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旗人也是中國人,對千多激旗人來說,他們也愛國。他滿朝廷的腐朽。但他們同族的少數人掌握的政權被推翻。在新的國家裏當然會受到某種程度上敵意的對待。他們內心的委屈和精神上的另類感。很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曆史上兩次滿**立運動,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原因。


    孤立一小撮,團結爭取大多數,將敵對麵盡量縮一直是肖誌華做事的思路。而這種思路在多年的潛移默化中,也被複興會腦們所領會並讚賞。


    宗社黨是頑固守舊的敵人,而政府對旗人采取一些優惠政策,甚至可以組織一個和平的、傾向政府的組織,與之爭奪旗人之心,也未嚐不是一個策略。


    而且,肖誌華始終惦記著積聚在滿清親貴手中和皇宮內院的金銀財寶,但要用暴力沒收搶奪,未免落了下乘,更要招致一些流言蜚語,有可能導致不必要的麻煩,更顯不出高明所在。當然,想讓他們乖乖交出來,恩威並施,威脅利誘,也是在所難免。肖誌華盯上的第一個對象便是慶王奕助,誰讓他開慶那公司,是有名的貪墨,家產富可敵國呢!而且此人膽隻想拿著貪來的錢去天津做宮公,不敢再參與到政治中來。


    依著奕助圓滑、巧詐,但卻明哲保身的性格,肖誌華很有把握將其製服。


    當深紫色的暮霄籠罩著舊日王府的朱門時,古老的胡同就會以它特有的滄桑美,令漫步其中的人們流連忘返,並喚起他們無盡的感慨和遐想。而慶王奕圃則沒有這份閑情雅誌。在大兒子載振的陪伴下,當然還有趙秉鈞和幾名革命軍士兵的“保護”下,心情忐忑地來到了鐵獅子胡同。


    門口的警衛已經換成了正在被北京人街談巷議的“鐵頭軍”雖然隻有一、兩天的工夫,酬師已經家喻戶曉,威武的軍裝,唬人的鋼盔。雪亮的刺刀,無一不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為了增加震懾力。皇親貴族家的府邸,重要路口和設施的保衛,一律換成頭戴鋼盔的士兵。讓人一見,心裏就生出涼意。


    奕助剛進門,便碰到了老朋友袁世凱,嗯,那鋥亮的光頭也確實好認。


    “項城兄,救救兄弟呀!”奕助急忙搶前兩步,如見到久別親人般。差一點掉出眼淚來。


    袁世凱咧了咧嘴,心中十分厭惡,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自己當初可沒少給他送錢,到了關鍵時刻,卻沒幫上什麽大忙。不過,這表麵功夫還不能省下,隻好擠出幾分笑臉說道:“慶親王,何必怕成這個樣”


    “不過什麽?”奕圃象撈到了救命稻草,急著追問道。


    唉,袁世凱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槍打出頭鳥哇,慶王你是家財萬貫,而京城大多旗人卻要斷炊紮脖了。肖總司令擔心京城混亂,所以找你商談一下。你是聰明人,兄弟也不好說太透不是。”


    錢,錢好說,隻要能保住我的命。況且改朝換代時,壓榨前朝富豪的事情也並不罕見。想當年李自成進京後,遍拿明朝皇親高官,那可是上扛子、抽皮鞭,不拿到錢絕不罷休的。奕助雖然心疼,但知道還有希望,也就不象剛來時那麽害怕了。


    “好自為之啊!”袁世凱心中掠過一絲快意,假意勸說道:“革命黨人百無禁忌,慶王可莫要惹惱了他們,弄不好可會滿門抄斬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明白了,我明白了。”交助打了個激靈,拱手作揖道:“還請項城兄多多美言,兄弟定有厚報。”


    “你我多年好友,豈會見死不救。”袁世凱笑著拱了拱手,“快去吧,莫讓總司令等得焦躁,我在此等著,你且放心。”


    奕助使勁點了點頭,向前一步步走著,不時回頭看看袁世凱還在不在那皂。


    屋內,肖誌華正與國家安全部次長陳國雄在商議著機密的事情。作為肖誌華親手提拔培養。並指定其為洪興社的掌門人,從而鋪平了陳國雄更進一步的道路。對此,陳國雄是萬分感激的,在工作上更加兢兢業業。用以回報肖誌華所寄予的厚望。


    “報內線報告,肅親王將其女過繼給川島浪做義女,川島浪回府後大擺宴席,並為其取名川島芳子。”陳國雄將最新情報作了匯報,


    “聽說日本領事、武官等都打電話表示祝賀。”


