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雪兒出來後接連的深吸了幾口氣,小手不停的拍著胸口。


    “呼……還好他沒有發現,要不然可就羞死人了。”淳雪兒自我安慰的慶幸自語,想起剛才的動作,剛剛退去的紅暈再度浮了上來,隻是她嘴角卻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老娘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感性了?她自己也不明白。


    ‘他的胸膛好像很舒服,暖和,嗯,還很結實……’淳雪兒緩步向著廚房行去,一路上還在回憶著剛才的感覺;


    若是此刻成她知道劉三早已看到了她臉紅的樣子,也不知她又會是什麽反映;


    北匈奴來犯,加上倭人聯合攻擊,戰鬥了一夜,剛剛退去;


    清晨總會殘存著一絲涼爽,劉三在才品嚐過淳雪兒親手所熬的一碗不算美味的粥後渾身一陣舒適;


    懵懂了兩日,讓他身子都感覺有些麻木了,下床渡步行出屋子,麵對著紅彤彤的旭日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回想起前日的一幕幕,他不由驚疑的把自己渾身上下摸索了一遍;


    “好了點吧?”淳雪兒一大早就趕到劉三的住處,掛牽的絮叨。


    劉三揶揄的摸了摸後腦,苦笑著說道:“好多了我的姑奶奶,不過這幾天麻煩你了,丫頭,謝謝!”


    當天所受的打擊之重,就連劉三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自暴自棄了、懵懂中隻是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不僅全身傷勢痊愈,而且就連脾氣也改變了許多,如今的他把一切的事情都看開了,人不就是為了自己活著麽?生生世世,太平淡了。


    但他隱隱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在菜市口他不顧一切的救了黑蕃貞子,二人狼狽的逃入長白山,過著野人的生活。


    “是嗎?”淳雪兒質疑的打量了他兩眼,懷疑的說道;


    “你以為呢?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呀。”劉三幹笑一聲說著,旋即又無奈道:“這幾天我確實有些懈怠了,東方先生和眾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我卻在王府內自怨自艾,對不起……”


    淳雪兒見他為難的樣子,急忙打斷道:“好了好了,不管怎麽樣隻要你沒事就好。”


    她自然明白,劉三雖說嘻嘻哈哈不自覺,但確實是個重情義的漢子,殺貞子,隻不過是為了給天下人看的罷了,如今自己既然把那小妞兒送走,也算不枉辛苦一遭了。


    劉三報以歉意的一笑,轉移話題道:“也不知攻打沃沮的情況如何了,唉!”說著他連上便露出了擔憂,長歎一聲。


    “那殿下想知道個中情景,為何不登上城牆去看看呢?”淳雪兒奇怪道。


    劉三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二人便向著城牆前線而去,東方朔這幾天當天的所作所為劉三可是一直謹記於心,雖說他是為了大秦國的臉麵,但是劉三打心底裏卻是非常不舒服;


    不消多時,劉三與淳雪兒二人便來到了城牆的外圍。


    此時的襄平城,由於北匈奴和倭人聯合來犯。此刻的城牆上上下下顯得有些慌亂,無數侍衛士卒侍衛跑上跑下,原本莊嚴的大門與那高厚的圍牆卻是有著許多殘破之處,正有著不少人在修繕著。


    劉三的到來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原本在眾將士眾人的意識裏,劉三那天死裏逃生奄奄一息的樣子不可能很快就複原過來,為何今天看著他精神抖擻,比受傷前還要有精神呢?


    “殿下!”城牆上的東方朔率領著眾人急忙趕來,在他們心裏,既然印綬交給自己就該安安穩穩的享受安逸,但是見殿下如此精神抖擻,卻懵懂不知是何緣故,難道自己做得不夠好?


    數日的攻伐,沃沮城不但沒有陷落,反而讓倭人引來了北匈奴人,霍去病在東城虎狼而視,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與對方五五之開,勝敗在一念之間。


    劉三與眾人寒暄了一會兒,自顧自的像城牆上方走去。他這幾天也知道了。從開始的進攻,轉入現在的階段性防禦,整個攻防兩方掉了個個兒。與倭人相持不下,自己這個太子也有莫大的責任,此事越是拖拉的越久,對自己越沒利。當前的任務,驅除北匈奴和把倭人趕入大海,這是劉三唯一牽掛的任務、


    劉三踏上城牆,俯瞰著腳下的大秦兒郎,與淳雪兒在外侯了片刻後,一道高呼聲道。


    “荊浪——”


    伴隨這聲音,負責城區防務的荊浪猶一陣風一般的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劉三的雙臂,欣喜若狂的說道:“殿下——您起來了。”


    看著激動的渾身微顫,熱淚盈眶的兄弟,劉三心中又何嚐不是興奮難耐,他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荊浪,突然向他胸口錘了一拳。


    “聽說戰事不利,我來城牆上看看!”


