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大人,我自請前往水南抓捕南宮雲珊這個賤人!”孟雲生暗自下定了決心,抓到南宮雲珊之後,勢必要好生淩辱一番,方才獻與左家老祖。


    “左家老祖說了,我們負責解決南宮無極,前往水南差使由左貴他們負責,孟菲青跟隨他們行動。至於你嘛,還是要留在我身邊,幫我出主意的。”


    孟金龍見孟雲生臉上全是失望之色,哪不知道他的心思,說道:“左家老祖對玩過的女人,從來都是棄之如履,等他把南宮雲珊這個小賤人玩殘了,玩厭了,到時我再求老祖把她賞給你,你到時想怎麽整治,就怎麽整治。”


    孟雲生興奮得拳頭都捏得咯吱作響,他伏跪在地,說道:“謝叔父大人成全。”


    孟金龍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剛才老祖說了,隻要把差使辦成了,以後少了咱們的好處。”


    孟雲生一聽,更是興奮,他稍稍沉呤了一下,說道:“據高麻子打聽到的消息,現在南宮無極、殷商、冷月和賈潤四個老家夥都進了劍山閉關修行,門中諸務都由梁平、俞哲、柳青兒和雲嵐四人協商辦理,這正是我們下手的大好機會。”


    孟金龍對這個一肚子壞水的侄子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問道:“依你之見,怎麽辦好?我可聽說靈宵派可是新建了不少厲害的陣法禁製,萬一他們不奉詔,咱們強攻的話,難免會招致傷亡。”


    孟雲生轉眼之間就想出了一條毒計:“咱們可以先把消息傳給高麻子,讓他和孟小雲等人喚醒孟金聲、毛烈,讓他們開啟陣防禁製,接應我們,定可一舉將靈宵派拿下。”


    孟金聲道:“好,咱們就來個裏應外合!哼哼,左家老祖說了,對於靈宵派的那些新凝成的金丹弟子,若肯降服,就留他們一命,不肯降服的,殺無赦!”他說到這裏,身上已是殺氣騰騰。


    很快,孟金龍就召集齊了人手,便急匆匆地跳上飛劍,往靈宵派飛遁而去。除了孟金龍和孟雲生之外,孟家老祖還派了二十名門客相助,這些門派都是孟家從四處招攬和豢養的打手,修為都在金丹期以上,戰力不弱。


    ……


    在左家內宅,左家老祖正倚在一張奇大無比的墨龍骨玉床上,在他的周圍侍奉著一群青春少女,有的不時將周圍琳琅滿目的珍饈異果和瓊漿美酒送到他的嘴邊,有的正在按捏輕捶著他的肩背腰腿。


    不過,此時左家老祖的注意力並不在這群少女身上,他正盯著蜃影幕牆看得出神,隻見在蜃影幕牆上,辛焱正踏足在第三百階上,身形一動不動。而在台階之下,擠滿了北院的弟子和長老們。


    “居然連掌院也來了,看來這小子風頭正勁啊。”


    左家老祖接過一名少女手中的美酒倒入了嘴中,一臉地怡然自得。大約是保養得好的緣故,左家老祖麵色紅潤,肌膚驕嫩緊致,有如嬰兒一般,看上去遠比侍立在一旁的左家家主左平要年輕得多。唯有那如雪一般的長眉白發,昭示左家老祖已經曆了數百年歲月風霜的洗禮。


    左平是左家的家主,修為在三十年前就已到了元嬰大成期,距離突破大乘境界隻有一步之遙,可是此時的他,卻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他聽到左家老祖的話,連忙接口應道:“辛焱闖劍階的事,在昆侖北院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掌院被驚動也在情理之中。據說,就是昆侖那邊,對這件事也很看重,已經有一些長老正往北院趕過來。”


    左家老祖點了點頭,說道:“能殺上劍階三百階,足見此人資質不凡。也難怪,昆侖派的那般老家夥坐不住啊!”


    左平斟酌了一下,說道:“弟子有一事不明。這小子如此得寵,我們為何不做個順手人情,賜他個靈宵派掌門的位子,也好消彌一下彼此之間的嫌隙。”


    “你是擔心,萬一他日後得勢,會於我們左家不利吧。”左家老祖冷笑一聲,說道:“哼哼!這小子能不能得勢,還要看他能不能活下來!”


    左平問道:“這卻是為何?”


    左家老祖道:“劍階三百階中真正可怕的不是劍鬼延慶,而是他手中的那把白色長劍,這口劍據說是從一處萬年古戰場之上尋回的,鋒銳無匹,經藏劍閣的大師鑒證,這是一把神劍。最可怕的是,這口神劍之中還隱藏有一頭上古血魔。劍鬼延慶就是因為心神被上古血魔所奪,這才狂性大發,犯下了殘害同門,殺戮師長的重罪。由於上古血魔已和劍鬼延慶合為一體,無法分離,所以北院的前輩高手們隻好忍痛將劍鬼延慶和白色長劍一起,封印進劍階之中,希望借助劍階之力,殺滅上古血魔。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曆經千年的鎮壓之後,血魔竟然依然頑強如斯,輕易就能將昆侖派的鄧堅打成重傷,成為一個廢人。”


    左平恍然大悟道:“這也就是說,從這小子踏上第三百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即便是僥幸不死,也會重傷,成為廢人。”


    左家老祖道:“正因為如此,北院各峰一直都不肯讓精銳弟子去挑戰劍階。不然的話,我北院的弟子再凋零,也不致於連劍階第二百六十一階也闖不過去。哼哼,這小子既然不死也會殘廢,我們為什麽要給他麵子?”


