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劉三一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拍手叫好。也有沒有猜出各自謎底的士子書生們滿頭大汗,一臉羨慕的望著劉三。


    “吵什麽吵?你們這些豬腦袋,能猜出來那是瞎貓碰了死老鼠,有什麽好歡喜的,幼稚至極的燈謎也能讓你們欣喜若狂,真是井底之蛙!”眾人正交口稱讚之際。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猛然想起。


    眾人順著目光望去,前方一個頭戴儒巾,身穿絲質長衫的翩翩佳公子一副厭惡的樣子,朝這邊高聲嗬斥。


    劉三最討厭這種裝逼的孫子,一副人模狗樣的德行,好像全世界人都是白癡他自己是智商二百一樣,拽的和二五八萬似得目中無人。但是明明那人朝這邊嗬斥,反觀己方的士子才子們紛紛躲閃著那人的目光,劉三納悶的看了孔子棟一眼,見對方也是一臉的懵懂。急忙拽過一個準備開溜的書生問道:“那人是誰?他很拽嗎?”


    那書生被劉三一拽,心驚膽戰的看了遠處一眼,低聲道:“他乃是今年皇帝陛下欽點的文章第一,原來的八郡狀元吳庸吳公子!”說完,歉然的朝遠處的吳庸一笑,急惶惶的閃到了一邊。


    “八郡第一,”劉三玩味的一笑,上前一步挑釁的望著吳庸,慵懶的道:“請問這位公子,剛才在下見到一條八郡第一的瘋狗在狂吠,不知公子看到了沒有?”


    本來那吳庸還洋洋得意的望著潛水閃人的眾士子們如此識趣得意不已。沒想到這一身土著人打扮的劉三上前過來挑釁,一席話說的他臉上馬上變成了醬紫色,又瞥見劉三雙拳緊握,似是孔武有力,不覺中就泄氣了三分,拂袖作色道:“讀書人不和你莽夫一般計較,哼……”


    劉三哈哈一笑,守著滿院的眾人高聲道:“那我這莽夫就來會會你這讀書人,看看你究竟這皇帝欽點的第一文章到底是不是言過其實?”


    眾才子們見劉三貌不驚人,卻有膽子和號稱文章第一的吳庸挑戰,紛紛欽佩他勇於挑戰權威的勇氣,人心在不知不覺中向劉三這邊靠攏。包括一些淘汰的、過關的士子們皆都紛紛靠攏來,連那五個評判也饒有興趣的望著現場的兩個憤青撚須微笑不已,卻並未出聲阻攔。


    那吳庸一聽劉三不打算動粗,心神這稍稍安定了些,止住腳步,又轉眼一想見他居然不自量力的向自己挑戰,有心讓他在眾人麵前出出醜,好一泄自己心頭之恨,陰惻惻的道:“那你打算怎麽和我會會呢?詩詞歌賦?道德文章?說出來我不欺負你,任你選擇。”


    劉三哈哈一笑,狂放不羈的掃了一眼全場,指著掛滿枝頭的燈籠搖頭道:“剛才你說這解燈謎乃是雕蟲小技,那就用這滿院子的燈籠為題如何?在一炷香的時間,解燈謎數量多者為勝,不知犬兄敢不敢迎戰呢?”


    吳庸哪裏聽不出他的諷刺之語,料想這燈謎在自己看來也不過是小兒科而已,當下應道:“好,既然有了章程,那得有個評判,我推舉五位評判大人擔當此次比賽的監督。你可有意見?”


    劉三拱手朝眾人做了一揖,嘿嘿一笑:“毫無異議!”


    說完微微頓了一頓,劉三又道:“為了避免更多的沒參加猜謎的士子們怨懟,這些剩餘的燈謎先讓未猜的才子們各挑選三個,其餘的剩下你我再比試如何?”


    吳庸聽罷哼了哼,輕蔑的看了看眼巴巴的士子們,算是答應。反觀這劉三寥寥的幾句話卻博得了眾位才子們的好感,紛紛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剛才他們還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現在倒好。這位其貌不揚的士子給他們留了餘地。見到吳庸答應,紛紛攘攘的又跑到樹下摘燈。


    經過這一折騰,樹上的燈籠餘下了一百餘盞。那些書童們征得五位評判的許可後,全部都摘下來,取出謎麵堆積到二人麵前。


    本來這五個評判乃是臨淄郡地麵上有名望的大儒博學之士,平常聚集聊天喝茶時,就常常感歎大秦後繼無人。現在卻分明看到兩個極其出類拔萃的學子互相用學術鬥法,頓時覺得中興大秦學術有望,高度讚揚了二人的奮發進取的精神,很幹脆的讓幾個書童給二人搬來桌椅,又下好了茶水,欣慰的看著二人鬥智鬥勇。


    檀香繚繞,冉冉點起,書童小心翼翼的插入香爐,宣布了比賽的開始。


    劉三輕輕一笑,手拿謎麵,口吐謎底,似是輕鬆非常,一張張寫著謎麵的紙條被劉三輕鬆的解開謎底。書童們也忙的不亦樂乎。每當二人展開一個謎麵,書童們皆都寫在兩塊三尺見方的牌子上供眾人同步欣賞。然後,當二人答出來以後,再在下方備注上答案,此情此景像極了後世的圍棋比賽。如此透明的燈謎猜測,讓人一看就一目了然。


