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金水域頗為熱鬧,其一是因為會試臨近,到時域內將近三十所學院將會全部參加,各個學院的頂尖學徒將會各顯神通,展露風采,絕對讓人大飽眼福,除了金水域會試,還有一件事情也同樣讓人無比期待,那就是天啟閣的展覽拍賣大會。


    據說此次展覽會將會展覽出慕大師和玄古大師所煉製的珍寶各一件,此消息一經傳出立即引起轟動,要知道這兩位大師可都是千年前煉製領域的代表人物,他們煉製的靈寶一直都是眾人哄搶的對象,尤其是玄古大師,他一生所煉製的靈寶寥寥數幾,但每一件皆是精品,特別是他擅長煉製的還是公認為難度係數最高的靈魂之寶。


    要知道靈魂可是一個人的本源,千萬年來人類一直都在鑽研,可始終都隻是皮毛,而煉製靈魂之寶的首要條件便是對靈魂有一定的了解,很多人都好奇天啟閣將會展覽玄古大師的哪一種靈寶,甚至其他域的富商以及大家族不遠千裏來到這裏想一探究竟,奈何展覽會還未開始,今日不過是內部展覽,過幾天才會公開展覽。


    昨日陳落離開長虹陣塔後就直接找了個地方休息睡覺,今日清晨,足足在域都逛了兩個多時辰,才在一家豪華莊園找到尉天龍。


    尉天龍這個名字起的比較威武,但是人不如其名,本人並不威武,更像一位儒極有涵養的中年男子,但凡見過他的人無不被其這身自然流露的儒氣質所征服,不少人都在猜測他的家世,因為尉天龍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絕非一般的家族能夠熏陶出來。


    當年在北漠森林共同患難的時候,尉天龍說過他以前的生意做的很大很大,至於有多大,陳落沒有什麽概念,不過越和尉天龍接觸,越覺得這個家夥的家世恐怕真的不一般,甚至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大的多,當然,他並沒有詢問,因為尉天龍說過當年之所以淪落為乞丐,正是遭到家族迫害,陳落不是不識趣的人,知道這種事情會勾起尉天龍痛苦的回憶,自然不會詢問,不過,就算他想開口詢問,恐怕也沒有就會,因為在見到尉天龍後,這個家夥就開始喋喋不休興奮起來。


    那是真的興奮,陳落內心頗為好奇,一邊吃著餐桌上的山珍海味,隨口問道:“我說老尉,你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吧,什麽事兒把你興奮成這樣?”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尉天龍,特別是這個家夥好像非常懂得吃,望著一桌子二十多道菜,他連一樣也叫不上名字。


    尉天龍神秘的笑了笑,回到屋裏,過了很大一會兒才出來,手裏卻多了一個錦盒。


    陳落接過後,打開一看,裏麵是一件白色掛墜,正是閉關之前交給尉天龍讓他鑒定的掛墜,笑道:“我當是什麽玩意兒,你就為這個興奮了半天?”


    “還這玩意兒?”尉天龍著實無語,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認真說道:“小落,你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寶貝嗎?”


    “我若是知道怎會讓你拿去鑒定。”陳落拿出掛墜把玩著,仔細看了看,問道:“對了,鑒定出來了嗎?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這可是玄古大師煉製的鼎鼎大名的‘雲靈玉魂墜’”尉天龍說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落,仿佛很想看看這個家夥震驚的表情,可是沒有,別說震驚,就連吃驚都沒有,有的隻是眉頭一挑,隨口一問:“雲靈玉魂墜,這是什麽玩意兒?有什麽說法嗎?”


    “小落,你簡直……”尉天龍差點崩潰,萬萬沒想到陳落這個家夥連雲靈玉魂墜這般重寶都不知道,隻能搖頭苦笑,解釋道:“雲靈玉魂墜是一件靈魂之寶,是當年玄古大師用二十八種雲靈之晶煉製而成,佩戴之後,具有溫養靈魂的功效。”


    “哦?還是一件靈魂之寶嗎?不錯不錯!”


