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路軍和日軍雙方的戰略態勢對比來看,日軍還掌握著戰略主動權,攻擊華北的日軍,潘楊將麵臨著河南日軍的回援以及關外日軍大舉出關的變數,但這一回潘楊沒有了更多的選擇。[]


    戰鬥是戰爭中唯一有效的活動,而消滅與我們對峙的敵人是達到目的的唯一有效手段,在任何情況下,戰鬥的結局都應以消滅敵人的軍隊為前提,即便戰鬥沒有進行也是如此,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消滅敵人軍隊是一切軍事行動的基礎,是一切行動最基本的支柱,一切行動建立在消滅敵人軍隊這個基礎上,就好象拱門建立在石柱上一樣(克勞塞維茨《戰爭論》第一卷,第43頁。)


    “以晉察冀、太行兩集團為中心,分別吸引和調動日華北派遣軍駐河北、山西兩地主力,以晉冀魯豫集團封堵南線回援日軍的退路,以115師及山東軍區主力拖住山東日軍……””


    “好大的胃口啊!”


    為隱蔽自己的戰略企圖,達到出奇製勝的效果,為了迷惑日軍,防止暴露“霹靂行動”的真實目的,甚至是為了“騙過”自己人,潘楊專門製定了這麽一個代號為“山嶽”的戰役佯攻計劃,讓所有盯著八路軍總部,盯著潘楊的人都認為這就是潘楊的“霹靂行動”,或者至少是其行動的一部分了。但所有人都錯了,除了眼前地這幾個人……


    “以九縱主力直插山海關。封堵日軍出關之必經之路,在此基礎上,五個新編師及各軍區預備隊對華北各地赴援之日軍進行圍殲,最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日軍各重兵集團。”


    “好手段啊!小潘楊,一晃四五年不見,你這能耐可是見漲啊。”


    “歡迎首長蒞臨指導!”


    “歡迎個什麽!今天我是來學習的。(.)來取經的,也是來觀摩的嘛!”


    望著眼前這個曾在延安抗日軍政大學有過一麵之緣的“林副統帥”。看著這位從蘇聯回來之後便傳出斯大林要用三個主力師換去打德國人的林校長,潘楊還是有些激動,作為一個戰無不勝的軍神,也許眼前地這位更有資格,如果不是此人喜歡弄權,憑著他在軍事上的造詣……


    “林b同誌這回來,是軍委為了加強此次華北大反攻地領導和指揮。軍委指示,這次將成立總前指,由我任總指揮,林b同誌任副總指揮,你還是前敵總參謀長,以後我們就是一根繩子上的三個螞蚱了。”


    作為總部機關的實際運作者,潘楊當然早就從軍委的電文中知道了林副總此次的來意,對於這個一來就看穿了自己“山嶽計劃”的本來麵目的強人。老潘隻能歎息自己是在班門弄斧了,作為運動戰,集中兵力作戰地先驅,曾經在洛川會議上和主席唱過反調的林b,缺乏的隻是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潘楊輕輕的聳了聳肩膀,雖然有些失落。但卻也輕鬆了不少。要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是背負著外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在工作著,現在好了……


    麵對著戰爭中的阻力,克勞塞維茨曾經說過:阻力,或者是叫做阻力的哪些東西,往往是戰爭中看起來容易地事情變得艱難起來。沒有經曆過戰爭的人,往往很難理解戰爭中出現的各種困難,以及統帥必須具備的天才和非凡的精神力量所其的各種作用。潘楊自認為不是這份材料,雖然在旁人看來,他這是妄自菲薄了。可他自己卻知道。在指揮藝術上,在巧妙靈活地戰略戰術指揮上。他是遠遠不如眼前的人的。於是,潘楊說了一句到二十年後都覺得慶幸的話:


    “林校長,據說斯大林同誌正式提出,要用三個師換你去打希特勒,是真的嗎?”


    林b笑而不答。


    作戰室的桌上,現在除了彭z的大茶缸子,潘楊的香煙,又多了一盒火柴和一小袋炒熟的黃豆。


    月輪在雲層中時隱時現,戰爭的輪子在華北平原上悄然而迅速地轉動起來。


    步兵、騎兵、炮兵、坦克兵,一支支大軍像奔騰地激流在初夏的夜色中湧動,攪拌著汗味和汽油味地塵霧,在彌漫著沁人的麥草香的大地上,扯著一條條看不見的長龍。


    1944年6月5日,震驚世界的戰略大決戰的槍聲,首先在平漢線保定段上打響。


    晉察冀集團從各根據地出發,三日之內,在配屬炮兵的全力支援下,潛伏部隊陡然發動,定縣、望都、博野三個分別由一個大隊日軍固守的堅固據點被一舉攻克,該集團三個臨時縱隊分別殲滅日軍獨立第七混成旅團一個大隊,隨後將該旅團旅團部及獨立步兵第29大隊和兩個野戰補充大隊團團圍困在保定城內,旋即開始大規模破路及清掃據點的戰鬥。


