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疼,除了頭疼還是頭疼,宿醉之後的感覺最為難受。(.)


    “喝酒真是誤事啊!”


    上午十點多時,潘楊才從宿醉之中醒過來,而且發現不知怎麽的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搖晃了一下還隱隱作痛的腦袋,潘楊慢慢扶著床沿坐了起來。突然,一陣悠揚的手風琴聲傳來,拉的是潘楊一段熟悉的曲子。這是當時的中學生音樂課本當中的一首歌,算得上傳唱頗廣,頓時他有些茫然:這會是誰在拉琴呢?


    緊接著,一個女聲伴著琴聲唱了起來,歌詞是這樣的:


    記得當時年紀小,


    我愛談天你愛笑,


    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在叫,


    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


    夢裏花落知多少……


    聽到悠揚的歌聲和琴聲,登時引發了潘楊許多模糊的回憶,卷起了心中的漣漪。他站起身來走到了窗邊,手風琴仍然在繼續,歌聲也在繼續……


    推開一線窗戶,卻發現院子裏足有十多人,眾人都望著同一個方向,潘楊心急看那個唱歌的人,卻因為窗戶開得太急,不小心撞倒了窗台上的花盆,砸在地下,發出刺耳的破裂聲。


    琴聲和歌聲嘎然而止,潘楊看到柳青言坐在廂房的台階上,二十三歲真是女人最美麗地時光!她穿著剪裁合體的八路軍軍裝。半長的頭發用白色的手絹束在腦後,懷中抱著一架手風琴,英姿勃發卻又文雅淑靜,兩束俏皮的頭發擺脫了手絹的束縛自然的卷曲在耳邊,被上午地陽光映射得光彩照人,漆黑晶亮得眸子露出意外得驚訝,高貴得像一個童話裏的公主。她微微地帶著笑意,沒有說話。


    潘楊有些慌亂。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


    但眾人卻全都慌不迭的起身,一分鍾不到,十餘人便散得幹幹淨淨。


    青言和往常一樣的招呼道:“老潘,你醒了!”又說:“我打擾你休息了吧!”說著,她放下手風琴向潘楊的屋子走了過來。


    潘楊急忙笑笑,試圖用笑來和緩眾人那種默契所帶來的尷尬。走到門前,打開門,請她進房:“喝多了,唉!醉酒誤事,今後可不能再喝了!”


    潘楊同柳妹妹在堂屋中的圓桌邊坐下,正要拿起茶壺給青言倒茶,一個牛皮紙信封突然落入了潘楊的眼簾。


    “這是?”


    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素雅地信筏紙。最上麵用中文和英文對照寫著兩行纖秀的小字:“長相思毋相忘!”


    “這是丹尼兒寫的,青言,她、她怎麽會……”


    “她走了,今天早上的飛機,剛才的那首歌,是我為她唱的。唱給你聽。”


    “怎麽會這樣?”


    一瞬間,昨晚的情景頓時湧上了心頭,啊!難道那旖旎的風光竟然不是一場夢,難道那在耳邊說:“離去前最後一次愛你!”地竟然是丹尼兒?那是一個神奇而芬芳的夜晚,藍天下沒有月亮,一些散碎的繁星在眨著眼睛,漂著一些浮雲。清風陣陣,羽毛似的雲片在冉冉移動,透過河邊稀疏的楊柳……


    潘楊站起身來,抓起牆上掛著的皮帶和帽子就要衝出去。


    “你要去幹什麽?”


    “去機場。”


    就像所有童話故事地結局都是“他們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所有韓劇的結局都是女主角絕症死去。男主角抱憾終生一樣。


    這段潘楊和丹尼兒之間的感情也以落寞而收場了,潘楊已經回憶起了當晚發生的事情。而柳青言也沒有隱瞞當晚在河邊與丹尼兒的那番對話,潘楊雖然對齊宇的多管閑事頗有些微詞,但卻也明白,冷靜一點、清醒一點的話,這段感情這樣結束恐怕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當得知威廉.雷得將軍也同丹尼兒一起離去的時候,潘楊就明白了,以前地一切或許是自己編製地一個五彩斑斕的夢罷了,而夢終於到了醒來地時候了。


    戰爭還在繼續,確實還不是兒女情長,風花雪月的時候。


    隨著美援的陸續到來,部隊開始了整編。


    1943年9月,各部統計了實力。


    二一零師下轄五個旅:


    一旅:7125人,


    二旅:6332人;


    三旅:6108人;


    四旅:5995人;


    五旅:6024人;


    七旅:5445人;


    一二八師下轄三個旅:


    新一旅:7115人;


    三八三旅:6654人;


    三八一旅:6335人;


    總部直屬部隊包括騎兵團、警衛團、炮兵團、工兵團、輜重部隊、野戰醫院、兵工廠、隨營軍校,教導隊等共計9412人。


    總計六萬六千餘人,麵對著如此龐大的編製,潘楊認為必須要進行調整,精簡壓縮,以現有的編製,旅為縱隊的基本戰略單位,但最多不過七千餘人的一個旅,麵臨著大戰時無法獨當一麵,小規模戰鬥中有臃腫無比的局麵。


    “必須要進行調整,我建議,縱隊以下編為三個師,方便指揮,而師以下撤銷旅級建製,師以下三個團,其中精簡出來的人員,將主要充實基層連隊。用於組建炮兵、工兵等特殊兵種。”


    “在原則上我同意老潘的看法,但這樣一來,我們很多地旅級指揮員就麵臨著降級使用的情況。部隊剛剛穩定下來,就這麽大動幹戈的進行整編重組,是不是?……”作為九縱的新任政治委員,齊宇很快旗幟鮮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意見,反對進行整編。當參謀長的時候,齊宇擺正了自己參謀長為軍事首長出謀劃策位置。但同樣地,作為政治委員,齊宇也很快的進入了自己地角色,絲毫不以自己是由潘楊推薦擔任政治委員,而拉不下麵子。


    “這是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作為一個政治委員應該具有的原則!”