    陳落雖然對靈寶不是太懂,不過也知道靈魂之寶是靈寶中比較珍貴的一種。


    “僅僅不錯?我的老天爺啊。”尉天龍宛如受了嚴重的內傷一樣,欲哭而無淚,望著陳落,用著極其複雜的口吻說道:“天下靈寶,種類繁多,其中以靈魂之寶最為珍貴,即便隻是一件普通的靈魂之寶也是無價之寶,更何況你這件還是可以溫養靈魂的雲靈玉魂墜,這樣一件珍寶,你竟然隻是說不錯,小落啊小落,你讓老尉我急的想撞牆啊。”


    “沒必要這樣吧,不過是一件靈寶罷了。”


    陳落的灑脫再次讓尉天龍崩潰,他猜測著陳落可能對靈寶沒有什麽概念,所以盡量衡量出價值,道:“它雖隻是一件靈寶,可價值之大,大到讓人窒息啊,恐怕把我們天啟閣賣了都遠遠不夠。”


    聽聞如此昂貴,這次陳落倒是頗為吃驚,但也隻是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該吃吃該喝喝,尉天龍是看在眼裏,抓狂到心裏,其實他哪裏知道,這玩意兒或許很珍貴,但在陳落眼裏也真的不過是一件靈寶罷了,因為他的寶庫中像這種掛墜沒有一百件也有幾十件。


    尉天龍仍然試圖想讓陳落知道這件雲靈玉魂墜的價值,他是一個愛寶之人,捧著雲靈玉魂墜十分愛惜的輕撫著,為陳落普及著玄古大師的事跡,說到深處,似若有些疑惑,道:“不知這件雲靈玉魂墜背後到底有什麽故事,想來當年玄古大師應該是愛慕一位女子,所以煉製這件掛墜,不過好像那位女子對他並無意思,婉言拒絕了玄古大師的情誼。”


    “這些你都知道?”陳落可真是有點佩服尉天龍。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不然為何掛墜上會有這八個字?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那位女子愛慕玄古大師,而玄古大師對其並無意,所以煉製掛墜雕刻字語婉言拒絕,這種可能不太成立,因為我可以斷定這些字明顯是後來雕刻上去的,如果是玄古大師用掛墜求愛的話,煉製的時候就會自然融入,根本無需後來雕刻,想來,應該是那位女子收到掛墜後雕刻字語拒絕他。”


    “什麽字?”陳落好奇。


    />


    “喏。”尉天龍遞過來指著玉墜上的幾個字,念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正在喝茶水的陳落噗的一聲,將一口茶噴在了桌上,道:“靠!你說的是這八個字?”


    “怎麽?”尉天龍不解。


    “這是我雕刻上去的。”看見尉天龍一臉詫異的模樣,陳落是強忍著笑意解釋道:“我在小羅天修行的時候,一個女學徒有事兒沒事兒總給我送些靈丹,所以我也就將這件掛墜送給了她,算是禮尚往來吧,雕刻上那些字,也是不想讓她纏著我。”


    聽聞這些字竟是陳落雕刻上去的時候,尉天龍大為吃驚,也為剛才自己的猜想感到異常尷尬,尷尬的同時也震驚陳落的灑脫,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那個女學徒隻是送了你一些靈丹,而你就送她這件雲靈玉魂墜?小落啊小落,你出手可真不是一般的闊氣啊。”


    “那個時候我手頭也沒有其他東西,更何況也不知道這玩意兒這麽值錢。”


    “你……你實在是……”


    尉天龍已經徹底無語,詢問了整個事情經過後,不禁感到慶幸,慶幸那個女學徒不識貨,不然如此一件價值連城的雲靈玉魂墜就這麽送出去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尉天龍提出當展覽完後,讓陳落將雲靈玉魂墜戴在身上,畢竟可以溫養靈魂,對於修行實在是有莫大的好處,不過卻遭到陳落拒絕,因為他很清楚以自己如今的靈魂強度,根本無需溫養,也用不著這玩意兒,奈何拒絕之後,尉天龍堅持,他也隻能暫且先答應。


    將雲靈玉魂墜收起來後,兩人正準備敞開了肚子大口飲酒,這時,敲門聲傳來,尉天龍應了一聲,前去開門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道爽朗的大笑聲。


