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秦風在道軌上放置了一根十二厘米長尖端呈錐形的實心鐵棒作為滑塊,再將線路與磁暴儀的控製係統連接在一起,又轉過身迅地調出以前做道軌式電磁炮時的數據參數,稍加修改後錄入到那個新建的數學模型中……太過龐大的精神壓力,反而讓高度緊張的秦風專注異常,這一切竟是無比的快捷與順利,一台簡陋的道軌式電磁炮漸漸成型。(.好看的小說)


    又在門口牽了幾根銅線接在電源上,三千伏的高電壓足以讓任何陸地生物失去戰力,布置好了這一切,又回到電腦前檢查數據是否有誤。還不等他鬆口氣,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人?


    不容多想,腳步聲已經靠近門邊,接著敲門聲響起。“誰!”秦風心一緊,正在進行最後調試的數據差點就輸入錯誤。“是我,你周叔……它來了,快開門,快開……啊――”門外房東的叫喊慘叫一聲後突然中斷,然後傳來細微而奇怪的“咕嚕、咕嚕”聲,就像……就像是有人在吞咽流質的食物!


    室內的燈光亮得晃眼,但秦風沒有看到門縫處有血跡出現,隻有一小灘淡藍色的黏液流進來,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詭異的滑膩光澤。


    “怪物!?”秦風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強行讓自己不去多想,但上下牙卻控製不住的不斷碰撞――它就在門外!


    “砰!”門外傳來巨大的撞擊聲,他甚至能感到整個房屋都在輕微晃動,又是幾下撞擊過後,對方似乎明白這樣的撞擊隻是徒勞,隨著一陣幾乎細不可聞的“沙沙”聲,天地間突然靜了下來。


    可秦風絲毫不敢大意,拿起剩下的那根一米多長的銅棒,緊張地在上麵纏著絕緣膠布。因為多次試驗失敗的緣故,他可不敢保證這台臨時組裝出來的電磁炮一定能正常運轉,若是沒被怪物吃掉,反而讓還有一個月才滿18歲的自己死在自造儀器的電擊下,那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像是想起了什麽,秦風在櫃子中一陣亂翻,最後拿出一個家用來,還好上次充滿了電卻沒怎麽用,雖然過去了一周,但怎麽也能拍個把小時。


    剛把打開調整好角度擺放在衣櫥裏,玻璃破碎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秦風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雖然這裏隻是二樓,可窗戶卻幾乎沒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那東西是怎麽到窗外的?而且,它隻試了幾次就懂得從窗戶繞進來,至少說明它有著相當的智慧。


    一個難得而可怕的對手!


    這樣想著,可手心早沁出的冷汗,下意識地握緊了銅棒。現在再調整電磁炮的軌道,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隻有想辦法把那東西引過去,既然存在智慧,至少有上當的可能,不用擔心那東西一來就毫無理智的殺戮。


    一根拇指粗細的觸手從窗外伸了進來,來了!秦風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看準那觸手,毫不猶豫地一棒砸了過去。


    觸手詭異地一晃,秦風以為必中的一擊頓時落空,一顆心整個沉了下去,這玩意兒,比想像中還難對付。


    那支觸手卻並不趁勝追擊,反而在牆邊摸索了一番,最後竟靈巧地卷住那老式的窗戶插銷,輕輕一下拔了出來,隨後優哉地縮回。


    此時秦風的嘴張大得幾乎能吞下一個鴨蛋,雖然知道對方很可能具有智慧,但也沒想到竟聰明到這個地步。


    “咯”地一聲,窗戶被推開,先是幾條與先前一模一樣的觸手伸了進來,可秦風再不敢冒失,握緊手中的銅棒一步步朝門邊退去。一大團仿佛果凍般的半透明膠狀物,十分艱難地擠進來了一些。它的體積實在太大,但很快調整自身的形狀,像一股黏稠的泥漿般“流”了進來。恰好靠窗的地方是秦風的單人床,自己睡覺的地方竟被這樣惡心的一團東西給占據了,秦風心中的憤怒在那個瞬間大過了恐懼。


    借著屋內充足的光線,加上如此近距離的觀察,秦風總算看清楚這來曆不明的怪物了,它有大半張床那麽大,不停蠕動的身體像極了一個不規則的巨大土豆,二十多根細長的觸手分布在“土豆”四周,尤自不停舞動,身下分泌的淡淡藍色黏液已經將床單打濕,甚至有一些已經滴在地上。如果沒有那些觸手的話,相信曾狂迷過一段時間網絡遊戲的秦風已經驚呼出一個詞:史萊姆!


