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桐菲被人喚醒過來,睜開眼才知道是醫生過來了,醫生用先進的微型儀器掃過她的身體後,大夫把診斷結果告訴思凡:“病人腰椎脊骨有輕微粉碎,頸椎有嚴重變型,最嚴重的是腰椎脊骨,可以導致半身不遂,不過精心療養在三個月後可以痊愈,頸椎一個月可以自由活動。”


    思凡沒有想到女人傷得這樣嚴重,在心裏歎口氣吩咐侍衛跟著醫生去拿藥,另外兩個護士給張桐菲貼藥裝儀器。


    等護士走後,思凡看著床上的張桐菲說:“我沒有想到你這樣沒用,輕輕推一下就會骨頭碎了。”


    張桐菲在心裏歎口氣,她也不想這麽沒用,不過,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再見到這個男人,他每說一句話都讓她覺得痛苦與無奈。


    女傭徐姐的進來打破了室內的沉寂,她端著一碗熬得很稀的粥坐在旁邊一勺一勺的喂著坐不起來的張桐菲。


    思凡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喝了一碗又一碗,徐姐喂完粥後就出去了,房間又隻剩下兩人,張桐菲心裏有點煩,這個人怎麽不出去,難道沒有事情要忙嗎?


    李昕嘉沒有多久就過來了,手裏提著幾個水果,察看過張桐菲的傷勢後笑著說:“張小姐怎麽這樣不小心,幸虧隻是撞了腰,如果撞到頭可就是大問題了,重則沒命,輕則變傻子。”


    張桐菲聽著她的語氣倒是希望她撞到頭,而且是最嚴重的那種狀況,忍不住歎氣,就是能夠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恨她就恨她吧,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跟她的未婚夫不幹不淨,她自然是應該恨的。


    李欣嘉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指著床上的張桐菲問:“你怎麽不說話?”


    張桐菲閉上了眼睛,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難道她看不到她脖子上的東西嗎?跟這兩個人經常見麵的話,這三個月養傷隻怕會凶多吉少,就是不死,她也會脫層皮。


    李昕嘉這時候笑著問思凡:“思凡哥哥,張小姐的脖子怎麽樣了?很嚴重嗎?你怎麽會下這樣重的手,該有多恨她啊!”


    思凡沒回答,他也不知道這麽會這樣恨她,可現在又覺得後悔,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麵對她都會情緒失控,這讓他很反感。


    李欣嘉推了推思凡:“思凡哥哥,張小姐怎麽睡在你的床上?你昨晚上睡哪裏?”


    思凡笑著說:“我一晚上都沒有睡。”


    “可我不喜歡她睡我們的床,思凡哥哥,你把張小姐搬去樓下的房間吧!”


    思凡笑著搖搖頭:“她現在不方便移動,就讓她睡這裏吧,我晚上搬到隔壁去睡!”


    張桐菲根本不想聽這兩個人說話,可兩人說話的聲音總是擠進她的耳朵,原本以為思凡是不會怕李欣嘉的,沒有想到他還是怕的。


    李昕嘉轉頭看向張桐菲問:“張小姐,我們在這裏有沒有吵到你?”


    張桐菲心想,你們不但吵到我了,而且惡心到我了,不過我跟你們不熟,不用這樣抬舉我,我什麽感覺都沒有,我是稻草人。


    李昕嘉看張桐菲沒有說話看向思凡:“張小姐說什麽了?”


    思凡笑著說:“她說跟我們不熟,不用抬舉她。”


    李昕嘉“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張小姐好有趣!如果思凡哥哥沒有說過你們睡過一次,我真以為你們之間幹幹淨淨的呢,你難道不愛思凡哥哥嗎?不然怎麽會不吃我的醋?”


    張桐菲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難道所有看到思凡的女人都應該愛上他嗎?這個女孩子的思維方式果然不是她能理解的。


    思凡寵溺的抓了抓李欣嘉的頭發說:“不要亂說。”


    李欣嘉抱住他的腰委屈的說:“我哪裏亂說?我都不把你們之間的事當回事,你們兩個又在意什麽?思凡哥哥,你說永遠不會愛張小姐,我能不能相信你說的話啊?”


    張桐菲鬱悶至極,李欣嘉未免太多心了,“愛”這個字怎麽都不適合她跟思凡,她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李欣嘉難道還要懷疑思凡的真心嗎?


    思凡此時擰了擰李欣嘉的臉蛋說:“放心,我隻會愛你!”


    “那你會愛張小姐嗎?”


    “不會!”