    “我說老尉啊,今兒個雖然隻是內部展覽,可你小子露了一麵就沒影兒了,這算怎麽回事,躲在裏麵幹什麽勾當呢,是不是金屋藏嬌啊。”


    門開,應聲出現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看起來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即便是如此爽朗的大笑,也無法掩蓋其氣質中自有的一股威勢。


    “我道是誰,原來是老薛啊,你來的正巧,我們剛喝上。”尉天龍似若與這男子頗為熟識,拍著他的肩膀示意進來,而對方也不客氣,隻是進門之後看見陳落時卻是微微一怔,像似沒想到尉天龍舍棄展覽會不顧也要陪的貴客竟然是一個少年。


    “哦?這小家夥是……”


    看他疑惑,尉天龍連忙向陳落解釋道:“小落,他是我們天啟閣的閣老之一薛雲山,同時也是我們金水域的域主大人。”


    域主?


    好家夥!


    陳落著實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英俊的老男人竟然是執掌金水域的域主,趕緊站起身,行禮道:“小子陳落見過域主大人。”


    “陳落?”顯然,域主大人對這個名字很陌生,疑惑的看向尉天龍。


    而尉天龍神秘的笑了笑,道:“老薛啊,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咱們天啟閣真正的主人是誰嗎?”


    域主大人不知尉天龍為什麽突然會說出這句話,猛然一想,仿佛意識到什麽,不確定的詢問:“老薛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說他……”


    “沒錯,今兒算你運氣好,就讓你見見咱們天啟閣的大閣主吧。”


    域主大人那張英俊的臉龐神色間頓時大變,就連瞳孔都為之一驟縮,盯著陳落,綻放著精光,深吸一口氣,卻依舊沒能將心中的震驚壓下去。


    尉天龍這樣介紹自己,陳落很是無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了不起,了不起,今兒我薛雲山算是長見識了。”


    “域主大人,老尉隻是和你開個玩笑,其實……”陳落本要推脫,奈何剛開口就被尉天龍打斷:“小落,老薛也不是外人,和我有多年的交情,你也就甭不好意思了,來來來,大家喝酒,今兒個不醉不歸啊。”


    似乎真的應了尉天龍的話,不醉不歸,陳落本來就不勝酒力,剛才陪著尉天龍喝了幾杯已是開始頭暈,現在又被薛雲山連續灌了幾杯下去,開始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


    他如此,域主大人的情況似乎也不怎麽樂觀。


    金水域之內,熟悉薛雲山的人都知道,他不勝酒力,也從不喝酒,不過有一個人讓他喝酒,他也從來不推脫,這個人便是尉天龍,連續砰了幾杯,陳落醉了,而薛雲山也差不多,幾杯下去臉就開始發紅,而且說起話來也有些不正常,開始勾著陳落的肩膀稱兄道弟。


    “來來,域主大人,我再敬你一杯。”陳落醉了,說這句話時,腦袋完全是耷拉在桌子上,隻是舉起手中的酒杯。


    薛雲山也醉了,迷糊著眼睛,勾著陳落的肩膀,嘴角一咧,怒道:“小落,不!閣主,你是大閣主,應該是我敬你才對,還有不要叫我什麽域主大人,你既然叫他老尉,也應該叫我老薛才是,你說呢,閣主大人?”


    “好,老薛,來喝酒。”


    兩人一飲而盡,尉天龍拉都拉不住,勸道:“老薛啊,小落後天還要參加會試呢,你可不能一直灌酒啊。”


    “會試?什麽會試?”薛雲山打了一個飽嗝,眯縫著眼睛瞥了瞥尉天龍,大手一揮,道:“狗屁會試,咱們大閣主還參加什麽會試,還反了他們了,明兒個我就直接宣布,咱們大閣主會試第一,誰他娘的敢唧唧歪歪,老子弄他的事兒。”薛雲山又打了一個飽嗝,對著趴在桌子上的陳落說道:“大閣主啊,什麽時候有時間來我家去坐坐?可不是老薛我吹牛啊,我們家那


    女兒冰雪聰明,若是大閣主不嫌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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