    可是這個身上布滿兩米多長觸手的奇特生物體,與其說是那種遊戲中的低級p,還不如說更像是一個被放大可千萬倍結構簡單的單細胞細菌:長長的觸手猶如鞭毛,透過那半透明的身體,中間部位那個勉強可以說是球形的器官,怎麽看也像是細胞核,而那球形器官下麵那個仿若一粒巨大膠囊的髒器,卻怎麽也逃不了線粒體的嫌疑,隻是另一個橄欖大小的器官不知道有什麽用。


    望著這個聞所未聞的巨大“細胞”,秦風心底暗暗盤算脫身之策,先前聽房東夫婦的慘叫都是突然中止,證明眼前這家夥絕不會如表麵看去這般笨拙,相反肯定還有能一擊致命的殺著,而且這家夥十有**和那十幾起失蹤案件有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以前失蹤的人都是在戶外遇害的,怎麽輪到自己就例外了呢?


    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藍色黏液,回想著剛才的吞咽聲以及對失蹤者狀態的描述,秦風心中一寒,莫非……莫非這家夥竟能快地吞噬血肉並轉化為自身需要的養分?


    腦筋飛快地轉動著,受害人的衣服財物體都沒事,也就是說對方隻能吞噬生命體,至於無機物卻沒有辦法,由此看來它的身體仍然是與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一樣,是由有機物構成的,從那散出的略帶生雞蛋腥氣的黏液氣味看,它的構成應該與大多數生物差不多,主要是蛋白質和水,也就是說,要對付這個可以簡單變換形態的家夥,或許槍炮不一定管用,但電肯定會是一樣不錯的武器。


    或許是已經吞噬了兩個人,這怪物對秦風並沒有急著進攻,這樣的難得的時機給了秦風應變的機會,一邊仔細觀察正自緩緩移動的怪物,一邊飛快地拉下電閘,將原本接在門邊的電線扯下,拿下電磁炮道軌上作為“炮彈”的短鐵棍,在鐵棍尾端接上那十餘米長的銅線後又重新放了上去,電線的另一頭同樣接在電源上,這樣隻要他合上電閘並啟動電磁炮,這枚帶著三千伏高電壓的“炮彈”,會讓任何生命體都好好“享受”一把。


    在野外真正投入使用的電磁炮,其初甚至可以達到數千米每秒,而拖著上千米的電線,大大降低度不說,光是如何保證在那樣高的度下使電線不至被撕扯斷裂,就是一個十分教人頭疼的問題,因此實戰的意義幾乎不存在。所幸現在是在一個極端狹小的空間內,僅僅隻有幾米的距離,否則這樣的設想絕不可能實現。


    那團細胞般的生命體緩緩蠕動著,秦風甚至有了種錯覺,對方竟似在觀察自己,盡管到目前為止還沒現它有視覺器官。而那仿佛實驗人員麵對小白鼠般的“觀察”,除了讓秦風感到深深的恐懼外,更多的是不安,往前走了幾步,竟主動用手中的銅棒去撩撥那怪物的觸手。


    觸手稍稍後縮,隨後有四五根纏了上來,秦風下意識地一退,但手中的銅棒卻已經被其中兩根觸手牢牢抓住,正要使裏回奪時,一股濃烈的焦臭味傳來,銅棒上冒起一團黑煙――是絕緣膠布被點著了。


    它可以出熱能!


    腦子中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還來不及鬆手,一股灼熱從銅棒透掌而入,秦風慘叫一聲,然後一咬牙將銅棒抵在胸前,猛地向前一衝。防護服雖然能很好地隔熱,胸口隻是被抵得有些痛而已,可是沒戴手套的右手手掌卻早已經被燙得皮開肉綻,刺骨的疼痛反倒讓秦風更加清醒,利用整個身子衝擊的力量,將銅棒全力向眼前的怪物刺去。


    如同抵在一團毫不受力的棉花上,那怪物的表層向內凹進去近半米,可惜卻沒有紮破它的表皮,那看似不起眼的透明皮層,竟有著驚人的韌性。


    鬆手,後退,拉下電閘,退往牆角拿起磁暴儀的遙控裝置,幾個動作一氣嗬成,中學時與父親身邊那個退役特種兵保鏢學的技巧總算派上了用場。


    從一開始,早就推算出對方弱點的秦風壓根就沒有想到剛才的攻擊會有效果,那不過是激怒對方的誘敵之策。雖然吃了這麽大的苦頭還是他始料不及的,可惜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那麽多,保住小命要緊。


    果然,剛才的舉動已經深深將怪物激怒,整個身體蠕動著徐。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它就到門邊了,那簡陋的電磁炮所對著的方向,正是那該死的門邊。


    再近一些啊,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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