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甲列車象頭怪獸般葉著粗重的喘息,帶著凜然殺引乒愕饑駛講北京大前門車站,慢慢停了下來。


    車站內外已經由先期到達的力!師第一旅接管了防衛,站台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警衛森尹。


    袁世凱看著鐵甲列車,有些微微的失神。這玩藝按說並不是什麽新鮮東西,美國南北戰爭時就出現了。現在各國也都有所裝備,可為什麽就沒想到給北洋軍弄上幾輛呢?


    大意了,太大意了,目光也太短淺,以為在國內,憑著機關槍、大炮便足以應付敵人。而革命軍卻不斷裝備新武器,使用新戰法,最終擊敗了北洋軍。雖然不是徹底擊敗。但已經足以打破北洋軍的威名,給其他軍隊增加無數的信心,壓製住議和的企圖。


    再看看這些新兵,有的臉上還帶著農民的樸實,有的則還透出書卷氣。但那種精神麵貌,眼睛中流露出的自信和堅定,卻讓人不可小覷。雖然不象先入京的部隊那樣,身上沾染了戰場和血腥的殺氣,但做為複興會新組建的部隊,他們的忠誠是無庸置疑的。


    再看他們的軍裝,真是別具一格。從質地、構圖、造具、裝飾到色彩,再從鋼盔、帽徽、領章以至襟扣。上下對稱,左右呼應,協調和諧。融為一體。怎麽看。怎麽讓人顯得那麽英氣勃勃。還有火熱豔麗的旗幟,威嚴神聖,獵獵生風,更讓軍隊的凜然軍威和嚴整軍容顯露無遺。


    假以時日,這支部隊絕對是一支鋼鐵部隊,袁世凱心中下了斷言。他們目前缺乏的隻是實戰的經驗。


    又是幾聲汽笛,一列火車噴著黑煙駛進了車站。袁世凱急忙打起精神,準備迎接這位盛名已久,複興會中不可或缺,既能領兵打仗、又能施展詭計、還能長袖善舞的奇才。


    肖誌華邁步走下列車,身後跟著一群年輕的軍官,他們的軍裝更加漂亮、英武。當然。其中有不少袁世凱的熟人。


    大頭,肖誌華一眼便看到了醒目的標誌,滿臉笑容地加快了腳步。


    見麵了,終於見麵了,這位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終於光彩黯淡的曆史名人。


    “袁先生,勞你久候了,真是抱歉。”肖誌華搶先伸出了手,笑著說道:“久仰袁先生大名,肖某神會已久啊!”


    “總司令過獎了,區區薄名。怎比得上總司令名滿天下。”袁世凱堆起笑容回答道。


    “定朝鮮,練新軍,興新政,袁先生這些事跡可不是編出來的。”肖誌華很客氣地說道:“袁先生的經驗和閱曆,正可為肖某等年輕人提供有益之幫助。”


    袁世凱晃著肥大的腦袋,苦笑道:“我已經六十歲了,滿身是病,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看著你們大展拳腳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看這話要顛倒過來說才對,肖誌華腹誹著。不過臉上還要掛著真誠的笑容。


    “老旗伏楊,誌在千裏,袁先生身體壯實,正是為國效力之時,豈能功成身退。”肖誌華鬆開了手。將目光轉向袁世凱身後的幾個人。


    袁世凱急忙給他作介紹,同時用嚴厲的眼神製止了北洋舊人欲上前見禮的舉動。


    楊士瑣,胡惟德,趙秉鈞一。嗯,這家夥是趙秉鈞?肖誌華不由的停了下來,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眼鏡先生。


    “智庵參照有西成法,擬訂警務章程,創設警務學堂,並擔任保定巡警局總辦。”袁世凱沒有留意肖誌華的舉動,繼續介紹道:“此次鼓動天津巡警參加革命,於穩定天津局勢功不可沒。又率五百巡警趕赴京師,協助維持治安。”


    個誌華點了點頭,迅收拾起自己的驚詫,笑著說道:“原來是一位警務專家,正是國家穩定急需的人才。袁先生,你倒是找了幾個好幫手,看來是準備要大展宏圖了!”


