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由福伯帶領的墨台梓星越過一條長廊之後,被帶進一座破爛的院落。


    “福伯,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他可不是害怕。隻是不喜歡這種沒來由的感覺。


    福伯低頭顫聲開口,“二皇子,您稍等,馬上就到了,”他是不明白主子為什麽這麽做,不過,在看到他之後二皇子會是什麽樣子,他真的不能保證,隻希望在那個時候二皇子不會殺了他,頓時他覺得這不是一件輕易的差事。


    幾經轉彎之後,福伯停下了,轉身看著福伯,墨台梓星不解為何將自己帶進一個類似於牢籠的地方。他這才停下身子,微怒的望著福伯,“福伯!”


    倏地,福伯跪在地上,低頭不語,“二皇子,小人隻是最找主子行事。”布滿滄桑的手指著身後的牢房,“主要你見的人就在這裏。”


    墨台梓星這才將目光轉向牢籠之中的人。那人頭發蓬亂一身汙垢看起來好久沒有清洗了,而他的背影似乎有點熟悉。


    驀然,墨台梓星微眯眼眸仔細的望著他的背影,福伯見狀悄然的推下,幾道木樁之後那人的背影動了動,輕輕的轉身,兩雙相似的眼神對上。


    墨台梓星赫然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心中震撼的看著他。


    牢籠之人似乎也認出了他,瞪大了雙眼怒視著對方。許久之後,牢籠的中的人緩緩的開口,“原來是你。”


    墨台梓星一貫冷淡的臉上閃著漠然和不敢置信,他上前幾步靠在牢籠之前,望著牢籠之中的人,呢喃,“不,你應該已經死了。”


    “你不是也殺了一個早已經死了的人嗎?”那人的音容笑貌不時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悠遠的聲音傳進墨台梓星的耳中。


    “是他救了你?!”墨台梓星問道。心中對於這個答案隻有八分的把握。他不會是一個救人的人,如果救了人就是為了將人鎖在這裏的話,他又何必?!


    “救?算嗎?”他笑了笑。


    墨台梓星沉默了,“你想離開這裏嗎?”如果他開口,他就能夠帶他離開這裏。


    沒成想,牢籠之內的人淡淡的搖搖頭,“不了,在這裏挺好,而你也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這樣挺好。”他輕笑。任誰也想不到,此時在三皇子的芫荽別閣之中,這座牢籠之內坐著的赫然是前些日子二皇子已經宣布駕薨的國主,墨台紹。


    墨台梓星凝視看著他,這個他應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在這個時候,他發現竟然找不到一個共同的話題來說,如此寧望了半晌之後,他轉身離開。


    而牢房中的墨台紹則是輕柔的笑了笑,在墨台梓星踏出最後一步的時候,他開口說道,“你不是最合適的人選,隻要你想做,你一定可以,但是不會是你。”坐在這裏這麽久,他竟然享受了難得的平靜,這是幾十年的時光換不來的現在的平靜。


    他一直避世的孩子,卻是最合適的。太子墨台梓城從來就不喜歡那個位置,從他慵懶的態度就可以看的出來。但是比起那個手段殘忍隻求的刺激的二皇子,墨台梓城卻比他要更為合適。


    但是現在看來,三個皇子知州,最合適的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這個惡名昭彰的三皇子。思及此,墨台紹苦笑,如今的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嗎?坐在牢籠之中,他算是給自己的一生做出了總結。


    如今,這個地方,墨台紹覺得這裏是最適合他的地方。


    踏出牢籠之外,福伯一直靜立在門口,見到墨台梓星走出來,他彎身,“二皇子。”


    思緒亂飛的墨台梓星越過福伯大步流星的朝著墨台滄溟所暫住的竹園走去。福伯提著自己年邁的步伐,緊追著他的的腳步。


    倏然站在躺椅上的墨台滄溟麵前,墨台梓星冷然開口,“你是何意?”帶他去見他,之後呢?