    左平點頭道:“咱們確實是沒有必要給一個死人廢人麵子。”


    左家老祖冷笑道:“這小子是死是活,得不得寵是一回事。南宮無極等人居然敢勾結外峰,陰謀背叛我們左家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若不采取斷然措施,下麵那些附屬門派還怎麽管治?我讓孟金龍去辦這件事,就是要讓其他的附屬門派看一看,背叛我們左家的下場。”


    左平道:“殺雞警猴!老祖這一手玩得真漂亮,以後其他門派如果敢跟我們離心離德,陰謀背叛,靈宵派就是他們的榜樣。”


    左家老祖止忽然道:“我聽說靈宵派冷月徐娘半老,嬌美冷豔,是個有名的冰美人……她門下的弟子如柳冰兒等人也各有意趣,若是讓她們師徒共侍,也別有風味……你讓孟金龍下手時小心著點,別傷著她們了。”


    左平一拱手道:“我這就去傳令!”說著他拱手一禮,便急著出去傳令。他深知道左家老祖的脾氣,玩膩味了的女人,他總是棄之如履,但是對於沒有得到手的女人,卻絕不容許有絲毫的損傷。


    ……


    “疾風驟雨一般的劍勢,大多都是用來對付實力平庸之輩的。若要對付高手,要不動如山,以靜製動!”劍鬼一招一招地演示劍招,一邊向辛焱講授每一招精要以及用法。


    辛焱聽得不住點頭,他習練靈宵劍訣的時日頗長,卻從來沒有人這般細心指點過他。現在得劍鬼如此悉心指點,他心中許多不明白的地方頓時一消而空。


    “如何能做到不動如山,以靜製動呢?”


    辛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動如山,以靜製動!這個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卻沒有幾個。”劍鬼點了點頭,說道:“要做到這一點,必須通過不斷地戰鬥,磨礪自己的劍心,以達到無懼無礙,不貪不求的境界。”


    “不斷地戰鬥……”辛焱心中若有所悟。


    隨著時間的推移,劍鬼空洞的眼框中的鬼火越來越淡,身上的鬼氣也由黑變白,身上的白盔白甲卻由白轉黑,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說道:“靈宵劍訣看似簡單,其實博大精深,你若是能完全領悟,絕對可以躋身天下一流劍手之列。不過,以你現在的水平,很多招式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不過,如果你能學會九劍歸一,就算遇到元嬰期高手,也不足為懼。”


    “九劍歸一?”


    辛焱不禁有些好奇,殷商也曾提及過九劍歸一,說是將靈宵九劍的九個劍勢歸為一劍,威力奇大,但對具體怎麽個歸一法,卻語焉不詳。


    “九劍歸一!並無固定的招式,臨敵之際需靈活應變。不過,這一招強調一點,就是一擊必殺。”


    講到這裏,劍鬼空洞的眼框中本來已經漸漸熄滅的鬼火猛然一跳,聲音也變得激昴起來,他輕輕地抽出白色長劍,然後一點一點地抬起,目視前方……


    辛焱瞪大眼睛,不願錯過劍鬼的每一個動作,隻見劍鬼雙手緊握長劍,斜斜地舉在半空,一動不動……


    “這不是靈宵九劍的起劍勢嗎?”


    辛焱發現劍鬼運劍的姿勢正是靈宵九劍的起劍勢。


    不過,不知為什麽,同樣是一個簡單的起劍勢,被劍鬼使出來之後,卻蘊藏著一種可怕的力量,就像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隨時可能噴發出毀天滅地的能量。


    劍鬼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越來越盛,劍上所凝聚的殺意也漸漸地凝如實質……


    劍鬼神色肅穆無比,他手中白色長劍輕顫間,數百道纖細的劍意已是衝天而起,以驚人的速度刺入無盡虛空。


    轉眼之間,無盡虛空之中忽然亮起一點點熾亮的光點,猶如一顆顆星辰忽然亮起!每一顆星辰都煥發出奪目的光彩,一縷縷的星光垂下,照在劍鬼身上。


    劍鬼沐浴在星光之中,空洞的眼框中鬼火大盛,一股浩瀚澎湃的力量,以他為中心,轟然擴散開來!


    “殺!”


    突然,劍鬼一聲暴吼,手中的飛劍轟然斬下!


    轟轟轟!


    劍意摧枯拉朽,所經之處,劍階中小山一般的巨石在瞬間化為齏粉,地麵如波浪起伏,一切花草樹木都被撕得粉碎。


    整個劍階都開始劇烈顫動起來!


    劍鬼立在星光之下,空洞的眼框之中的鬼火忽閃忽閃,如同那燃燒的星辰,他突然轉過臉,看了一眼辛焱,這一刻他的臉上不複冷漠,而是帶著滿足而溫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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