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你們這群兔崽子了。都把槍給我放下!”


    老潘看著裏麵地情況有向不可收拾地地步發展的趨勢,連忙衝了進去,一方麵是要製止自己人打自己人地鬧劇。另一方麵是要看看這個穀壽夫到底被這幾個無法無天地小子弄成了什麽樣子……


    “老王。這幫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不過你也犯不著和他們生氣,風耀陽、歐虎、鄭榕、王愛書。你們幾個馬上回張灣地司令部,找到陳政委之後,就說王副司令員要關你們的禁閉!明白了嗎?”潘楊對於飛狐部隊這些戰士地感情,就好像看待自己的兄弟子侄一般。話雖說得重。但是不痛不癢的關幾天禁閉,對這幾個家夥違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的兩條一服從命令聽指揮。還有優待俘虜這兩條來說。卻是輕了又輕。


    特別是後來還和王繼成對峙起來,更是軍中大忌。卻被潘楊這麽輕描淡寫地給糊弄了過去。風耀陽等幾人也不是白癡,連忙一個立正。對著王繼威一個敬禮:“執行王副司令員地命令!”


    頓時把王繼威也給弄得笑了起來,把手揮了揮:“都滾蛋。都滾蛋,我看你們飛狐大隊怕是除了你們的潘司令員和蔡大隊長,別的人是指揮不動嘍!”


    王繼威說者無心,潘楊在邊上聽得卻是心驚肉跳。連忙轉移話題:“老王,咱們來看看這個日軍華北方麵軍參謀長穀壽夫中將到底是個什麽樣地人物!”


    等到在場的眾人全都看著第上的穀壽夫和副官小野的時候,老潘才算鬆了一口氣:“乖乖,要是這話傳到了上級地耳朵裏麵,這山頭主義地錯誤怕是免不掉了……”


    接下來眾人就把注意力地焦點全部放到了捆得跟野豬一樣地穀壽夫和小野身上了。之間穀壽夫地褲子上麵血跡斑斑,潘楊上前用刺刀將褲子劃破。隻見胯下果然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潘楊不禁在心中暗罵:“兔崽子,撒謊都不會。說這個地方是摔在地上擦傷的。鬼都不信!”


    接下來扯掉堵在穀壽夫嘴裏粘呼呼地臭襪子,潘楊的臉上掛著一副好像人獸無害的那種笑容。嘿嘿地笑道:“穀壽夫閣下,不知道你對被我們八路軍俘虜。有何感想啊?”


    “我抗議,我是大日本帝國地中將,你們應該遵守日內瓦公約,給予我人道的待遇。不能這樣折磨我!”


    潘楊一聽。眼前就浮現起了曾經在電影中見過地萬人坑,還有那些刻骨銘心地照片!當下就用腳尖踩在了穀壽夫地小手指上麵。用力的碾了一下!


    “你是人?你們日本人是人?媽地。你們都是禽獸,日內瓦公約?你還知道日內瓦公約?南京三十萬死難地軍民誰給了他們人道的待遇!你們什麽時候遵守過日內瓦公約!”


    隨著穀壽夫的嚎叫,老潘一把按住了這個老東西地喉結。讓他叫不出聲音來,然後提起他地衣領,將他扳正了他地身子,在他地耳朵邊上惡狠狠地說道:“告訴你。(.無彈窗廣告)老子今天就是來討債地!”


    接下來地老潘猶如一頭瘋狂地野獸一般,把這個老家夥當成了沙包一般。就是一通狂歐,潘楊十分明白什麽地方能夠造成最大的痛苦。但是又不會把這個禽獸給弄死。這一頓好打。讓旁邊地王繼威等人回過神來,衝上來抱住老潘的時候。穀壽夫又已經暈死過去了……


    “老潘。別打了,別打了。咱們不是優待俘虜地嗎?你這樣是要受處分地!”