    緩緩張開眼眸,墨台滄溟唇角緩緩的勾起,“見到了?說了點什麽?”他完全沒有將他的怒火看進自己的眼中。


    “你這是跟我在宣戰,”墨台梓星一字一頓的說著。


    “不,我這是還給你的。”墨台滄溟沒有站起身。緩慢的說著,陰鶩的墨眸當中閃著對他的怒火,“嗬,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殺死他一次。畢竟,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他淡淡的提醒。


    墨台梓星這才明白,他是在報複自己殺害司徒蓮的舉動。他這是在為自己的生母報仇。墨台梓星笑了笑,“原來是這樣。你為什麽不想我是為你報這二十多年他們不養你的事情而感謝我呢?”


    “二皇子你忘記了嗎?忘記我和你一樣喜歡自己動手,你說我會不會感謝你呢?”他慢條斯理的說著,轉而握著茶杯的手緩慢的轉動著。


    第一次如此針鋒相對的看著對方,墨台梓星倏地放聲大笑,“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三皇子。”


    “好說好說,,這些還得感謝你給我提供了方便,”如果不是想要拉攏他,他現在這個三皇子的名號還不可能有現在這麽好用。


    “哦?你說我這是為自己找了個麻煩?”


    “二皇子這麽覺得也可以。”就在兩人冷嘲熱諷之極,清荷慌忙的腳步傳來,在看到二皇子的時候也忘記了行禮,慌忙間拉著墨台梓星的手臂,“呀,二皇子您快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三皇子不緊不慢的問著。


    “皖水夫人落水了。”清荷一邊拉著墨台梓星,一邊急忙回答墨台滄溟的話。而墨台梓星在聽到素皖水出事的時候,甩開清荷的手臂,大步朝著清荷所說的地快步走去。


    而清荷因為墨台梓星的甩手而踉蹌了一下,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墨台滄溟突然開口,“清荷,怎麽回事?”


    清荷伸手扶起他,“主子,是我們和皖水夫人在遊玩,她失足掉下去的。清荷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被夫人救起來了。”想到這個,清荷突然大叫,“對了,清荷忘記了,清荷是要回來那衣衫的,主子,你自己坐在去沒問題吧?!”


    聞言,墨台滄溟黑了臉,“她也下水了?”


    清荷頓時僵笑著看著墨台滄溟,太著急的下場就是忘記了小姐先前吩咐的,不能要主子知道她落水的事情。後知後覺的捂著自己的嘴,清荷傻笑,“主子,您能當做沒聽到可以不?”


    “你說呢?”墨台滄溟發現,現在的清荷是越來越不怕他了,現在的清荷哪裏還有之前看到自己就發抖的樣子呀?


    不可以。清荷扁扁嘴,還是扶著他朝著房間走去,“主子,你先進屋,清荷這就去把小姐給您帶來。”


    點點頭,墨台滄溟示意她離開。


    清荷見狀,轉身從衣櫃當中你拿出兩件衣物掛在自己手臂,轉身離開了。


    寒懿忻一身濕濡抱著素皖水,雙手不斷的摩挲著她的手臂溫暖她的身子。一雙焦急的眼眸不斷的掃著拱門之處,清荷為什麽還不過來?!


    她沒有等到清荷倒是等到了滿臉怒容的墨台梓星,她驚愕的看著從自己懷中搶過素皖水的男人。急忙開口卻不能發出聲音,而她的異狀也使得墨台梓星轉身看著她,“你不能開口了?”


    寒懿忻微笑地點點頭,擔憂的眼神按著他懷中的人。


    墨台梓星冷笑,“擔心她?可以自己來看她,我說過,我的府邸為你打開。”尤其是在墨台滄溟初露鋒芒之後,他一定會歡迎他的女人進門。


    寒懿忻抿唇不動聲色,不能開口的無奈使得她暗下了眼眸。望著墨台梓星抱著素皖水離開,而她隻能受著寒風的吹拂。


    遠遠的,清荷看到抱著素皖水的墨台梓星離開,一邊小跑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敬愛那個衣服披在寒懿忻的身上,“小姐,快穿上衣服,”


    寒懿忻轉頭輕笑,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轉身和清荷起步離開。一路上清荷都不敢開口說明她說漏嘴的事情。直到到了房間門口,清荷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小姐,清荷對不起你。”


    寒懿忻看著院中的躺椅已經收起,而清荷怪異的口吻要她不解,挑眉詢問清荷,“怎麽了?”她眼神示意清荷解釋。


    吐了吐舌頭,清荷小心翼翼的轉身,“那個,主子說,要小姐進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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