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焱正在高興,聚集在靈苑門前眾修者們卻讓他皺起了眉頭:“該怎麽應對這群修者呢?”


    恰在此時,文秀走了過來,說道:“靈苑門口來了很多修者,不過,大多是附近靈苑的苑主們。現在隔壁的苗苑主正在外間幫你接待各位同道呢,出不了大亂子。不過,你也該出去接待一下各位觀禮的同道了。”


    辛焱知道於情於理,也該出去會一會這群遠道而來的同道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姑娘提醒,我這就去見各位同道!”


    文秀打量了一眼辛焱,突然抿嘴笑道:“你就這麽著去見客?”


    辛焱低頭一看,不禁大為臉紅,為了幹活方便,他現在正光著上身,隻穿著短褲呢。他正想回去尋一身衣服穿,卻突然省起門派賜予的青袍早就在與陰兵一戰中損毀了,而那身灰袍又破損不堪,穿著根本就不敢見人。他正在為難,文秀遞給他一套衣服,說道:“前些日子,我給你做了一身衣服,你看合不合身?”


    辛焱穿上一看,正好合身。他不由暗讚文秀體貼細致,時時事事都為他著想,有了這麽一個賢內助,確實是讓他省了不少心。


    他身著嶄新的衣服,精神抖擻地走到靈苑門口,發現門前竟擠了不下數百名修者,熱鬧非凡。眾人雖想進入靈苑一探究竟,卻懾於辛焱“傳說中的師尊”的威勢,都不敢造。


    但是時間一長,眾人還是有些躁動不安起來,有人開始起哄。


    “都這麽久了,怎麽還不出來啊!”


    “就是,這靈霄派的人架子也太大了吧?這麽多的同道來訪,竟沒有一個露麵。”


    ……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苗晉卿也開始著急起來,他正忙著安撫眾人,突然靈苑的門打開了,辛焱精神抖擻地走了出來。他身著金青色的錦袍,顯得英氣勃發。他衝著眾位修者們拱手一禮,朗聲說道:“在下辛焱,奉師尊之命,前來招待各位同道。不知各位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怨罪。”


    “這就是水南靈苑苑主座下的弟子啊?好年輕啊。”


    “就是啊,他來這的時候還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為,怎麽這麽快就築基中期了?”


    “不,他的靈力深厚,隻怕築基後期的修者也比不上他啊。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


    ……


    魏和盯著辛焱看一會兒,走上前來問道:“小老兒魏和,對於陣法也略知一二,吾觀貴苑中的大陣仿佛是從《天罡星宿大陣》變化而成,端的高明,敢問這陣法是何人所設?”


    辛焱早就聽過魏和的大名,知道這人是水南界有名的符陣高手,不敢怠慢,行禮道:“久仰前輩大名,失禮失禮!這個陣法確是從《天罡星宿大陣》中變化而出,是我在師尊大人的指點下布設的!唉,我師尊大人他老人家一心向道,不喜俗物,所以將這個靈苑交托給不才打理。以後各位有事,盡可以來找我。”


    辛焱說得輕鬆,魏和等人卻俱是一驚。天罡星宿大陣是四品陣法,操控的難度極高,按照他們的推測,若是沒有凝脈期的實力,根本就控不住這個大陣。他們哪裏知道,辛焱手上有涅槃這樣的逆天神器,有它的鎮壓,控製陣法事半功倍。


    魏和等人並不相信辛焱的話,在他們看來辛焱的雖強,實力還是稍嫌不足,除非他身後有高人相助,否則的話根本控製不住這個陣法。不過,這也是各大派通行的作法,為了讓弟子在人前露臉,樹立威信,做師傅的大多隻在暗中扶持,自己卻不並出麵,以免搶了弟子的風頭。


    眾人都是成了精的老怪物,個個都深諳順水推舟之道,他們不但不點破,連聲稱頌辛焱少年英雄,手段高明。


    辛焱自然也不會把自己的底子透出來,他連連拱手向眾人致意,一時間場上的氣氛甚是熱烈。


    苗晉卿一看火候差不多了,領著一群苑主走上前來,遞上一個錦緞包裹的玉匣,對辛焱道:“恭喜殷苑主榮任苑主,又布陣成功!真是可喜可賀!這是我們十二家靈苑的一點心意,還請不要嫌棄。”


    “小子何德何能,哪裏當得起各位的如此重禮!”辛焱口中謙讓了一番,卻還是收下了賀禮,連聲向各位苑主致謝,然後逐個與他們握手致謝。


    苗晉卿道:“殷苑主剛來不久,許多同道還不認識吧?我來代為引見。”說著他就為辛焱一一引見水南界各路英豪。趕來水南靈苑看熱鬧的修者大多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修者,他們世代盤踞於此,勢力深厚。為了生存,許多勢力之間都結有姻親利害關係,結成了同盟關係。


    辛焱知道自己要想在水南紮下根來,就必須和這些地頭蛇搞好關係,否則的話,就會處處受製,寸步難行。為此,他對每一位修者都執禮甚恭,十分客氣,不過大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就結識不少“朋友”!


