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要科的參謀們現在正在電台邊守候著,雖然參謀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從親自來下達命令的參謀長齊宇的臉色中,即便是再笨的人都是道肯定發生了大事了。(.無彈窗廣告)


    “所有相關人員在命令解除以前一律不得離開,向延安方麵的聯絡信號沒五分鍾發一次,啟用最高級別的密碼。加密三極,任何人不得隨意譯電,收到電報之後,由機要科張科長負責譯電,並迅速報師部。這是死命令!”


    五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過去了……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小小的山神廟裏,涇渭分明的坐著兩群人,一邊是由蘇浙軍區黃特派員為首的三人,全都是身穿新四軍的灰布軍裝、打著綁腿,穿著布鞋。


    而另一邊是齊刷刷的美製新式迷彩從林作戰服,腳蹬著高幫厚底膠鞋,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ps:早在緬甸指揮會戰期間,潘楊就向史迪威提出了製造六色迷彩服和高幫膠底鞋的建議,而當時對迷彩服的實用性還存有爭議,世界各國除了意大利軍隊少量列裝了四色迷彩,德軍的三色迷彩服還未裝備,因而美軍在全力生產其他物資的情況下,裝備迷彩服還沒有提上議事日程。在潘楊的強烈要求下,史迪威同意了將210師作為試點部隊,為每一名士兵都裝備了一身美國製造的六色從林迷彩。以檢驗其實戰效果。


    從滿地地半截煙頭。和桌上空空的茶杯,還有茶杯中因為多次續水而被泡得稀爛的茶葉,可以看出所有在場人焦急的心情。


    一方麵期待著延安方麵的電報,一方麵又害怕事情會朝著自己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潘楊的心裏現在是七上八下……


    警衛戰士們送來了午餐,一份份標準行軍口糧擺在了眾人地麵前,但誰都沒有去動。(.無彈窗廣告)210師的這幾個黨委是因為吃不下,而黃特派員等人是因為看不慣210師“奢侈浪費”地作風。同時也擔心會有人在裏麵做手腳,因而包括黃特派員在內的遊擊隊員們通通啃上了自製的幹糧。


    “什麽?210師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51師那邊按照原定計劃在上午八時就拔營起寨、整裝待發,但是一直等到了中午,卻總也等不到潘楊的命令,電話打不通,而210師用於短距離通訊聯絡的步話機又根本沒給51師,因而隻能在那裏幹靠……


    “報告師座。210師拉開了架勢,構築了環形防禦工事,陣地外圍還弄了拒馬,拉了鐵絲網,我到了他們外圍的哨卡,他們說正在進行演習!”


    駐紮在210師邊上的152旅在派出了幾批次地騎兵通訊員到210師駐地去聯絡後,發現210師戒備森嚴,如臨大敵。於是趕忙向師部匯報。


    “是不是針對咱們來的?”


    李天霞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生死攸關的問題,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孤軍深入,要是210師心懷不軌,給自己背後插上一刀,那就是欲哭無淚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師座。照情況看起來不像,我遠遠的看了看,布防的重點好像是對內,不是對外,好像是他們內部出了什麽問題。”


    “師座,我建議馬上命令部隊與210師保持安全距離,控製附近的製高點,就目前情況看來,一定是210師內部出狀況了。應當不惜一切代價,迅速查清該部發生了什麽情況。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弄清楚潘師長現在的情況!”


    通信兵地報告。讓張靈甫嗅到了一絲熟悉的陰謀氣息,這種情況當年在河南開封胡景翼的國民二軍軍官訓練團。他就曾經親身經曆過,要知道隻有部隊發生兵變,才會對外警戒、對內布防……


    “出狀況?你是說兵變?”


    李天霞也是一個腦筋活絡的人,張靈甫的話給了他極大的啟發,不過他想地可不是獨善其身,一個大膽的想法立刻就從他的腦子裏冒了出來。雖說這210師是抗日友軍,但他的另一個身份卻是共產黨的部隊,這次行動的目的雖說是杭州的日軍。但是如果210師發生兵變的話,借此良機,先繳了它的械,再名正言順收編這個美械師,豈不是大功一件?說不定委員長那裏,恐怕比打下了杭州都要高興,要知道俞軍長在昨天地電報裏就特意強調了要注意210師地動態,還說是老頭子的意思……


    拿定主意之後,抬手召來傳令兵,李天霞道:


    “傳我地命令,各部向210師方向進行戰鬥警戒,做好解決兵變部隊的準備!我命令……”


    “不可,萬萬不可啊,師座!”