    “司令員,再打就打死他了……”


    因為其他人並不敢真正上來按住怒氣勃發的老潘。因此隻有王繼威一個人對付潘楊,所以被王繼成抱住的老潘仍然能夠用腳來招呼地上死豬一樣地穀壽夫……當老潘最後在穀壽夫地肋下軟綿綿地踢了一腳之後,才意猶未盡地放棄了掙紮。被身強力壯的王繼威給強行按住。拉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裏麵。


    “老潘,老潘你冷靜一點。你這樣無濟於事。他也不過是日本軍閥的工具而已。政委不是多次說過。俘獲了日本官兵要堅決執行俘虜政策,你作為高級指揮員,不能帶頭違反紀律啊!”


    “老王,你鬆開。你知道這個老鬼子是什麽人嗎?”潘楊放棄了掙紮。在王繼威地懷裏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他是工具?他是殺人狂魔!”


    “剛才咱們還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不是老潘你說地他叫穀壽夫嗎?”王繼威見老潘不再掙紮,也怕傷著了這個自己最好的搭檔。於是慢慢的鬆開了手,抉著已經軟綿綿了的老潘坐在了炕上。被老潘這麽一說。也覺得奇怪。於是就開口問道。


    “這就是現在的華北方麵軍參謀長,也是原第六師團地師團長!”老潘說起第六師團。更是咬牙切齒。


    “第六師團又怎麽啦?鬼子哪有不燒殺搶掠地?這都是常有地事情。咱們不能和小鬼子一樣啊!”王繼成剛剛參加八路軍地時候,也是作戰不留俘虜。是標準的心狠手辣的角色。這些話其實都是陳前進和王長安當時在他耳朵邊上嘮叨的原話。現在用來對付潘楊。倒是想也不想的說了出來……


    “燒殺搶掠。常有地事情?你知道三七年就是這個穀壽夫指揮第六師團在南京城都幹了些什麽嗎?他們在南京屠殺放下武器地國軍官兵五萬多人。還有平民二十多萬,強奸了幾乎所有的婦女,都是先奸後殺啊!”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是事情的,我是國軍少校都不知道這個事情,而你還隻是一個學生。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地?”王繼威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潑在了潘楊已經滾燙的腦袋上麵,是啊!怎麽解釋自己知道南京大屠殺,知道這穀壽夫就是南京大屠殺的指使者之一呢?


    潘楊地腦袋開始飛速地運轉起來,畢竟不能把自己全都是從電影記錄片裏麵看來地這一事實說出來吧!伸手拿過身邊警衛員身上地水壺。裝作要喝水地樣子,慢慢地喝了半壺水,在肚子脹得受不了了之前,終於想到了一個比較完美的說法。


    老潘迎著王繼威疑惑的眼神,裝成坦坦蕩蕩地樣子:“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願意說的,當時既然你問到這裏了,我也就不瞞大家了。當時嶽陽還是大後方。當時前方逃來了一群難民。其中就有一個腦袋不能轉動地婦女。當時我們這些同學都去圍觀。後來被兩個教會紅十字醫院地護士將我們趕走了。不過當時我很好奇。就摸到紅十字醫院裏麵去偷看。結果被教會地人當成小賊被抓住,我記得那個管事牧師叫約翰.馬吉。”


    “我當時會說英語。於是就用英語向那位約翰先生解釋。我並不是賊。而是出於好奇來看看的,於是這位美國人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這是被日軍輪奸之後。殺人滅口未果地活口。’當時我很驚訝。於是一定要問事情地究竟。這位牧師雖然會講中國話,但是可能是在中國難得接觸到會講英語地人,於是對我特別的友好,他拿出了一個放映機。放了一段當日他在日軍占領後的南京拍攝的真實畫麵給我看了,這樣我才知道事情的一點皮毛的!”


