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走漏風聲,整個村莊所有的外圍製高點都被蔡京華派出的狙擊手控製,隻要有人敢露頭,那麽絕對是被打成篩子的結局。[]


    萬事具備,隻欠東風,人們睜大眼睛在等著上級的指令,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都已經蒙蒙亮了,電台中卻始終是悄無聲息,信號一直沒有出現。隊員們因為睡眠的嚴重不足而警惕逐漸的鬆懈,蔡大隊長的眼睛也充滿了血絲。情緒漸漸的變得煩躁不安,盯著黑沉沉的雨夜,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一隻上得過緊的發條,無數不祥的推測和問號折磨著他,使他的神經不堪重負,腦袋也一陣陣的發痛。


    “團長這會怎麽就不讓咱們進攻呢?難道是不相信咱們飛狐的實力?”


    黑暗中他仿佛看見了潘楊那雙好似無所不在的眼睛。


    但是行動命令卻遲遲的不下,被疏散到山上的村民雖然不多,但是也有五十餘口,裏麵老的老小的小,到時候隻要敵人一起床,就能夠發現村子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那麽就會自然而然的警覺,難道軍區不知道這些嗎?


    問題在他蔡京華是前線指揮員,要是讓敵人跑掉了,或者是部隊進攻的時候遇到了頑抗,造成重大的傷亡,該要怎麽向老團長解釋?自己又能夠承擔失敗的責任嗎?


    風聲雨聲,他感到寒氣已經透進了心裏。就在蔡京華快要失去信心胡思亂想的時候,電他發出了嘀嘀聲,兩長兩短,進攻的信號。但是同時那兩個被敵人占據的院子也有了燈光和人影晃動。蔡大隊長看看表,已經是淩晨六點,他望望那座隱伏在黑暗中的麵目可憎的兩棟在村裏顯得鶴立雞群一般的房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幾天的疲勞和倦怠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艱苦的等待終於快要有了結果,隻要上麵同意動手,他蔡京華就不信這些敵人能夠插上翅膀飛掉。


    而那些原本頭重腳輕的飛狐隊員現在也已經精神抖擻,幾十雙昏昏欲睡的眼睛一同發出興奮的光芒,兵貴神速,蔡大隊長手一揮:“一號行動計劃!”


    等到敵人發現找到伏擊,想要衝出兩座小院四散逃跑的時候,以及來不及了,狙擊手為進攻部隊提供了良好的精確火力掩護,,於是敵人開始負隅頑抗開槍抵抗,急促的槍聲在暗夜中格外的清脆,但是那種瘋狂的射擊中往往夾雜著兩聲沉穩的槍聲,接著一般就能聽到一個地方的瘋狂射擊嘎然而止。子彈嗖嗖的飛來飛去,敵人眼見突圍無望,於是開始胡亂的扔起了手榴彈,並且搬出了機關槍來,架在院牆上進行掃射,黑暗中不時聽到有人受傷的後的叫喊。


    “……媽的!快去告訴李隊長,使用爆破手段,從院牆強行突破,狙擊手和火力支援手集中火力壓製敵人的機槍。”蔡大隊長看著敵人不顧死活的端起各式各樣的武器開始反擊,就對傳令兵大聲的吩咐。


    又過了五分鍾,隨著兩聲轟然巨響,接著十多聲手榴彈爆炸,敵人停止了抵抗。一中隊中隊長李安中興奮的報告,擊斃日本特工三十餘人,俘獲兩人,無一漏網者,蔡大隊長親自進入已經變成了廢墟的小院,查看俘虜的情況,俘虜是一個農民打扮的頭發有點卷曲的年輕人,臉色蒼白,腹部受了重傷,經過了醫療兵的包紮搶救已經蘇醒,據說他在昏迷中一直不停的用日本話念叨一個女人的名字,大家猜測那個人可能是他的妻子或者是母親。另外一個也是受傷被俘,但是在蘇醒之後,趁著看管人員不備,自己將手伸到受傷的腹腔之中,拉斷了腸子,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死翹翹了……


    翻譯俯下身子對那個年輕人提問,並說八路軍優待俘虜,隻要配合的話,可以留下一條性命。


    “……你們不用讓、翻譯、同我說話,”俘虜十分艱難的斷續的說道,大隊長的意思我十分的明白。


    這個俘虜說的是一口地道的東北話。


    “我知道你們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我、統統的、告訴你們……我的戰友,我的同誌,他們沒有一個孬種,他們都是滿洲人,我、我也是……”


    “你這個漢奸賣國賊!滿洲是中國的東北!”有的隊員恨恨的罵道,因為他也是東北人。


    “……你錯、錯了,我不是漢人,我們也並不喜歡、日本人,但是我們更反對國民黨的獨裁政府,更反對共產主義,我們反對過、日本,是當時的中央,蔣委員長出賣了我們東北,我們滿人為什麽要幫著你們打、日本?……做殖民地、受暴政統製、或是共產共妻,不是一回事嗎?你們這些關內人,又什麽時候關心過我們東北人的死活?……”


    “王八蛋!”蔡京華已經忍無可忍,揚手給了漢奸一個耳光。


    “……你們怎麽看、待我、都無所謂。”年輕人的情緒比較的激動,一顆淚珠溢出青年的眼眶,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裏有種回光返照一般的亢奮,“總之我們始終都在為自己而奮鬥、不要暴政,也不要共產主義,日本人答應過隻要打贏了戰爭,就能夠給我們空間,讓我們建立、自己的、民主政權……”


    “那你的日本組織交出來,不然我就一片片的剮了你。”蔡京華幾乎是貼著他的臉咆哮道。


    “你得答應我、我一件事情。”


    “我可以保證不殺你。”


    “不!你保證讓……我死。”


    “你沒騙我?”蔡京華當時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過,我們、都不喜歡日本人。”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俘虜清楚的說出了他的上司,還有所有組織成員的情況,最後還在那個屋子的隱秘地點指出了電台和聯絡密碼,甚至交出了聯絡圖。然後蔡京華扔給了他一支手槍,槍膛裏麵隻有一顆子彈,俘虜艱難的抬起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開了一槍,不過因為手顫抖的緣故,那一槍沒有擊中,他就昏迷了過去……


    這個俘虜的事情後文接著還會有交待,不過保衛部門就在得到這個絕密的情報之後,悄無聲息的順勢先將隱藏在自己內部的日軍情報組織連根拔起,同時弄清楚了日軍和土匪武裝的勾結情況,還有那些土匪的活動範圍和規律。


    幾天之後,趙大麻子因為大比武考試舞弊,被取消了這次考核的成績,因為無意泄漏機密被解除三分區司令員職務,和同時被解除職務的潘楊還有王繼威一起赴延安抗大學習,同行的還有薑百無這個被連累的家夥。豫西北軍區由陳前進擔任代理司令員,李向陽代理獨立旅旅長。至於薛不語則因為警惕性高,及時發現敵特分子,被嘉獎,代理三分區司令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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