    “哪裏,哪裏。”袁世凱謙遜地擺了擺手,說道:“政府唯才是舉。用與不用,要由政府決定才是。”


    “是人才,焉有不用之理。”肖誌華見這邊的已介紹完畢,笑著說道:“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等到了住處。我再給你介紹諸位同事。”


    “也好,也好。”袁世凱巴不的這樣,省得介紹到北洋舊人時雙方都尷尬,連稱呼都會亂七八糟,會更遭忌。


    馬車早已準備停當,肖誌華走到車前,笑著回頭,說道:“袁先生。可願與肖某共坐一車,隨便談談心。”凹曰混姍旬書曬齊傘


    “總司令相邀,袁某求之不得袁世凱急忙笑著走過來,單獨商談,這也是應有之意,自己是新來的,教或提醒是必然要有的。


    馬車在兩隊騎兵的護衛下,駛出車站。直奔鐵獅子胡同,那裏的原清政府的海軍部與陸軍部將作為入京各部官員的臨時招待處。


    車內兩個人細語傾談,卻心思不同。而且兩個人在許多方麵,比如家庭出生、教育背景、個性氣質、行事風格等等,都是截然相反的。肖誌華所受的基本是現代教育。或者說西式教育;袁青少年時期讀的是儒家經典。肖誌華走的是一條造反之路,以推翻清廷為己任;袁世凱投筆從戎,效力於政府軍中,步步高升。


    邊說話,肖誌華邊重新打量和思慮著這位梟雄,力爭從外表到內心,重新進行估量和評價。


    袁世凱是典型的中原人,雄壯沉穩,大音細聲,長於行動。袁世凱幹練果決,工於心計,少言多做。尤其擅長事務。袁世凱務實刻板。重視綱常準繩,生性多疑,城府極深,精通馭人之術。袁世凱對新事物往往是謹慎的歡迎,大多采用實用主義的態度,兼收並蓄、為我所用。袁世凱並不喜歡革命,他注重維持社會秩序,強調紀律,但在體製內可以使用手段、通權達變。袁世凱平生基本上一帆風順,青雲直上,誌滿意得,卻因為自己的出現而遭到挫折。迫於大勢和自身的利害關係,投誠政府,但心中未免沒有憤懣。


    “國家大局,此時無論何人執政。皆不能大有設施。蓋內力日竭。外患日逼,斷非一時所能解決。若隻從政治方麵下藥,必至日弄日紛。每況愈下而已。必先從根本下手,展物力,使民生充裕,國勢不搖,而政治乃能活動。”袁世凱緩緩說道。


    “要救國,必須展經濟,增強國家物力,同時改善民生。然政治亦不可缺,當同步進行為好。”肖誌華說道:“沒有清廉精幹的官員隊伍,沒有施政為民的思想,則惠民政策也會變成害民之舉。


    沒有壓力,何有動力?正因為國家內憂外患,才更容易喚起全民意誌,以舉國之力行複興之事


    “精僻,新意袁世凱對肖誌華的態度是親切、誠懇、百依百順。正如曆史上他曾對孫中山、黃興所做過的一樣。而與孫中山徹夜抵膝長談,在致力於經天偉世的孫中山麵前,再高明的東郭先生也難逃法眼,腹中沒有足夠的治國安邦的“幹貨。”談話是無法繼續下去的。更別說有十幾次之多。


    肖誌華對袁世凱的謙恭和馬屁並不感冒,盡管袁世凱對時局的看法和見識十分高明,與自己也很是合拍,幾乎有相見恨晚之感。但他心中的警懼絲毫不減,理想主義、浪漫主義的孫中山遠不是現實主義、實用主義的袁氏的對手,可現在是自己在主導。自己了解各種政治模式。深曉民主政體的精髓,知逝世界的潮流所向,更精通經濟手段的運用。熟悉議會黨派之類的手法,善於引導和掌控輿論、爭取民心。而習慣於傳統的**體製下種種政治手段的袁世凱卻不懂不懂現代政治,他的傳統手段往往管用於眼前,但卻見絀於長遠。“中國現在雖然還算不若法治國家。但應該是“追求法治的國家”民主、法治、共和、憲政的理念正在深入人心,**、獨裁、特權等封建的一套早已不得人心,人人厭惡之、唾棄之、聲討之。至少在中上層,人們都知道共和國是全體公民之國,已不屬於一人一家一姓。“聯即國、聯即法,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總統也不是皇帝,總統也必須守法遵憲肖誌華半是解釋半是警醒地說道:“誰想倒行逆施,人民會起來推翻他,唾棄他。輿論也會轟死他,結果隻能是遺臭萬年。”


    喜世凱心中暗驚,但臉上依然是笑意盈盈,還輕輕點頭表示讚同。


    “實力政治統一國家,穩定社會。然後就是用民主政治來治理肖誌華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時代不同了,政治規則也變化了。不能適應新規則,隻能被判出局。袁先生。有沒有加入複興會或重新組黨的想法啊?。


    “我能入會,還能重新組黨?”袁世凱疑惑地看了看肖誌華的笑臉,陷入了沉思之中。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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