    肖誌華冷笑兩聲,說道:“應急措施是否準備好了,我看,外……盧情由洪興社辛持,要比你們直接出手好兒※


    雖然洪興社大部並入國家安全部,但一小部分還是保持著民間組織的性質,依然叫洪興社。因為沒有官方背景,使得他們行事更加方便一些,雖然領導權依舊掌握在複興會手中。


    “屬下也是這麽安排的陳國雄笑道:“土匪打劫,由老楊他們組織,更加象那麽回事


    “老楊老了,你盡快安排得力人手把洪興社接管過來吧!”肖誌華撫額苦笑,“存了安享晚年的心。這工作必然要受到影響。工作這麽多年,讓他能安享天倫之樂,我們能做的也不多


    “劉格彪怎麽樣?。陳國雄試探著問道:“他與江湖人物相熟,當個招牌,而且張書玉也是個精細之人。再加幾個助手,未必不能撐起門戶。”


    “你看著辦吧!”肖誌華還是很尊重屬下的意見的,他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些年,劉福彪倒也沉穩了許多,不過還是要多加督促。另外,你們向東北、西北、華北大力展的計劃要加快了。一是中央所在,另兩個是多事之地,都是馬虎不得。”


    “西安站、奉天站、北京站已經成立,正在擴充人手陳國雄點了點頭,解釋道:“您知道,這好的工作人員需要時間培養。”


    “可以向小日本學嘛,他們那些散布各處的浪人、棄人,都肩負著搜集情報的任務,雖然不專業,但也能起到不少用處肖誌華提醒道。


    “屬下明白了。”陳國雄說道:“會盡快讓這三地情報部門開展工作,見到成效的。”


    “另外”肖誌華沉吟了一下。說道:“對於日俄在華銀行,我想知道他們的經營情況,最好是詳細的放貸賬目。”


    “日俄銀行裏的中國買辦,或許可以收買和利誘。”陳國雄隻略略沉吟了一下,便想到了辦法。


    “有這樣的工作能力,這樣的工作作風,你前途無量。”肖誌華讚賞地誇了一句,眼角膘到走進來的衛兵,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別的事,你就先走吧,那個什麽慶王到了


    “別放過他,這老家夥可是特別有錢陳國雄笑道:“要不是封鎖得緊,他早跑到天津當寓公了。”


    “你怕我的刀子不快嗎?”肖誌華笑著向椅子上一靠,“看我怎麽砍他個落花流水,遍體鱗傷


    袁世凱見奕助走了進去。冷笑一聲,轉身出門,上了馬車。馬車裏。楊士琰早已等在那裏。


    馬車開動,袁世凱久久無語。楊士琰也不說話,一陣沉默。


    半晌,袁世凱開口道:“杏城,肖誌華對我說:“中國是“追求法治的國家”民主、法治、共和、憲政的理念正在深入人心,**、獨裁、特權等封建的一套早已不得人心。人人厭惡之、唾棄之、聲討之。總統也不是皇帝,總統也必須守法遵憲。誰想倒行逆施。人民會起來推翻他,唾棄他,輿論也會轟死他,結果隻能是遺臭萬年。這是什麽意思?”


    楊士稍沉思了半晌,說道:“這是一種警告和提醒,共和了。進步了。誰也別做皇帝夢。即便是大總統,也有監督,並不能象皇帝一樣金口玉言,出口成憲。袁公算是前清舊臣,肖誌華說這些。倒也是應有之意。”


    袁世凱輕輕點了點頭,依舊不解地問道:“實力政治統一國家,穩定社會,然後就是用民主政治來治理。這我倒是明白。可他所說的時代不同了,政治規則也變化了,不能適應新規則,隻能被判出局。還試探我有沒有加入複興會或重新組黨的想法,這到底是試探還是什麽別的意思呢?”


    楊士琰輕輕用右手。擊著左手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釋然道:“袁公不必擔憂,據我之愚見,他是想告訴袁公,時代不同了,以前的那一套有些過時了。革命黨不是一直推崇什麽政黨政治,憲政法治嗎,要想適應,則必須要學會這些東西。而且想玩,也要按新規則。按憲法和法律規定的套路來,出格是不行的。如果袁公想融入複興會,他們自然是歡迎的;但如果袁公想與之分庭抗禮,則需自己組黨。與他們玩政黨政治這套新玩藝。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新規則,新玩法袁世凱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那我倒得好好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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