    李欣嘉這才滿意的看著床上的張桐菲,像隻開屏的孔雀般炫耀著,張桐菲笑了笑,如果昨天她還會覺得失落,那今天她早就放下。


    思凡終於陪著李欣嘉出去了,張桐菲鬆口氣,想接著睡一覺,卻出現了一件尷尬的事情,她想上廁所了,左右沒人幫忙,她又叫不出口,隻好憋著,憋得快要忍不住了,卻發現思凡匆匆走進來,二話不說就抱起她往廁所走,張桐菲當時嚇了一跳,到了廁所才明白思凡的意思,看來思凡的異能已經到了神的境界,在樓下都能感應到她的想法。


    思凡將她的身體反坐著附到水箱上,又替她脫了褲子,這才走出去,兩人做這一切的時候,沒有任何尷尬,就像平時穿衣吃飯一樣,張桐菲很厭惡兩人現在的默契,她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交集,卻還是感謝思凡能過來幫她一把。


    在晚飯的時候,張桐菲驚喜的看到了兩位熟人。


    阿蘭跟阿美端著稀飯跟水果汁走進來叫她一聲“菲姐“的時候,她還愣愣的不知道是誰,直到兩個人走到床邊,張桐菲才認出是跟文勝一起救出超市的阿美跟阿蘭。


    阿美上前握著張桐菲的手說:“是思凡讓我們兩個過來照顧你的。”


    張桐菲頭不能動,話說不出,隻是眨巴眨巴眼睛,阿蘭早背轉身抹起眼淚,想起初識時的菲姐,是何其霸道勇猛,誰知道今天會淪落成這副模樣,果然是造化弄人,記得她曾經說過一句話,喪屍並不是最可怕的,人才是最可怕,誰知道這句話應驗到她自己的身上。


    阿美一邊給她喂稀飯一邊說:“我們到基地後被思凡安排到基地的大超市上班,待遇很不錯,我們兩個都找到了家人,在思凡的幫助下算得上是基地生活得比較好的普通人,起碼餓不死。”


    阿蘭一邊按摩著她的手臂一邊小聲說:“今天上午我們接到思凡的命令,讓我們兩個來他家裏照顧一個重傷患者,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會是菲姐你,直到剛才在外麵,我們碰到了文勝,才猜想可能會是你,文勝讓我捎話給你,說他跟歐陽玉庭現在投靠到火焰狩獵團,讓你出來後去找他們兩個。”


    張桐菲眨巴眨巴眼睛,以示她明白了,阿蘭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說:“菲姐,你怎麽會跟思凡鬧成這樣?思凡從來沒有這樣虐待過人,怎麽就偏偏跟你對不上呢?”


    張桐菲不說話,隻是怔怔的看著阿蘭,她也覺得或許彼此是上輩子的仇人,這輩子在招報應。


    阿美哭著說:“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們兩個還沒有到一百夜,就這樣往死裏打,比仇人還不如,真是寒心。”


    張桐菲看著身邊替她叫不平的女孩子,心裏暖暖的,這都是真心關心她的人啊,不然哪裏會替她抱不平。


    三個說話的女人都沒有發現正要進門的思凡,思凡的腳步頓步在門口,進退兩難。


    阿蘭在說:“思凡的真愛是李欣嘉那位公主,現在能夠讓我們兩個過來照顧菲姐,已經是他最有感情的表示,下次這等話不要亂說了,免得惹人不開心。”


    阿美還要說什麽,卻聽到阿蘭驚呼一聲:“總指揮!”


    思凡走進來客套一句說:“你們兩個都過來了!”


    阿蘭跟阿美連忙站起身,因為心虛不敢說話。


    思凡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後說:“好好照顧菲姐,你們的薪水我會加倍給你們。”


    阿美連忙稱是,思凡走到床邊,張桐菲雖然臉色慘白,眼睛看去有神多了。


    思凡對阿美兩個說:“我今晚上搬去隔壁住,你們兩個跟菲姐睡一個屋,如果有什麽事情就叫我。”


    阿蘭跟阿美表示知道了,吃過飯後,思凡就讓手下搬來另外一張大床給阿美兩個睡,他的辦公桌跟書桌全部搬去了隔壁。


    晚上睡覺之前,阿蘭跟阿美總有些話說,但因為思凡就住隔壁,都不敢說關於他的任何事情,就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


    “我們家隔壁新搬來一戶人家,家裏好幾個女孩子,都是十三歲到十八歲之間,我媽媽還猜他們家應該有雙胞胎,不然歲數不會相近。誰知道早幾天,那家大人壓著那七八個女孩子去站街,可憐天寒地凍的,就穿一件裙子,隻要有人出到三個饅頭就可以睡一次,那些女孩真是可憐,聽說基地裏麵這些黑了心的人到處都是。”


    “你那還算好的,我住的八大街十二巷的垃圾堆裏住著十幾個男女,天天乞討過日子,他們那些乞丐還養著三個女孩子,那女孩子被十幾個人公用,成天臭熏熏的,說起來好笑,其中有個女孩,不愛說話,手裏老拿著一張有菲姐頭像的榜文,那張榜文都變成烏黑的了,還藏著不讓別人搶,說是她姑姑,隻要找到她姑姑了,她就可以回家。”


    張桐菲聽了當時沒有想太多,等到要熄燈了,她記得末世來的那幾天,弟弟去縣城接侄女張鑫,沒有找到人……,想到這裏,她整個人一激靈,使勁的拍打著床邊,阿美連忙起身過去問:“要上廁所了嗎?”


    張桐菲指著隔壁,示意她去找思凡。


    思凡早就站在外麵拍門了,張桐菲這才鬆口氣,終於來了一個可以交流的人,果然啞巴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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