    太行集團及129師一部,攻克井徑、壽陽,正太鐵路再度癱瘓,擊潰獨立第十步兵旅團。


    晉冀魯豫集團從黎城、涉縣出發,將邯鄲的獨立第四步兵旅團三個大隊團團包圍。


    隨後該集團五個團轉攻永平、邢台、內丘,並在冀南部隊的配合之下,將廣平、曲周、威縣、平鄉等深入根據地之由偽軍守備之縣城一舉拿下。


    在林副總參與進來之後,迅速發現了潘楊整體部署中的一個漏洞:115師及山東軍區組織21個團的兵力,在第一時間敲掉了平原縣城,這個膠濟鐵路最關鍵的節點,將華北方麵軍山東部隊封堵在了並非第一階段主戰場的山東境內……


    120師攻占武安後,猛襲平漢線黃河大鐵橋,在飛狐最精銳的一中隊的直接支援下,這座平漢線上最大的鐵路交通樞紐被我軍控製,隨後,被120師工兵團摧毀。


    6月5日至8日,整個華北沸騰了起來,日軍各分散據點遭受猛烈攻擊,各根據地軍民聞風而動,和“百團大戰”時的情景幾乎如出一輒,除戰役部署之部隊外,沒有明確戰鬥任務的各部也動作了起來,拔據點的、打援的,阻擊的、破路切斷交通的、破壞日軍通訊線路的……不一而足。


    至此,日軍主要交通線:平漢線、正太線、同蒲線、膠濟線被全部切斷,華北方麵軍留守部隊一概被分割。


    而此時,新編1、2、3、5師、九縱第210a、b、128師和炮兵主力,分別由晉察冀、晉西北、晉冀魯豫等整訓集結地,翻越長城,經平北、冀東兩軍區部隊之掩護,在遷安西北50公裏的山區內集結待命。


    6月11日,115師攻占禹城,緊逼日軍在山東統治的心髒――――濟南。


    6月12日,129師奪取易縣、雄縣。


    大軍逼近臨逾。山海關近在咫尺……


    唐百川,由於在戰後堅決要求留在九縱,而潘楊又沒有為此表示特別的反對,因此,他便以美國陸軍少校觀察員的身份留在了九縱,隨同九縱一路北上,在整訓過程中,由於美國陸軍方麵對“飛狐”十分感興趣,經過和潘楊的“友好磋商”,在付出了價值5萬美元藥品的代價之後,唐百川全程參加了飛狐部隊的臨戰訓練。大戰開始之前,看著昔日的隊友匆匆的離去。同樣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他有些落寞。


    隨同九縱指揮機關開始移動,但沒說去哪兒。“練好兵,打日本”,打日本這還用問嗎?問題是打哪裏的日本人呢?在大軍出發之前,唐百川手中控製的那部電台就被九縱政治部的人禮貌的收繳了,晝伏夜行,在山區內轉來轉去,地形原本就不熟的唐百川更是分不清了東南西北。篷布蒙得結結實實的大卡車行駛了一夜,下車步行,方向“東北”,大家懵頭懵腦的,說這是什麽地方呀!一問,說是到了懷來。大家說,不是打大仗嗎?怎麽跑這長城外麵來了?兩個跟隨唐百川的美軍少尉你問我,我問你,沒了個頭緒,最後問到唐百川這,他也隻能苦笑道:“我哪知道啊!”


    不過,部隊越往北走,唐百川心裏就越有譜:狗日的潘楊這是要關門打狗啊!


    就像唐百川一樣,大家誰也不說,但是心裏都有了數,走了7、8天。(除炮兵和後勤采用汽車拖運之外,其餘部隊隻能步行),白天睡覺,晚上行軍,每晚80裏左右。晚上行軍好,防空、保密、還保健――――涼快。


    三天之後總動員,說是要北上。可北邊這麽大,也不說打什麽地方,過遷安城時,腳下開始拌到敵人的屍體了,是先頭部隊210a師在前麵打的。


    陳欽已經是210a師參謀長,負責部隊行軍運作,事後回憶說:“戰鬥打響之前,北進部隊電台一律保持靜默,各師都在原駐地留下電台,繼續按部就班收發電報,各部隊北上,都是總部派人直接通知的,接到命令之後,何時出發和目的地,以及沿途宿營地都不知道,有的部隊開拔了,而其他相鄰部隊還蒙在鼓裏。北上部隊夜行嘵宿,南邊破襲、圍點、打援的部隊也在緊張動作,聲勢真是宏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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