    當得知潘楊向中央建議由自己擔任政治委員的時候,先是一驚。為潘楊違反組織原則,提名政委人選的舉動詫異不已。但隨後當中央委任他的命令下來之後,齊宇當即擺正了自己的心態,決定一定好好的履行自己政治委員地職責,在處理潘楊與丹尼兒之間的感情糾葛問題上,就是這種心態的具體體現。


    這些天來,潘楊的情緒一直不高,見到自己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樣親熱了,縱隊首長之間,以往和自己無話不談的孫波,現在也中一個人泡在老潘那裏,這讓齊宇感到了無比的落寞,難道真的做錯了麽?那個丹尼兒和老潘真地會有好的結果嗎?難道老潘還沒有意識到。以他的所作所為這樣搞下去會出問題?


    “沒有政治頭腦!”齊宇在心裏這樣給潘楊下了一個結論,然後在心裏默默的對自己說:“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幫助自己的同誌,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犯錯誤!”


    黨委會上,縱隊地五個黨委委員圍著八仙桌團團坐著,齊宇掃視了一番,從副司令員孫波,到新任的參謀長蔡京華,然後到政治部主任章樂平,無一不是跟隨潘楊多年的“老人”。一個個都可以稱得上潘楊的嫡係。包括他齊宇自己,在外人的眼中。他也是打上了潘字烙印的人,這種情況是很不正常的,部隊首長威信高是好事,可如果沒有了反對意見,那豈不是成了一言堂,這是絕對不行的!


    齊宇發表了意見之後,整個屋子裏麵登時靜了下來,眾人抽煙的抽煙,喝茶的喝茶,隻留下潘楊和齊宇兩人就像兩隻大公雞一樣在八仙桌地兩端對視著。


    煙霧繚繞地屋子裏頓時氣氛緊張了起來,現在縱隊一級的這些人多少都知道了點齊宇插手潘楊私生活地那點子破事,認為這齊宇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丹尼兒性格活潑開朗,給眾人全都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如此黯然的離去,多少讓大家有些為她不平,現在齊宇再跳出來反對,讓這些人多少認為這位齊政委有些身處高位,便翻臉不認人的味道。


    “我和老齊的意見不同,我們是幹什麽的?是打鬼子的抗日隊伍,打仗不是為了個人升官發財,共產黨員要能上能下,現在部隊編製混亂,這是曆史原因造成的,難道我們的幹部覺悟就這麽低嗎?前段時間的三查三整,訴苦運動難道僅僅是針對戰士們的?”


    孫波一直以來毫不掩飾自己緊靠潘楊的舉動,特別是在軍事指揮上,看到眾人全都不說話,知道自己挺身而出的時候到了。


    “這一次美軍提供給我們約有兩個美械師的武器裝備,以及相當數量的被服物資,在接收美式裝備之後,部隊的火力將大大增強,現有的團都將能執行以往一個旅擔負的任務,這個結論是建立在當初二一零師的經驗上的,所以說,我們今後將主要以團為單位進行部署。”


    “現代戰爭,更講究的是兵力火力的適量投入,在地空火力的聯合攻擊下,大家都看到了,人海戰術已經成為送死戰術,日軍第三十四聯隊的覆滅便是例子,今後隨著部隊單兵火力的進一步提高,編製將會越來越簡單,這樣才有利於部隊的指揮。”


    “當然了,關於領導幹部能上能下的問題,我雖然相信幹部們都會有這個覺悟的,但齊政委說的也很有道理,特別是一二八師的那三個旅,原本他們就是由六個旅縮編成了三個旅,然後再改成三個團的話,未免讓那些一二八師的老軍官們寒心,在這裏我建議,首先從二一零師在根據地的五個旅開始整編,整編之後再考慮一二八師的問題,請大家舉手表決!”


    “我同意司令員的意見,堅決執行縱隊黨委形成的決議!”


    當看到投票表決的結果:五票全部通過,齊宇也看到了自己的堅持得到了應有的效果,當場表態,並著手收拾東西準備起身出門,離開這個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屋子。這時,他突然看見潘楊俏皮的衝著他眨了眨眼睛道:


    “老齊啊,這都已經到了晚飯時候了,怎麽著也得在我這吃頓晚飯吧!”


    再一回頭,發現另外三人都看著自己直樂呢。當下赫然道:“吃、反正你是土豪,不吃白不吃……”


    登時一天的陰雲散了個幹幹淨淨,所謂一笑憫恩仇,更何況這還算不上個事呢。


    當晚,從沒喝醉過的齊宇被另外四人灌得大醉……


    ps:晚了,抱歉,不過接下來轉過這個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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