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不依不饒地問道:“陳明前輩,天泉和辛焱之戰您更看好誰?”


    陳明道:“本來我是更看好的天泉的,辛焱在與胡不斬一戰後,無論是體力還是神識消耗都很大,短時間之內,絕難恢複如初,但是讓我難以理解的是,辛焱竟然在不到半個時辰之內,竟然完全恢複了。現在來看,形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在萬眾期待之中,天泉和辛焱之間的比試很快便開始了,天泉選的修者的隊伍,辛焱選的還是魔軍。


    兩人都是老手,彼此也不客氣,一開局就拚得十分激烈。


    但兩人用兵風格卻截然相反,天泉用兵布局嚴謹,戰陣配合巧妙,深得禪修兵法精要。


    他跟隨深見日久,得到了他的真傳,與深見相比,隻是火侯未足而矣。


    而辛焱的打法卻完全相反,揮軍布陣如天馬行空,並不與天泉計較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充分利用戰場的寬度和廣度,大範圍穿插迂回,包抄側擊,襲擾瓦解,無所不用其極,與天泉相抗並不處於下風。


    這一局棋可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材,雙方足足下了半個時辰,還是未分勝負。


    雙方的對局進行了這麽久,一直都沒有正麵接觸,讓觀戰的吉兒大為,說道:“辛焱這是怎麽麽,他不是故意讓著天泉這小禿驢吧?我看天泉的兵力東一點,西一點的,他要是長驅直入,不早就勝了嗎?”


    傲月白了他一眼道:“若是能長驅直入,辛焱還能跟他糾纏?天泉的軍隊看起來像一盤散沙,實際上氣機相連,暗伏殺機,一不留神就能給你滅頂之災。”


    若夕也是一臉的凝重:“天泉的兵法不拘一格,而且他仿佛對如何克製辛焱頗有心得,他的棋看似中正平和,其實每一處都是針對著辛焱的弱點展開的,辛焱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好強的對手!”


    這一役也是辛焱文比奕戰開始以來,所遭遇到的最強的對手。不過,對手愈強,他的鬥誌就越是激昴。


    “來吧,辛焱!讓我們決一勝負吧。”


    天泉看看棋盤上的局勢,雙方已下至中局,雙方的奕戰已到了正麵搏殺決勝的階段。


    “殺!”


    雙方幾乎不約而同地,同時派出了一支戰部,準備決戰。


    天泉乘在一頭五品金青狼獸身上,冷冷地注視著前方的這支五百人左右的隊伍,他戰鬥經驗豐富,眼前的隊伍絕對是一支精銳。


    天泉很清楚,前麵的這支隊伍隻不過是一支誘餌部隊,所以他也沒有用偷襲的手段,而是直接正麵攔截。他手一揮,一支不到千人的隊伍就越眾而出,向對方正麵破襲。


    領頭是一隊金丹戰修,他們衝在隊伍的最前麵,揮著清一色的五品大劍,後麵的隊伍呈雁形隊跟進。別看這支戰部隻有不到一千人,但光金丹就有四十多人,別說是以二敵二,就算是以一對一,他也有信心把對方的戰陣撕得稀爛,然後把對方一個一個剁了。


    很快雙方的隊伍就接觸了,沒有想像中的劇烈碰撞,這讓想盡快結束戰鬥的天泉很不爽,辛焱采用的居然是他們慣用的纏鬥式打法。


    纏鬥式打法在門派戰部中極為少見,反而在流寇中極為流行,這種打法就是通過不斷高速機動,與對方纏鬥,以消耗對方的靈力,尋找對方破綻,將對方磨得筋疲力盡或攏亂對方的陣型後,再發動致命一擊。


    但這種打法對戰將的要求極高,同時對於戰部間的配合要求也極嚴格,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導致陣型崩潰。


    天泉兩眼冒火,怒氣勃發,一想到自已居然被一群魔軍用流寇的戰術纏住,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手中的大劍爆發出強大的光芒,帶著戰隊向對方陣心破襲。