    “殿下!”荊浪臉色有些發紅,這幾天倭人和北匈奴的家夥們,和打了興奮劑一般發瘋的攻擊襄平,自己的兄弟們眼看就受不住了。


    220


    “嗯,知道了。”劉三點了點頭,在城牆上扶著城垛,向遠處望去。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上千個帳篷一個挨一個的豎立著。馬鳴人喧,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一個個的肆無忌憚的朝著這邊狂笑,甚至能看清楚他們那不屑的眼神。而劉三回頭觀察著己方的士卒,個個手握成拳,臉色漲紅的望著那群草原的餓狼,偏偏卻對人家無可奈何,心中的憋屈可見一斑。


    城外已經被匈奴人掠奪的遍地狼煙、斷壁殘垣。眼看著自己的子民們受罪。己方卻打不退萬惡的匈奴人。在場的士卒們都是熱血沸騰的鐵錚錚漢子,經過數天的搏殺,從眼中也依稀看出絲絲疲憊。在劉三掃過他們的身影時,偶爾還有士卒躲閃著他的目光,那是羞愧亦是怯懦。


    劉三收回目光,歎了口氣,知道這些士卒們被匈奴人打怕了。士氣一蹶不振,即使現在他拚了老命率兵出城迎戰,估計也是有敗無勝的局麵。


    “荊浪……”劉三突兀的道。


    “殿下。”荊浪雙手成拳,道:“有何吩咐?”


    劉三眼神透過一絲堅毅,一字一頓的道:“找木匠們打造一塊匾額,掛在城牆上,我要你們無限期免戰!”


    “什麽?殿下……這……這,”荊浪結結巴巴的道:“不能啊,殿下,現在我軍本來士氣就低落,要是一旦再掛上免戰牌,豈不是讓匈奴人和倭人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我們大秦國無人嗎?”


    劉三擺了擺手,冷峻的目光望著遠處,冷冷的道:“敢犯我大秦者,必定十倍討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叫你去你就去,哪裏來的囉嗦……”


    “喏!”荊浪見殿下發了脾氣,急忙應了一聲,吩咐左右伺候好劉三,自己下了城牆找木匠掛木匾去了。


    “誰還在這裏負責?”劉三朝簇擁在身旁的將士們道。


    “啟稟殿下,微臣在此協助荊將軍守城!”突然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劉三的眼簾。


    “夏柯?”劉三啞然失笑,“好些時候沒見你了,最近還好吧?”


    劉三順口的詢問,讓夏柯感動的熱淚盈眶,嗚咽的道:“我……我吃的好睡的好,就是打不退匈奴人和倭人,微臣愧對殿下啊!”


    劉三上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導道:“不是我們無能,是因為匈奴騎兵太厲害了。他們在草原上所向披靡,但是攻城卻不是好手,哈哈……我現在要求你,凡是敵人前來罵陣討戰,一律給我用箭射回去。凡是擅自開城迎戰者,殺無赦!”說到最後,簡直就是欲說愈冷。


    “是是……微臣遵命!”夏柯被他淩厲的幾句話嚇得急忙點頭應是。


    劉三見到眾人都疑惑的望著自己,慢慢的道:“現在我軍新敗,士氣低落,正好避戰養精蓄銳,反觀匈奴人戰力正強所向披靡,等過段時間磨去了他們的銳氣,這仗自然好打。再說了,倭人雖說從沃沮城給這些該死的匈奴騎兵供應糧草,但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一長,雙方必定產生間隙,那時候,就是我們開城退敵之時!”


    一席話,說的眾位將士連連頷首,入撥開雲霧見青天。紛紛不遺餘力的大拍馬屁,歌功頌德,把劉三誇的天上少有地下也無。


    劉三苦笑的擺了擺手,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在霍去病無法分身來襄平這段時候,自己還真得施行這拖字訣竅,否則,一旦士氣崩潰,這方圓五十裏的襄平說丟就丟啊。奶奶的,該死的匈奴人,老子打不過你,老子不玩了!


    安撫好了眾人,劉三擺手告辭,和淳雪兒下了城樓,奔中軍帳而去。這幾天東方朔又是督戰又是安撫城內百姓,處理瑣事,練兵等等,熬盡了腦細胞,他這幾天甩手不管確實難為他了。從鬱悶中崛起,現在是他發飆的時候了。他劉三有個特點,做事不做則罷,一旦插手,非得做出個驚天動地來不可。


    本身東方朔確實是為睿智的長者,可惜,他的才華和蕭何之流相同,處理政事井井有條,對於打仗,絕對是個門外漢。


    幾天的頹廢,好在這個迷死人的小妖精淳雪兒給自己開導著解悶,否則被倭人所擒的屈辱一時半刻還回複不過來。


    馬蹄聲滴答輕快,二人一人一馬飛快的像中軍帳而去。該死的倭人,劉三心中暗暗發誓,送給自己的屈辱,小爺過段時間要加倍討還過來。


    到了軍營外,值守的士卒不敢阻攔,急忙忙的搬開路障拒馬,迎接殿下入內,一邊派人去中軍帳報告東方朔而去。


    接到稟報的東方朔等人急忙出帳相迎。上段時間他們幾乎是天天登門求見,卻連一麵也見不到,現在見劉三居然主動來軍營探望,豈能不讓他們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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