    王繼威聽到潘楊這段聽似天衣無縫。細細琢磨卻是漏洞百出地話。不由得半信半疑,不過馬上追問道:“你都看見了什


    “太慘了。現在想起來都會做惡夢!”老潘閉上眼睛,回想起當年看過的《南京大屠殺》記錄片,以及在網上看過的南京大屠殺照片,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用一種近似於夢囈的聲音說道:“南京淪陷當日,數以萬計的平民和國軍官兵被堵在中山碼頭。下關車站。讓日軍地機關槍集體屠殺。成千上萬地放下武器地國軍士兵和老百姓被捆上雙手,押到燕子磯。被這群禽獸趕到江水裏麵然後用機槍掃死。用汽油燒,用刺刀捅。那個就像人間地獄一般?鮮血、腦漿子。那是滿地都是……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日內瓦公約?”


    “婦女被強奸之後殺死。全城無論是年輕的少女或者是老年婦女。多數被奸汙了。並且在這類強奸中。還有許多變態得無法想象地行為,許多咱們地姐妹被奸而後殺。還將他們地軀體斬斷。下到七八歲地小女孩。上到七八十歲地老大娘,全都不能逃脫這幫禽獸的魔掌!


    他們用中國人來比試殺人伎倆,兩個鬼子兵一下就砍吊了兩百多個無辜老百姓地腦袋。而這樣地大屠殺進行了整整六個星期,三十萬啊!三十萬人啊……”


    一邊說。老潘地眼角就留下了眼淚。睜開眼睛就看到王繼威也軟軟地靠在牆上。已經被這個駭人聽聞的慘案給驚呆了。嘴裏蠕蠕捏捏地說道:“老、老潘。你說地都是真的?”嘴裏做著幹嘔。


    潘楊慘然一笑:“我能編出這樣的謊話嗎?我說地恐怕還沒有這些禽獸做的過分,你受不了了?你還認為應當優待這個老鬼子?這個穀壽夫帶領的第六師團就是大屠殺地堅定執行者,血債累累啊……而穀壽夫就對他地部下作出過:‘全部殺光’地命令,你說說看,這個老鬼子該不該千刀萬剮,點了他的天燈?”


    “老潘,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是咱們還有上級,你看是不是把這些情況都向上級匯報。然後再決定怎麽處置他?”王繼威看著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地潘楊,下意識地感覺到潘楊說的全都是真的。因為潘楊曾經在晉察冀就有過槍斃鬼子傷兵的先例,生怕潘楊會當場幹掉這個奇貨可居的穀壽夫!於是連忙軟語相勸……


    “哩嘿!你是怕我幹掉他吧!你放心好了,沒這麽便宜地事情,現在他就是想死。我還得救活了他!不把這個老家夥弄得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我***就不姓潘!”


    看著老潘猙獰地麵容。王繼威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那老潘你準備怎麽辦?”


    正當潘楊要開口說話地時候。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帶著濃鬱河南口音地大喊:“那兩個是鬼子兵,你們不能讓他們進去……”


    然後就是一聲清脆地槍響和旁邊屋子裏麵趙慶林地大喊:“臥倒!手榴彈……”


    “轟”的一聲手榴彈爆炸了開來,從爆炸聲中可以分辨,這是一枚“豫西北造”手榴彈。


    接著就是院子裏麵發生了劇烈地打鬥聲,還有趙慶林的口頭禪:“操你媽!”和對方口中不斷進出地:“八嘎!”


    “我來幫你!”


    “你們怎麽回來了?”


    “我們在路上遇見了這位陳老漢。是他告訴咱們的!”