    看到這一幕,深見的瞳孔猛地一縮,暗叫一聲不好,天泉的戰部隻怕要糟。不但是天泉,就是自己也太輕敵了,還是小看了辛焱這個家夥。


    辛焱不但戰略眼光出色,戰術素養也是極佳,反應很也快,很好地利用了天泉的急燥和輕敵,輕易地就把他的一千人困在了網中。


    最讓他吃驚的是對方的戰陣組成的複雜程度,這支五百人的小隊伍居然包括了劍修、禪修、符修和五行散修,而且配合極為精巧。


    每當天泉將要發動時,對方就采取先以少量的符修施放符陣困擾天泉的前鋒,禪修再組織正麵防禦,五行散修在後陣施放法訣加以輔助,同時讓金丹高手帶著劍修從兩翼迂回包抄,不同修者之間的配合恰到好處,不但破壞了天泉的數次強攻,而且很快就把天泉的戰隊分割成了三塊,形勢汲汲可危。


    但是最讓天泉抓狂的是,他根本就不能去支援自己派出的一千人的前鋒戰部,因為他的側後出現了一支強大的戰部,對方顯露出的強大氣勢讓他感到窒息般的難受。


    對方五百人左右的隊伍中,金丹期竟占了四十人,但最讓他感到危脅的是對方的前鋒戰隊,對方前鋒戰隊的二十一個人居然全部是金丹期劍修。


    他是一個小門派的嫡傳弟子,天賦極為出色,修煉和戰部兵法成績都很突出,但門派因為藏有重寶的消息外泄,招致舉派被滅,師傅幾個拚死護他突圍,他才僥幸得免於難。後來他加入了黑龍山傭軍戰隊,多年來,他在腥風血雨中成長,所經戰陣無數,也見識過名門大派的精銳,但從來沒有見過麽全部由金丹期劍修所組成的前鋒戰部。


    對方疾馳而來的戰部越來越近,陣型竟在衝刺中不斷調整,衝刺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很快對方的陣法就成型。


    雷絕陣!


    天泉的變得蒼白,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對方不但實力遠勝於他,戰將的水平更是讓他感到絕望。


    雷絕陣是一般的戰將玩得了的嗎?他精研戰陣十多年,雷絕陣有多難他比誰都清楚,據他所知,就是在玉虛界能把雷絕陣玩得這麽得心應手的也沒有幾個。


    絕望歸絕望,天泉卻沒有放棄抵抗,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抵抗有些徒勞。


    在剛才的兩息之間,他的戰部陣型變化了足有十三種,不但擺脫不了對方的鎖定,而且戰陣也被對方輕易就撕了得稀爛,現在他已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他陷入了絕境。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戰部到現在還能幸存,完全是因為對方沒有痛下殺手。


    他和他的戰部就像一頭被吊在半空中的狼,任何的掙紮都已是徒勞。


    天泉站在戰場中央,看著身邊一張張熟悉的臉孔,心中一陣悲哀,這麽多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今天隻怕難逃此劫了。他曾多次麵臨險境,但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樣絕望過,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貓爪下的老鼠,隻能等著對方戲弄夠了再收緊絞索,想到這,他胸中不由騰地燃起一股火焰。


    他看了看周圍手下決絕的眼神,知道最後的時刻到了,他正要下達自殺衝鋒的命令,包圍著他們的青木戰部卻突然鬆開了戰陣的一角,同時青牙戰部也放棄了對天泉戰隊的絞殺。就在天泉他們的目瞪口呆之時,對方兩支戰部同時後撤,脫離了和他們的接觸,任天泉和他早已被分割得零亂的戰部匯合到了一處。


    天泉知道這是對方有意放他們一條生路,否則自己的戰部早已被絕殺。他約束戰部不得輕舉妄動,同時不顧手下的勸阻,孤身一人飛至對方的陣前,朗聲喊道:“天泉前來求見陸前輩一麵。”


    對方的戰陣又是一變,中間讓出一條通道,幾名金丹高手護衛著一名中年書生模樣的人,停在天泉前方,中年書生對他說:“天泉,你家龍一少爺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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