    辛焱周旋於各大勢力之間,揮灑自如,竟無一絲的生澀,這讓前來看熱鬧的各位修者十分驚訝,無不心中暗讚辛焱老成幹練,通達世務。眾人都以為他是靈霄派重點培養的核心弟子,對他也十分客氣。


    他們哪裏知道,辛焱隻是靈霄派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並不是門派從小就精心培養的核心弟子。他從小就掙紮在修真世界的最底層,真切地感受到了世間的人情冷暖,這讓他遠比那些世家子弟們要早熟得多,顛沛流離的生活中曆練出了辛焱才幹,也磨礪出了他那殺伐果斷,機敏達練的秉性。


    辛焱應籌了大半天,眾位修者終於漸漸地散去了,隻留下苗晉卿和若蘭還沒有走。


    苗晉卿對辛焱道:“辛苑主精通符陣之道,所創設的大陣玄奧無比,厲害非凡,不知幾時有空,屈駕到我的靈苑指點一二,幫我也建一個這樣的陣法!”


    辛焱道:“苗苑主謬讚了。就我這兩把刷子,哪敢在苗苑主這樣的行家麵前現眼。不過,若是苗苑主有意建設靈植大陣,我自當全力相助。”


    苗晉卿點了點頭,正色說道:“現在赤靈稞行情低迷,各大靈苑的經營都難以為繼,都在尋找出路,偏偏水南之地地火旺盛,靈氣稀薄,無法種植其他作物。所以各大苑主正在商議限產一事。不知貴苑意下如何?”


    辛焱沉呤了一下,說道:“隻要大家同意,我自沒有意見。”他心道,反正哥的靈苑也不種植赤靈稞,你們限不限產,與我毛關係也沒有。


    苗晉卿聞言卻是大喜,說道:“難得辛苑主如此大度。我必將貴苑的意見轉達給各位同道,待我們再與其他同道聯絡好了,屆時再來請辛苑主共商大事。”


    送別了苗晉卿,辛焱和文秀再度開始了忙碌,經過整整三天三夜的努力,他們終於在靈苑的三千六畝靈田中種好了各色靈植,靈苑中也再度恢複了生機和活力。


    忙完這些,辛焱就開始全情投入到修煉之中。


    在赤妖的監督之下,辛焱的妖術水平進步極快,他現在已經能夠自如地施展《天火煉神》的第一式《天火墜》了。而且他的妖術境界也從星火境提升到化物境,他的識海中的那點星星之火,已茁壯成長為一道小小的火苗。


    “赤妖,我說過多少次了,這裏是修界,用妖法很危險!”辛焱並不反對學習妖術,但問題是《天火煉神》施展起來動靜太大,一眼就能看出是妖術,根本無法掩飾。


    而相較之下,《魔王破》是正宗的禪修法門,可以放心施為。而且這門法訣威力也很不錯,特別是上次他無意中領悟《生死搏》之後,更是信心大增。所以這些日子辛焱把精力主要放在了這門法訣的修煉上,對《天火煉神》的修煉並不上心,對此赤妖很是不滿。


    “哼哼!那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學得會《生死搏》!”赤妖十分惱火,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識海深處。


    辛焱沒有理會赤妖,他脫去上衣,開始一招一式的演練修煉起《魔破拳》來。在與陰兵一戰中,他領悟了《生死搏》,真正認識到了《魔王破》的巨大威力。


    直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當時是怎麽轟出那一拳的。


    但隻要一想到轟出那一拳的玄奇狀態,辛焱就是一陣控製不住的激動。


    多麽美妙的狀態啊。回想到他轟出那一拳時,死死壓製住陰兵的情景,他就血脈噴張,真是強大得讓人著迷的力量啊。


    但他讓他遺憾的是,這些天不管他用什麽辦法,練習了多少次,他都無法再次進入當時那種奇特的狀態中,轟出像當時那樣的一拳。


    不過他堅信,既然能轟出第一拳,就能轟出第二拳。雖然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轟出那一拳,但有了目標,他就不怕。他覺得人生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就好比一個在沙漠中行走的人,最怕的是不知道朝哪個方向走,不知道自己目標的具體方位,而若是知道方位,哪怕前麵是刀山,是火海,他也不怕。


    就像當初他悟出《暗星訣》各式法訣的竊門,悟出合成法符的技巧,悟出天出煉神,那一樣不困難重重,但當他確定了目標後,他就知道他有辦法,雖然他的辦法比大多數人的都笨。


    他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反複嚐試,一次次地從失敗中總結經驗教訓,直到成功為止。


    一定要練成這一拳,他暗自下定決心。他太需要力量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力量是那樣的渴求。在這個亂世,沒有力量,自保都成問題,更別說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辛焱光著上身,身穿短褲,裸露的皮膚閃爍著暗金色的光澤,他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劈、點、挑、砸、衝等諸般拳法的基本功,一招一式地從基礎練起,一絲不苟。


    通過這半個多月的修煉,他對《金剛拳》的認識也更加深刻了,這門拳法招法極為簡單,但一招一式間卻蘊含著許多精微的變化,辛焱相信,隻要自己把這些變化融會貫通,對領悟死生搏一定會有所幫助。


    而且退一步說,即便不能領悟《生死搏》,隻要能練成十二周天的《魔王破》,一樣可以提升實力。這段時間以來的高強度的勞作,對修煉《金煉殘篇》大有裨益,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強悍,已經可以輕鬆地承受十一周天的《魔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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