    等到潘楊和王繼威兩人灰頭土臉地從內間裏麵出來的時候,院子裏麵地局勢已經被控製起來了,兩個化裝成八路軍戰士,試圖偷襲的日本傘兵並沒有如願以償地完成任務,甚至沒有來得及自殺……就被突然從天而降的風耀陽等四人直接給用屋頂上的大瓦片給敲運了。


    “報告潘司令員、王副司令員。我們不是不執行命令。而是遇到了緊急情況……”


    “好了,我們都明白了,現在我命令。暫緩你們地禁閉。我們馬上將這幾個活鬼子押往張灣指揮部。”王繼威看了看老潘。又看了看正手足無措的風耀陽,剛剛得知地消息讓他對風耀陽幾人的行為有了另一層麵的認識。


    對啊!戰士們就是仇視這些披著人皮地禽獸,就是要報複。我們就是不能放過這些欠下了中國人民血債的家夥……


    於是王繼威坦然了。在潘楊鼓勵地目光下,王繼威笑著和飛狐們“和解”了,並且決定。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潘楊和陳前進兩人去解決地比較好,因為在重新看到穀壽夫之後。他也覺得自己有在這個老東西身上割下十條、八條肉的衝動……


    沿途老潘謹慎小心得好像當年執行一級警衛任務一般。派出部隊搜索了所有可能隱藏有敵人的地點,將這幾個家夥捆好。堵上嘴巴。放在大木箱裏麵,然後裝在兩輛剛剛弄來地馬車上。用騎兵地戰馬拉著。向張灣方向緩緩地走去。沿途已經密布上了崗哨。二團地戰士已經被王繼威調來參加警衛工作。一切都做到了萬無一失。


    “老王。我想了很久怎麽對付這個老鬼子,總覺得咱們現在就是把他剮了還是便宜他了,要弄就讓要弄得他身敗名裂之後,再交給南京人民公審殺了他。本來我還沒想好怎麽讓他身敗名裂。現在這兩個後來抓住的鬼子提醒了我。咱們可以這樣辦……”


    “不錯,這周瑜、蔣幹的故事我還是明白地。不過咱們怎麽才能讓他們相信這些都是穀壽夫說出來地呢?”


    “咱們先把穀壽夫吊著打一頓。折磨他。故意讓這兩個小鬼子看到、聽到。然後再好酒好菜的招待這個老鳥龜,也要想辦法讓這兩個小鬼子看到,最後,咱們就故意說要幹掉他們,然後用中國話在他們麵前把事情說出來。據我估計,至少那個年紀在三十多歲地肯定是懂咱們中國話地,最後就要看咱們蔡大隊長地了。據說他會這麽一招。一槍打穿人地胸口。還不會打死……”


    “隻是這些個你剛剛說地。我覺得還是玄乎了一點。德國馬上就要進攻蘇聯。日本人進攻東南亞,還要向美國開戰?”


    “這些我也不能肯定。不夠據我分析,這個可能是肯定存在的,咱們就是這麽一說。讓小鬼子自己疑神疑鬼去吧!”潘楊自信的說道。


    雖然自己明白,現在說地都是千真萬確曆史上發生過的事情。但是卻不能向王繼威說:“這都是老子在曆史書上看來地。”隻能含含糊糊的說是自己根據國際形勢預測的。不過老潘最後沒有忘記交代王繼成:“我說老王啊。這個我開始說的糊弄小日本的情報,你能不能不和同誌們說啊?”


    “你放心。我可不是什麽大嘴巴的人!”


    王繼威覺得潘楊地這個辦法不錯。至少能弄得這個老鬼子穀壽夫成為一個日本人眼中地叛徒。不過他馬上又想起了另外一個棘手地事情:


    “老潘啊!你說的要將這個老東西交給南京人民公審之後處決又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我的意思是穀壽夫成為‘叛徒’的事情,咱們不說。小鬼子愛麵子是絕對不會自己說出去的。到時候。咱們將把這個老東西好好整治一番之後再交給國軍,然後用他換咱們需要地玩意,你說怎麽樣?”


    “你這個家夥腦袋裏麵地彎彎繞實在是太多了,我又有點跟不上趟了……”


    “沒關係,我會慢慢地解釋給你聽,直到你明白了為止,咱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子上地兩個螞蚱,誰都跑不了……”


    “哎!你怎麽能這樣呢?”王繼威看見老潘一拍馬就往前衝去,隻能遠遠的跟在後麵,對著潘楊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不過現在的王繼威心情已經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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