哎~”劉三搖搖頭,憐憫的望著譚曉道:“你一個情竇未開的丫頭,做這種間諜的工作著實也不專業了。”看到譚曉欲言又止,擺擺手示意她噤聲聽自己說完。“據我猜測,第一,你姑姑沒把握確定我是否真的不是白癡了,所以還在猶豫是不是站到我這一邊;第二,你這倆月經常在我麵前晃蕩的目的就是想通過我的言談舉止來傳遞給你姑姑一些東西;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富順太強勢了,強大到讓作為後宮奴婢管理第一人的譚氏女不敢輕易妄動!你說,是也不是?”


    譚曉被劉三嘰裏呱啦的一陣話語驚得麵無人色,一雙玉手緊緊的抓住錦被似是要壓抑住心中的恐懼,怔怔的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三苦笑著望著譚曉道:“你可以去告訴你姑姑,讓她放下顧慮,我保她一世富貴!”


    “真,真的?”譚曉得得得的話不成句。


    劉三微微一笑:“君無戲言!”譚曉聽到此話,像是放下了極大的包袱,周身變得輕盈無比,戒備的心也放到肚子裏,一欠身道:“奴婢謹記在心了。讓奴婢侍奉殿下更衣!”


    “算了。”劉三舒服的把身子埋在溫暖的錦被中,揮揮手含混不清的道:“你先回去吧,去給你姑姑說說,我自己先躺一會。”


    “奴婢告退~”


    想念宮外的生活啊,想念望明村,想念我的小紅、雅兒還有不知所終的小月。劉三迷迷糊糊的躺在**胡思亂想著,一會兒功夫,發出輕微的鼾聲。


    第二天一早。在宮女宦官的服侍下,起床梳洗打扮。


    對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劉三著實太不習慣。本身他後世的思想就不慣於奴役下人,整天被和個木偶一樣的擺弄來擺弄去非常不適應。


    “錢銘啊!”劉三甩著寬大的袍子朝那小宦官喊道。


    錢銘正伺候完劉三吃完早膳,剛剛收拾好了一應用物,聽到太子招呼,急忙忙的跑來哈腰道:“殿下,您叫我!”


    “嗯,去問問太子舍人(掌管東宮太子文書)今天太傅還來不來?”


    “好,奴婢這就去問問,”錢銘朝劉三作了揖,一溜小跑著朝文書坊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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