    這次燈謎隻看謎麵就知道,難度不止是提升了一個檔次。全部是一個字謎麵,謎底同時也是要求字謎,同樣是一個字。


    最經典的當屬‘飯’‘冰’‘岸’‘矮’‘日’‘灰’‘眾’這七個字的謎麵,分別打七個字。單從字麵上來看,這種毫無提示的燈謎幾乎讓人絕望。一眾看熱鬧的士子們,不管是淘汰的還是晉級的,都眉頭緊皺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看一眾才子的表情幾乎比在場中比試的二人更加緊張。‘飯’字單從字麵沒有任何意思,但是從其性質卻很容易讓人猜出來,二人不約而同的寫下了一個‘糙’!當然,飯是米造的嘛?冰卻是固體的水,即‘涸’字。其他的五個字也是費了幾乎半炷香的時間。分別是‘滂’、‘射’、‘畔’、‘塵’、‘侈’五個字。


    當劉三擲筆於地,拈茶小酌的時候,吳庸才堪堪長吐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再看劉三,眼神中的嘲笑一覽無餘。


    吳庸掩飾的端起一杯茶水,猛灌了幾口。悻悻的哼了一聲。


    勝敗已然分曉,劉三笑吟吟的來到那五位評判麵前,拱手道:“學生幸不辱使命,稍稍比他快了一點點,這是不是算過了關呢?”


    那打頭的長者嗬嗬一笑,手捋長髯頷首道:“不錯,不錯。像你如此年輕有為,還如此謙虛的,也算是罕見了。此次比試,你贏了!”


    168:無恥的吳庸!


    話音剛落,一旁的孔子棟興奮的跑到劉三跟前,“趙兄真行,皇帝欽點的才子都被你擊敗。小弟佩服佩服。”


    劉三哈哈一笑,騷然道:“不是我真行,而是某些人隻有狗的智商,我也算是勝之不武了!”話語落下,觀戰的士子們哄堂大笑。連上了年紀的幾個評判也不禁莞爾。


    噗通……


    吳庸身前的桌子被他奮力一把推到,怒氣衝衝的站起來高聲喝道:“我不服,我吳庸寒窗十幾載,讀的是聖賢書,學的是治國之道。你這種玩意隻不過是些俳優之樂罷了。有本事你可敢和我比試詩文嗎?”


    劉三扭頭看著氣急敗壞的吳庸,假惺惺的搖了搖頭,道:“真是有辱斯文呀,有辱斯文。你說你一個堂堂的頭名才子,怎麽能做出如此莽撞之事呢?常言道,願賭服輸。雖然你輸了,但畢竟解謎也超過了三題之數,這第一關也是讓你過地,不要著急嘛!”


    吳庸漲紅了臉,怒氣衝衝的大步從劉三身旁走過,朝五位評判長身一揖,“學生這次認輸,請五位大人務必再允我一場鬥詩!”


    那長者歎息道:“吳公子,你也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要胸藏乾坤,乃容萬物才是,莫要被人激的迷失了本性。這樣不好,很不好啊!”


    吳庸眼圈一紅,哆嗦著嘴唇道:“大人,您就答應我吧,隻此一會下不為例!學生定會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那長者為難的看了劉三一眼,道:“這位小哥,您看這……”


    劉三灑然一笑,鄙夷的望了吳庸一眼,拱手道:“既然他想找死,小子就成全了他。請大人出題!”


    一旁的孔子棟擔心的望了劉三一眼,欲言又止道:“趙兄,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吳庸還是很有些才華的,要不然皇帝陛下也不會親點他的頭名。勿要意氣用事才是啊。”


    劉三搖頭道:“孔兄有所不知,有些事可以讓,但有些事卻不能讓。現在人家都逼迫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怎麽讓?讓他們以為我好欺負嗎?孔兄休要多說,你等著看熱鬧吧!”


    二人的交頭接耳,一字不漏的落到了那幾個評判的耳中,紛紛向劉三偷來讚許的目光。心中暗暗謹記,等此事一了定要在郡守大人麵前提一提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如此機智多才的人埋沒在民間著實可惜。話分兩頭,同樣的話語在吳庸看來,卻是莫大的諷刺,更加對劉三憤恨不已。


    那老者輕輕咳嗽一聲,掃了一眼滿院子看熱鬧的士子,朗聲道:“既然皆都推舉老朽出題,那老朽就卻之不恭了,請二位以院中寒梅為題,吟詩一首以評判優劣,此次無論輸贏,皆都不許怨懟,此次康小姐撒帖招婿,隻關風月,與其他無幹。”此話一出,眾人都聽出了這個精神健碩的老頭動了怒氣。吳庸一而再再而三的咄咄逼人,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何況人乎?


    再說凡是接到招親貼之人,皆都滿腹才學,一聽說詠梅做題,頓時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自古以來,詠梅之詩數不勝數,經典之句更是枚不勝舉。凡是經典詩句都是信手偶的之。在坐的都明白,絕妙的詩詞無不與地點、環境、心情有莫大的關係。凡是好強爭勝之詞句,都是匆匆做就,哪有什麽絕句經典可言,隻此一項就落了下乘。


    經過短暫的寂靜,吳庸努力的平複下剛才的悸動,首先朗聲吟道:“小院醉臥飄墨香,花蕊綻放孤傲霜。繚繞入夢君莫問,飛雪伴舞世間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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