    張靈甫萬萬沒想到李天霞打的卻是這個主意,當時就急了。


    潘楊是什麽人物?隻要他不出問題,在共產黨的部隊裏兵變的可能性太低了,就算是,就目前210師的情況看,至少現在還能控製局麵,部隊還能掌握住。不然的話,應該早就打起來了!


    “現在情況不明,210師又是能征善戰,我們還是做好應變的準備,先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再做決定,以免弄巧成拙!”


    李天霞雖然是師長,又是張靈甫的學長,但張的名氣比他大,又受上峰的賞識,一直以來,下麵的旅長、團長都聽他的,他這麽一說。李天霞也就不好再一意孤行,隻好暫時作罷……


    “如此說來,那就先按張副師長所說,立刻查明情況!”


    嘴裏雖這麽說,不過被打斷了命令,李天霞心裏頭多少還是有些不快地,說那副師長三字之時。語氣便格外加重了幾分,說話間目光亦滿場掃視著。隱隱提醒著眾人,在這51師裏,他李天霞才是真正當家作主的人!


    南京,日中國派遣軍司令部


    抽調了大量兵力開赴以衢州和南昌為中心的兩個會戰戰場,國內緊急向中國戰場調運的兩個本土的日軍師團和數個殖民地混編旅團、支隊、野戰補充隊都還暫時未能趕到,導致侵華日軍的心髒部位京滬杭地區,現在的兵力已經十分地空虛。防禦上出現了大量的漏洞。但侵華日軍地高級將領們一致認為,中國軍隊一向甚少主動出擊,更少有冒險長途奔襲的戰例隻要堅持到後援兵員的到來,就可以渡過這段危險時期了……


    但這兩日以來,各地的日軍電台監聽小組全部發現,在浙東南山區,突然發現數部大功率電台,而且活動頻繁。呼號不斷改變,更換了數次密碼,而且密碼等級頗高,一時無法破譯,情報本部懷疑是中國軍隊的大規模調動。


    “立刻命令駐紮在溫州的宮本旅團向發現電台活動的雲和縣派出搜索部隊。”


    陝北延安,寶塔山下。


    在那個被和平年代浪漫文藝家們用想象美化了地幹旱少雨的地方。我們熟悉的那個說湖南話的偉人正在焦急的踱著方步。


    此刻的主席同數年前剛剛到達陝北的時候相比,麵貌已經大為改觀,他的麵龐不再是憔悴消瘦,而是顯得氣色紅潤,但今天他那原本被細心剪短並梳理整齊地頭發下眉頭開始緊蹙了起來,接踵而來的兩封電報,讓這個紅色的心髒為之緊張不已。


    “……亂彈琴,這個康s真是亂彈琴,且不說是不是確有其事,且不說幹的對不對。他潘楊是什麽人?210師又是什麽部隊?小小的一個蘇浙軍區。一個特派員帶著幾個遊擊隊員就去解除人家的師長職務?”


    “……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上報?為什麽現在聯絡不上210師了?”


    “我們主張積極地思想鬥爭,因為它是達到黨內和**團體內的團結使之得於戰鬥的武器。”


    “每一個共產黨員和**分子。應該拿起這個武器……”


    “我們的原則是黨指揮槍,而決不容許槍指揮黨。”


    看著眼前這個好像在背書一般背著自己所寫政治著作中的詞句人,這位畢生信奉鬥爭哲學的湖南籍偉人有些好笑,作為中央政治局委員,整風運動的實際操作者,康s確實有權對這樣的情況作出他職權範圍內的處置,但關鍵是單憑一麵之辭,就臨陣換將,這可是兵家大忌。


    對於潘楊,偉人還有著模糊的印象,那個當年在豫西北帶領一個旅打得日軍兩個旅團狼奔琢突,最後還活捉了一個日軍中將地年輕人,那個在延安閱兵式上,帶著一隊特種部隊表演地年輕人,那個自己的湖南小老鄉,怎麽看都不會是一個心懷叵測地人。這一年以來,不管把他放在了什麽位置上,他都毫無怨言,不管交給他什麽樣的任務,他都能很好的完成……


    土地**戰爭時期,那個年輕氣盛身體單薄的毛委員已經不複存在了,幾經**鬥爭的風雨考驗,黨內外階級鬥爭的大起大落,一九四二年延安窯洞的湖南偉人不再是一顆搖搖晃晃的小樹苗,他已經變成了一顆參天大樹,日本人的窘態他看在眼裏,在陝北的高原上積蓄著力量躍躍欲試的他,隨時準備取代重慶的那個光腦袋的對手,正要登上中國的政治舞台一展身手,而他最得意的一步棋,莫過於正往杭州開進的210師,而現在卻被眼前這個人給破壞了。


    冥冥之中曆史似乎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ps:今天回家太晚,隻能更新一章了,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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